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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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眼忽然对准我。
我全身僵直。
上帝——对着我——轻轻眨一下眼。
那只眼虽然巨大却无声地开合。
对我眨了一下眼。
我的意识瞬间抽离。
我重新经历自己的无数轮回。
我看着自己在不同的时空经历不同的人生。
仿佛过了整整一个世纪。
也仿佛只是一瞬间。
我看见自己的无数轮回变成细小的丝线，缠绕成一个茧。
我置身于宇宙之中。
恒星发着光像无数睁开的眼睛。
黑洞像无数闭合的眼睛。
星光缓缓流动。
宇宙像一个更大的茧，缓缓膨胀，缓缓收缩。
当我渐渐远离，发现宇宙并不是一个茧。
宇宙是液态的。
像一滴水，其中凝结着无数的星云尘埃。
缓缓滴落。
滴落在一个砝码盘上。
这是一个天平。
无穷的天平。
天平的两端有无穷的宇宙。
它并没有因为这一滴水一样的宇宙就发生丝毫的改变。
因为天平的两边有无穷的宇宙呀，无穷和无穷永远相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存在。
我缓缓转身。
一只巨大的眼睛盯着这座天平。
它忽然流下泪来。
一滴泪水从眼中滴落。
我看着那滴泪水中星云流转。
我更努力地去看那只眼。
漆黑的瞳孔中映照出我的样子。
无比巨大而无比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