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家人》四方五边

20、受创大病

　　“小姐醒了没。”语玑轻轻关上房门一脸担忧的问着守在床边的雨绵。
　　“还没。”雨绵也是一脸着急的看着此时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上官羽墨。
　　“哎，这小姐都病了好几天了，还不见好，这可如何是好。”语玑又想到什么似的“也不知道小姐发生了什么，听说老夫人已经去了，你说这回头小姐醒了我该怎么说呀。”
　　雨绵的回答我没有听到，没有人知道此时的我呆在梦里出不来也进不去，只周围是黑漆漆的一片，静的可怕，我害怕，怕些什么我不知道，只感觉若是强硬的往前闯我会难过，至于难过什么我也不知道。于是我只在这黑蒙蒙的地方坐下，用两只手给着自己温暖，只是或是我的手太烫了亦或是太冰了，偶尔觉得像是呆在火炉里，有时又仿佛呆在冰窖里。反反复复。
　　直到听到一个声音，“老夫人去了。”而且声音在这空荡荡黑漆漆的地方越传越大声，反反复复。此时的我不知道什么老夫人，不知道什么去了，只感觉这反反复复传入耳朵的声音弄的我心口疼，一阵一阵的疼，于是这个地方不再只是回声，还会有滴滴答答的声音，抬手摸摸脸颊。意外摸到了水，这个地方居然不再是只有静悄悄的一片了，开始有了嘟嘟，刺啦声。只是这声音太吵了，我是不喜的，觉得该要换个地方了，便开始拼命的往前跑，不为别的，只想离开那个地方，只是跑着跑着竟跑到了亮堂的地方了。
　　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背对着我的语玑，雨绵小丫鬟，想要伸出手喊着她们，却发现不仅双手似中了软骨散似的根本抬不起来，更不要提我那微弱又沙哑的嗓音了。最后还是雨绵机灵，突地转过头来看着我。
　　“呀，小姐，您可算是醒了，您是不知道您都昏睡三四天了，可急坏我们了，您若是还不好我们该怎么办呀。”语玑冲了过来，眼泪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往下掉。
　　而雨绵也是跪在床旁，担忧的看着我。“您终于好了，嬷嬷出去给您买药去了。”
　　迷茫的看着她们抬嘴要说话时才想起我的嘴太干了，语玑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想来这次是真把她吓到了。只雨绵看懂了意思淡定的起身给我倒水去了。我本还得意这雨绵很是能干来着，直到看到给我喂水的那只手已被烫的通红了。看来我这次真是把她们吓着了。
　　润过嗓子后我还没算太清醒，只当我还在上官府中的那段日子。抬嘴便问了句“我生病这么久是不是把祖母都给吓着了，爹爹该是也被吓着了吧，现下我醒了，你便去知会一声，免得他们还在担忧。”
　　小丫鬟们都一脸震惊得看着我，只吞吞吐吐的都不说话。从着这些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我听到了上官府已经被知府给封了。
　　低下眼脸，嘴角讽刺的微勾着。是了，我怎么忘了我的家都已经没有了，怎么忘了我的家人已惨死。眼前似又出现了祖母死时的情景。我闭上眼睛躺了下去。“我累了，睡会。”
　　翻过身子背对着丫鬟，把被子拉的微高些，只闭着眼紧咬着嘴唇无声的掉着泪珠。这份软弱只自己知道就好了。
　　“嬷嬷，您回来了。小姐先前醒了会，现下又睡下了。”语玑看到回来的嬷嬷赶忙告知着这份喜悦的事情。
　　只听到砰的一声似什么东西掉了，然后便是急匆匆的脚步声后又急刹脚赶忙放轻脚步，轻轻地走到床边倾身小心的看了看后又轻轻地走了出去。
　　“小姐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定是老夫人不舍得带走我们小姐，保佑着她哩。”站在外面的王嬷嬷抬手拜了拜天。多日来的愁眉也是一夕间松开了，只是这染了色的几根银丝却是变不回来了。
　　“嬷嬷，快别说了，这事我们还没和小姐说那，她这刚大病初醒，我们也不敢提怕惹了她的伤心，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这件事。哎。”
　　“小姐该是知道的。只现下还是不提的好。”雨绵又补了一句。
　　“哎，也是我老糊涂了。只要小姐安好那就好，那就好。”嬷嬷低头说着话拿着药便要往厨房去。
　　“哎，嬷嬷等下，您看这从小姐身上拿出的麻布可如何是好。”该是嬷嬷走出一段距离了，语玑一时放松便不注意喊得大了点声。
　　偏巧我并没睡着，听清楚了这么一句话。只是我现下情绪太低落已经没有什么心思来关心我身上都有些什么稀奇玩意儿了。若是知道那是祖母留下的东西，我是一定会现下就看的，可惜我不知，导致蹉跎了那么许多的时光，待后来方才看到祖母的遗书，可叹天意弄人，若是早日看了也不会有后来的艰难寻亲之路。一切想来该是冥冥中注定了的，该是要这样吧。
　　之后的话我是没听清的，只一个人在屋内寻思着以后的道路，老的老弱小的弱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只是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想来这一觉睡了一夜了。只是这以后的路该怎么办。突地想到了我到这个世界来的初衷，既是要逃路那就边打听打听那婆婆说的郑氏某人吧。
　　雨绵缓缓地推开门轻声轻步的走到床边，大概是看我已经醒来，便直接把药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征询的看着我。
　　烧了那么几天到底伤到了，想要起来还是不太能够，雨绵赶紧扶起我。
　　“把药给我吧。”
　　大概也是觉得我的身体还是不太好，便开口劝慰道“小姐莫要急，您的身子还是太虚了，不如就让奴婢喂您吧。”
　　我想着身体确实太弱，连起身都有点难，怕是把药碗给我也会不小心的撒了，不值当。便点了点头。只是谁能告诉我这么苦的药，我为何要这般一勺一勺的品，对我来说这简直是我有生以来所面临的酷刑之最了，以后若是遇到坏人，这也可以作为一种折磨了吧。
　　想来这身体的原主子该是每次喝药都不易的人，当我面色平静的把药喝完时，雨绵也是惊讶的看了看我，虽然她很快便回复正常，但仍是没逃过我的观察。可是性格使然我忍得也很辛苦好吧。
　　“唔，好苦，有没有甜的东西。”就算是难过我也是很平静的问。
　　“早就给您准备好了。快吃吃。”
　　“好吃。”我拿起一个又一个，其实我本身是并不太喜欢甜食的，只是想要掩盖这满嘴的中药味罢了。“对了，等会你把嬷嬷和语玑都叫到我屋内来。”
　　“是。”
　　心里对雨绵是一百个满意的，这丫鬟是不多问不好奇且能力不错的。
　　待所有人都到齐时，王嬷嬷先一步的询问“小姐唤我们过来可是有何吩咐？”
　　“你们也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一身的官司，我唤你们来只是想给你们个机会，若是不愿继续被我受累就先行离去吧，这并不是我要赶你们，只是，只是羽墨不想连累你们。”
　　“小姐。”
　　“小姐。”
　　“小姐。”
　　嬷嬷与丫鬟们都急切的唤着我。最后还是嬷嬷带头把她们的意愿表达出来“小姐，您这是折煞我们了，跟着小姐我们并未觉得有所受累，我们都愿意跟着小姐，请小姐以后切莫再说着让我们离开的话语了。”说着话嬷嬷带头跪了下来，这语玑和雨绵也是同时跪了下来。
　　“都起来，我这并不是赶你们走。只……罢了，你们即对我这般，我上官羽墨在此也许诺以后必不负你们。”
　　“既然你们都要跟我一起走下去的话，那么我们便一起计划计划以后吧，你们该是知道的这里我们待不下去了。而且越快离开越好。”表达了我的意思之后便让她们都退下。
　　王嬷嬷一直等到另外两人走了还站在原地。
　　“嬷嬷可是有甚事要说？”
　　“我们若是离开这儿怕是不易。奴婢知道西街的王掌柜可以帮助我们。”王嬷嬷说完便垂首等信。
　　“这样自是最好不过了，只这王掌柜凭什么冒着可能搭上自己的风险来帮我们？”
　　“小姐可还记得我们逃离上官府的那一日。”似是感觉说错了忙住了口。
　　“没事的，嬷嬷，你且接着说下去吧。”
　　“那日就是这王掌柜的来通的信，奴婢临走之时老夫人曾告诉过，以后可以寻这人帮忙。”
　　“那就好，你去办吧。对了，这事还没办好且先莫要声张。嬷嬷你先下去吧，我累了。”
　　“是。奴婢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