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零记》丁生笙

4、画之风波

　　华仲康和华筱蝶是双胞胎兄妹，正是他们在招呼华仲麟和乔诗媛出去玩耍。这对兄妹性情完全相彼，仲康忠厚老实而筱蝶则心胸狭窄，好记人不是。诗媛知道筱蝶秉性，所以总是尽量低调不至锋芒外露，招人嫉妒。“你们在干嘛呢？”仲康手里拿着风筝，“咦，你这风筝真漂亮，我们去放风筝吧。”诗媛很快转移了话题，“好啊。”筱蝶也十分高兴地附和。“我先把东西收一下。”仲麟举了举手上的扇子。“哥哥，这是什么东西啊？”筱蝶好奇地问，“没什么，一把扇子嘛。”“看你那么宝贵，一定很特别，给我看看。”“你又看不懂。”“不嘛，我就要看！”筱蝶的小姐脾气上来了，可仲麟也是少爷脾气，说不给就不给，两人就在屋里扭打起来。”“你们别打了，扇子是你们爹爹送给麟哥的生日礼物，撕坏了，大老爷是要生气的。”话音还未落，就听唰的一声，扇子应声而破。大家都呆住了，四个孩子都不知所措的楞在那里。仲麟恼火地伸手打了妹妹，“你怎么这样，说不让你看了，你抢什么呀！”筱蝶也被吓到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他们的母亲听见声响赶紧跑了进来，“哎呀，你们这帮孩子在吵什么呀？筱蝶你这是怎么了？”“哥哥打我，呜。。。”“仲麟你是哥哥，怎么不让着妹妹一点？”仲麟一脸委屈，“她把爹送我的郑铎的画扇给撕破了。”“什么？”大少奶奶看着破扇子面露难色，“筱蝶你这下闯大祸了。”
　　夜晚的华府在一天的喧嚣之后归于平静，厅堂里几位大人都依次坐好，四个孩子跪在地上。华老爷喝了口茶，指着仲麟道：“今日给你办生辰，你却和妹妹惹出这样的事来。白天客人多，也不便训你。你是家里的长孙，要给弟弟妹妹做榜样的，你怎么能这么不争气呢？”“好了，老爷，就是把扇子，身外之物，何必动怒呢。仲麟也知道错了，你就不要说他了。筱蝶也有错，小姑娘家脾气就如此蛮横，将来还了得？”华夫人见仲麟被教训，很是心疼。华大少爷这时也开口了：“这两个孩子都有错。最可惜的是这扇子是我辛苦找来的郑铎真迹，世间仅此一件，多少人梦寐以求。你们却这么糟蹋了，罪过啊。爹，依我看，两个孩子都太任性要给他们点苦头才能记住。”“那你说怎么处置呢？”“家法处置，念他们尚幼，就打10鞭，以示惩戒，您看如何？”话还未完，华夫人就站起来了“怎么这么狠啊，你这做爹的不心疼，我都看不下去。”“娘，子不教，父之过。我现在纵容他们就是害他们啊。”“老大说的有理，就这么办，夫人你就回屋休息吧。”华老爷一锤定音，口气强硬，不容反驳。华夫人无奈地准备起身。这时仲麟突然急中生智，说道：“爹，孩儿还有疑问，说完再打我不迟。”“说。”“这扇子也许不是郑铎真迹。”“你这孩子因害怕受罚竟如此狡辩，看来不管你还真不成了。”“爹，你听我说完。”华老爷示意大少爷将手中鞭子放下，“且听他怎么说。”仲麟站起来，将纸扇平放在桌上，命下人掌灯在旁，“您看，这竹确实很惟妙惟肖，同郑铎手迹一般无二，但你看这几个竹尖软弱无力，锋力萎靡。我听郑师父说过，他的郑铎先祖画竹与他人最大区别就在竹尖，他的竹尖应是锋芒过人，锐不可挡。爹您还有收藏郑铎的另一幅《竹韵》，拿出来一对便知。还可以让郑师父来鉴定，他是绝不会认错的。”看爷爷和爹爹有些信服，仲麟回头看看诗媛，两人会心一笑，“当然，这只是我的疑问，还请爷爷和爹爹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