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后一个男人》静候晨曦

46、chapter46

　　虽然秦牧晟说了再联络，然而接下来的几天，万腾文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因为期末到了，再懒散的人也要抓紧时间抱佛脚，开夜车的开夜车，浪习惯了的，更加浪，然而一边浪着也一边有了紧迫感。

　　万腾文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每个学期的奖学金对他来说相当重要，而且虽然和秦牧晟没有见面，但是他开始回复他的信息了，虽然离热切的程度还远，至少对他来说也聊作安慰，因此这段时间他都在安心地看书，复习。昨天去了这个学期最后一次家教，这个学期的打工也正式宣告结束。

　　这时候课程也几乎都完结，剩下的就是自习。图书馆里有暖气，人自然总是满的，然总有没品的人用书占着位置却不去坐，万腾文一般不愿意拉下脸来与这些人开撕，所以他经常出没的地方就是自习教室。因为条件艰苦，在里面的人不多，他也乐得清净，一边埋头看书一边做着笔记，偶尔拿出手机与秦牧晟聊上几句。

　　简直是神仙日子！一边握着笔在冰冷的纸面上书写，他心里美得直冒泡泡。

　　“这里有人吗？”有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他抬起头，看到一个身材很是高挑的男人怀里抱着书站在他身边，肤白眼深，还有个大鼻子，头发是褐色的小卷毛，看起来像是混血儿。

　　万腾文摇摇头，站起身体让他通过。他扫视了一下教室，位置相当空，为什么非要看好他身边的这个？然而他没有多问，等那个男人进去之后就低头继续安心看书，眼神丝毫没有在他身上停留。

　　瓦里西心里郁闷了，这小子不是弯的吗？他的外形也算是相当出众了，为什么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故意就挨着万腾文身边坐，对着他微笑着伸出了手：“我叫袁峰，外国语学院的，学习德语。你呢？”瓦西里没有说谎，袁峰确实是他的中文名字，在他观察万腾文的这段时间里，他经常以外国语学院的学生身份出没。

　　万腾文从书中抬起头，客气地笑了笑：“万腾文，中文系的。”伸出手回握，他很快眼神又转了回去，丝毫没有和他搭话的打算。

　　瓦西里内心觉得有点受伤，他一直自信自己的外形不比秦牧晟差，甚至打扮一下颇有些人模狗样，为什么万腾文连一点惊艳的眼光都不赏给他，他都降尊纡贵地装成GAY来勾搭他了，他竟然一点也没有配合的意思！

　　他心中愤愤不平，强迫自己觍着脸去搭讪：“我知道你，你大二时候在中文系和外文系的联谊会上发表过演讲，那个时候我就注意你了。”

　　万腾文：“……”他终于转过脸正面对着袁峰，心里震惊无比，难道，这位同学在和他搭讪？

　　！ ！ ！

　　他以前不是没有被搭讪过，有女生，也有为数不多的男生，但是在被他或直接或婉转地拒绝后，他“性冷淡”甚至是“不行”的传言就已经传遍了系间甚至整个学校，自那之后，主动来找他的也就少了，好久没遇到这种事，他一时有些震惊。

　　“啊，是吗”他尴尬地笑了笑，摸出手机看了看，“咦，我马上就有课了，我先走了啊，同学你慢慢看，再见。”说完就收拾书包走了。

　　瓦西里：“……”

　　喂，他刚刚是不是被很没面子地拒绝了？他是洪水猛兽吗？他以为他不知道中文系的课表吗？哪里来的课？这样的拒绝太不矜持了吧！

　　他觉得自尊很受伤！不行，本来在这小子身上浪费四年多时间就已经很恼火了，没想到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装GAY还被这样红果果地嫌弃，真是叔能忍婶不能忍！给他等着瞧！

　　万腾文身上无端发冷，他觉得是冬天太冷了，不吹暖气确实难熬，他决定即使是要和人开撕也要去霸占图书馆的位置。所以从第二天开始，他就不再去自习教室。

　　瓦西里身上贴满暖宝宝在自习教室哆嗦着等了一天……

　　第三天，万腾文很不要脸的学着别人在昨天晚上就用书本占好了位置，也幸好他习惯早起，早早地就来坐上了，目前没有遇到和人开撕的情况。然而他没想到刚坐下没多久，瓦西里就追来了。

　　万腾文：“……”

　　“真巧啊，万同学，我们又见面了。”瓦西里挪开他身边别人用来占位置的书，恬不知耻地坐了下来。

　　万腾文嘴角抽了两下：“不好意思，这个位置应该是有人的……”

　　“啊，就是我。”这次瓦西里很不客气，直接把占位置的书收到了自己的包里，占位置的最不要脸了，占了还不早起的就更不要脸了，他当然不会内疚。“今天一起看书吗？你今天应该没课了吧？毕竟还有几天就考试了。”

　　万腾文呵呵两声，没有理他，继续埋头看书，偶尔和秦牧晟发短信。

　　瓦西里三番两次想和万腾文搭话，都被他用图书馆里要保持安静这个借口挡了回去。

　　晚上回家刚开门，一只手直接拽着他的领子将他按倒在墙上，秦牧晟白净的脸在黑暗里看起来有些阴沉：“你是不是有些话该跟我解释解释？”

　　瓦西里伸出双手做出投降状：“别激动，伊万！我不想和你动手，有话我们可以慢慢说。”

　　“呵呵。”秦牧晟低沉地笑，声音冰冷，“告诉我你在打什么心思，不然我不保证我能控制自己。”

　　瓦西里盯着他，眼神责怪：“伊万，看看你的表情，关心则乱，你不会是对他也动心了吧？”

　　“是又怎么样？”秦牧晟毫不在意，“我就算是恋爱了，又有什么奇怪吗？你忘记了，我和你不一样，你也说过，我是关系户。”

　　瓦西里愣住了：“他是个男人！”

　　“所以？”

　　“你疯了！要是秦老师知道了，他……”

　　“我不在乎他怎么想，他是我父亲，但是感情是我自己的事情，他没有束缚我的立场。”秦牧晟眼神冰冷，松开手放下他，“你也一样。”

　　瓦西里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做声，半晌，他走向秦牧晟，看到他笔直地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万腾文的观察记录，他却一直没有再添加内容。

　　“伊万，你对他是认真的吗？告诉我，你只是觉得无聊了，想找些乐子。”他小心翼翼开口。

　　“我从来不用感情找乐子。”秦牧晟低头拒绝了他，“你也一样。你可以找别人玩乐，但是绝对不能是他。”

　　瓦西里愤愤：“伊万，我是看在咱们以前是一个教官的学生份上才这样提醒你的，你不要认为我是在害你。”

　　秦牧晟抬起头，眼睛黑沉得很，像是光都无法从中逃出：“瓦西里，想和我做朋友，就不要管我的私事。”

　　瓦西里沉默，然后他笑了：“那小子对你表白过吗？”

　　秦牧晟转过头，算是默认。

　　“那你答应他了吗？”

　　秦牧晟默然，答应他？不，他还没准备好，他觉得自己对万腾文，还不到爱情的程度，只是觉得有些在意而已。

　　瓦西里笑了：“看，我多清楚你。你这个人向来无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栽在一个男人身上，这个人还是你的观察目标。既然你还没回应他，而且现在我也不是他的观察者了，那么我接近他，就完全属于自己的私事。伊万，你的私事我不会管，我的私事你也别来管。不如你就静静看着那小子会怎么选好了，也许，他就移情别恋看上我了呢？”

　　“就算是看上你，又怎么样呢？你会回应他吗？”秦牧晟声音冷淡，“你不会，你只是想向我证明，他是个花心的、不可靠的平凡男人，不值得我在他身上耗费时间而已。瓦西里，都是成年人了，别这样幼稚。”

　　瓦西里得意大笑：“你怕我对他始乱终弃？伊万，你也是男人，你应该很清楚，花心是男人的天性，对于男人来说，哪有什么一生一世的？尤其是干我们这行的，说不定哪天就会横死在街头，及时行乐才是最适合我们的。而且，你说的没错，都是成年人了，不该幼稚，自己应该对自己的感情负责。目标也成年了，你忘记了？”

　　秦牧晟眼神阴沉：“我警告过你了。”

　　“伊万，我不想和你争。你这样老母鸡一样地护着他，却又不给他期待的回应，不觉得很好笑吗？老板给我们的任务里，可从来没明说不能去勾引他和他上床。”瓦西里不怕死地挑衅，“而且，他的长相不错，和他上床听起来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你是怕自己比不过我，还是对他没有信心？你这么害怕我和他假戏真做吗？”

　　秦牧晟站了起来：“瓦西里，敢这么做，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什么后果？你会杀了我吗？”瓦西里哈哈大笑。

　　然而笑容很快僵在他脸上，就在电光火石间，一杆冰冷的槍就指在他的脑门上。

　　“如果伤害了他，我不介意你用命去赔偿。”秦牧晟的眼神和槍口一样冷，“你想清楚了。”

　　瓦西里：“……”

　　秦牧晟收起了槍，带上门出去，留下瓦西里一个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不得不承认，瓦西里看起来比他更有男人味，看起来更成熟，更靠得住。万腾文虽然说了对他是认真的，但是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受到诱惑，他真的能维持初心吗？

　　想到万腾文热切的眼神可能转移到另外一个男人身上，他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哼！他重重哼了一声，摸出了手机：“明天有空不？出来一起吃饭？”

　　很快，万腾文就回了信息，看到信息的一瞬间，秦牧晟心情大好。

　　“好的！”

　　两人约好了地点，秦牧晟终于心情清爽地回去睡觉。然而第二天，在约定好的地点，万腾文却迟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