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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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至车站，乘坐公交车。公车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梭，渐渐向郊外驶去。
在穿无数街道，数片荒野后。南宫烈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博士的家——一座伫立在荒郊野外，被森林包围、残破不堪的小楼。
在森林入口下车，无视身后乘客、司机惊疑的目光，南宫烈坦然的下了车，缓缓走进森林，消失在森林入口处……
从森林入口到小楼的真正所在，还有一段路，而这段路，是没有公交可坐的，纵使南宫烈再怎么不愿意动，也不得不下车。
大约十分钟后，南宫烈终于走到了小楼面前，离进入小楼只有推开铁门进去，这一步了。可南宫烈却停下了。
他不着急着进去，而是静静的打量着这幢小楼。反正里面的人等了他那么久，也不在乎多等那么一时半刻的吧。
这楼真破！这是南宫烈的第一想法。
这小楼不知在这森林中伫立了多少年，楼外围墙破破烂烂，高一块，低一块，野草从生，还有野狗从硕大的狗洞里钻进钻出，更显得围墙脆弱的不堪一击，原本该有的保护主楼的作用已然全失。
当然，小楼本身也不怎么样。斑驳的外墙，早已看不出原有的色彩，或者，它本来就是斑驳外墙的模样，所谓“红墙绿瓦”都只是他人的想象罢了。抬头扫了眼墙上的窗户，破破烂烂，全是坏的，每扇窗都破了个粉碎。唯有二层西则的一扇窗是完好的。而在全楼的窗户都是破烂的情况下，这唯一一扇好的窗户，反而成了“疑点”——噫？怎么所有窗户都坏了，这扇还是好的？
透过铁门，望着正对着铁门的小楼大门，那门同样好不到哪儿去。左半扇门，已经脱离门框，上半部分早就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只有下半部分还在苦苦支撑着，启着保护楼内的作用。可惜，因为缺少上半部分，楼内的光景，早就被楼外人看的一清二楚了。
右半扇，虽然不如左半扇损坏的那么严重，但腐朽的痕迹还是很明显，浓重的灰尘再也无法洗去，剥落的外皮也不可能再恢复到光洁如新的样子了。
阴郁，诡异！这是南宫烈看了半天后，得出的结论。
也难怪他会这么觉得。森林浓密，阳光很难透射进来照到小楼，这就让小楼蒙上了终年不见阳光的阴影，加上小楼本身败坏。打个比方吧，这就好像是游荡在阴曹地府的孤魂野鬼，长日不见阳光，见了阳光，说不定就会灰飞烟灭。
明明只是初秋啊，夏日的余热并没有全部退去。而站在小楼前，却感觉四季的变化失去了意义，小楼永远都是一幅破败不堪的样子，春日明媚达不到这里，夏日的热风吹不到这里，秋日的深沉不如这里，就连冬日的寒冷都远逊于这里。
嗯！刚才的比喻真是越想越觉得贴切啊！南宫烈得意的笑了。
怪不得呢，司机和乘客用惊疑的目光看他，怪不得呢，公交车只能开到森林外，怎么也不肯进入森林呢。如此想来，真是一点也不奇怪了。
伸手推开铁门，南宫烈走了进了小楼，这幢，他居住了十多年的“牢笼”……
再次伸手，只是这次推开的是木制大门，内里的景象比外面好不了多少，甚至比屋外更压抑。昏昏暗暗的，一丝阳光都没有，也没有灯光，在这样的房子里行走，夜视力不超群，很容易碰伤自己。
摆在中央的沙发是破的不能坐了，连弹簧都露出来了，看一眼就知道一定会硌痛屁股的！沙发后方的长餐桌，四条腿断了三条，菜若放在桌上，没进肚子，先喂了地板……
家徒四壁，据说这是最惨的景象。可是这里比“家徒四壁”还惨，四面墙壁，通通受损，墙纸大块大块脱落。南宫烈甚至怀疑，这墙壁是不是已经“嫩”的和豆腐一样，用手指轻轻一点就会轰然倒塌？墙上残留几个壁灯，灯管已经破裂，底坐却有着精细的花纹。这更像是一种讽刺。
对！有着精细花纹底坐的壁灯在无声的讽刺着，眼前残存的一切。无尽的发泄着，对再也回不到光荣、富贵时期的怨恨……
老朽的楼梯，不堪重负，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吱压”的抗议声，像是在抱怨南宫烈有多重似的。
重？！南宫烈可不接受这个字。恶意的加重放在脚步上的重量，南宫烈满意的听到，楼梯的“呻吟声”变的更大声，更尖厉。
走上二楼，南宫烈把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抛于脑后。直径走入西则的一间房，透过全楼唯一一扇完好的窗户看楼下的小园……
走道上砖石变形，翘起，一路走到二楼房里，居然没被摔趴下，南宫烈觉得自己真命大。走道两边的两块小空地，本来是用来种植景观植物的，可惜，荒废多年，地已经干涸的不能再种东西了。更何况，杂草丛生，光是拨草就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在这个“时间就是金钱”的时代里，谁会有那么好的闲功夫去打理这两块地？！
啧，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楼，都是一样的破！南宫烈厌恶的想着。转身，视线对上一幅挂在墙上照片，他认识照片中人，那就是他自己。
不去思考为什么自己的照片会在这里，南宫烈伸手抚上照片，把照片逆时针旋转180度，静静等待马上就要发生的一切。
轰隆声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挂有照片的墙壁从中间裂开，向两边退去，震落的沙石、灰尘，呛的南宫烈无法呼吸。
两分钟后，一切都停止了，南宫烈顺顺气，看向震动发源地：那里，墙壁已经消失，只留有一个黑洞洞的大口，静默无声，给人一种准备吞噬一切的感觉。
南宫烈却早已习惯般，挪着步子，慢慢走进了洞里。直到身影完全被黑暗吞没，墙壁再一次轰隆作响，由两边向中间靠拢，震落无数灰尘，只是这一次没有人被灰尘呛的难以呼吸。
墙壁背后是条黑暗的，没有一丝光亮的通道，除了南宫烈，没有人知道这通道通向哪里。
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这通道居然一点没变，也对，十多年都不变，这一小段时间当然也不会变，呵呵。南宫烈无聊的想着，来排解一个人行走在黑暗里的寂寞。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南宫烈加快加步，一口气突破黑暗进入“光明世界”。
“光明世界”果然和残破小楼、黑暗通道不同。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或走来走去互递信息，或交头接耳小声交流，还有一些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各种研究器材，器材上任何微妙的变化都将被掌握。
其实，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这是个隐藏在残破小楼下的，秘密试验室。这里所有的人员，都参与着一项秘密的试验。而这里所有的器材都围绕着试验室中央的一座比人还高的大型圆柱体玻璃仪器而运转。
圆柱仪器分为两部，底部的实验台，和因为实验快要开始而悬在半空的玻璃圆柱。
南宫烈看了一眼，中央的圆柱仪器，这就是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深吸一口气，南宫烈开始寻找那个“找他”很久的，传说中的“博士”。
在试验室的一角，南宫烈找到了博士，博士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今天回来，正在指挥手下的研究员做着试验之前的准备工作。
没错！这场试验的主角就是南宫烈！而这里所有人研究的主题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预知未来的超能力……俗称的“第六感”……
“博士，我来了！”南宫烈向博士打招呼。
博士听后，并无太大反应，只是转过头看了一眼南宫烈，不带感情的说：“准备吧，试验30分钟后开始。”
让人意外的是，南宫烈口中的博士是个，看上去比南宫烈大不了几岁的绝艳女人，黑眸红唇，波浪长发，高挑身材，惹火装扮，无一不彰显着这个女人的美。
而南宫烈却不为所动，点点头，为接下来的实验做准备去了。
30分钟后，实验正式开始。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内裤的南宫烈走向已经为他开启的圆柱型实验仪器。站上实验台，悬在半空的玻璃圆柱，缓缓降下到最后和实验台全部密合。半分钟后，从实验台底部涌上一阵淡蓝色液体，很快就把整个圆柱实验器里所有的空间都充满。
这是特殊处理过的实验液体，南宫烈置身于其中不会觉得任何不适，可以正常呼吸，不用担心会被呛着。
所有的仪器开始加速运行，南宫烈各项情况通过液体传送到圆柱实验器上方的各种电揽中，再由这些电揽，把情况化为数据传送到四面八方的分析仪器上，供研究人员做进一步研究。
南宫烈透过玻璃看人们紧张的模样，向液体中长舒了口气，接下去，他要做的就是闭眼休息，等恶梦过去……
一个年轻的女研究员，一边加紧操控各项仪器，一边小声的自言自语：“哇，这个叫南宫烈的男孩子，长的真不是一般的漂亮哦！皮肤那么白，头发长的把整个实验器都填满了，而且年纪也好小，哇塞，我都忍不住叫他‘天使’了！”
正在她身边的博士看了眼她，说：“秋雀，你是刚来的吗？”
那个叫“秋雀”的女研究员，吓了一跳，心里慌张的很：完了，别是说了什么让博士不爽的话了吧。这人看上去绝艳好欺，实则整治手下研究员的方法高段的很，绝对的不好惹。嘴上也不敢怠慢：“是，是。我是……是前几个月刚刚从总部来的……”
博士看她那胆小的样子，宽慰的笑了笑：“别紧张，我只是想说，你的眼光真好，烈他的确是个‘天使’，只不过，他不是一般的‘天使’，他是……”
红唇吐出四个让人胆寒的字：“杀戮天使！”
实验结束半小时，南宫烈坐在窗边看着红霞满天，应博士的邀请，他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再回寝室。
吃着蛋糕，喝着咖啡，南宫烈无聊的想睡觉。虽然刚才已经睡过，但明显实验还是消耗了他太多体力，打了个哈欠，南宫烈又往嘴里塞了一小块蛋糕。
“烈~~！”热情的女声从南宫烈耳侧传来，南宫烈依声转头，是博士。
博士穿着一身大红飞凤旗袍，风情万种的走到南宫烈对面坐下：“烈，不好意思哦，刚才在手下面前，不能和你太过亲密的，你不会生博士的气吧。”
摇摇头，南宫烈只想睡觉，不想生气。
“呵呵，烈烈是个好孩子。”博士伸手轻点南宫烈的鼻尖，表示对南宫烈的喜爱。
南宫烈无奈的开口：“博士，四十好几的人了，别装出一幅萝莉少女的样子。”
“烈~~！”博士好像很不满意南宫烈随口说出自己的真实年龄，这也是当然的，恐怕没有哪个女人是不注重自己年龄的。
南宫烈不理博士，一口接一口的吃掉了蛋糕和咖啡，满足的笑了起来。
“什么事，那么高兴？”博士好奇的问。
“在庆幸，我没在实验中悲惨的死去，还能坐在这里喝咖啡，吃蛋糕。”南宫烈笑着说，笑中带伤，掩饰的很好，没人看的出。
“不许乱说！”博士严肃的低喝，“玩笑开过分了！”
南宫烈耸肩，一幅“不玩拉倒”的样子。
“对了，上次和你说的，组织给你派的人是谁？”博士又问。
“血樱。”南宫烈给自己倒了第二杯咖啡，淡淡的说。
“哦？！”惊讶的语气，意料之中的神情，“你准备怎么办？”
“已经摆平了。”
“那么快？”
“血樱是我的手下，只听我的命令。这次组织还真是干了一件好事，没给我找来麻烦。”浅尝了口咖啡，香纯的不行。
博士盯着烈的眼睛，想确认他说的是不是认真的，说：“你对血樱发过火了？”
“博士怎么知道？”抬头看了眼博士，南宫烈问。
博士指指他的眼睛说：“你的眼底有残余的红光，没有退去。”
无言的抚上自己眼睛，南宫烈想把暴露自己行踪的线索擦去。
“不说这个了，博士你好像知道我今天要来嘛，我来的时候实验都已经准备了一大半了。”南宫烈试图转变个话题。
而博士也如他所想转变了注意力：“昨天血樱告诉我，她今天会去见你。我想到，你已经好久没回实验室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和‘第六感’都会迟钝。所以，我告诉血樱，要她一见到你，就告诉你，我在找你，很急。嘻，不出我所料，那孩子果然不敢反抗我，乖乖把我的消息带到。”
南宫烈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案。
“好了，我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你要来的了，那做为交换，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摆平血樱的吧！”
耸肩，南宫烈说：“我已经说了，血樱是我的手下，只听我的话。”
博士听了这话，满眼的笑意：“怎么？你已经有决心和能力向组织宣战了吗？你的手下，只听你的？呵呵……”
叹口气，南宫烈说：“我没兴趣向他们宣战，我只是想拿我失去的东西。”
“哦？组织不是说，你若杀了曲希瑞，就放你自由吗？”博士挑眉，似乎不赞同南宫烈的作法。
看着咖啡杯里荡着波纹的咖啡，南宫烈说：“我不傻，组织耍弄了我十多年，我不会再相信他们了。至于，曲希瑞嘛……也许，我可以从他身上找到自由的办法……”
“那么说，你不想杀曲希瑞？”博士皱眉，她开始不明白烈要干吗了……
“不，他必须死！博士，不要再问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安排好的。谢谢你的咖啡和蛋糕，我该走了。”说罢，放下手中的咖啡，南宫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实验室。
看着南宫烈离去的身影，博士心底的哀伤和担忧涌上眼睛，眼底的忧愁浓的化不开：“烈，我可怜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