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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三年后 ...

  •   灰蒙蒙的天,似孩童泫然欲泣的脸,蓄势待发,只需片刻,倾盆大雨将一泻而下。

      闷热使人心浮气躁,“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夏元朗身子往前倾,热挡住吴妃茜的视线,他双手握拳,气一来,黝黑的脸上居然透着丝红晕。

      吴妃茜手上的动作未停,眼神不复之前呆滞,不去看暴怒的夏元朗,低下头细细擦拭着杯子。
      “你到底要无视我多久!”夏元朗的声音骤然拔高,怒气上涌似乎已到临界点,盯着吴妃茜看了许久,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手边温热的咖啡,细细品了一口。黑咖啡浓郁的香弥漫在口腔内,苦却填满了他的心。

      吴妃茜把手中的杯子同其他已擦干净的整齐排列在置物架上。这才直视夏元朗:“如果你不这样死缠烂打,我还能考虑下和你交往试试。”她的声音很轻柔,似涓涓的流水声,嘴角微微上扬,问道:“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又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凭什么对我发火?”

      “我不过是想你多看我一眼。”夏元朗就像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原本梳的十分整齐的头发塌了一片,一口喝下杯中剩余的黑咖啡。

      一杯咖啡被他喝出烈酒的感觉,吴妃茜面上不显,心中却觉得好笑,想补上句“咖啡不是这么喝的”,又怕再刺激到他。

      夏元朗喝咖啡壮胆似乎起了作用,说道:“我追你都3年了,是石头都该焐热了,是冰山也该消融丝毫了。”顿了顿又说:“而且我们都是那种关系了......”自从容易失踪以后,他就一直守在吴妃茜身边,三年了,奈何她就算与各色各样的男女交往,也不曾多看他一眼。每次听闻吴妃茜又有新欢,他总是心如刀割,如果一直以来的守护不能感动她,那他便主动出击吧。

      吴妃茜怒极反笑:“哪种关系?我生病你照顾我,顺便躺在我旁边?”说到这件事,吴妃茜就一肚子的火气,如果现实中有好感计算器,夏元朗因这件事要掉1万的好感,把前几年攒的好感都减了。被照顾的吴妃茜本应感谢他的照看,结果这货照看就照看,还躺在她身边美其名曰寸步不离,这就都算了,还拍了她好多张睡颜,居心不良另说,他还时常拿他俩那晚躺在一起来说事。“所以你没碰我,我都还得感谢你了?”

      “不,这不是只有两个相爱的人才......”夏元朗想表达的是他俩是在生活在能互相照顾的人,嘴笨,说多错多,他十分难堪,语无伦次地答道。

      “你走吧,最近不想看见你了。”吴妃茜打断了他还没说完的话,手指着门强行赶人。有眼神的服务员见自家老板都开始赶人了,就主动围过来,夏元朗见吴妃茜真不想搭理他了,就付了钱,还想说什么,就见两个服务员上前挡住他的视线,不想自讨没趣,便也不再纠缠,值得一提的是,他走的时候还几步一回头。

      这时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张恒打趣道:“老板这追求者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另一个服务员刘洋也八卦道:“是呀,上次那个女的你记得不,就颜值很高的那个,哦对了,那天你有课没来,那个也是极品呀。”说着还哈哈大笑起来。

      八卦主角吴妃茜想到那个强行送花的李孟然学姐,头疼的扶了扶额,大学的时候不是万花丛中不沾身吗?怎地某天恰巧在自家茶餐厅门口遇到后,就开始对她穷追烂打了呢?

      “还有空闲谈,这月的奖金不想要了?”吴妃茜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两个服务员很有颜色拿着抹布去拭擦着桌上并不存在的脏东西,不再闲谈,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怎么也藏不住他俩的幸灾乐祸。

      这个时段除了那自由工作者夏元朗外,基本没其他客人,打了声招呼,吴妃茜便去楼上的房间休息了。想到夏元朗,吴妃茜只觉头上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手抚上太阳穴轻轻地揉了揉。当初容易忽然失踪,吴妃茜独自在宾馆醒来,却失去了近一个月的记忆,夏元朗无微不至的在他身边照顾她,她是十分感动,她那时还询问过夏元朗为何对她那么好,那时夏元朗只说:“帮妹妹照顾她的小情人。”她那时还坚信容易会回来,自然把夏元朗当做哥哥,谁知日月变迁,夏元朗对她产生了超出朋友之间的情谊。

      大三的时候,在国外的父母询问她对未来有何打算时,吴妃茜用行动回答了父母,她自主创业开了这家叫做“味蕾”的茶餐厅店,因为地段处于闹市区,生意自然不差,再加上那个时候各类送外卖的软件开始盛行,生意比她想象的要好太多,有时晚上2、3点都还有客人。因回家太晚不安全,吴妃茜便在二楼的办公室内,搭了一个小隔间做休息室。

      躺在休息室不宽的床上,半梦半醒间,吴妃茜似乎又听到了那段她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对话。在这个梦中她一直躺在床上,只是仍然能听到其他人的谈话,而梦中出现的某个人正是失踪了三年之久的容易。与容易短暂的恋情是吴妃茜青涩甜美的初恋,似沙滩上的深浅不一的两排脚印,沿着海岸延伸,后面的已被时间潮汐抚平,而前头的因某一对象的缺失,只剩一排独自向前。吴妃茜却连同容易一起留下这些脚印的记忆都记不清了,她的记忆,缺失了近一个月,而这个半真半假的梦总是时不时提醒着她,她缺失的这一部分记忆,和容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容该走了,她在这里会很安全的。”女人清冷的声音。是谁?居然叫她叫的如此亲密?

      “诱饵的警报触发了,我们必须得走了。”浑厚的男声,口音听起来像是外国人。什么诱饵?我在哪里?

      “我和她最后说两句话就来。”是她的声音,容易的声音,低沉的语调听起来是那么的压抑。

      她在她耳边低语,湿热的触感在梦中也很清晰,“我爱你,我……尊重你的选择。”我的选择是什么?为什么我一点也记不起来?额头上湿热的触感,是她温热的唇,是她滚烫的泪。喂,明明是你抛弃我,为何,为何还敢这么说!

      别走啊……

      梦到这里,她总是泪流满面,浸湿枕头一片。空白的记忆,消逝的时间,青涩的爱恋,及像黑咖啡般苦涩的梦。

      吴妃茜是被雷声震醒的,午睡时间过久,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整理好仪容,一下楼便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青草的芳香,淅淅沥沥的雨冲淡了吴妃茜心中的那丝惆怅,明明只是一个梦而已。

      雨很大,门前的台阶都被打湿了,因是闹市区,进店避雨的人不少,店里一楼隐隐有要被坐满的趋势,这真是一场好雨,既把她从那不明所以的梦中拉出,又给她带来财运,就在吴妃茜暗自感慨时,店外传来一声清朗的女声,“容易,快来!”

      声音的主人,齐耳短发湿哒哒的,穿着休闲的服饰,肩头也被雨打湿,面上却挂着十分阳光的笑容,而吴妃茜的视线却停留在她身后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上,在看清她的那一瞬间,吴妃茜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容易。

      她似乎更为俊美了,黑如浓墨的长发被雨打湿,服帖的贴在她身上,穿着一身女士小西装,似乎她比记忆中的模样瘦了些许,本就长得不错,这副女强人的模样平添了几分霸道总裁的意味。

      先进来的人待走进看清吴妃茜的样貌时怔了一怔,随即推嚷着容易,看起来似乎想把她往店外推,容易正在专注地拭擦着眼镜上的雨水,只是往一边挪了挪,直到被推嚷烦了,才说了句:“王小花你有病吗?”

      “都说了我叫王岚,别叫我王小花!这不是重点,我们换一家吃吧。”那个自称王岚的人一直在试图把容易往外推。容易不耐烦地问道:“你不是说这家店的评价很好,物廉价美,老板还很漂亮,所以我们淋着雨跑了一路的意义何在?”

      王岚十分着急,解释道:“这不是出了门雨才开始下的,这能怪我吗?”语气十分委屈,又见店里许多人都在望着他们,吴妃茜也在其中,便不再挣扎了,心想让容易自己后悔去吧,别怪她没提醒。只是淡淡地说道:“吴妃茜。”

      “啊?”容易没明白王岚的意思,面上有些不悦,王岚一把抢过容易手中的眼睛,直接歪歪斜斜地套她头上。容易扶正眼镜,往王岚手指的方向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许久才说道:“嗨,吴妃茜,许久不见。”

      吴妃茜有些尴尬的挥挥手,答道:“容易,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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