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枫飞满天》虹霓裳

1、那年的红叶

　　南城的喜乐客栈座无虚席，小二不停的忙活着给客人倒水上菜，掌柜的手指在算盘上飞快的跳跃，来来往往的客人嘴上也没停着。
　　“对了，最近你们听说了没？城东的王员外家闹鬼！！！”
　　“听说了！听说了！王员外家那个如花似玉的二女儿不是还被鬼掐死了嘛！”
　　“唉，着实可惜了！那么好一姑娘就这么……”
　　“你们说这好好的怎么就会闹鬼呢？真是蹊跷啊……”
　　……
　　“宇兄，他们说的不会就是你那个要找的未婚妻家吧。”一个身着一袭白衣，唇红齿白的小生一脸惊奇的望着身旁的男子。
　　男子身穿一袭青衫，腰间佩戴一块碧绿玉佩。他的身旁放着一把宝剑，从他的一举一动可以看出是个不可小觑的青年高手。更值得一提的是这男子生的外貌。其五官可称得上是鬼斧神工，特别是一双眼睛，像是能慑人魂魄般。长年行动在日光下，他的皮肤略黑，这也让他有了另一种魅力。
　　“应该是吧，南城城东也只有一个王员外。”男子一边夹菜一边回答，目光没有望向小生，整个人显得漫不尽心。
　　此男子名叫赵宇，此行来南城是为遵守父母遗愿来迎娶南城王员外家大小姐王婉茹为妻。而身旁小生是他在路上认识并结交的兄弟，姓白名亭。
　　“宇兄，我真的有急事需去京城走一趟，就不陪你去你岳丈家了，就此告辞。” 白亭话刚说完就拿起唯一的随身物品扇子就要出发。
　　赵宇一听筷子重重一放，一把抓住白亭的衣领。 “哎，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说这一路上的吃喝哪一件不是我付的，遇到的麻烦事哪一件不是我摆平的，现在出事了，你就丢下我？”
　　“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真有事！”
　　赵宇丝毫不理会白亭的撒娇，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
　　“有个毛线的事，你不是说你举目无亲吗？在京城你没亲戚，你去那干嘛？别跟我说是做生意，就你这脑子没倒贴我就算你是生意兴隆了。”
　　白亭挥去升起的一丝羞愧，垂死挣扎。 “大哥，王员外刚死了二女儿，怎会现在把大女儿嫁给你？我去了也喝不上喜酒不是？”
　　赵宇随手把挂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甩下，脚往凳子上一踩，做沉思状。 “我就是想你陪我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肯定不是闹鬼如此简单。”
　　“我不去，就算那不闹鬼也是死了人，会沾上晦气的。”
　　白亭从地上爬起，坐下为自己倒茶，立场很是坚定。
　　赵宇细细想来觉得有点不对，白亭不是哪儿热闹往哪儿凑的主吗？今儿个，有点反常啊！
　　“我说老弟，你个大男人不是怕鬼吧。”
　　“谁……谁怕鬼了？”
　　“你身上丝毫盘缠都没有，你觉得你到得了京城？”
　　“……”
　　“放心，有大哥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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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贤侄，你先坐下休息会，我已差人去叫婉茹了。”
　　王员外一脸慈祥的招呼赵宇和白亭二人，只是脸上还是让人看出些许疲惫与悲伤。
　　“叔父，请节哀。”
　　赵宇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想表达什么总是很直接。
　　白亭不断的打量整个客厅，客厅摆设很是雅致，没有多余的装饰，但是该有的一一俱全。物件看似朴素，却是低调的奢华。如果忽视布满客厅的白绸的话，应当很是赏心悦目。
　　“这位小兄弟是……”王员外将话题转移，似乎并不愿意谈论起二女儿亡故的事。
　　“哦，这是我的朋友，在路上认识的，同路就一起了。”
　　赵宇把他如何认识白亭，白亭因为没有盘缠死赖上他的事都一一省过。
　　“王叔叔好，听说宇兄未婚妻长得是闭月羞花，国色天香，是江南有名的美人，小弟见过不少北国的美丽女子，却还不曾一睹南方女子的风采，遂与宇兄一起前来拜访，叨扰了。”
　　“好啊，既然是贤侄的朋友，那就在寒舍住下吧。我让婉茹安排好你们的住宿，我还有事在身，就先不陪二位了。”
　　看着王员外走出客厅，赵宇就给了白亭头上一下。说:“不是打死你都不来吗？现在怎么又要见美人呢。”
　　白亭摸着自己的头，委屈的看了赵宇一眼。
　　“我这……不是找点说辞嘛。”
　　“赵公子。”
　　一声动听的呼唤将两人的注意力拉到声音的主人身上，身穿绿罗裙，腰肢不盈一握，标准的鹅蛋脸，五官精致，垂直而下的长发只用一支珠钗固定，无多余装饰。
　　“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丽女子！宇兄，你真有福气！”白亭拍着赵宇的肩膀，目光却好似粘在女子身上不曾移开分毫。
　　赵宇望了白亭一眼起身微微一笑“婉茹表妹，好久不见。”
　　王婉茹也回之一笑:“宇表哥，的确多年未了。”
　　白亭对王婉茹很是热情，相比于他赵宇倒显得冷淡的多，好比他眼前站着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而非他的未婚妻。
　　王婉茹给白亭安排了一个客房休息，离后花园很近，方便欣赏美景，而赵宇却被安排在菊苑，与王婉茹所居住的兰苑只隔一道围墙。
　　白亭在后花园转了不下十圈，心里把赵宇全家骂了个遍。是他把自己带到这来的，现在倒好，他有佳人相伴，自己却只能在这与一池莲花互诉衷肠……
　　还好王小姐给自己分配了个丫鬟，长得水灵，招人喜欢。
　　“小莲，这后花园的花培植的很不错啊！”
　　“公子，你真有眼光，这花农是我家员外花重金请来的，陪养的花虽比皇宫的差些，可是比其他人家的就好太多了。”
　　听小莲这么一说，白亭对这个花农产生了兴趣。比其他人家就好太多了？这可包含权倾朝野的宰相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让小莲带他去见见也无妨。
　　白亭在小莲的带路下来到花农的住所，看着房间白亭由衷的感慨——这王员外是真有钱啊，对一个小小的花农都这么大费周章！
　　空荡荡的房间显示主人已外出，小莲提议让白亭换个时间拜访，被白亭拒绝了。
　　房间的摆设很是雅致，白亭很好奇这房间主人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桌子上放着一个粉红色香囊，上面的图案极其精致，可以看出制作它的人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白亭忍不住调笑:“小莲，你员外家花农挺受欢迎啊，还有女孩送香囊呢。”
　　小莲突然双眼明亮，里面充满真诚“虽然李公子只是一个小小的花农，但是长得却是一表人才，而且还很有才华，是很多女孩仰慕的对象呢。当然了，白公子也是风流倜傥。”
　　白亭自动忽略后半句，对花农的兴趣又增一分，有才华还会在这当花农？
　　白亭等了很久还是没有等到花农，遂离开去找了赵宇。
　　赵宇正擦拭着他的宝剑，房门被一脚踹开。扔掉擦拭手中的布，挥舞手中的剑就要出手，发现却是白亭这小子。
　　“你干什么你，有了美人就忘了兄弟，现在居然还用剑指着我？”
　　白亭这一天积累的怨气算是被赵宇这一剑给彻底激发了。
　　白亭这人平常很好说话，但生气时却是半点不由人，只能另一方先服软，不然就没完没了。赵宇深知这点，多半不与其计较。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你可比我表妹重要多了！”赵宇说起这话来脸不红心不跳。
　　“真的？那你得多陪陪我。”
　　赵宇收好剑拉着白亭坐下。“好，陪着你，今晚你和我一起睡这，别回那边了。”
　　忙着生气的白亭突然脸红了个透，不知被气的还是被羞的。
　　“我可没有和男人睡觉的癖好。”
　　赵宇嘴角翘起一丝弧度“你想哪去了，你不是怕鬼吗？我保护你，你睡床，我打地铺。”
　　白亭长呼了口气，也没再说话。
　　晚上，躺在床上的白亭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他知道赵宇肯定也没睡，就说起了话。
　　“宇兄，你觉得王婉茹美吗？”
　　“美！”
　　白亭沉默了一会儿又问，语气轻柔，带着点试探。
　　“那你喜欢她吗？”
　　“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啊？睡觉！”
　　“我睡不着。”
　　“乖，睡觉，别怕。”
　　看着床顶发呆的白亭被突然上床的赵宇惊吓了，赵宇一脸关切的表情又让白亭不知所措。虽然两人一路关系日益亲密，可在如此敏感的环境靠如此近还是头一遭。
　　隔天一早，白亭醒来就不见赵宇，出门找他却发现王员外府炸开了锅。据说昨天又闹鬼了，王员外的尸体被发现在书房，脖子上有一圈深深的掐痕。
　　不用猜，白亭也知道现在赵宇在哪。所以也不急着找他，就先去了厨房找点东西填填肚子。
　　白亭摸索到厨房，发现果然没人，当家的死了，下人都会去死者处哀悼，处理后事。
　　东翻翻，西找找，还好柜子里还有几个馒头。
　　正要出门，看见一男子急匆匆往厨房走来，脚步飞快，但却不显慌乱。模样俊美非凡，是与赵宇不同的一种美，较为阴柔。
　　“想必阁下就是王员外府的花农吧，久仰大名。”
　　男子看见白亭显然有点惊慌，不过却很快掩饰过去。
　　男子道出心中疑问:“公子如何得知在下就是花农？”
　　白亭嘴角一勾，相当自信。“你一走过来我就闻到花草的香味，而我早就听闻王员外府的花农长得一表人才。”
　　“不知李公子你来厨房有何事？白亭是否帮得上忙？”
　　花农四处看了看，最后目光停在白亭手上的馒头。
　　“哈哈，原来是和我一样饿了来寻食物的，真巧，这还有几个馒头就给你了。”
　　花农拿着馒头笑着答谢，称有事离开了。
　　白亭吃饱了也离开了厨房，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去找赵宇，而是在厨房外不远处逗留，果然看到不久前称有事而去的李公子又去而复返。
　　白亭来到书房，发现一切已安排妥当。
　　赵宇跟白亭说是王婉茹看见她爹的遗体非常伤心，大家怕她承受不住就早早将死者入棺了。
　　白亭望着久久沉默的赵宇，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抱住他，王员外毕竟是他叔父，他肯定心里也很不好受。
　　赵宇没有推开白亭，任其抱着，一开口却是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觉得很是蹊跷，如果真的是闹鬼，叔父被鬼掐死的话，为什么叔父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恐？反而很是安详。”
　　“你的意思是……”
　　两人猜测王二小姐的死与杀死王员外的凶手也许是同一个人。他用鬼神之说扰乱群众视线，如此方便行动，事后也好脱身。
　　整个案件极其像是仇家报仇，先是王府二女儿，再是王员外，接下来应该就是大小姐王婉茹了。
　　赵宇身为王员外的侄子，又多受王员外照顾，对保护王婉茹是义不容辞。
　　但两人知道现在关键的是找出凶手，他们在明，凶手在暗，这局面对他们来说很是被动。
　　白亭提议引诱凶手出手，暴露身份。
　　赵宇坚决不同意，他宁愿找不着凶手也不让王婉茹处于危险之中。
　　白亭见赵宇如此维护王婉茹，眼中升起一缕落寞。而赵宇不曾发现，只是离开去保护他的表妹。
　　白亭找到小莲，详细问了一些有关花农的情况。
　　如今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想脱身已不行。况且赵宇是局中人，白亭无论如何也是不会丢下他的。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唯独花农早晨行为有点可疑。
　　花农名叫李恒，出身于一个富有的人家，但最后家道中落，父母双亡，是个身世坎坷之人。满腹才华不得已施展，这才屈就当了花农。来王员外府后，由于模样俊美，曾深受二小姐的青睐，可是花农却并不钟情二小姐，反而对大小姐心生仰慕。
　　白亭觉得既然二小姐喜欢花农，假若花农是凶手，花农可以轻易的杀死她，但是和王员外却并不亲密，他又是如何杀死王员外的呢？还有今日早晨他去厨房又是为何？
　　接下来几天都非常平静，没有什么异动。
　　赵宇一直贴身保护王婉茹，白亭很少和他们一起，一般都是在独自寻找线索。
　　忙活了几天没有一点收获，白亭决定直入虎穴，去李恒住处看看。
　　“李公子，你看香囊看得如此入迷，想必是你所爱之人送的吧。”
　　李恒对白亭突然的到来显然很是讶异，迅速将香囊藏于衣袖。
　　白亭在李恒处待了一个时辰，本想获得一些线索，却发现他的确谈吐不凡，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两人有种相识恨晚的感觉，故结为知己。
　　这几天白亭每天都会去李恒那坐会，两个人什么都谈，上到国家大事，下到市井小闻。
　　一天傍晚，白亭从李恒那回到住处，发现赵宇已等候多时，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他已有多日为见赵宇了。
　　“你这几天为何天天往那个花农那跑？”
　　赵宇一开口语气却是不善，白亭心中纳闷。
　　“李公子谈吐不凡，很多见识我亦未有所闻，我与他一见如故。”
　　赵宇听完脸色愈加难看。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李恒家道中落跟叔父有很大关系，父母双亡亦然，我敢肯定就算凶手不是他，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白亭想了想小莲的话，又回想了和李恒多日来的相处。
　　“宇兄，我敢肯定绝不是他。”
　　赵宇对于白亭这么维护李恒很是诧异，但更多的还是另外一种莫名的情绪。
　　“你们才相处多久啊？你就了解他？”
　　“不管你信或不信，李公子就是不是凶手。”
　　赵宇从没见白亭如此信任一个人，心中吃味。
　　“白亭，我跟李恒，你信谁？”
　　白亭沉默，赵宇赌气大步离开。
　　最后赵宇还是带着人把李恒绑了起来，在房间到处搜索，奈何并没有找到什么证据，只好先把李恒关入柴房。
　　白亭觉得赵宇是太过关心王婉茹，怕她收到伤害才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爱情总是令人眼盲。
　　白亭每天都去给李恒送吃的，王员外府上下都知道这位白公子对李恒青睐有加，更有甚者传闻白公子跟李恒举止亲密。
　　“今天什么风把大小姐吹来了？”
　　“我炖了些燕窝汤，拿来给白公子尝尝。宇表哥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很少陪白公子，我很过意不去，所以……”
　　白亭看了眼站在王婉茹身后的赵宇，默许了两人进入他的房间。
　　王婉茹把燕窝放在房中桌上，叫仆人拿了个碗来。
　　赵宇进入房间就坐下，一声不吭。
　　“摆着一副臭脸，给谁看呢？”
　　白亭就看不得赵宇这样，跟抢了他媳妇似得。
　　赵宇蹭的站起来往外走，王婉茹拉住了他，跟他悄悄说了些话，赵宇这才又坐回凳子上。
　　这让白亭更不是滋味了。
　　白亭讲碗中燕窝喝了个干净，之后三人坐着相顾无言。场面略显尴尬。
　　王婉茹从衣袖中拿出一包香料递给白亭“白公子，我这里有种香料，用了有助于安眠，隔天使人神清气爽，我父亲也很喜欢用此香。看白公子你最近好像休息不好，气色很差，所以我给你带了些。”
　　白亭拿起香料放在鼻尖处闻了闻后放下。
　　“好，那就多谢大小姐了。”
　　王婉茹看看赵宇又看看白亭
　　“白公子不用客气。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和宇表哥好好聊聊。”
　　王婉茹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你表妹都走了，你不跟着去保护她啊？”
　　白亭对于赵宇一直跟王婉茹在一起不是不介意的，更令他恼火的是赵宇一直都没来看过他。
　　“白亭，是我不对，我们别再这样了好吗？”
　　“你又没错，道什么歉啊？”
　　“白亭，其实我……”
　　“其实什么？”
　　白亭很想听赵宇口中的其实，他觉得赵宇可能会说出自己期待已久的话。
　　“其实我……”
　　房外突然传来王婉茹的尖叫声，赵宇立马反应过来冲了出去。
　　被独自留在房间的白亭异常落寞，但还是立马出门查看了下情况。
　　王婉茹被袭击了，还好赵宇赶得及时，没有受什么伤。凶手跑的很快，没有抓住。
　　王婉茹的遇袭说明了凶手并非李恒，赵宇碍于白亭不得不把李恒放了。
　　午夜时分，白亭房间已被香料的香味充盈，白亭睡得很沉，对周围的声响没有丝毫察觉。房门被打开，一个黑影踏入，静悄悄的走近了沉睡的白亭，伸出双手，只需一下，一下就能使睡着的人儿永远沉睡。越来越近，黑影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只要杀了他，杀了他，一切就都圆满了。
　　伸出的双手突然被抓住，黑影慌张的挣脱逃跑，房间的油灯被点燃，一切都暴露在了光明之中。
　　床上的白亭依然沉睡，桌旁站着一位温润玉人，却是李恒。
　　王婉茹呆呆的看着李恒，久久不能言语。
　　李恒问其为何对白亭痛下杀手。王婉茹不答，但那双充满爱慕之情的双眸却透露了一切。
　　门再一次被推开，赵宇盯着王婉茹一步一步踏入房间。眼神透露着不可置信与厌恶。
　　王婉茹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不作解释，只是一味地向李恒表露心事。
　　原来现在的“王婉茹”并非真正的王婉茹，而是王婉清。她得知了李恒和自家的恩怨，知道李恒来当花农的目的，遂偷走了李恒事先准备的迷药。她以为李恒迟迟不动手是因为爱上了她姐姐，所以她布下局，利用李恒的药和自己与姐姐完全相似的容貌骗过了所有人，除了她父亲。她原本并不想害她父亲，只想利用姐姐的身份和李恒在一起。可是王员外不愿事情如此发展下去，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做出这般行为。王婉清情急之下不得不杀害了自己的父亲。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
　　王婉清死死抓住李恒的衣袖，只想李恒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
　　李恒厌恶的看了眼前女人一眼，狠狠的甩开了她。
　　倒在地上的王婉清突然大笑，已然疯魔。赵宇及李恒都不同情于她，这是她的因果报应。
　　但两人没想到的是到如此地步，王婉清还是依然想再造杀孽。
　　王婉清突然掏出袖子里的匕首朝白亭凶狠地刺了去。
　　赵宇眼疾手快，挡住了王婉清，一掌击翻了她。正要松一口气，却被李恒一掌击中。
　　赵宇来不及询问为何，李恒已对他发出进攻，招招致命。李恒步步紧逼，赵宇一一挡住，但被开始那一掌击中受了重伤，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看着倒在地上的赵宇，李恒眼中充满了仇恨。
　　赵宇对李恒的恨感到莫名，一旁的王婉清也被突然的发展惊吓，畏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李恒望着赵宇无辜的眼神道出了真相。
　　原来当年李家出事虽与王家有关，但真正令李家全家遭遇不测的却是赵宇的父亲。李恒亲眼看见赵宇的父亲杀死了自己的父母。
　　赵宇的父亲行走江湖，在一场瘟疫中驾鹤西去。李恒无法找其报仇只能将恨转移到赵宇身上。然赵宇行踪诡秘，找他就如海里捞针，李恒不得不想办法隐藏在王府以守株待兔。接近王婉茹也是为行动提前做好准备。
　　“父债子偿，赵宇，你受死吧。”
　　李恒拿起赵宇打斗时掉落的剑，对着赵宇心脏刺去。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还是父母皆死于赵父之手。赵宇不怨李恒此举，将心比心，如果他与李恒易地而处，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还他一命，有何不可。
　　赵宇闭眼等待剑没入自己心脏那一刻，脑海里不断浮现白亭的笑颜，可惜自己来不及对心爱的女孩表露心意。
　　剑刺入身体发出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朵，可痛觉却没有随之而来。
　　赵宇睁开眼睛，看到了这世间最美丽的笑容。
　　赵宇不敢置信一直躺在床上沉睡的白亭会突然醒来挡在自己身前。他多么希望她能一直睡到天亮，这些事本就与她无关。
　　对于眼前的场景，李恒同样不可置信，虽然他认识白亭不久，但他是真的喜欢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看着赵宇抱着已然气息不稳的白亭，他觉得上天跟他开了个大玩笑，那一剑用了多少力道，他再明白不过，白亭毫无生还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