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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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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灯那人站在那儿哑口半晌,才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原声,是种清清脆脆的公子音。
棠酥囧,大少爷,如果你在我旁边举灯的时候没有那么不耐烦,走路的时候没有那种贵公子范儿,那张脸没有这么白皙“娇气”,我一定不会怀疑你的。
如果你去当演员,保证导演连群众演员都不会让你上,点蜡。
棠酥笑了笑,“你猜。”
他耸耸肩,勾勒起玩世不恭的笑意,“好吧,重新介绍一下。棠小姐,我是幸麟。”
果然。能在言老管家眼皮子底下在言家蹦跶得欢畅的,也就只有幸麟这号人物了。
幸麟在原文中出场并不多,但因为他的潇洒随性和洁身自好掳获了一大帮读者妹子的春心。
作为大BOSS的唯一好友,幸麟的身世原文并没有介绍,但可以肯定的是,幸麟永远是站在大BOSS这一阵营的。
于是在心里将幸麟的脸与名字对上号,贴上“危险系数为0”的标签后,棠酥甚是愉悦地回答:“我是棠酥。噢,对了,如果逮到了那只梅花鹿的话,请务必好吃好喝供养着,绝不能让它逃了。谢谢配合。”棠酥对幸麟眨眨眼,笑眯眯地嘱咐完,随着领路的仆人踏着欢快的步子回自己房间去了。
幸麟一脸纠结,这位大小姐还真把他当仆人当惯了,指使起来毫不客气。
不过这棠酥,有点意思。或许,还真能让自己那石头样的老友开窍?
接着他又摇头叹气,对于那种孤僻的人来说,感情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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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酥向领路的仆人道了谢,回到房间立即将门反锁,打开灯后拉上所有遮光窗帘。
至于这房间安装摄像头的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她放心地坐到床上,松开领口,还没等她说什么,那小蛇便爬上她的肩,顺着她的手臂向下爬到了床上。
它身上的血有些都已干涸,一扭动,那些伤口便就都又深深地裂开,不停往外冒血珠子。
自受伤以来,他体内便一直冲撞着一股蛮横的力量,虽然神智已有些模糊不清,但他记得他昨晚一定是回到了自己房间——以他重伤后不得不缩小的蛇身。
一早醒来,却发现他竟窝在一个充满了陌生馨香气味的床上。
而这间屋子的主人是棠酥——他的父母以古华夏有名的十大刑具,来向他交换了她在言家主宅的暂住权和人身安全权。
他厌恶与任何活的东西亲密接触——用酷刑时除外。
是以,当棠酥将他放到她脖子上的时候,他本已露出毒牙对准了她的动脉。但当他听到了她的一句“乖,不害怕”时,他破天荒地犹豫了。
作为言家继承人,他打从生下来就被灌输做事须杀伐决断雷厉风行,对敌人心狠手辣绝不留余地的思想,而这思想,早已根深蒂固。那是他平生第一次破例。接着,便是对她的触碰习以为常。
不可否认的是,他后来很享受缠绕在她细嫩脖颈上的感觉。
他会趁她说话不注意时,轻蹭她的颈,她的皮肤很白很嫩,一戳就破似的。当他看到自己的蛇鳞刮过她的肌肤,留下一丝丝淡红的印记时,他竟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异于折磨人而得的快/感。
他还会将脑袋贴着她的颈,久久感受那薄薄的皮肤下充满生机的脉搏,一下,又一下……久到他要以为自己的心跳已和这脉搏同步。那奇异的律动,温柔得不可思议。
当他们被毒蛇围得水泄不通时,他奇怪于中州森林的毒蛇虽多,但向来不会随意攻击人类。
看到棠酥手里紧紧攥着的那株草,他一下了然。那株是变异的明蛇草,明蛇草对蛇本就是大补之药,而这株百年难遇的变异明蛇草更是有不差于起死回生的功效。
她倒是胃口不小地这么连根拔了,也难怪惹得群蛇出动。
棠酥当时小脸吓得惨白,水润润的眼睛睁得溜圆,他先是欣赏了会儿她的表情,这才探出身来斥退毒蛇。
但接着,他心里的怒气蹭的上涨到极点——她怎么敢以如此随意的姿态说出那么慎重的“爱”字?
蛇性本淫说得并没错,但那只针对于低等的无人识的蛇类。
一心只守一人是他言家祖训,言家上下无数代,没有一个族人对自己的伴侣三心二意,“爱”这个字,他们看得比命还重。
因此,他们的择偶标准异常高,若是找不到合适的,便宁愿一辈子孑然一身。
他们一直看不起人类的一夫多妻和结了离、离了再结的爱情观,那些腐朽的观念只会让人心浮躁,家宅不谐。言家能传承千年而不倒,一生一人的观念也是原因之一。
所以,他很想一口咬死这个如此不慎重的女人。不仅这样想过,他也尝试过,但每次都是以张大嘴露出毒牙为始,以收敛毒牙吐蛇信子温柔舔舐结束。
他觉得他一定是被体内的那股能量冲傻了脑子。
言遇定定地看着棠酥捣鼓那株明蛇草,朦胧的灯光打在她精致的眉眼上,美人肤若凝脂,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魄。
棠酥将捣碎的明蛇草涂抹在一块方形丝帕上,将从刚才爬到床上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小蛇包在丝帕里,只给他露出一个没有伤口的脑袋。
“咚、咚、咚”三下礼貌的敲门后传来言老管家的声音:“棠小姐,我是言管家,方便的话,可否请你打开门?”
棠酥:其实我是拒绝的>_<
棠酥将包在丝帕里的小蛇放到衣柜里藏好,这才去开了门,笑盈盈地问:“言伯伯,有什么事吗?”
言老管家依旧挂着和蔼的笑,褐色的眼珠不动声色地在她身上打了个转,鼻翼动了动,“噢,没事儿,就是问问棠小姐在言家是否住得习惯,缺不缺什么东西。”
直觉言老管家有古怪,棠酥谨慎地想了想今天带着小蛇出去的时候有没有露什么马脚,实在拿不准他们是否看出了什么,棠酥只回答:“酥酥住得很习惯,暂时也不缺什么东西。”接着似想到了什么,“噢对了,言伯伯能帮酥酥找个花瓶吗?酥酥想把今天在林里摘的花都养起来。”
言老管家神色没有一点儿异样,笑眯眯地应下就告辞走了。
棠酥关上门,靠在门上舒口气,庆幸他们应该还没有发现自己养了条蛇。
而言老管家离开后迈出的步子那叫一个虎虎生风,整张脸都笑得挤在了一块儿。
——哎呀,那混小子虽说不知道心里开没开窍,但是身体倒挺实诚的,直接在人小姑娘身上标了记号,连他在门外都闻得到那霸道气味儿。不错不错,有他老爹当初的风范哈哈哈哈哈~
待棠酥打开衣柜,发现小蛇身上一会儿紫一会儿红,一会儿又恢复成金色,猜到应该是那株草起效用了,赶忙将小蛇挪到她枕头边,这样好方便她随时照看。
走了这一天,棠酥也确实乏了,随意洗了澡套上睡裙,舒舒服服地躺上床。
床头留着一盏浅淡的灯,她凑过去瞧了瞧小蛇,见还在变色,便支着脑袋守在一旁。
“小蛇小蛇,你有没有名字?”
变色中的小蛇自不会搭理她。
棠酥嘟了嘟嘴,“那——我给你取个吧。好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必须得接受。”
“那就叫——觉觉(jiao)。今早第一次见你,就看你在我被窝里睡觉,觉觉这个名字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棠酥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星眸亮闪闪的。
“觉觉,快点好起来吧。”
“觉觉啊,把你留在身边是件多么危险的事你知道吗?……算了,你肯定不会知道。”
“小觉觉,我来到这儿第一个看见的人、噢不,第一条看见的蛇,就是你,咱们该多有缘分啊对吧?”
“虽然你只是条蛇。”但奇迹般令我充满了安全感。
一股暗香渐渐浸染过来,没多久,棠酥脑袋逐渐昏沉下来,不一会儿便支撑不住,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而那小蛇的颜色接着变了没多久便恢复成金色,他从丝帕里钻了出来,一尾巴将丝帕扫到床下。
小蛇周身闪着莹亮的金色,蛇鳞光滑细腻,蜿蜒着繁复妖冶的纹路,而身上再没有一处伤痕。
他就在枕边直起前半身,血色瞳眸隐去所有情绪,清淡地凝视着棠酥的睡颜。
灯光下,她的睫毛在如玉脸颊上投射下一片扇影,他回想着她的眼睛,璀璨的星眸,笑起来弯成月牙,像是漫天繁星都在她眼中了。她的鼻很挺,鼻尖还有点上翘的撩人弧度。嘴角在不笑时也翘着,嘴唇是淡淡的粉色,要命的是此刻她水润的唇正微微翕张着,似在邀人一尝。修长的脖颈缠绕着几束墨发,黑与白强烈对比着,不停刺激他的感官。
他像是在鉴赏宝物般,视线一寸寸游走在她身上,眼里的红愈来愈深沉。
金色蛇身突然间开始不停变大,莹光愈盛中逐渐显出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