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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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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没有答话,那边站着观看的李修却是忍不住了,叫道:“姓杨的,你这回还说什么?手下败将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何况我爹的功夫,不修炼九阴真经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了,至少打败几个你这样的沽名钓誉之辈是绰绰有余了。”他之前受了气,虽然李江严厉教导过他不要多去招惹江湖人士,但是此时有李江撑腰,杨过受了伤,他便有恃无恐起来,誓要将胸中一口气出了。
杨过闻言冷笑,一个起落落在李修身后,铁箫抵上他的脖颈,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扫了一眼台上台下,忽然注意到了一个人影,眼眸亮了起来,声音提高了些:“五短脸,就你也配说爷爷么?”
李修长得其实不算难看,但是在杨过面前确实不够看,这回听到杨过这般说,李修本人还没有发作,台下已经一个文士打扮的人已经抢白道:“杨居士,此言差矣。”
“哦,怎么差了?”杨过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如果是人不可貌相一类,那就不要说了。”
那文士说道:“杨居士,你为俗世虚名皮囊所缚,既追求九阴真经的名,也在乎自身的臭皮囊。其实这些不过过眼云烟,如我家主人这样淡泊名利,只是修炼自己武功,而不是一位追求真经内的功夫,方是正道。”
杨过颇感惋惜地摇了摇头:“你说你家主人淡泊名利,这可不是在拆他的台么?”杨过朝李江看了一眼,笑道:“李大侠,你的门客说你淡泊名利啊,那我可不可以问问你这么淡泊名利的人,召集了这么多人过来是要干什么?淡泊之人不该好好在这里养老吗?”
李江平静地接道:“我只是想让大家一同来参谋参谋真经。”
“参谋真经何必还要设个比武的台子?”杨过咄咄逼人。
“切磋交流。”
杨过闻言,静默片刻,忽然用手一指内室,声音猛然提高:“是么,那里面的埋伏怎么说?”
这一下,别说群侠,连李江都是浑身一震,半晌才道:“杨少侠这个玩笑可开得大了。”
那文士也紧接道:“杨过,你不要得寸进尺,再口出狂言,你就休想走出这个院子!”
杨过一把将李修抛向文士方向,立刻转向郭靖道:“郭伯伯,你快缠住李江!”
这几下变故都是郭靖所料不及,他虽然愚钝,但是相信杨过断然不会轻易冤枉好人,猜想其中必有古怪,身随意动,一招“神龙摆尾”阻住了要跃下台子的李江。李江显然不想跟郭靖过多纠缠,知道郭靖乃是一大劲敌,不指望追求速战速决,三分保七分跑地与郭靖交上了手。郭靖岂会那么容易就让李江脱身,想起杨过的举动,知道必定有他的道理,但也不想伤了李江,便使出九阴真经上的缠字篇,始终不离李江三步。李江一时逃脱不得,暗暗叫苦,只好全神跟郭靖拆起招来。两人都是内力好手,外功上也极其厉害,比刚才和杨过的一场反而更多了硬碰硬的利落。
众人先是被杨过说得担忧起来,真的怕周遭埋伏了许多高手,一时却又不自觉地被台上二人的身影吸引,暗中琢磨起两人的武功路数来。
杨过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我郭伯伯的才是正宗的九阴真经呢!听好了,这是九阴真经中的缠字篇,讲究的是贵柔化虚,虚而成盈,盈满则缠……”杨过说了其中的重点,却对如何修炼只字不提。虽然还有少数担忧有伏击,但是想到私塾左右这么大,他们这么多人,大多数都是武林上说得上名头的人,要想捉住他们,却也困难。想通这节,心宽不少,纷纷往台上瞧去了。
杨过得意一笑,既是得意自己计谋成功了一半,又是得意郭靖武功。只是他没有忘了正事,向李修和文士的方向走去。李修被他抛到文士那边摔了个狗啃泥,文士赶紧扶了他起来,恭敬道:“少爷,你还好么?”
“哼,我能有什么事情。谦三,你放开我。”李修起身擦了擦脸,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愤愤道,“杨过这小子,总有一天我要叫他跪着叫我爷爷!”
“呵,口气倒是不小。”杨过忽然出现在李修和谦三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柄长剑,“给你一个对爷爷表忠心的机会,你们开这次英雄大会是什么目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个手下败将!”
杨过剑刃贴上李修脖颈,笑道:“你爹那里我是输得不服的,但好歹承认他的武功不错。至于你么……哼哼,走江湖的谁没杀过几个人?”
谦三不会武功,听到杨过话里的意思,立刻大叫道:“杨过,你敢杀么?!”
“这有什么不敢的。”杨过望向谦三,唇角挂着一个浅淡而讽刺的笑容,“不过我不上你当,你要逼我杀了他,你好去继承李江的衣钵,是么?”
“你胡说!!我对我家主人之心日月可鉴,你怎么可以含血喷人!!”
杨过闻言心中暗喜,面上却是不显露半分,继续道:“哈,既然如此,你一个文人来这个大会上凑什么热闹?难道不是想要趁乱除了李修么?”
他质问的言语一句比一句响亮,竟不似受伤之相,周遭的人也被杨过的几句勾起了兴趣,只是现在局势尚不明了,大家各怀心思,便都静观其变。
李修却没有恼羞成怒,只是大笑道:“哈哈哈,杨过,你不要再自作聪明了!谦三来这里可是出于我父亲的授意,又怎么干得出加害我的事情?”
谦三道:“哼哼,少爷,我们不用跟这种人多费唇舌!”
杨过道:“那来这里具体要干什么?难道你们就不怀疑我是怎么知道你们埋伏的么?难道你们就不怀疑我为什么中了李江一掌到现在还没有事情么?”杨过的两个问句直问得两人哑口无言,呆在原地。
这问话李江也听见了,心中连道不好,终究是叫这小子猜到了。他心中一慌,险些躲不过郭靖抹向面门的一掌。他心神不定,几次失手之后终于被郭靖点到了腰间大穴。郭靖告一声罪,对着台下的杨过问道:“过儿,有什么事情快些解决吧!不要冒犯李大侠太久!”
杨过心道,你都已经点了他穴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哪里还有冒犯久不久的问题?他见李江虽然身不能动,但眼眸喷火,显然是愤怒到极点的模样,心情大好,不再多和李修谦三废话,点了谦二人的穴道,一手一个拎上了台子,转而对议论不已的江湖豪杰说道:“诸位英雄,可有兴趣让晚辈给你们说一场好戏?”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今天风头倒是出够了!”
“桃花岛上的真是不能小觑啊,嘿嘿,可是杨小侠,这里可不是你们桃花岛,凡事都要讲个理和礼的!”
“你之前不是说了九阴真经的法门么?那九阴真经可是在你那里?!”
“哈哈,我看这小子一定偷了李大侠的经书,才敢这么大言不惭的!”
众人对杨过既是不屑又是愤怒,也许还掺杂一些嫉妒,有人带头说了几句,竟得到大部分人的应和。杨过闻言怒道:“郭伯伯,我们这就走吧!这些人的死活不理会也罢!”
“过儿,你有话还是说清楚吧。”郭靖安抚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杨过神色这才平缓了一些,冷笑道:“还能是什么?自然是李大侠挟天子以令诸侯啊——不过那天子姓九阴名真经罢了!这可是连军队也备下了呢!”
“你胡说八道!”谦三大叫道,“主人只是想要群侠出一份力罢了!何况哪里又有真的九阴真经了?!哪里来的挟天子以令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