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天欲雪》饺子吴

10、九死一生

　　第十章
　　终于算是熬过了这漫漫长夜。
　　牧云凡在皇后宫前跪了整整一夜。
　　天刚蒙蒙亮，皇后得知牧云凡跪了一整夜，心中自是不忍。想着洛离那边也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了，便由他去了。牧云凡也不顾得跪了一夜的疲累，站起来就直奔沁园。
　　门虚掩着，牧云凡推门就进去了。床上洛离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像被掏空了。干裂的嘴唇，额头上还敷着湿毛巾眉头一紧，牧云凡心里一阵心疼，又看了看四下没人，顿时怒从心中生。“人呢！本王平时也待你们不薄，现在本王的人受欺负了，你们一个个都不见了是吧。”门外的太监丫鬟见屋里有动静，赶快都冲到屋里，一见是牧云凡，连忙下跪请安。“前几日，本王送来的给洛姑娘的那个丫鬟呢？啊？人呢？！给我找出来，拖出去棒打五十。”牧云凡也是气极了，近乎嘶吼着“谁能告诉本王昨晚发生了什么？你，你来讲。”牧云凡指了指就近的一个丫鬟。丫鬟支支吾吾的却不敢言语，牧云凡凑近那个丫鬟的耳前低声说道，“不肯说是吧，怕太后是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命丧当场。”牧云凡目光里泛着寒意，身边的小厮也服侍他多年却也从未见过牧云凡这般可怕。王爷性情乖戾是真，但平时也是平易近人，今天这副样子，实是把他们吓坏了。丫鬟被这场景吓住了，便吞吞吐吐地把昨晚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和牧云凡说了一遍。牧云凡听到洛离被乱棍打的细节的时候，终于是忍不住了。眼睛里透着凶戾，拳头紧紧握着，不断地在发抖。牧云凡赶忙抱起洛离想要抱往太医院，牧云凡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手碰到了洛离的伤口，洛离察觉到了疼痛，鼻子里哼哼了一声，牧云凡意识到自己碰到了她的伤口，低下头去查看她的伤口状况。血渍已经染红了碧儿给她简单包扎过的纱布，点点血迹，每一滴都滴在牧云凡的心上。牧云凡又是一阵心疼，他感觉到自己的每根血管都在喷张，他宁愿这些棍棒是打在自己身上的。洛离因为刚才的一番折腾也缓缓睁开了眼睛，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牧云凡，你来了。”
　　洛离昨晚那种境况没有掉过眼泪，昨晚一夜的疼痛更是没流一滴泪。就在见到牧云凡的瞬间，之前建立的固坝顷刻间，瞬间崩塌......
　　是啊，他终于来了。牧云凡，你终于来了。
　　“洛离，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看太医，你一定要坚持住，以后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你不喜欢这个地方我们再也不要呆了。洛离，好不好？”牧云凡声音一度哽咽。
　　太医院很快就到了。旁边的太监立马进去通报。太医见牧云凡亲自带人来，自然是不敢怠慢，整个太医院上上下下，忙里忙外。
　　“李太医，洛姑娘怎么样？可有大碍？”牧云凡急着问道。“这个......”太医支支吾吾不肯说。牧云凡急了，揪住他的领子厉声发问道；“她到底怎么了！你快说，不然你这条命，也别想要了！”“洛姑娘伤势比较严重，只有这千年冰莲可治愈。”“冰莲？前段时间有外朝来供，我就有。这不是什么难事，我这就命人去取。”说着牧云凡便赶忙命人去取。“且慢，王爷，这冰莲属极寒之物，命是可以保住，但是，洛姑娘恐怕以后不能生育啊。”听道此处，牧云凡脸色煞白，一瞬间失了方寸。“可有其他药可以就她？”“没有，只此一种。”
　　时间仿佛一瞬间变得很漫长，一切都等待他的决定，包括她。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这个决定，牧云凡是下了狠心的。
　　“来人，去取冰莲。”
　　“李太医，这件事不要告诉她。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微臣知道了。”
　　洛离，别怪我。
　　夕阳一寸一寸地下沉，不一会，黑暗便吞噬了整个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