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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回 ...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以为小幺儿一气之下回了广宁,却不料,待到晚霞微露酒宴散了,吴三桂回到京城家宅中,又看到了那个小祸头子的背影。
      “你还没走啊?”吴三桂叫了她一声。
      她回过头,一偏脑袋,一撇小嘴似笑非笑:“干吗?你还要赶我走不成?”
      “你今天的祸可闯得够大!”吴三桂背着手踱到她身后,拍拍她的肩,“我看你还是回广宁的好!别再给我闯祸!”
      “是我闯祸么?是他无礼在先!”绎儿狡辩。
      “不是告诉你他醉了嘛!”
      “酒后吐真言!他根本就是一个淫贼!难道不该打么?”绎儿忽有理直气壮,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这种人也配当探花?祺哥哥当探花郎的时候,也没像他这样无礼!”
      “他跟瑞蓂本就不是一类人嘛!更何况,瑞蓂除了你,眼睛从来不看外人的!”吴三桂半开玩笑,“要不然,你也不会说他好了!”
      “哼!”绎儿被他说得脸红,一时语嫣,负气地冲他丢了一个白眼。
      “公子!公子!”陆赫一路跑上前,“柴公子来了!”
      “他还敢来!”绎儿咬牙切齿,不共戴天,“他还来讨打吗?”
      “行了!三妹!”吴三桂头皮发麻,“人家是来找我的,你跟着起什么劲儿!去!回房去!”
      “表哥就会偏袒外人!”绎儿狠狠地捶了他一拳,才转了身,便跟刚刚上前的探花郎撞个正着,火大的又举起拳头。
      “哎哟!算了!算了!”陆赫忙扯住她,往旁边拽,“有什么气拿奴才出!走!走吧!”
      “算你命好!”绎儿一甩手,拂袖而去。
      “柴兄来此有何赐教?”
      “哦!”探花郎乌紫着熊猫眼,盯着祖绎儿不远处的身影半天才缓过神,“特地代凌焯来向令表弟致歉!”
      “凌焯没来么?”吴三桂问道。
      “他去了宁远。”探花郎解释,继而又问道,“令表弟他……”
      “表弟?柴公子错了!那是我家公子的表妹!”陆赫笑道。
      “原来是个妹子?”探花郎心里一喜,“莫不是亲上加亲许给状元公的?”
      “那倒没有!这个小祸头子我可不敢要!”
      “那恕柴某冒昧,状元公不如做个人情,认了柴某做个妹婿啊!柴某实在对令表妹一见倾心啊!”习武的人大多直来直去,所以加上这么个粗性子的探花郎也不能免俗。
      “柴探花怕是降不住我家这位表小姐,更何况,便是降得住也迟了。”陆赫为他的异想天开而暗自发笑,嘴上却客气着卖关子,“有人捷足先登了!”
      “哦?”探花郎心头一紧,“何人下手这么快?”
      “赵率教总兵的公子,上一科的武探花!赵公子和我家表小姐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旁人又怎插得进去?”
      吴三桂见探花郎顿时哭丧的脸,于是开解:“柴兄不必如此挂怀!天涯何处无芳草!待以后吴某为你留心便是!”
      “表……表少爷!”雁奴一路气喘吁吁地跑了来。
      “又怎么了?”陆赫先开了口。
      “小姐她……她撇下我一个人回广宁了……”雁奴用力吞吞口水。
      “回广宁了?”陆赫皱皱眉,又转脸看吴三桂,“公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若真是回广宁反倒无事了,我只怕她真要去的是宁远。看来,她不扳回败局是不会死心的了!”吴三桂若有所指。
      “状元公是说……”探花郎似乎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凌焯……”
      吴三桂默认地转头对陆赫道:“你先一步去宁远,让赵公子接应她,别出乱子才好!”
      祈祷着不出乱子,可是乱子已经拉开了序幕,酝酿在了驿道边的小客栈里。
      客栈的大堂里,食客芸芸,绎儿一身潇洒的劲装坐在窗口,一边嚼着点心,一边死死地盯着对面桌子上饕餮一样的贪吃身影。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要把自己点燃的仇恨,但却坦然自若地喝着自己的酒,时不时气她一般投来灿烂的笑。
      绎儿气不过,抓起手边的筷子飞了过去。
      他不慌不忙,懒懒地伸手之际,接个正着。
      绎儿伸手抓过自己的雁翎刀,愤懑地起身以极快的身手掠过他桌上的钱袋,飞身出了客栈,翻身跃上马背扬鞭而去。
      他并没有立即追出去,反是悠哉游哉地放下筷子,取过了行李纵马追了出去。
      快马加鞭之下,前面的身影已经依稀可辨了。
      绎儿在前面也听见了身后急促的马蹄声,不动声色地放慢了马速。
      待到两马并辔,他方欲启唇之时,绎儿将手指放到唇边,鼓足气吹了一声长长的刺耳口哨。
      他的马凌空立起,将他生生地摔在了沙地上。
      未待他爬起身,绎儿眼疾手快,飞身下马,反手抽出雁翎刀,划了个漂亮的弧线架上了他的脖子:“哼!讨个饶吧!”
      “没想到,关宁铁骑的少主也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法暗箭伤人!”他一头一脸的灰,却宁死不屈的调侃。
      “下三滥?哼哼!事先又没说不许用!”绎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心中爽利到极点。
      “要杀就杀!少废话!”他故意贴紧绎儿的刀口,“动手啊!不死在牡丹花下,死在刀下也不枉此生!不知道算不算马革裹尸的英雄?”
      “姓凌的,死到临头你还敢油嘴滑舌!”绎儿用雁翎刀的刀面轻轻拍拍他的脸,“认个输就这么难么?”
      “原来你要找姓凌的呀?”他调皮的一扬浓浓的英武剑眉,伸手捏着刀脊缓缓站起来,“那你找错人了!”
      “化成灰我也看不走眼!少装蒜!”绎儿一翘嘴角,刀尖直指他的咽喉。
      “我又不姓凌啊!”他慢条斯理的委屈似的含糊了一句。
      “什么?”绎儿没有听清楚,不由往前凑近了一点。
      “我说……”他故意拉长音,却暗暗往绎儿的腰间出手,趁她注意力分散的间隙,一把把她擒在了怀里,顺势把她手上的雁翎刀的刀刃架上了她的脖子,耳语道,“我不姓凌!”
      “你……混蛋!”绎儿被他扼着动弹不得,“姓凌的,你别撒手,撒了手我让你死得难看!”
      “凌焯是我的字,不是名字!祖泽汐,祖公子,你可别再乱给我改祖宗了!”他嬉皮笑脸,全然把她当个小孩子。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绎儿气道。
      “你臭名昭著嘛!呵呵!”他笑道,“你一路跟着我,到底居心何在?而且,我的钱袋是不是可以还我了?”
      “谁跟着你了?”绎儿强辩,“不过是顺道!”
      “钱袋呢?”
      “扔了!”
      “是嘛?你不给我,我可要搜身了!”
      “你敢!”绎儿如生芒刺,一把甩开了他,抽手取出了钱袋,晃了晃,“来拿啊!”
      “给我!”他并不抢,只一伸手。
      “接着!”
      “扑通!”一声,钱袋在他的头顶划了个弧线掉进了身后的河里。
      “你……”他火大。
      “你什么你?我给你啦!是你自己没本事拿到!”绎儿笑得得逞,翻身上马,扬手一鞭,“少陪了!后会无期!”
      关外的宁远城外,女儿河畔的大营里,绎儿的兄长祖泽润和赵祺正在下棋闲聊。祖泽润的神情比原先稳重了不少,他是前年成的家,算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赵祺的神情宁静中尚且有些年轻人的不稳重,不时露出青年人特有的笑容。半年来,他已将丧母之痛深深埋入心底,只遵从母亲临终的教诲,做一个坚强的人。
      “瑞蓂,今年你该二十有二了吧?”祖泽润随口说道。
      “恩。祖兄的脑子好使,记这么清楚。”赵祺低着头研究下一个子该放在哪儿。
      “你比我小一岁,所以记得清楚。”祖泽润笑了笑,话锋一转道,“赵伯父没给你说亲吧?”
      赵祺不敢抬头,羞赧道:“祖兄,你又胡说。国家危亡,何谈儿女私情!”
      “这么说是在指责我喽!”祖泽润打趣地当胸捶了他一拳,“你少装蒜,我会不知道你的心思?”
      赵祺低头一笑,并没有说话。
      “绎儿怎么样?”祖泽润开门见山。
      “呃……你说什么?”赵祺故意打岔,“不行!不许悔棋啊……”
      “你小子又装糊涂!”祖泽润又拍了赵祺一下,“哎!我问你绎儿如何?”
      “绎妹又聪慧又漂亮,武功又好,才貌双全……当然没得挑了!”赵祺说道,脸上露出一丝特有的幸福笑意。
      祖泽润本就在观察他的反应,见到这样便了解了一二。于是,他哂笑着一挑眉毛:“我给你说说?扯条红线?”
      “祖兄又开玩笑!月老的差事什么时候归了你?”赵祺站起身回避,背过手去理桌案上的书,不愿再搭理他。
      祖泽润一旁得意的笑起来。
      “将军,吴公子派人送来一封信!”一个侍卫匆匆进帐,呈上一封信。
      “哦!你去吧!”祖泽润接过来,挥了挥手,低头拆信。
      “什么事?”赵祺回头问道。
      祖泽润的嘴角扬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暧昧笑意,一本正经地将双手反翦身后,凑到赵祺身畔,压低声音:“表弟托我们办件事,我寻思着,是你去还是我去呢?”
      “什么事?”赵祺煞是认真偏过脸看他。
      “接应一个人。”祖泽润强忍着笑。
      “那无所谓,你去我去不都一样嘛!”赵祺复又回神去翻书,“随便吧!”
      “你随便,人家可不一定随便啊!”祖泽润轻咳一声,似笑非笑,“我可提醒你,这要是人家不高兴了,可别赖我头上啊!”
      “你这人真奇怪!”赵祺烦他说话说一半儿,于是郑重其事的放下书,“要我去就直说!费劲!在哪儿啊?接谁?”
      “城南吧!至于接谁,我刚才不是说了嘛!”祖泽润卖关子。
      “你什么时候说了?”赵祺一边穿着外衣,一边纳闷的回头。
      “就刚刚,下棋的时候啊!是谁说人家:‘又聪慧又漂亮,武功又好,才貌双全,没得挑’啊?”祖泽润拐弯抹角的嘲笑他,“人家来了,还不去接!你这么了解人家,当然你去更合适嘛!”
      “我……我懒得跟你废话!”赵祺脸一红,抓过马鞭就出了大帐。
      “还说不去!现在晓得急了!”祖泽润在后面大笑。
      黎黑的龙驹在驿路上散开四蹄,飞起飞落。
      祖绎儿俯身于马上,英姿飒飒,脚踝上的铃儿响了一片,在这山间倒添了几分热闹。
      迎面一骑飞驰近前,马背上矫健的骑手只一勒缰绳,青骢马的脖铃声便渐渐没了。
      绎儿“吁”了一声,勒住缰绳跳下马:“祺哥哥!”
      “绎妹!”赵祺也跳下马,顺手甩开了缰绳。
      “祺哥哥!”绎儿不管什么礼法约束,一头扎进了他怀里,“祺哥哥,我好想你!”
      赵祺的脸刹时红了,想轻轻推开她,却又不由自主:“傻丫头!又乱说话,真没规矩!”
      “我也就是对你没规矩而已嘛!”绎儿的脸埋得更深,“谁让你是我的祺哥哥!”
      “什么你的我的!”赵祺抚抚她的发,望着她的笑颜,“口无遮拦!”
      “为什么要有遮拦?我从小就没有遮拦,你也从来没说过我,这会子又要遮拦了!”绎儿调皮地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我偏就不听!”
      “你个疯丫头!”赵祺被她一亲,吓了一跳,忙把她推开。
      绎儿咯咯的娇笑起来,偏着头打量他。
      “又怎么了?”赵祺望着她,看不够似的。
      “没什么,看看你两年没见变了没有。”绎儿掩口一笑,这小儿女的憨娇恰与自己的一身男装相映成趣,更见风致了。
      “变了吗?”赵祺展开手臂。
      “才没有呢!”绎儿扯着他的手,仰脸望着他,绽出一抹笑,“我变了吗?”
      “变了!”赵祺理了理她鬓角的碎发。
      “变了?哪儿?”绎儿学着他一展双臂。
      “变得更漂亮了。”赵祺温存中带着幸福的笑。
      “真的吗?”绎儿的月眉儿一弯,一伸手揽住了赵祺的颈,半开玩笑地凑到他面前,“那——我可不可以嫁给你了?”
      “疯丫头!”赵祺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好不好嘛?”绎儿不依不饶,一副小女孩的天真烂漫,全然没有半点官宦女儿家的矜持扭捏。
      “好!”赵祺有点冲动的抱紧了她。
      又是一阵马蹄声近前,赵祺连忙松开了手,脸更是烧得发烫。
      “呵!卿卿我我的!”马上的骑手冷嘲热讽的抬杠。
      “泽润哥哥,你也来啦!”绎儿冲着马上的骑手明媚一笑,丝毫没有半点羞赧之意,“怎么了?你说话好酸啊!”
      “祖兄!”赵祺忙把绎儿搂着自己的手移开。
      祖泽润忍俊不禁,故意捂住眼睛:“好了好了!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小两口继续吧!”
      “泽润哥哥!”绎儿一噘嘴,“你真讨厌!”
      赵祺一时傻在了那里,不知该做什么,那样子看起来甚是好笑。
      祖泽润忍不住又笑起来,清了清喉咙,决定放他一马,于是打岔道:“哎,你回过家了?”
      “没有,我刚从京城看完武举考试,反正也不想这么早回去受约束,所以就来啦!”绎儿回身摸摸青骢马的脖铃,“今年真是强手如云啊!你们没去看,真是冤死了!”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点了状元!”祖泽润跳下马。
      “哦?祖兄这么自信?你就不怕有个出入?”赵祺笑道。
      “出入?”祖泽润嗤之以鼻,“你也不看看,我那个表弟一出手,天下谁与争锋啊!你?还是我?充其量你大约够得上,好歹你也是个探花郎啊!”
      “你就不要揭人家祺哥哥的伤疤了,损不损啊!”绎儿白了祖泽润一眼,“那人家还不是为了给你留面子,多义气的陪你啊!要是我,才不会给你面子呢!像三桂表哥那样,让皇上钦点个武状元,打你个落花流水!”
      “哎哟!状元公你是没指望了!算了算了,将就一下,就嫁个探花郎吧!”祖泽润打趣。
      “祖兄……”赵祺忙向祖泽润使眼色。
      “哎,我就乐意嫁个探花郎,你嫉妒啊!有本事,你去再找个武状元的嫂子来!”绎儿冲他吐舌头,“是不是啊?祺哥哥!”说着,气他一样,把脸埋到赵祺怀里。
      “这个疯丫头!”祖泽润被她抢白的没话说,却又被赵祺的窘态给弄得一阵大笑,“瑞蓂,咱们该走了!”
      “哦!”赵祺不忍地轻轻推开绎儿。
      “你们去哪儿?”绎儿扯住赵祺不放。
      “去中军行辕。对了,绎妹,袁伯伯回来了!”赵祺答道。
      “真的?”绎儿冲着赵祺笑道,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那你带我一起去!”
      “不行!”祖泽润叫道。
      “我又没问你!”绎儿瞪了祖泽润一眼,又转而以笑颜对着赵祺,“祺哥哥最好了!祺哥哥一定会带我去的!祺哥哥——”
      赵祺拗不过她,也不忍心拗过她,于是无奈道:“那好!可你不可去添乱!”
      “我知道了!”绎儿快活的似一只小蹦雀。
      “瑞蓂你要惹祸了!”祖泽润翻身上马。
      赵祺无奈一笑,正欲上马,却被绎儿拽住撒娇道:“祺哥哥,我要你带我!”
      “你自己不是有马吗?”祖泽润不耐烦。
      “我喜欢,你管我呢?青凤都答应我了!”绎儿亲亲赵祺的青骢马,翻身上马,同时伸出手,“祺哥哥,我拉你!”
      赵祺的脸已经红到耳朵根了,他怯生生地伸出手,刚触到绎儿的手便酥麻了一下,继而抓住了她的手,跃上马背。
      “走吧!”绎儿仰脸一笑。
      “好!”赵祺的脑子有点不听使唤。
      绎儿靠在赵祺怀里,开心不已地笑:“跟祺哥哥骑马最好了,不像跟泽润哥哥那么颠!”
      “是吗?”祖泽润看着两个人一笑,“瑞蓂看来我要改口了!”
      “改什么口?”绎儿仰面问道。
      赵祺微然一笑,并没有说话……
      较武场上,绎儿东窜西窜的看热闹。祖泽润和赵祺因为要赶去中军帐,自然无力管她,只是叮嘱她她不可惹事。绎儿看着他们匆匆而去,连唯一的节制也没有了,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在人群里乱跑。
      一通鼓后,校尉宣布“谢弘胜甚”。一会儿,二通鼓后,还是“谢弘胜甚”。三通鼓、四通鼓总是一样。绎儿有点不服气了,那么多将士,就没有一个能赢他的,太丢人了。于是……
      绎儿挤到台前,燕子点水样轻捷的飞身上了擂台,引得台下众人一阵喝彩。
      “在下谢弘,请问公子名姓?”台上的那人微微一笑,拱手一礼,引得绎儿不觉正目抬头。
      这一抬头不打紧,把她气得不轻。上次自己春风得意的离去,自以为报了“仇”,却发现自己的钱袋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了去,害她睡了两天野地,她想得火大:“祖泽汐!你不知道吗?”
      他英武的剑眉下神气活现充满灵气的双眸,此时的独有眼神却似施了魔法,让绎儿无力再移开自己的视线,似乎天下最灿烂的阳光都笼罩在了他的身上。
      真正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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