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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铁路6

      铁路跟着连长回到部队后的没几天,他又看见了陈旭。

      这次的陈旭是带着任务来的。

      陈旭微微眯眼,笑望着说,“我们又见面了。”

      铁路抿抿嘴,心想着这招对我没用,我自己都对着那些小子用了几十遍了。

      体检定在下个月的一号,也就是说,他还有十天的时间呆在十年前。

      铁路为此已经盼了近乎一年了。

      部队汽车连的一个老师傅将磨好的银弹递给铁路,“送给你对象呢?”

      铁路愣了一下,摩挲了手中的那东西,想了想,“对象?应该算是吧。”

      他有些想发笑,她现在可是高中还没毕业呢,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

      他回自己宿舍的时候,看着那银弹越来越眼熟,可他就是想不起来了。

      他看着这枚银弹,叹了口气。

      他回到过去的一年里,基本每个月都能见一次方小鱼。

      而每一次见面,他对她越来越熟悉,他也知道方小鱼对自己的心思。

      九天后的夜晚十二点,铁路开车到了方小鱼家楼下。

      他拨通了方小鱼的手机号码。

      方小鱼迷迷糊糊地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你睡了吗?”

      低沉而有磁性地声音一下子让小鱼清醒了不少,她将手机放到面前看了一下,竟然是一串星号,然后再放到耳朵边,“铁路?”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我入侵了你们学校的系统。”

      方小鱼心想这家伙真厉害,“你可真胆大。”

      铁路却不觉得稀奇,十年前的系统与十年后可不一样,难度系数肯定也不同,这没什么好炫耀的。

      “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你方便下来吗?”

      “啥?”方小鱼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她想了想,明天是星期六,好吧,还能再睡多几个小时。

      但是夜晚的温度不比白天,她直接从衣柜里随便拎一件厚厚地大袄,然后蹑手蹑脚地出门不让父母发现。

      下了楼后,发现铁路靠在车门那儿,她跑了过去,“叫我下来干嘛呢?”

      “上车。”

      方小鱼愣了愣,看着铁路上了车,然后自己也爬了上去。

      铁路开到了一个公园门口,凌晨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个路灯照着,显得格外安静。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铁路也一直不出声。

      就这么坐了十分钟,最终就在方小鱼终于忍不住就要问他搞毛的时候,铁路有了动作。

      他从兜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了方小鱼。

      方小鱼接过愣了一下,“银弹?你真的弄了?”

      铁路点点头。

      然后又是一阵尴尬。

      方小鱼实在忍不住了,就问他,“三更半夜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铁路点点头。

      方小鱼怒了,她深呼吸口气,冷静冷静,觉得能够凌晨叫自己出来会不会是真的有事?

      “铁路,你是不是在跟我告别?”

      铁路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她,点点头。

      方小鱼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却一点也不高兴,她低下头,“是不是这一别,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我们肯定能够再见的,只不过,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不记得你了?”

      方小鱼不解,抬起头看他,“什么意思?不记得我?”

      “是的,那个时候,我不再认识你,无论你怎么做,我也不会看见的。”

      方小鱼抿抿嘴,又重新低下头,不再说话。

      铁路内心叹气。

      许久,方小鱼重新抬起头,用坚定地目光看着铁路,“没关系,只要我努力,无论如何你都会重新看见我的。”

      铁路愣了神,他再次叹气,拍拍她的头,“对不起了,只怕会让你失望透顶了。”

      到那个时候,无论小鱼怎么努力,自己也都当做看不到的。

      他有些后悔自己之前太过绝情。

      铁路将方小鱼送到家楼下。

      然后自己转身就要上车。

      却没意料到方小鱼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腰。

      他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铁路,我喜欢你好久了,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了。”

      铁路没有意料到方小鱼这么直白,他正想回头,方小鱼却立马松了手然后跑回了家。

      望着方小鱼渐渐远去的背影,一些许画面突然浮现出来。

      “物归原主,离婚协议我会在下个星期快递给你。”

      铁路叹了口气,开车回部队。

      回部队的路上,一阵强光刺向铁路,让铁路一时间接受不了。

      五年后……

      一辆军车停在了A大队门口,然后陆陆续续有人下来。

      看着肩上的一道杠子,大概都明白是来下连队学习的了。

      方小鱼是最后一个下来的。

      她跟着自己的同班同学,然后进入大队长的办公室。

      有两个胖子被分配到了食堂,很好……

      然后到自己的时候,大队长看着她,“听说,你对犯罪心理学有些研究?还在你高中时期破获过一起少女尸油案?”

      方小鱼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围的同学,他们跟着自己一起同窗三年都不知道,现在一下子被爆出来有些害羞,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大队长看着周围惊奇的同学,内心很满意,没有将自己的经历拿来炫耀说明人不骄傲自满。

      “那方小鱼就跟宁海就去侦察三中队吧。”

      我戳,其它的同学满脸羡慕,竟然去跟着特种兵们一起训练,自己不是在基地医院就是在食堂,这差距。

      但是第二天他们就完全不羡慕了,因为他们看见了两个人累的直接动都动不了。
      他们心里感到了非常平衡。

      一个星期后,三中队的队长和剩下的三中队员外出任务回来,这才正式接待两个新人。

      当方小鱼看见铁路时,无比震惊加上震撼。

      此时的铁路肩上已经换成了一两道杠一颗星,并且态度非常地……傲娇。

      与五年前完全不同。

      而且铁路完全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当时铁路负手看着方小鱼,“哦?是大队长将你分到这儿来的?”

      方小鱼点点头。

      铁路又问她,“我听说你能耐不小,高中时破获了一个少女尸油案啊,不错嘛。”

      方小鱼愣了愣,“你……”

      怎么回事,他怎么连这件事儿都不记得了?

      铁路没继续搭理她,对着众人说,“绕着375绕一圈。”

      晚上方小鱼跟着同学从澡堂出来,一下子看见了铁路,他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儿,是她的同学,杨娟。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方小鱼内心无比不爽,但又无奈。

      铁路好像当方小鱼不存在似的,也不搭理。

      她甚至以为,五年前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梦。

      她拎出那枚银弹,在手里摩挲了一阵。

      实习的两个月即将结束,方小鱼最后看一眼铁路,叹气上车。

      时间辗转两年,方小鱼已然下连了一年多,正任一女兵连的副连长。

      年满二十三岁那天,被营长带去了相亲。

      她又再次见到了铁路。

      然而此刻铁路直入主题,“我对结婚没有兴趣就算结了婚我也不会经常回家,你可以选择是或者否。”

      方小鱼想着,没关系,结了婚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她会努力的。

      却没想到,结婚之后,铁路回家的次数两个手指都能数的出来。

      直到铁路的母亲去世了。

      没过两个月就开始跟方小鱼提离婚。

      方小鱼苦笑,原来当初他是迫于压力才答应结婚。

      她心灰意冷,答应了。

      铁路缓缓睁眼,眼前又是一片白茫茫的。

      有人拎着水壶进来,看见了铁路睁开眼睛,“啊,铁头儿你醒了!”

      铁路昏迷一个多月,醒来后连话都说不了,吃了好几天的流食。

      而那几天,光听政委在自己旁边叽叽喳喳演习的事儿。

      直到即将出院的那一天,大队长陈旭将一份协议递给铁路。

      铁路接过来的那一刻,心如同被撞击了一下。

      离婚协议书,方小鱼已经签了字。

      陈旭叹气,“你刚刚受伤的那几天,还住在ICU那儿,我们也忙演习没时间照看你,就通知了小鱼,她二话不说请假来照顾你,之后直到演习结束我们有时间了,她也走了,走之前,将这份协议递给了我,让我在你出院之前给你。”

      铁路的心如刀割。

      “铁路,我喜欢你好久了,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了。”

      下一秒,他撕掉了离婚协议。

      铁路出院立马回了基地,然后打电话给方小鱼的部队。

      话务连的女同志甜甜的说了句,“好的,帮您转接到1营长。”

      转接期间,有人敲门进来,“报告,325团的直升机正在年底检修,所以来问我们队借一辆去西藏。”

      铁路皱皱眉,“行行行,让武直中队的李默开吧。”

      然后转接结束,铁路拿起电话,“喂,我是铁路。”

      一营营长刘墨抿抿嘴,“可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老同学找我干嘛?”

      “方小鱼调走去哪儿了?”

      刘墨笑了笑,“这我可不知道。不过,她是借调,不是调走。”

      铁路皱眉,“什么意思?”

      “她军校时的队长是心理学博士,就把她借走任组长教导一组心理干预组。”

      “在哪儿组织?”

      三个月后,铁路带领着差不多整个大队的人去了西藏,美名其曰抗寒训练。

      实质也是抗寒训练。

      早晨六点钟,方小鱼从宿舍出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个大懒腰。

      有一个学员跑了过来,喘着气,“组长……小飞跟人家那个来抗寒训练的人打起来了!”

      “什么?”

      十分钟后,方小鱼进入训练场上,看着小飞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小组的成员都是从地方大学逐个逐个找的,费了不少时间,也不乏有些傲气,所以方小鱼听到小飞跟人打架虽然吃惊但是也会预料到迟早出事儿。

      方小鱼皱眉,走到他旁边看了看伤势,发现都是轻伤,也就放下心了来,看着那些人。

      只瞟见那一身衣服还有袖章,就知道是哪儿的人了。

      “原来是老A的人,实在不好意思,我的组员给你们惹事儿了。”

      她毕竟也在老A实习过一段时间,老A的人不会轻易跟人动手,也不会轻易跟别人说自己是哪儿的人。

      肯定是小飞惹事儿了。

      袁朗笑了笑,“没事儿没事儿,我那新南瓜也不懂事儿。”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个学员兵,“齐桓,出列。”

      那个被叫齐桓的南瓜非常不愿意地出列,“是。”

      “还不快跟嫂子道歉!”

      这下不仅齐桓愣了,整个在场的人都愣了。

      袁朗赶紧解释,“这是铁头儿的老婆,笨啊你。”

      基地的人都知道铁路有老婆,却从来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也就只有袁朗这些老队员还知道一点。

      齐桓这才反应过来,喊了一声,“嫂子对不起。”

      方小鱼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要跟说话的意思,直接无视她,也不想多解释,“不用道歉了,是我们有错在先,你们还没习惯这里了,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小鱼。”浑厚而有磁性地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方小鱼全身一震。

      自从她很他再次见面以来,他再也没叫过她小鱼。而是例行公事似的全名。

      然而方小鱼这次没有理他,对着组员说,“走。”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整个老A的人都傻了,还真没几个人能够无视铁大的,她算头一个。

      袁朗就猜到铁路跟她闹别扭了,溜达到齐桓旁边,“小白,咱们训练去咯。”

      齐桓此时还是个毛头小子,热血方刚不顾及上下级就对着袁朗喊,“滚,别叫我小白。”

      原来蹂躏他的头发,“怎么滴,不服气?干一架?”

      “打就打!”

      然后欢脱着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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