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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和豆腐一块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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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小关刚一进门就看见顾景国阴着脸坐在客厅沙发上,夫人白雅茹一脸忐忑的坐在一旁,眼见这气氛不对,小关连忙低着头小跑进了厨房,哟喂,指不定是谁惹了那位生气,自个儿还是别撞枪口了。
顾景国的脾气有多臭,放眼半个北京城都没有不知晓的。
顾景国谁啊?第27军军区军长,他爹是原国防部部长,祖上三代都红光闪闪,可偏偏他有个“不成器”的儿子——顾家因。
要说不成器吧,17岁的顾家因也没算多罪大恶极,顶多打个架考个倒数啥的。可从小在部队里摸爬滚打长大的人,你说他下手是轻还是重?再说了,不论别的,就凭他这张老脸也禁不起丢啊!
为这事儿,顾景国没少抽顾家因。
开门声一响,白雅茹的心也快速的跳了起来,心中不免为儿子捏了一把汗,你说这孩子也是,哪天打架不成,非得赶在他爸气儿不顺这天犯浑,这不是自个儿找抽呢么!
顾家因刚换上拖鞋,就有了和小关一样的感觉——气氛不对。他下意识的瞅了瞅电视后面那堵墙,眉心立马一跳。他爸专门用来抽他的那根鞭子没了,再定睛一看,好嘛,那不正在他老爹手里握着呢么。
见顾家因站在门口不吱声,年近五十的顾军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白雅茹连忙抬手帮顾景国顺气,随即皱着眉头看向顾家因:“十一,快向你爸认错。”
顾家因继续在犯浑的路上越走越远,冷着脸开口:“我又没错,凭啥道歉?”
顾军长气顺过来了,但仍气的直哆嗦,他站起身直接往顾家因身上挥了一鞭子,打在顾家因露着的胳膊上,清脆的声音响在耳边,顾家因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他妈的犯驴是不是?我今天就打的让你认错!”
眼见着顾景国又要挥鞭子,白雅茹连忙挡在顾家因身前:“孩子都17了,马上就成年了,你还想打他打到什么时候啊!”
“你让开,我今天非得抽死这个不通人性的牲口!”
话刚说出口,顾家因笑了:“您说我是牲口,那您是啥?”
“好了都别吵了!”白雅茹怒道,随即转身面对着顾家因又是一副慈母的模样:“儿子,你跟妈说,你今天为什么在学校把徐书记他儿子揍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顾家因就来气,丫的,上个厕所非得跟他比谁个儿大,完了还上手捏了一把他的命根儿,没揍的他满地找牙就算顾着情面了。可是这事儿,顾家因能跟这二位说么?
“他自个儿找抽。”
“我看是你找抽!”
顾景国鼻子差点没气歪了,白雅茹立马一个箭步又挡在顾家因前面。
顾景国顺了顺气,放下鞭子:“算了,我这把身子骨禁不起你折腾,你明天趁早转学到一所寄宿学校去。手续已经给你办完了,下周一你就去上课。到那可别说你是我顾景国儿子!你就当你是普通老百姓,正好改改你身上的臭毛病!……”
话音刚落下,白雅茹立马急眼:“什么?老顾,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你不在家的时候还有家因陪着我,你现在把家因也送走了,一周不见孩子,你舍得,我可不舍得!”
“你别说了,这事儿没得商量!”
“你以为我乐意说你是我爹?况且我在学校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转学?”
听了这话,顾景国怒极反笑:“呆的好好的?你敢说你在学校呆的好好的?原来在你眼中,好好的就是平白无故把其他同学揍一顿!”
顾家因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他深吸一口气,准备眼不见为净,他刚一转身,顾景国的声音就在后面幽幽响起:“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卧室里那条宝贝蛇捏死。”
顾家因眉心一跳,冷脸道:“你要是敢捏死它,我就把你那条藏獒和豆腐一块儿炖了!”
见顾景国还要开口,白雅茹连忙阻止:“行了行了,你跟孩子置什么气啊……”
话是这么说,但顾家因还真怕老头子趁他不在家就捏死绒绒,绒绒是杜曼送给他的一条宠物蛇,无毒且胆小,很不符合顾家因的性格,但顾家因还是乐呵呵的接受了,并且一养就是半年,谁让杜曼是他家心肝呢。
杜曼,小时候和他在同一个军区大院长大。身为一个女孩子,爬树掏鸟蛋样样都干,长大后更是泼辣,打小儿一起长大的那帮小子都不敢招惹她,偏偏顾家因就喜欢这样性格的姑娘。
回了屋,杜曼的电话就来了。
“十一,你没挨收拾吧?”
“你怎么也叫我十一?”
“十一不是你小名儿么?我怎么不能叫了?”
“你可别叫,这名只有我家人这么叫,别人叫我膈应。”
杜曼“哦”了一声,心里不太爽快,但她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细扣,又问:“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爸妈没收拾你吧?”
顾家因瞅了瞅肩膀上的那道鞭痕:“没有。”
杜曼刚松一口气,又听电话那头顾家因说:“我爸让我转学。”
“转学!?你要转哪去?”
“不知道,还没跟我说,不过下周一就去报道。”
“那我也转学!你到哪我到哪!”
“成啊。”
杜曼的脸立马哭丧了起来:“但我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乖,有空我就去看你。”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半小时后才挂了电话,顾家因瞅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就睡了。
第二天,顾景国就让人把学校的资料送到顾家因桌子上了,顾家因无语,就一堵墙的距离,他家老爷子非得麻烦别人。
寄宿学校,周六放假,周日上午九点返校……
顾家因看了看,除了住宿这点以外,其余的和他现在这所没啥太大区别。
真正开始住校是在开学一周后,顾家因转进了高二9班,理科班。
新学校在四环外五环附近,整个一郊区,顾家因一打听,好嘛,正好远离了自己的圈子范围,平时吃喝玩乐的兄弟包括女友杜曼全都和自己隔着大半个北京城。
顾家因两腿岔开放在课桌外坐着,真不是他装逼,而是这地方实在太小,他拍了拍前面人的后背:“哥们儿,往前点儿。”
前面那位回头看了他一眼,开口:“我也没多大地儿,你让你后面往后吧。”
于是顾家因又扭过身子让后面那位往后窜窜,后面那位瞅了瞅前面:“我也没地方啊,我后面就是墙了,再窜我就窜到隔壁班去了,你让你前边儿往前吧,你瞅他那地方多大,还翘着二郎腿呢。……”
顾家因回身,探头也瞅了瞅前面,嗬!还真是!那丫把右腿脚踝搭在左腿膝盖处,翘着二郎腿,坐的跟个大爷似的,还跟他说没地儿。
顾家因猛地一推桌子,前桌被撞得后背生疼:“你他丫的有病吧?!”
“有病你能给我治啊?”
前桌那位撇撇嘴,不乐意搭理他,便把椅子往前挪挪。
哪成想顾家因不乐意就这么结束,他一边把桌子往前推将空隙补上,一边念叨:“这样儿不就成了么,你说你早点儿让地儿多好,咱就不用费这么大劲了……”
“神经。”
看见前面那位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顾家因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