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辞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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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少虞的谈话坚定了李可辞职的心，他原本以为自己一个小职员应该没多少机会和上面的人接触，就算在同一个公司，每天上下班能碰到的机会也跟买彩票一样，但事实是短短几天他就和那两人遇到了好几次，这不得不让他的辞职计划提前了。
“你要辞职？”沙皮整个人陷在皮椅里，宽大的椅子因为他的身形顿时变得拥挤起来，他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向下垂着，让人以为他还没睡醒，连声音都带着慵懒，看着李可的目光平静无波，“想好了？”
“想好了。”李可将一封辞职信推到沙皮面前。
沙皮瞟了一眼，却没有接的意思：“有其它公司来挖人？”
“没有。”
“在CJ待得不开心？”
李可迟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沙皮能爬到如今的位置，心思就算称不上老辣，那也是十分通透的，他将眼皮掀起一点问：“是因为安锐？”
“不是。”
李可回答地很干脆，沙皮淡色的眼珠盯着李可，像是在衡量他话里的可信度：“你和安锐都是我重点培养的对象，安锐有天分富有创造力，这是我们这一行不可或缺的条件，而你有能力知进退，做事很让我放心，你们俩个如果发生内乱，那是CJ的损失，幸好，你没让我失望。”
沙皮说的很慢，每个字都带着弯儿，声音沙哑而有力度，看似真诚实则试探。
“我很高兴能获得您的赏识，但我离职确实和安锐无关，《剑魂》的人设没让我负责我只能说遗憾，但这并不是我嫉恨安锐的原因，我也不会因为一个安锐而和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沙皮的表情凝重起来，原本交叠放在肚子上的双手移到了桌上，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多了几分真诚：“年轻人心定不下来总想出去闯闯这我理解，但作为长辈，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些事，首先CJ是目前为止大陆游戏行业的龙头老大，能与之匹敌的只有讯飞，你从CJ离开，如果不是去讯飞，那就是你的损失；其次你还没有让你的羽翼丰满到让其他公司来挖人的程度，冒然跳槽只会毁了你之前的努力；最后你承担得起失去CJ，失去这个团队的痛吗，这世界上永远不会有后悔药卖，所以做决定之前，千万别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李可苦笑，低垂的眉眼间全是无奈：“然而事实是我现在已经后悔了，但我别无退路。”
“那真是可惜，”沙皮双手合十点在下巴上，“不能说出来让大家一起来解决吗？”
李可摇头，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阳光从窗外打进来，在他脸上留下光与影的图案，等了将近一分钟他才开口说：“如果上面不同意，那么我会继续留在CJ。”
沙皮的表情并没有舒缓，他斟酌片刻小心地问道：“和上面有关？”
李可沉默，不承认也不否认，沙皮干笑两声：“是我多管闲事了，事实上我也管不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来谈谈你的工作交接问题。”
沙皮是半个商人，他欣赏李可没错，但他更关心自己的团队能否顺利运行：“我会将你的辞职信交上去，在此之前你要把你手头上的零碎工作完成，《剑魂》的人设任务等上面同意你辞职之后再进行交接，有没有问题？”
“谢谢。”李可起身致谢，这是他得到的最好的答复。
总裁办公室里，气氛依旧凝滞，女秘书站在一边，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整个公司的单身妹纸都在羡慕她能近距离接触CJ的两大美男，只有她自己知道这里面全都是泪。
大BOSS陈琰修根本就是个工作狂，一天二十四小时他能够十二小时都泡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就是他最大的乐趣，一张脸比冰山还冷，她就没见过他露出过笑模样，也不知道将来会有哪个女人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会和这样一座冰山踏进婚姻的坟墓。
要她说，陈琰修这种男人就像是件奢侈品，高贵冷艳，只能在展示台上俯视众生，供人瞻仰，想将这种人占为己有就先要做好自虐的准备。
另一个江大特助也好不到哪去，虽然温文尔雅，但骨子里的傲气比陈大总裁还甚，女秘书自认消化不了。
最近公司里明里暗里在传的话她也听说了一点，心想若这两大BOSS在一块倒也不错，养眼是其次，还少了祸害其他女同胞的机会，可如果他们真在一起，她又觉得缺点什么，总有种亲近有余暧昧不足的感觉，但说他们是普通朋友，她是打死都不信的，除此之外就只有—炮友？！
女秘书被自己的脑洞雷了一下，迅速调整状态将注意力转到谈话的内容上。
“这次的线下活动做得不错，让企划部再推出几个新活动，重点笼络高校群体，同时让财务部做好财政预算，控制资金流动，我不希望企划部推出计划时财务部再跑到我这里哭穷。”陈琰修眉眼凌厉，在文件上重点划出几条内容，签上名字后将之交给一旁的秘书。
“陈总，我有个问题。”女秘书谨慎发言，陈琰修和江少虞的目光同时转向她，让她压力山大。
“说。”
“呃……我是想问为什么我们还要针对高校群体，因为我们的游戏本身就在青少年群体里占据了近五分之三的市场了，再挖掘下去也得不到更好的效果，为什么不把目光放在中年市场上？”
江少虞轻笑了下问：“你觉得我们在青少年群体里市场占有率很高？”
女秘书脸上一红，随后忙不迭地点头。
“对于CJ来说，市场不是做大，而是做精，没有一批死忠粉，没有自己的招牌游戏，国内外的游戏公司又多如过江之鲫，CJ光想着做大将来有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陈琰修的声音有点冷，但绝不是对女秘书的不满，“就大陆而言，讯飞在中年段的游戏群体里占有绝对优势，CJ冒然争夺有可能得不偿失，不如保持优势在青少年群体中霸占绝对地位。”
女秘书豁然开朗，抱着文件夹退到一边。
陈琰修用笔端敲击着桌面，修长的手指被黑色的笔杆一衬极富美感，即使只是坐着，陈琰修也有办法吸引人的注意，他就像舞台上被灯光追随的主角，有种深入骨髓的魅力和性感，让人无法拒绝。
“少虞，你去人事部走一趟，今年高校招聘的方案他们拖得太久了。”
人事部的经理姓尤，本人也是油滑的很，除了长袖善舞之外还是个“拼命三郎”，江少虞到他办公室时他正埋首在成堆的资料中，就露出个光亮的脑门。
“尤经理还在忙？”
奋笔疾书的尤学忠一下子抬头，脸上苦大仇深的表情瞬间变得阳光灿烂：“什么风把江特助给吹来了，快坐快坐。”
江少虞没跟他客气，随手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到了尤学忠旁边笑道：“尤经理要知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了就说明你又有的忙了。”
尤学忠垮了一张脸，那小表情在肥嘟嘟的圆脸上很是喜感：“那您还是别来了，我都忙得要脱一层油了。”
江少虞揶揄的目光在尤学忠身上转了一圈：“都脱了一层油了你还是弄崩了两粒衬衫扣子，看来分配给你的工作量还是不够。”
“那你干脆牵头牛来代替我好了，”尤学忠眼睛一翻，对江少虞的埋汰听而不闻，“快说说陈总又有什么新的指示。”
“新的指示倒没有，只是提醒你今年高校招聘计划表要交了。”
尤学忠叹气，“我都离开学校二十多年了，没想到还要体会一把被催作业的悲哀，人生的乐趣除了吃也就没剩什么了。”
他和江少虞混的熟，两人都是工作狂，颇有几分心心相惜，要有做忘年交的架势。
装腔作势了一番，尤学忠从一堆资料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江少虞：“这是我昨晚赶出来的计划，本来想早上拿去给你看看，让你把把关，没想到被事情绊住了，你来的正好，省的我往楼上跑。”
江少虞接过，目光略过就知道这份计划是花了大力气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就别给我找事做了，尤经理你可是我们CJ的一把手，亲自做的计划定不会错的，哪还用我这个外行人看，否则陈总一夸这计划做的好，你是让我厚脸皮接受还是不接受？”
三分玩笑七分恭维，同时也有江少虞自己的顾虑，他不想惹祸也不愿沾功，职场上的事独善其身与人为善才是处事原则，这份计划一看就是尤学忠拿去表功的，他不想去参合。
尤学忠目光闪烁，客气了几句后就没有坚持了，江少虞点点他桌上的文件问：“在办退保？”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辞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