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幸逢君》凌晨筆缘

15、竹香子

　　“岂止认得，我还吃过。”凌沁言不当回事的笑了笑，她看了看那些人，又走回到柳翊歌身旁。

　　“看好了，那就跟我回去开方子吧。”柳翊歌朝商行云点了点头，带着凌沁言回了厢房那边。

　　花梦抱着凌沁言的胳膊对她说：“阿凌，公子从不在外人面前写方子，说是怕碰到话多的。”

　　凌沁言趴在桌案上，看着柳翊歌提笔写字，这字好看。她看着，默默记下药方中的草药。

　　“师父，山栀入药，用花么？”凌沁言指着山栀问道。

　　柳翊歌皱了皱眉，动了动唇却没有说话，一直等到他写完，这才说道：“山栀一般用果实，他们这次的，得用生栀子才行。你记一下，栀子味苦，性寒。主五内邪气，胃中热气，面赤，酒皶鼻，白癫，赤癫，疮疡。这东西不难寻，四处都有，反正断情阁也是这一带的大家，不愁弄不到这么简单的药。对了，我写方子的时候，如果停下，有的时候会算错剂量。”

　　凌沁言一直在点头，这时候听到这句话，她马上低头：“阿言错了。”

　　“没事没事，你也是第一次见到我开药方。”柳翊歌忙摆了摆手，他把方子递给花梦，“你和墨然把这个药方给行云。”

　　“师父昨天也给我把了脉，怎么不给我也开个方子？”凌沁言忽然想到柳翊歌说的她还有救的话。

　　柳翊歌用笔杆子敲了一下凌沁言的脑袋，笑道：“你想喝药？对了，你方才和花梦说你吃过竹香子，怎么回事？”

　　“竹香子，我是被人硬灌的，大半碗，特别难受。”凌沁言皱了皱眉，说实话她最烦喝药。在燕南宫的时候，那次就因为她比别人慢了点到集会的地方，后来，她被那个人身边的侍女硬生生的灌了半碗竹香子。

　　“那玩意儿的确不好对付，你后来呢，如何治好的？”柳翊歌记得，昨天把脉的时候，并没有感觉有竹香子的残毒，想来是很早之前的事情吧。

　　“我啊，自己催吐。然后躲在山石洞里熬了大半个月，毁了我五百年的修为。”凌沁言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脸上写满了无所谓。

　　柳翊歌笑了笑，抽出了一张笺纸，写了几行字。

　　“您还真给我开啊？”凌沁言哈哈一笑，走到柳翊歌边上坐下。

　　“不过是雪梨羹，你不必这么苦大仇深的看着我。这东西花梦最喜欢，也最拿手。”柳翊歌看着凌沁言沉思了一会儿，又添了一味银耳。

　　凌沁言看着药方，抿了抿唇，这上面都是清热解毒之物，看着也还好。

　　“这不是雪梨羹的作法么，阿言你想吃啊，那回头我炖了给你。”花梦把药方给商行云之后就回来了，见到凌沁言手里的方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瞧把你馋的。”墨然在旁边推了推花梦。

　　“有本事你到时候别喝！哼。对了公子，方才我见着那个商流水了，他说一会儿过来找你。”

　　柳翊歌点了点头，他们来了断情阁也有一天了也没见着，这个断情阁的二当家他还真是要会会才好。

　　******

　　“柳少主大驾光临，商某有失远迎。”商行云进来的时候，柳翊歌正在给凌沁言讲解穴位。

　　“呀，我来的不巧了，柳师父正在给徒弟讲课呢。”

　　凌沁言收了书走到一旁坐下，柳翊歌站起身同他鞠了一礼。

　　“你昨儿去哪了，若不是刚好在门口见到行云，你这断情阁我还进不来了。”柳翊歌看着他笑了笑，“阿言，这便是断情阁的二当家商流水。”

　　“我昨儿有点事，回来的时候你们应该已经休息了。我听大哥说，这是你刚收的弟子，难得。对了，我们断情阁的那些病人，可查清了？”商流水丝毫没有隐瞒，但是比起商行云，商流水的态度好了很多。

　　“竹香子，只是我奇怪，这竹香子如今只有燕南宫和我们柳家有，柳家这东西也只有少部分存放着。鹤西宫那边也有几丸，但是他们应当不可能用。所以，断情阁的人是怎么中毒的？”柳翊歌屈指叩了叩桌案，这里面很多事情商行云对他闭口不提。

　　商流水沉默了一会儿，对柳翊歌看了看，这才开口：“前些时候，断情阁不知被什么人闯入，之前去过沧怀的人，全部中了这个毒，除了大哥。”

　　“断情阁被人闯入？这倒是奇怪，你兄长也不曾提过这茬事。”柳翊歌冷笑，这还好商流水没走远，若是这几日都只是商行云在，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事情。

　　商流水向他使了个眼色，低声道：“这还不是怕消息走漏风声么？唉，也不对，反正我不知道，感觉去了沧怀回来大哥就怪怪的。”

　　“流水，我们几千年的朋友，有些话你应该知道。我云泷柳家的，有些事情从来不会去掺和。”柳翊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商流水意识到自己又犯蠢了，忙作揖求饶。

　　花梦翻了个白眼，这个商流水就是这样，无脑的时候简直可怕。她看着商流水冷笑道：“二当家的，不是进了你断情阁的都是你断情阁的人。你这自来熟过头了！”

　　商流水看了看花梦，皱了皱眉，这才想起，是柳翊歌身边的灵宠。许久，他才看着柳翊歌道：“翊歌，我大哥自从去了沧怀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断情阁除了这样的事情，我又不好说什么。”

　　“多少你也是二当家的，多好歹你有些事情也是可以过问的。对了药方我已经给了，三天之后我得回云泷去。”柳翊歌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这行医的习惯这么多年也不曾改过，行吧。这回麻烦你这么多，改天定要登门拜谢。”商流水说着站了起来，又说；“今日你说的，我会好好斟酌。”

　　商流水走了之后，柳翊歌站在一旁看着窗外。断情阁的奇珍异宝很多，用这些珍奇宝贝来修饰窗外的风景，素来被昭恒别的家族津津乐道。只是上一任断情阁主走火入魔之后，这断情阁便日渐有了消退之势。

　　“师父在烦恼什么？”

　　柳翊歌转身过来看了看她，摇了摇头：“这昭恒，又要出事情了。”

　　“常言道，有人之处皆江湖。云泷柳家既然一贯对这些事情避退三舍，倒也无心烦恼。”凌沁言笑道。

　　“你看这些倒是看得明白，对了阿言，你如今可否能联系上你师姐？”柳翊歌顿了顿，又摆了摆手，“罢了，我还是下回自己找她去吧。”

　　“师姐，哦，你说菀蓁师姐啊，可以。师父想在哪见她？”凌沁言点了点头，她自然可以联系上安菀蓁，不然怎会在万宅平安的待了那些年。

　　“嗯，那就等我们离开断情阁之后你就联系她。具体的，到时候再说。”柳翊歌点了点头。

　　******

　　第二日，断情阁那些中了竹香子的人全部有了起色。在商家两兄弟的陪同下，柳翊歌又看了每一个人的症状。因为看的人多，他便直接在隔壁的屋里开始写药方。

　　“阿言，可记得方才我看的顺序？你把这个给他们。”柳翊歌按了按眉心，一下子弄了这么多病人，这断情家的真的是。

　　凌沁言点了点头，将那药方拿到隔壁去按方才柳翊歌看诊的顺序放在他们的床头。商流水等在屋子里，见她一张张放好药方之后，这才问道：“今日是各人各人用药么？姑娘记性真好。”

　　“师父的意思是这样，我不过是照办，还得劳烦二当家费心了。”凌沁言淡淡的说了句。走出房间的时候，她看到商行云在和一个下人不知嘀咕什么，只是见到她便住了嘴。

　　凌沁言没吭声，回了屋里也不过是和花梦说笑几句。确定商家两个兄弟没进来之后，她随手把柳翊歌面前的纸抽了过去，又拿起了笔。写之前，她看了看柳翊歌，见柳翊歌朝她点头，她这才落笔。

　　好一会儿，柳翊歌接过她递来的药方不由得惊叹，果真有才了。

　　“师父可得帮我好好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这是药三分毒，若是用错了，可就是造孽了。”凌沁言笑的一脸灿烂。

　　柳翊歌敲了敲桌案，拿起笔在她的药方上改了改，递给她。

　　“多谢师父。”凌沁言看着柳翊歌笑了笑，柳翊歌给她的话很简单，择日离开。

　　柳翊歌说完，叫了门外候着的童子，今日开的方子各有不同，所以服药之后他得看看。虽说行医这么多年没有出过纰漏，但还是以防万一，尤其是商流水还说了那话。

　　“阿言，你先看看他们，回去我和你说说。”柳翊歌对着跟在身后的凌沁言吩咐道，自己又重新为那些人搭了脉。

　　“翊歌，他们现在如何了？”走出房间之后，商行云走上前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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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山栀的用法是参考医书的，但是看小说嘛，看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