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双尾蜉蝣

5、Chapter 4

　　我愿意做一颗石子，为他铺平前行的道路，因为他能替我去更远的地方，他能欣赏更多我不曾见过的风景，他能找到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囚笼中的猪仔的博客
　　我以为我什么都不在乎，直到那天，我走在人群里，对面大楼上安装的大屏幕正在播放新闻：“在第九区的大爆炸事件之后，政府派出一个医疗小队前往。爆炸中的受伤人员和医疗人员全部被感染一种新的恶性传染病。这种传染病尚未被命名，目前也没有办法医治，传染源可能来自于爆炸中受伤的病人。根据最新消息得知，除了一名代号叫豆娘的医疗人员以外，其他被感染者已经全部死亡。”
　　我站在人流中，刚才扩音器里的声音好像被放大了一百倍在我脑中一直回响。
　　“专家称这是一种很特殊的传染病，对医学研究有重大的意义，这名唯一的患者已经被送到第四区经行救治。但是因为这种病的危险性，第四区的居民强烈要求将她驱逐出第四区，甚至有激进的居民要求处死她，而且赞成这种想法的人并不占少数。本社会继续跟进此事件进行报道，请各位继续关注。”
　　放弃了在第二区的工作，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第四区，而且很快就找到了索菲利亚救济院，我身着保安制服行走在救济院之中。我手里紧紧握着她最后给我的纸条，自从去第二区以后，我一直在想字条上的四个叉是什么意思，可是始终想不明白。华菁就关在这个建筑的地下室里，我必须去救她，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造成的。
　　我不露痕迹的往地下室走，而且意外的顺利。进入地下室之后就没有再遇到什么人，难道是因为那种传染病的关系，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
　　我站在地下室特殊病房的门前，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人，而且这里也没有保卫，我知道华菁就关在里面。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用手掌贴在门上，发动振动系的魔法，锁一下就被破坏了，我推开门，房间里一点光也没有。
　　“华菁！”我大喊可是没有人回应我，我用简单的火系魔法照亮整个房间，一下子被房间里的东西震惊了。
　　终于明白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张纸条上画着的四个叉原来是“请救救我”的意思。
　　房间是空的，我站在房间的中央，四周的墙壁上一片鲜红，全是以四个叉为一组，画满了整个她所能够着的墙壁。
　　突然一股怒气冲进我的胸腔，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为什么？
　　她和我一样，只是想去更远的地方，只是想要找到自己的价值，为什么境遇上会有这样的不同？
　　她帮助过的那些人，包括我在内，为什么在最后都会站在和她敌对的位置上？
　　我一定要救出她，不管杀死什么人，不管杀死多少人，我一定要救出她。
　　这时候我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来得还真是时候。
　　我一把抓住那人的脖子，把她按在墙壁上。可是那人我认识，她是花菱草，身上穿着军队的制服，我的手慢慢松开。
　　“你快走吧！你救不了她。”花菱草低着头。
　　“是你叫我保护好她的。”
　　“可是你没有！”
　　“她在哪里？告诉我！”
　　“你见到她也没用，她已经看不见了。”
　　“”我发现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有家族遗传的眼疾，现在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华菁原来的话在我耳边回响，“我最害怕自己瞎掉，什么也看不见。”
　　我往礼堂的方向跑，脑子里一直在重复刚才花菱草说的话。
　　“如果你非要带她走的话，打破礼堂的玻璃屋顶，让外面的雨进入礼堂，我会为你自造混乱。”
　　“这枚戒指专门为空中飞行打造的，从屋顶飞出去，一直往西走。”
　　“现在整个救济院的人都在礼堂里，向第四区的神明索菲利亚做祷告。礼堂分为上中下三层，华菁在最下面一层，最上面一层离屋顶最近。你要注意的有三个人”
　　“根据医生诊断，她活不过今晚，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我埋头从第三层的入口进去，没有人注意到我，祷告的仪式已经开始了，从这里看下去，第一层的宣讲台上有一个神像，离宣讲台最近的位置，有一部分特殊的位置，华菁就坐在那里。
　　我快步往前走，有一个人注意到了我，我也注意到了他，根据他的肩章判断，他应该是队长。
　　“首先，第十三队的队长兵蚁，性别男，擅长一种比较特殊的召唤系魔法。”花菱草的话在我耳边回响。
　　他向我迎面冲过来，我发动飞行魔法想要避开他，他的整个手臂都变成了熊掌，我使用戒指的魔法，用手掌冲击空气，把他整个人冲击出去，可是我的肩膀还是被锋利的爪子伤到了。
　　我继续往前飞，越来越接近玻璃屋顶，突然有一个人飞到了我的面前，是第七小队的队长吗？
　　“其次，第七小队的队长欧石楠，性别女，擅长磁系和电系魔法。”
　　她一脚踢中我，力道很大，我的身体往下坠，一下子撞到了地面。还没有等我爬起来，第十三小队的队长已经站在了我的跟前，这次他结结实实的踢中我，我在地上滑行，直到撞到墙壁才停下来。
　　我躺在地上并没有起来，而是将所有力量集中在右手上，并且使用了戒指的力量，大吼一声将冲击波打出去，屋顶的玻璃一下子碎裂开来。
　　可是，雨滴伴随着玻璃的碎片就这样在空气中悬浮翻滚，并没有落下来，也就是说，花菱草已经没有办法为我制造混乱了，她的话继续在我耳中响着：“最后，第九小队的队长燕尾，性别男，擅长重力系魔法。”
　　有三个人站在我的面前，中间的人应该就是燕尾，左边那个应该就是欧石楠，右边那个应该就是兵蚁。
　　好不甘心，愤怒的感觉再次冲进我的脑中，我的头开始疼痛难忍，再次响起花菱草的话：“华菁得的是一种精神性传染病，也就是说，离她很近的时候，只要带有像是愤怒，嫉妒，憎恨，恐惧等负面情绪，就会被传染，得这种病的人还没有一人被治好过，所以你要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
　　头好痛，我在地上打滚，而且四周也都是哀嚎连连，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洛杰！洛杰！洛杰！”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是华菁在叫我。
　　“是你吗？洛杰！”
　　“是的，是我，是我来救你了。”我大声喊出来，强忍着疼痛站起来，她就在那三个人的身后不远处。
　　这三个人自动让开一条路，我终于又见到了她，她闭着双眼，翘起嘴角。
　　“我给你留了一张纸条，你收到了吗，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她冲我大喊，好像我们之间隔了很远，又好像这样喊会增加她的勇气一样，奇怪的是整个礼堂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她。
　　“那是我喜欢你的意思。”她继续喊，这个样子就好像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无忧无虑，“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头痛的感觉也没有了，礼堂里安静的有些讨厌，我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张嘴。
　　有人开始吹口哨，有人叫好，最后变成节奏一致的鼓掌。
　　“我也喜欢你！”声音嘶哑，涕泪横流，我用尽全力喊出来。
　　我冲过去狠狠包住她。
　　我把戒指戴到她的手上，牵手和她站在一起，跟那次擦窗户一样，我带她飞起来，穿过晶莹剔透的水珠，飞出整个屋顶。
　　太阳从云层之间钻出来，停在地平线上，我带她坐在没有玻璃的金属屋架上，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看着太阳消失。
　　宁静的早晨，一只豆娘飞越了湖面，飞过了青草地，然后停在了屋前的电线上。
　　她是在太阳落山后离开的，我被以扰乱治安罪处罚，现在已经回到了第四区工作，日子又回到了平常。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戴上帽子，对着放在桌上的她的照片微笑，然后带上东西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