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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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往医院的路上，林妈妈已经开始呕血。
看着红艳艳的鲜血从自己母亲身上吐出来，林小军开始慌张了。
“叔，还有多久”车是小三家的三轮，王冠爸已经开到最大挡。
“快了，马上就到。”
王冠妈直接哭出来，紧握住林妈妈的空着另一只手。
“小林啊，坚持一下啊，快到了。”对王冠爸吼道。
“老王，你快点!”
林小军知道平时母亲胃痛也不会这么严重，看来这是长期精神忧虑加上大量的饮酒然后爆发了。这几天在二姨家喝了不少酒吧。
看着虚弱的母亲，林小军紧紧握住了拳头。内心问自己的父亲。
“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
王冠还是把晚自习翘了，自己老爸带来林阿姨病重的消息时，他准备直接跟着走的。林小军那个家伙居然冷冰冰的说，“你来干什么？上你的自习。”
虽然早就猜到林小军的反应，但是林小军这么说他还是很生气。不顾自己老爸在不在场，平时的语气就出来了。
“你大爷的!”
“王冠!”
“你去没什么用，叔在就好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去怎么没用了？爸，你看他说的什么话!”
王冠爸觉得现在情况比较紧急，也顾不上自个儿子的朋友关系了。留下一句话连忙就走了。
“给班主任请个假过来，小军心情不好，你别闹了。”
王冠尽管有天大的怨气，想起从来都温柔如水的林妈妈躺在床上痛得全身湿透，也就压下了对林小军的火气。
林小军从来不提自己母亲的病，就算是自己父亲问起来，他也只是简单带过。如果王冠问过去，那他的脸就阴着了。
从小到大，王冠说不清是林小军记恨他还是林小军自尊心强王冠关心他的家庭时，他总是抵触的。尽管林小军平时就有些少言少语，但是王冠还是知道这个时候林小军是真的生气了，为什么？王冠总觉得林小军不愿意让他参与进他的家庭。
想起来王冠就有些悲凉，不是生气。再怎么样，也当了十来年的邻居。林小军就这么把他排除在外王冠平时总看他不爽，也有这份原因。
“哎!我去他娘的!”说完立马意识到不对，改口道:“操!”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就浮现出小时候，王冠看见林小军死死抱着林爸爸的脖子，哭得稀里哗啦不让他爸离开的可怜样。
难道是怕自己同情他林小军觉得他可怜
但是也不会啊，他只是觉得林小军老爸挺不是个东西。如果真想同情他，也不会总没悔过之意天天和他吵了。
那他林小军到底是装酷个什么劲
王冠真心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比林小军的破事儿更让人琢磨不透了。他觉得就算搭上丁旺和聂长的脑子，也想不通林小军的想法。
王冠眼皮止不住跳，也不想浪费时间啰嗦的给班主任解释一大堆说辞，完了还得写请假条。匆匆给班长请假，直奔家里去了。
回到家果然没人，已经去医院了。王冠从小三叔那得知去了县医院。
王冠从家里拖出自己老爸的爱车“凤凰”，发疯一样的踩着单车往县医院冲。
就是觉着自己不能不在，王冠拿出了自己吃奶的劲头，一口气上了几个大坡，下坡时控制不住速度啊啊啊大叫。满头大汗终于到了县医院大门。
“那个，哈…哈…”
“小同学，你慢点，什么事”
“阿姨，刚刚有个…哈…胃痛的…哈…让我喘会儿…”
“刚刚一个短头发的女人，胃痛的”
王冠想着林阿姨是长头发啊，不过应该说的是老妈。立马答应道:“他们去哪了？阿姨。”
他们只有一个人啊。同样粗心的前台护士看这孩子心急的样子，想着他是说话太急不注意。回答说:“我们医院操刀的医师出差了，胃痛的病人好像转去市医院了。”
这么严重!王冠脑里马上出现林小军可怜的样子。想想就觉得于心不忍。
话不多问，踩着单车直奔市里面。
小时候林小军还是很喜欢自己的，也把自己当亲哥。虽然像个跟屁虫真的很讨厌，不过哭起来真的招人疼。
他爸长期在外搞什么飞机王冠不清楚，缺少父爱的林小军性格成长得那么畸形（），他爸绝对有责任。这么一细想，王冠觉着林小军一天到晚装坚强的样子实则是多么的希望有人关心他啊？突然对他也不恨了，只想立刻到他身边抱抱他。（……）
然后王冠同学带着“我佛慈悲”的表情，往市区进发了。
本来是要去县医院的，王冠爸中途遇上了自己的老友汪飞。说来也巧，王冠的老友汪飞现在开了个诊所，专治胃病。看了林妈妈的症状，忙让王冠爸把林妈妈送回自己的诊所医治。
汪飞年轻的时候就是和王冠爸还有林小军爸在一块的，还追过林小军的妈妈。现在已经结婚了，对初恋情人的感情已经被时间渗透得只剩下浓浓的朋友之情。
王冠爸看林小军没什么意见，也就把林妈妈送到了汪飞的诊所。
汪飞的诊所修得不大，但是一看就很干净卫生。来不及叙旧，汪飞把林妈妈推进隔间，开始给林妈妈检查起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林妈妈的疼痛缓解了，也没有呕血的症状。汪飞给林妈妈输液后，才把林妈妈从隔间推出来。
“妈，你还疼吗？”
林妈妈脸色苍白，拉着林小军的手淡淡地笑着说。
“好多了。”
王冠爸妈都松了口气，想起看到林妈妈发病时的痛苦不堪的样子，都希望她这病能够彻底好起来。也对从没有现身过的林小军爸爸表示难以理解。
“小林，还记得我吗？”汪飞问。
“……不好意思。”
看到林妈妈的反应，汪飞爽朗一笑，唱起来。
“心要让你听见，爱要让你看见…”
林妈妈像想起什么，脸上开始溢出笑容。
“比当年似乎进步了。”
王冠爸直接给了汪飞一拳，笑到:“别告诉我你还有心让小林听见!”
汪飞赶紧摆手否认，自己也哈哈笑起来。
汪飞追林妈妈的时候，绞尽脑汁。
林妈妈在工厂下班后，汪飞唱了那时最火的邰正宵的曲子《心要让你听见》，告白了。
却不知道林妈妈早已和自己的好兄弟相好了，全工厂的女同事们看着五音不全的汪飞红着个脸给林妈妈吼完了这首歌。都可怜这全然已没机会的汪飞同志。
有心比较狠的女同事说，就算林妈妈没和林爸爸在一块儿，这破锣嗓子也敢拿出来和林妈妈处对象
之后破锣嗓子汪飞火了，整个工厂都传遍了汪飞大胆告白的事迹的各种版本。
有一种说，汪飞本来是学唱歌的，那天因为太紧张，唱成了说唱。
还有比较狗血的版本，说汪飞家里和林妈妈早就定娃娃亲了，林爸爸横刀夺爱，林妈妈也发现真正喜欢的是林爸爸，但是汪飞不服，唱出了两人的爱情主打歌…
总而言之，汪飞成为了当时工厂里的名人。
王冠爸说起来当年的事情，也是满脸笑容。
汪飞比起当年已经是结婚的人，不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摇头笑自己当年太年轻。
“话说，老林那家伙呢？”
“……”
意识到自己问了个不合时宜的问题，汪飞有些尴尬。
“在外省呢，他一直很忙。”林妈妈主动接了这个问题，说完后眼睛有些红。
天色已经全部变黑了，窗外的月光洒在窗台上，映出屋内的人们沉默的脸。
看林妈妈的情况，再结合大家的反应。
汪飞很快就知道林小军的家里是什么问题了。
年轻时，三人一起说到未来。汪飞希望自己能进大医院上班，现在他开了诊所。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目标。
林爸爸当时的眼神还在汪飞的脑子里，那双有光彩的目光看着和今晚一样的月光说:“我啊，会不顾一切达成自己的理想。”
“你是想干什么放这么狠的话。”汪飞问。
“他就在装X。”王冠爸嘴里叼着烟，随意说道。
年轻的王冠爸与现在完全是两个模样，那时的他完全没想到最对本本分分的成家立业的人嗤之以鼻的自己竟然会先结婚生子。
时间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会改变太多。
“做出点成就，不然这辈子真的白活了。”
王冠踩单车快要疯了，都有想放弃去市里的想法。路上遇到一客车，客车司机看他一小孩可怜，居然踩单车去市医院，客车司机心地善良搭他一程。
等王冠到费劲千辛万险终于在十一点半赶到市医院，等稍微平静下来。觉着自己真的是抽风了，居然来到了市医院。
到医院一问，值夜班的小护士揉揉着惺忪的眼睛，疑惑道:“今天没有胃痛的啊…”
霎那间，王冠觉得自己脑门“boom”地一爆。
再次问道:“一个长头发的病人，一对夫妻和一这么高的男生带过来的。”王冠比划着。
小护士确定地说:“这么明显的人，真的没有，我今天从下午值班到现在…啊…很确定没有看到过这个病人。”小护士说完打着哈欠。
“你翻翻病簿，叫林…”
小护士无奈只好拿出病簿翻名字。
“真的没有，你看，只有一个昨天入院的林大哥。”小护士心想，大晚上的，看男孩这呆木的表情，他不会不会从县里过来找人，结果找错的吧。
没错，小护士猜对了。
而王冠要疯了，好不容易想帮一次林小军，结果出了这么大状况!果然，和林小军惹到一块就没什么好事。不过，他忘记了，之前林小军是让他别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