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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从来都不懂如何拒绝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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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了房门让他进去,他喝醉了,沾到床倒头就睡。
“彭西泽”我试着叫他,他没有应我。
于是我习惯性地帮他脱了鞋,伸手去解了他的领带。其实,彭西泽睡着的时候最可爱,干干净净。他的眼睛太过深沉,总会令人生畏。
伸手抚上他的脸,棱角太过分明,全都是我深爱的模样。没有任何犹豫地闭上眼吻上他的鼻梁,而后下移到唇,梦到千百回的模样,现在这么近。
不敢做过多停留,只是如蜻蜓点水般就离开他的唇。睁开眼时,不妨地撞上他略带迷离的眼,惊慌一瞬后又有些心安,幸好,他醉了。
可他突然用力抓住我的胳膊,起身将我压在身下。其实他醉得有些不稳,我知道我可以挣脱,可我没有办法拒绝他,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贱。
他的头埋在我的颈间,我望着天花板,有点空洞。我说:“西泽,没有套。”
他没有接话,颈间只传来一阵轻笑,带着酥痒。我觉得莫名其妙,但这确实是他能做出的事情。他在人前完美地无懈可击,在我面前却不修边幅。
“我帮你,用手。”我伸手去帮他,他欲言又止,但没有拒绝。
后来枕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怀里,我说:“你醉得不轻了彭西泽。”
他拿下巴抵着我的前额,把我圈在怀里,“你能来,我很开心。”我想他大概是在说胡话,他酒量一向很大,不只是灌了自己多少才有这样的效果,但有一句话不是这样说吗——酒后吐真言。我有点搞不懂他的意思,但隐约觉得对话最好到此为止。
可他显然不这样想。
“你以前叫我不要纠缠,”他的声音一直都是沙哑的,今天又喝了酒,显得更苍凉,“你说得对,蒋沐。”
“不,是我错了。”
可他根本不听我讲。“可是,蒋沐,你自己都做不到却来要求我,是你的不对。”
“嗯,是我的错。”
“好不容易听一次你的话,你倒是不乐意了,呵,还要死要活。”
我觉得在他面前我的理智就是个屁。“你当我没说过,好不好,彭西泽,求你了。”
他呼吸很均匀,一时没有接我的话,在我以为他又睡着了的时候,他说:“放过我吧,蒋沐。”
我觉得我的心仿佛绑上了大石头,被他毫不留情地扔向了深不见底的湖水中。原来最后还是听到了这句话。可是,“我放不了手了。”
他怔了怔,“何必呢,你还年轻……十年前我跟你一样,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感情寻死觅活……”原来只是无关紧要的感情。
“那你呢,现在喝这么多酒来找我,闲得蛋疼?”
“伤了你总觉得良心不安,”他说,“或许曾经有爱,可后来都会被磨蚀掉,不爱了,就放手。总是禁锢在一起也不会有结果,何必自欺欺人……”
“彭西泽,”我推开他,“你醒醒酒吧,你这个样子,我受不了。”他这样太过温柔地讲出这些伤人的话来,我都挑不出一点不是。
他却拉住我的手腕:“蒋沐,现在好像整个世界都失去了的感觉,只是一时的,过段时间就好了,没必要这么矫情。”
“你喝了这么多酒,又来找我上床,是为了什么?”
他扯起唇角笑了笑:“是不是以为我会回头。”
他说的不错,可是心里的侥幸被他说出来,显得无耻又可笑。
“酒能让人丧失理智,蒋沐,男人之间的上床,你跟我在一起两年,都还没懂吗?”他起身穿衣服,“不过是相互安慰罢了。”
我无话可驳。
“还有,以前给你做饭,给你钱花,上你,骂你,疼你,都只是出于兴趣,别想着是爱。”
他似乎要走,我伸手去够他的手臂:“彭西泽,你不要走。”
“玩也玩够了,改散场了。”
“求求你……不要走。”
我觉得我就像个猛摇尾巴的狗,切切地想把他留下来。
可他不肯,“酒醒了就该放手了,懂点事,你今年都二十五了。”
“求求你……”
“你他妈别老像只狗一样跟着我了,我嫌腻。”
“求你……不要……走……”
听不清他骂了句什么,天昏地暗。最后还是没能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