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色年华》apple小香

7、宴会

　　空旷的大殿，诡异，寂静，没有歌舞声，大殿里落落放了几个矮桌，桌上面摆着酒菜。这个殿仿佛是专门用来观赏歌舞的，大殿周围满是各色纱帘，飘飘扬的，仿佛就在起舞。

　　大殿上坐着的，便是皇帝吧 ，手握生杀大权的天之骄子，一国之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令我心存敬畏。不敢抬起头来。何况，在我印象之中，皇帝都是一脸严肃的老头，胡子一大把。应该也没什么可看性。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与茹妃相继请安。

　　“儿臣给夫皇请安。”都请了，轮到我了。好紧张，轻轻地清了下嗓子，“民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庆幸自己舌头没打结。

　　“都起吧。”是皇上在说吗？这个声音温温润润，根本不象老头的声音嘛！我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瞄了眼皇上。看清楚时，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一身明黄的宽袖龙袍，其上绣着欲腾云而出的金龙，不怒而威，他脸的轮廓坚毅，下颚抬起，嘴角微扬。深不见底的眸子凌厉的仿佛要射穿我。看上去只有三十五六岁。

　　这时又来了一批人，我们让在了一边，这一批人都是皇子公主，带头的是我两次尴尬见面的楚王爷。小月小声告诉我后面跟的是，二皇子齐王爷，四皇子，五皇子，六公主，七公主和十公主。四皇子和五皇子都还没有封王，因为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我身边的这位是三皇子，南王爷。这个年轻的皇帝还真是精力旺盛。

　　齐刷刷地请安后，都陆续落了座。

　　楚王爷看见我时没有一丝的惊讶，或许他已经习惯看到我了。

　　这些个皇子都没有带夫人，估计心里想着来看西域美女，还是不要带个醋缸来的好。

　　太监拍了三下手，叮叮咚咚的音乐想起，飘进来一群半遮面，着装清凉的西域女子，果然和茹妃的穿着相似，不禁暗自笑笑。

　　“你在傻笑什么？”南王爷靠近我，呼吸吹在我脸上，痒痒的。我冲他挤挤眼睛，“不告诉你。”

　　“你怎么老是你你你的啊，我好歹是个王爷，你王爷不叫也就罢了，现在连呼你！”南王爷噘起嘴巴，佯装生气。

　　我真心觉得自己是不对，知道人家是王爷了还不尊称，想想就朝他露出嫣然一笑，“好吧，我认错，王爷奴婢再也不敢了，您饶恕奴婢这一次吧。”

　　“你看你，哪有笑着道歉的啊，没诚意。一看就是敷衍我。”南王爷板着脸不看我，却也没有看西域女子的舞蹈。

　　我可没空和他斗嘴，欣赏起舞来。音乐流动在整个殿上，西域女子随着乐曲跳着肚皮舞，肚脐在抖动下仿若是张嘴在说话。

　　几个皇子抿着小酒，饶有兴趣地看着舞蹈，楚王爷一杯一杯的喝酒，我以为他会注意我，而他没有，只是喝酒。几个小公主倒是可爱，应该比我小点，一个劲的遮眼睛，“好羞好羞。”

　　我感觉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正盯着我看，我不敢去接触那束目光，有一种恐惧蔓延开来。脸越来越烧，不知如何自处。

　　“我在等你道歉，你倒欣赏起舞蹈来！你是在考验我的耐性吗？”南王爷打断了我的紧张。我转过头去看南王爷，那样我正好背对着那道光，仿佛不是那么刺人了。

　　“好吧，我以后叫你王爷，王爷您好。”我故意认真地朝他作了个辑。

　　南王爷看着我噗兹笑了出来，“你真有趣。以后许你可以不叫我王爷，你可以叫我慕南！”

　　慕南，竟然叫我直呼他名讳，我可不敢，他高估我了，可我嘴上还是答应，“好，我们干杯！”说着拿起杯子昂头喝干了里面的酒，突然好想喝酒。这酒有些点，象葡萄酒的味道，很好喝。

　　南王爷惊讶地看着我，也干了杯，又帮我满上，“再来！”

　　“好！”

　　来来回回喝了几杯，竟然喝得有点晕旋，有点想吐，连忙叫小月扶我俏俏从边门出去，还没来得及找到茅舍，就在一个小花坛旁边呕吐了起来。我个笨蛋，不会喝还学人家豪爽。小月看我这样，急着帮我顺背。晕死，出来连毛巾也没拿，连杯漱口水也没，差了小月去帮我取。一个人埋头吐了个爽快。

　　听见脚步声以为是小月，“快快，把水给我！”

　　来人没有反映，才觉得奇怪，站起身子却被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忘了挣扎，忘了呼吸，这个怀抱让我舒适的想睡觉。

　　“谁允许你对别人笑了？你是折磨我吗？”沙哑的声音，带有几分酒气。他搂得我紧紧的，仿佛怕一松手就要失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勾月悄然上了树梢。

　　他用下巴摩挲着我额头，一下怜爱，一下悲伤。手轻轻地抚摸我洒在背后的发丝。

　　煞风景的我闻到了自己呕吐的异味，我想跟他说，我们保持这个姿势移过去点，这里空气不太好，张张嘴巴，心里骂自己是个白痴，现在又不是在谈恋爱，你现在是被非礼了！

　　恢复理智并且心里经过一阵挣扎后，我轻轻地推开了他，“楚王爷，请你自重。”

　　我本能地认定了他就是楚王爷，虽然我没看清他的脸。

　　月光的笼罩下，看清他英俊的脸仿佛抽筋一般，眉头微皱，“恨我吧，我要你永远恨我，还有。。。等着我。”说完用颤抖的手拂了我的脸。眼里激动的情愫仿佛要溢出来。

　　远处传来了焦急的脚步声，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留着我呆呆地楞在原地，他们是深深相爱的吧。

　　小月赶来时，他宽厚而萧条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黑夜里。

　　我清理干净后，又悄然回到座位。音乐还在环绕，换了一批舞姬跳着我不知道的舞蹈。发现对面楚王爷的位子是空的。他走了？

　　“你去吐了？你不能喝逞什么能啊？现在好点了吗？”南王爷关心地抓住我的手。

　　“好多了，谢谢王爷关心。”我必恭必敬地回答。我心里还在想刚才的画面。

　　南王爷一窒，沉着脸嘟起嘴说，“说好叫慕南的，你喝醉了，连先前的话也一起吐掉了吗？”

　　他那俊美的脸扮起可爱来，真想上去咬一口。

　　皇后坐在皇上边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和南王爷拌嘴。转向皇上微笑着说，“你看南儿和颜儿多和得来，宴会开始两人小悄悄话说到现在。”

　　皇上盯着我，又是那束凌厉的光，却有一瞬的温柔，或许是我看错了。

　　“是吗？那颜儿以后就常住宫中吧。”皇上面无表情地开口，眼神却没有离开我，刺痛着我的神经。这个皇上干嘛老象仇人一样盯着我？他竟然叫我颜儿，我跟他很熟吗？

　　宴席结束后，我和小月回到楚天阁，盘问起小月，我以前是否与皇上有过焦急，小月摇摇头，称我7岁时才开始服侍我，之前不知道，7岁后我也只偶尔进宫找楚王爷，但每次都让小月在宫门等着，所以里面的事也不清楚。虚脱地坐在镜子前，仔细得端详起这张娇美的脸，你什么时候招惹的皇上？

　　躺在床上时，又回想起楚王爷的拥抱，脸又热了起来，笨蛋，他可是有妇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