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那腾正泽·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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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业吻你的时候你吓了一跳。他不常对你有情人般的亲昵。这两天你连续收到简业不符合平时习惯的亲近，让你惊喜的同时还有一些惊慌。尽管你清楚也许简业只是为了不让你因为某些在他眼中很“幼稚”的原因失落沮丧而对你温柔，你依然无法控制心中的欣喜。
你侧过头去看正在床边穿衣服的简业，多年的训练使他的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背部有浅浅的刀痕，你记得他前胸左上方靠近心脏的位置还留有曾经被子弹射击留下的伤痕。
那颗子弹是你为他取的。
你看见简业穿上衬衫，于是想起来自己身上也什么都没穿。紧接着昨晚的一切回忆如潮水般涌入你的脑海，简业动情时低唤你的嘶哑的声音，他毫无节制地对你的索求，以及你因快意而颤抖的身体……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同于平常地充满了你所不熟悉的气息，所以你将脑袋再次埋进被子里，羞红了脸。
简业听到你的动静，侧过头来望你，边笑着催促你：“该起床了。”
……
你的确不太习惯简业的变化，尽管从前他一直都对你很温柔纵容，但是你总觉得他对你始终缺少作为情人的自觉。所以很多时候你渴求在某些只有情人才会做的事情上嗅到简业对你的态度，但你往往以失败告终。
但在古城这几天，他却对你意外地温柔，是那种情人的温柔。
比如你伸手扯住他的手时他会主动地与你的手紧贴，泡完温泉后他会特意在他的单人床上给你留一个位置，你理所应当地爬上他的床后他会及时地转过身来拥抱你，而且慢慢地他开始会主动靠近甚至索求你……这些对你来说当然都是好事，这说明他开始有将你当作情人的意识了。
但是你难免会为这样的变化感到疑惑，一直以来需要、索求着简业的温暖的一直都是你，简业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所剩唯一一个愿意有交集的人了。
你很难说明简业对你如此特殊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对你做过的那些不可原谅的事，也许是他那样对待你之后却又不杀了你，反而让人无法理解地等着你去杀他……你找不到原因，你很苦恼。
但这丝毫不影响你对简业的需要，也没影响简业对你的态度。这种不对等的感觉让你很委屈。你希望简业对你也有一种渴求，这才能使你感到安全。
你悄悄侧过头去看简业，他正站在书架边，手上捧着一本书，看上去正在心无旁骛地阅读。他的侧鼻梁从眉宇间以好看的弧度向下延伸，嘴唇微微抿起。
他是你的简业。
你一不小心看入神，甚至简业抬起头来轻声唤你你都没反应过来。
“正泽？”他温和的声线钻进你的耳朵，你感觉自己的脸的温度开始升高。
你转过头去，不回应他，如果你现在发声，那你也就暴露得太彻底了，你不愿让简业发现你的情绪。
可是简业忽然伸手从后面环住了你的腰际，轻轻俯下身，下巴搁置在你的肩膀上。你耸了耸肩，你很不习惯，也很惊讶。
你本能地环顾四周，这是古城中一个小书店的二楼，没什么顾客上到这里，仅有的几个也与你们隔着几个高到肩膀的木质书架而看不见你们亲昵的动作。
简业不觉得什么，只是继续搂着你，而你却开始感到不安：“……业，”你必须得开口了：“……有人在呢。”
“不管他们。”
你感觉到你脸上的温度快速地攀升着，而为了掩饰这令人难堪的反应，你只能继续阅读，尝试将目光的焦点聚集在文字上，可简业的体温却让你头晕目眩。
你们维持了这个姿势许久，也许久到简业也无法忍受你故作镇静的蹩脚演技。他忽然伸手抽走你手中的书本，放回书架上，回身走向你。
你想你的脸颊一定早就烫得发红，你慌乱地低下头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简业。
你感受到简业握住了你的手，你还没来得及抬头，听到简业温和的声音：“走吧。”
……
晚饭后你和简业百无聊赖地在古城的青石板小路上散步，手上提着不多的一些特产食品和装饰品。你们没买太多纪念品，因为你们并没有认识什么人可以赠予，而你们自己并不需要。
这些小玩意儿是你忍不住买的，付款的时候简业站在你身边笑着看着你。
你知道简业一直无法理解你这种举动。装饰品在他眼里毫无意义。
但是你喜欢复杂繁琐，而简业偏爱简洁和方便，这便是简业能成为比你出色的杀手的原因了。
杀手的需要大多时候违背你的本性，而对于简业来说，成为杀手的他毫无本性可言，什么东西有利于工作，他就接受什么东西，时间长了，这些东西也就成了他的本性。因此他冷漠、理性，并且超乎常人地敬业。但是同样身为杀手的你，却连真正的独立都无法做到。你需要简业，这件事让你懊恼不已却无能为力。
你又回头看简业，他同你并肩走着，由于行人较多，你们也没能牵着手，只是提着手上的袋子慢慢地晃悠。
街边那些店铺的屋檐宣示着他们的平凡与精致，你想或许短暂的东西才有资格彻底地美好。而你的生命，还如此冗长、乏味。
你轻叹一声，感到疲惫。
你伸手挽住了简业的手臂，侧过头去靠在他的肩膀上，你累了。
简业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拒绝你。他微微侧过头，靠在你耳边低声问道：“怎么了，正泽？”
你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不说什么，毕竟简业同你对生命的看法向来不同，他不需要任何人，而你需要他。
简业似乎看穿了你的心思，他凑过来吻了吻你的头发。你听见他温和的声音：“要回去吗？”
“嗯？”
他扶稳你的下巴，凑过来将自己的额头贴上来，也不理会前前后后来往的行人，吻了吻你的鼻尖，再次开口：“回海边吧。”
你双颊发红，再次被简业的亲昵惊吓到，你不敢看简业的眼睛，胡乱答了句：“嗯。”
简业笑了，伸手搂紧你的腰。
你再次偷偷侧过头去看简业，他眉羽之间藏着笑意。
你又脸红了。
你想，如果有简业，生命的冗长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完。
作者有话说第4章 那腾正泽·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