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GraLin

2、不爱了，就一文不值

　　我自己是个无业游民。原因只有一个，无非就是彭西泽。
　　也跟西泽提过：“我想我还是要找份工作。”
　　当初西泽不懂我，我觉得他一点都不懂我。“男人都是有尊严的，有份工作总归好点。”
　　“呵。”他轻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谈男人的尊严。”他把男人两个字咬得特别清楚。我当时手里拿的是一杯水，想都没想就往他的脑袋砸过去。所幸水是冷的，可是杯子是玻璃的。“蒋沐！你他妈是在找死！”
　　他的惩罚从来都是粗暴又不讲情面的，第二天早上拖着软绵绵的身子去给他敷额头。“彭西泽，如果你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帮你收拾房间，还能给你泄欲的人，我不合适，你去找一个女人，最好用你的钱去找……”
　　他都没让我说完：“那你搬出去。”
　　他其实知道我说这番话只是因为还在气头上，我气他不肯花点心思理解我。我放下冰袋，“彭西泽你理解我一下会死啊！”
　　他抱胸，有些不耐烦：“理解不了，所以你快滚吧。”
　　估计他当时是认真的，可我那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他以前也会说这样的气话，我没当真。全当他在外面受了气，只管往我身上发。
　　可他开始不回家。
　　尽管，那都不算家。他买的房子，两室两厅，杂乱无章。可我以为有他的地方，就会是我的家。这种依赖得过分的情感，我称之为，爱。
　　我只能打电话给他：“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没有一点温度：“我们分手吧”他一字一顿，“把这整整的两年，都忘了吧。”
　　我把手机摔出去。他什么都记得，只是不要我了。后来的日子，就算是，分了手。即使我没有答应。而我的回答想来不重要，两年来的一切，都由他主宰。
　　我都还没来得及矫情地问一句：“你以前，有没有认真地爱过我？”果然文艺青年的路是走不成了。我把纹身的图案发给他，右手臂上的一串英文。
　　Sun for morning, moon for night, and you forever.
　　字的周围还有红印，他没有回复。
　　蒋沁看后曾耻笑我的痴情，“放过人家也放过你自己吧，哥。”
　　原来是我不肯放过他，可我只是想要一个原因，真假都无所谓。
　　“你是不是想追着人家去北京，巴巴地跟在人家后面，只求他回答你，为什么要分手？”她的推测能力一般，是我的意图太明显了。“我的傻哥哥，分手这件事情，无非就是不爱了，没有爱了，就一文不值了。”
　　不爱了……？
　　在一起的时候就绑着我，一步也不给走，想要一点自由，就彻底放弃我。就像，养一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可为什么偏偏是我？在我之前或者之后，甚至是我在的那两年，他身边都不缺人。
　　两年，原来已经两年了，这两年让我以为自己有多特别，让我以为能跟他一直走下去。当然这些都是我自以为是的自负，其实也不过是像养宠物般地养了两年。
　　彭西泽的脾气不太好，大抵是因为他最深处的自卑，这些年他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他有智慧，有胆识，只是缺少一些自信。我选择跟他在一起，就对自己承诺要包容他。我不觉得我们跟那些男女朋友有什么不同，但彭西泽他注重的事业需要他去介意旁人的口舌，所以我从不去打扰他的工作，他下班回家的时间，全都属于我。
　　我自己有很多缺点，比如懦弱，也不够聪明。我不知道彭西泽看上我哪一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跟他在一起。我选择忽视过程只看结果，这一点我一直没有改过来，以至于后来他离开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