《珣聿倾城》林然子

13、为何意

　　两日后，慕容珣的生辰。
　　因为宴辰正式是在晚上，白日不过然是准备下，所以慕容珣卯时才起来洗漱，但是她身边的人可以点不敢马虎。
　　“你这婢子，怎么如此愚笨，还不快去把水端上来！”素裳俨然一副正儿八经掌事姑姑的样子，吩咐着其他人去置办，自己则亲自伺候着慕容珣。
　　“今日是殿下及笄之日，娘娘嘱咐过我等，万万不可有丝毫疏忽。”素裳一边给慕容珣上妆，一边对着镜子朝她眨着眼睛。
　　这些日子下来，素裳和她也混的调皮了。
　　“好好儿做你的事！”慕容珣轻嗔一声，她还是挺喜欢素裳的。
　　“老奴参见殿下。”这时外殿传来一声有些年级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宫里的老人儿。
　　素裳正要走出去，不想那人竟进了来。
　　“殿下，老奴困聂。”那个叫困聂的老女人跪在地上行了一大礼，得到慕容珣眼神示意后才起身。
　　“困聂姑姑不必多礼，您这是……”慕容珣记忆里有过这么个人，她好像是礼乐局的。
　　“老奴奉陛下之命，请殿下过目今晚宴上要习的礼仪。”她说着说着，竟然真的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份……竹简？
　　“往年不都是早早儿的送来么？如何今日这样的迟？”不知道怎么，慕容珣说话有北京腔儿。
　　“啊……是老奴的过错，老奴今年备的迟了，殿下莫要怪罪。”困聂忽然惊恐不已的用她那苍老的嗓音说道。
　　是啊，每年淮慈殿下的生辰，礼事她都是早早赶好的，可今年上头却突然把礼乐局制订的给换了，换成了这一份，她们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还说，不到最后一天，不要送过去。
　　“姑姑这是说的什么话，”慕容珣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客套话。
　　素裳从困聂手里拿过竹帛，然后对她道了声谢，“姑姑辛苦了。”
　　困聂而后又朝慕容珣行了一礼，方告辞，“既东西已送到，殿下，老奴告退。”
　　“姑姑慢走，”这得说说，慕容珣对看的还算顺眼的人态度还真挺好的。
　　素裳连忙跟上去送困聂姑姑。
　　······
　　等素裳回来的时候，便看见慕容珣手里攥着刚才那份竹简，坐在凳子上，歪着头蹙着眉，神游着。
　　连忙上前，“殿下，殿下！”
　　慕容珣猛的一抬头，素裳看见她脸色苍白，“殿下您怎么了？”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精致的面孔上尽是疑惑，银白色的长发在额头中分，更衬得她娇艳无比，碧眼中的孤傲清高，令人忘尘而莫及，可眸子深处却有与生俱来的狷狂不羁，此时的神情也令人不解。
　　就在素裳还想再询问时。
　　突然，听到慕容珣冷清的声音“你说，他们这是意欲何为？”‘他们’，便是慕容訾议和苏澈。
　　“啊？”她没来由的疑问，令素裳怔住了。
　　慕容珣把手上的竹简给她看，素裳看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
　　往年的简阅，无非都是几个行程，敬君、后；获礼；赏宴……
　　每年都是，年复一年，可就是一样的还要年年把这简阅送来。
　　可这上头却写的是——
　　纳仪；奉红；献舞；祭天；礼典；敬君后……
　　等等等等，所有的，都不一样！
　　慕容珣自是不知，但聪慧如她，怎能不知其中蹊跷，眉目陡然犀利，当即看向脸色已然不对劲儿的素裳，“你知道什么是不是？！”
　　她声音中的愠怒，素裳自然听得出，想着反正今日总是要说的，连忙跪到地上，不住地磕着头，“殿下息怒，奴婢，奴婢也是为了殿下着想啊！”
　　怯怯地抬起头，见慕容珣脸色还算正常，连忙说，“奴婢听闻陛下，陛下……”
　　“何事快说！”慕容珣虽然看似波澜不惊，但无奈基因强大，没有一点儿苏澈理性的影子，慕容訾议性子里的急躁倒全都遗传给了她，跟她爹一样暴躁不已，她的波澜不惊，只局限于无关紧要的事上。
　　素裳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心中忙叫不好，但言语上却是立马流利了，“听闻陛下有意立殿下为，”顿了顿，咽了口唾沫，在慕容珣又要发飙之际，连忙又深吸了口气，大声说，“为大祭司！”
　　慕容珣整个人愣在那儿了……
　　大、大祭司！
　　不过一会儿又猛地醒过来，强忍住没撕碎素裳的冲动，闭了闭眼，深呼吸着，声线尽量冷静的，“去恭亲王府，请郡主入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