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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她的青梅竹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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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姐,今天吃什么?我帮你带。”阿凛站在陆梓期办公室门口问。他其实比她年纪还要再大些,可他心甘情愿跟着杂志社其他小编一样喊她一声七姐。他是她的助理。
陆梓期头也不抬地埋首审着稿件,问道:“几点啦?”
“十一点了。七姐你吃什么?”
“嗷,今天不用帮我带,我有约了。”陆梓期笑笑,拿了挂在椅背上的衣服就打算出去。
“男朋友?”阿凛同她开玩笑。他可想不出除了男朋友还有谁可以请得动她。以她的性子,就算是市长亲临,也不能让她“屈尊”。
“呵呵,不是,我先生,我结婚了,回头请你们喝喜酒。”她并没有刻意隐瞒,说着走了出去。留下满社震惊的编辑。
“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七姐说她……她……她结婚了。”阿凛愣愣地去问身后和他一样被吓到的小编们。
“她才二十五吧,这样就嫁了?”
“他该有多好的福气啊娶到我们全能的七姐!!”另一个小编跟着说。
“那男的一定很帅!!”
“肯定的,不然怎么可能入得了我们七姐的法眼,虏获我们七姐的芳心。”
小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再无心工作。
那么大的事,他们的七姐居然把自己嫁了。
“不好意思,请问陈曦陈医生在哪个诊室?”陆梓期伏在导医台询问小护士。
“刚刚送进来一个肾脏出血的病人,陈医生在手术室。”小护士又帮着翻了翻工作安排表,“陈医生今天也不在诊室,他今天是在住院部查房。”
“这样子啊。那在手术室外面能等到他么?”她问得很有礼貌。
“可能要很久,而且这台手术做完下午马上一点半还有台预约好的手术。”
那岂不是没有时间吃饭了?陆梓期错愕。跟小护士道了谢。在外面买了外卖拿到住院部的导医台拜托小护士把午饭给陈曦。这才放心地离开医院。想起自己也没有吃午饭,好笑地买了份外卖带回杂志社。
“恩?七姐你不是和七姐夫出去吃饭了么?你是……没吃饱么?”阿凛十分不解地看着坐在办公室里拿着盒饭吃的陆梓期。
“他临时有台手术要做走不开,我只好自己吃了。”
“医生?”手术……应该是医生了吧。
“算吧。”
“算吧?”
“他做医生是暂时的。恩……这么说吧,是AL的继承人。”
咳……七姐你还是不要说了,我内伤。
“陈医生,等一下,这个是一位小姐让我转交给你的。”小护士叫住了刚从手术室做完一台手术出来的陈曦。
“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陈曦身边的年轻男医生调侃。
陈曦昵了他一眼,接过小护士手里的盒饭。
饭盒上有一张便利贴,上面是潇洒却不显凌乱的字迹:
再忙也不要忘记吃饭,可能你吃到它的时候已经冷了。╮(╯▽╰)╭
七
“哟哟哟,一看就是女朋友嘛。”旁边的钱军继续八卦。
“不是,是老婆。”被人照顾的感觉,其实还不赖~~~
觉得温馨的同时他当然不忘澄清。老婆就是老婆,不是女朋友。
钱军和小护士当场石化。那个~那个漂亮的小姐居然是陈医生妻子?如果这个消息被院里那些迷恋陈医生的医生护士知道,岂不是一颗颗芳心都要碎落一地?
啧啧,这个定力怎么比他老婆还差。
他默默地拿出手机,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陈曦?”陆梓期接起来,“你手术做好啦?”
“恩,刚做完。谢谢你的午饭。”他说。
那头很久没有出声,久到陈曦以为她挂了电话,却听到她说:“陈曦……其实,我们不用这么……相敬如宾。”
太相敬如宾,就没有了生活的味道。
相敬如宾,相敬如冰。
“是,我们来日方长……”他还记得她的话。
呵,他倒是知道举一反三。
可即便如此,听到他讲这句话,她还是失神了。
来日方长……
不知何时,她就已经羞得面红耳赤了。
“你丫才回国没多久吧,这就有老婆了?”钱军愤愤地望着打完电话折回来满面春风的陈曦。
“so”
“我要看你金屋藏娇!!”毫不犹豫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随你吧。不过我那小公寓也不算是金屋,藏娇也算不上。”陈曦反驳,一边走到办公室去吃起了自己的爱心午餐。
陆梓期却因为陈曦的一句话没有了工作的心思。
办公室的门被轻叩。
“想男人呢?这么出神。”走进来一个姿色丝毫不比陈曦差的男人。第一句话就语出惊人。
“以谦?”陆梓期回过神来,惊喜地笑道。站起身来抱了男人一个满怀,开心的像是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这是陈曦没有见过的陆梓期,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记得你昨天还在丽江的,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你都嫁人了,我总得再重新认识认识你老公吧?”以谦倚着她的办公桌,毫不忌讳地拿过她桌上尚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喝了一口。
“又不是你嫁人。”她还不忘提醒他,“这杯我喝过。”
“我不介意你的口水在上面。”然后徐以谦才接她的话,“这不嫁的人是你么,看我多关心你啊。”
“我介意你的口水留在上面。”和徐以谦在一起的陆梓期也变得伶牙俐齿了起来。但她也只是象征性地和他斗斗嘴,并没有真的去夺过他手里的杯子。他们从小玩到大,她陪他从泥巴玩到股票。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两个人。一起喝同一瓶水吃同一碗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当然不会真正介意。
“他昨天有没有碰你?”他问。
陆梓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啧啧。看样子是没有了。简直连禽兽都不如啊!!”以谦从来都是那种给他一分颜色别人不附和他他也能自己开出染色厂的牛人。这个时候陆梓期是绝对不会讲话的。
不过怎么就连禽兽都不如了?陆梓期反应不过来。
脑袋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以谦以前给她讲过的笑话,一个女的和男友去旅游,为了矜持一点,在晚上睡前特意在床上画了一条三八线,警告那个男的,越线就是禽兽,结过那个男的果真很对口地把她嘿嘿嘿了,女的早上又想着要矜持,醒来扇了男的一巴掌,喊:禽兽。于是第二晚男的聪明的什么都没干。第二天早上女的醒来还是扇了一巴掌,骂道:你禽兽不如。
其实陆梓期还是觉得那个男的蛮为难的。进退两难啊。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笑什么?”
“没什么。你晚饭哪里吃?”
“当然是你家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你做的饭了。顺便见见你老公呗。”徐以谦放下杯子,也像小编一样感叹,“我说他这是修了几世的福气才能娶到你啊?”
陆梓期瞥了他一眼。
以谦有些憋屈:“他可以天天吃到你做的饭,我都不能!”
“成了成了,别耍宝了,今天你要吃什么点菜,我来做行吧?”她笑笑,“陪我去买菜,徐少爷。”
“话说每天看着那张脸你不会心里堵得慌么?”以谦开着车,问副驾驶座的梓期。
陆梓期没有说话,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她有些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她不愿和他聊这个话题。
是谁说,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没做完的梦最痛。
又是谁说,似曾相识。
我有伏笔三千,可他没让我写到结尾。
有似曾,无相识。
以谦知道自己失言了。他小心翼翼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眉宇间有着心疼。
其实他懂,非她悲春悯秋,实在是,人事匆匆难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