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守护为名》沭河

10、星云斗转，千百年后，艰难抉择

　　盛世大陆，北，青山，深外林，古树中——
　　“咯吱。”一脚轻轻踏在木梯上，扬起一阵灰，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到了。”旋转的木梯最终也到了尽头，一扇镶着晶莹剔透的水晶的门出现在了面前。开什么玩笑？段元语这么想到，这扇门开出去也是一脚空吧，段元语并不相信这门后面会有什么东西。
　　“你不会想就这样走出去吧？”段元语似笑非笑的耸耸肩。
　　“有何不妥？”红药笑了一下，打开了门。
　　一道刺眼的光照的段元语睁不开眼睛，急忙拿手去挡住眼睛。过了一会才将手缓缓放下来，却被眼前的景色震惊在原地。门后的景色就仿若是世外桃源，水流缓缓流过，清澈如镜。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不远处便有一片桃林，这里的桃树一望无垠，不计其数，一阵清风吹过便掀起阵阵波澜，仿若一片粉白色的大海。
　　“别傻站着了。”红药走了进去，“快跟上。”
　　“啊，哦。”段元语回过神，迈开步伐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向着桃花林走去。花瓣像雪一样飘落下来，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粉色，耳边又响起那个熟悉调皮的声音：“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段元语又想起了那个面孔，那个挂着笑容的面孔，也不知现在她是否安好。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红药看着这片树林，两眼不禁满是泪水。“我和他，就是在这里相遇的……”
　　“也是这个季节，这个地方，这个桃林。只是错开了时间。日子啊，也就在静寂的辗转中，昼夜相承，不经意，抬头便又见一年春了。”红药伸出手去，一片花瓣落在手心。“我叫你来这里，只需要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段元语问道。
　　“我知道你是雁山山庄主。”红药抹去眼泪，“我也知道，你有个意中人叫香渊，她是天神之女。”
　　段元语开始后悔自己跟着这个女人来到这。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红药勾了勾嘴角，“我只需要一个东西，而这个东西，必须是你才给得了的东西。”
　　“什么东西？”段元语心里出现一丝不安。
　　“你们家祖传的轩辕弓。”红药笑了笑。
　　“……”这轩辕弓本就伤人无数，无数的冤魂集结在一起形成的邪气更是让使用这把弓的人若是使用不当便会走火入魔，永不超生，魂魄集结在六界之外。
　　“你可想好了？这轩辕弓若是使用不当便会走火入魔！”段元语，看着眼前这个人，从来除了丧心病狂想成为天下之霸主的人才会去试图寻找轩辕弓，可在这个人的身上，他看不到一丝丝的王者气概，也定不会是成为天下霸主之人。
　　“我若是没有想好，又何必带着你到这地方来？”红药挑了一下眉。
　　“姑娘，我段某还是奉劝姑娘一句，姑娘绝不是成就大事之人，这轩辕弓若是到了你的手上也定不会发挥什么作用，只怕到时候只会害了姑娘一命。
　　“这些事不用你管，你只需将轩辕弓给我，我便会将军事图给你的。”红药淡淡的说。
　　“可是，姑娘你还是三思而后行吧！！”段元语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绿姬这么想要轩辕弓，但凡是正常人听到轩辕弓这三字也都会退避三舍吧。
　　“不用可是了。你到底给不给？”红药失去了所有的耐性，现了原形。
　　一条绿色的巨蟒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段元语的面前，哪怕是见怪不怪的他也吓了一跳。巨蟒“嘶嘶嘶”地吐着信子，尖锐的牙跟处冒出丝丝毒液。绿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光，蛇目紧眯着，仿佛随时便能把段元语撕成碎片。
　　段元语并不是不想给，这给了自己也并无什么损失，不过是一件家传的宝物罢了，总有丢的一天，只是这轩辕弓，还有着一个常人不知道的事，这轩辕弓已有生命几十万年了，早已形成了自己的魂魄，拥有自己的思想，也会自己认主人。若是想和轩辕弓脱离关系，便需要原主人的鲜血，功力和身上的一个东西才可与其断了关系，而新主人则需要打败他才可收服。而最最艰难的，便是原主人的鲜血，功力与身上的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可不简单，一定要像是眼睛，手指，舌头，肉之类的东西。而这些东西，随随便便的一个都可以致自己的后半辈子饱受折磨。所以轩辕弓的主人要嘛就是年老后与其断了关系，要嘛就是死后，轩辕弓自动与其断了关系，很少有年纪轻轻就这么折磨自己的人，也很少有人会去想要轩辕弓。
　　“你要嘛给我轩辕弓，要嘛，我就毁了军事图。”红药瞪大了蛇目，发出一阵阵的寒光。
　　段元语握紧了拳头。算了，不过只是个眼珠子，没了一个，还有一个。
　　“好。我将轩辕弓给你。”段元语叹了一口气，拿起一个石子在地上画了起来。
　　一个圆形的魔阵绘成，段元语坐在魔阵中心：“姑娘，我段某先跟你说好了，这轩辕剑本就有灵性，我将它给你后，你必须打败他才能成为他的主人。”叹了一口气后盘起腿，嘴里念起奇怪的咒语，像是在召唤着什么，“遥远亘古地下的神灵们啊，原谅我的过错。”段元语站起身来，又再次跪倒在地上，“轩辕弓，我清洗不尽你的血腥，你身上流动着的死去人们的冤魂啊，请饶恕我这个罪人吧”仅仅是一瞬间，桃花林的天黑了下来，呼啸的风仿佛将会将整片桃花林连根拔起。
　　轩辕弓。那个带着几百万人冤魂的弓箭，带着血出现在了这里。
　　段元语抽出小刀，递给已变回原型的绿姬说道：“请把我的眼睛挖下来。”
　　“什么？”绿姬诧异地问。
　　“没什么，请把我的眼睛挖下来吧，这样我才能断了与轩辕弓的关系。”段元语睁大着眼说，这是他最后一次用双眼看世界了。
　　“好吧，如你所愿。”绿姬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将刀刺进了段元语的眼睛，轻轻一窍，那眼珠应声而落。
　　“啊——”段元语捂着满是鲜血的空洞洞的眼眶，痛的喊叫了起来。
　　“轩辕弓！”段元语忍着剧痛颤抖的站了起来，“我以原主人之命令，我，段元语，再次立誓，与轩辕弓断绝关系。”说完用沾满鲜血的手拿起自己的眼珠向轩辕弓走去。轩辕弓拼命地吸食起来，很快，手上的眼球与鲜血就被它吞噬了。原主人的鲜血与身体的一个东西已经完成了，现在还差一个功力。
　　“呼——”段元语盘腿坐起，呼了一口气，减轻一些疼痛。开始运气，将功力源源不断的输送给轩辕弓。
　　仿佛没有尽头，要将功力全都吸干一样，轩辕弓不断吸食着段元语的功力。
　　“结，束了。”段元语最终也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