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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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无尘，倒映着橘色的余晖，几点嫣红落梅悠悠而下。干枯的枝桠在簌簌寒风里颤着，抖落几团白雪，落在湖里，激起一圈圈涟漪。男子白衣胜雪，墨发飞扬，嘴角微勾着几分弧度，浅淡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
后来，楚辞跟沈清在一起后曾问过他，那天他明明早已收工，为什么还穿着那一身略显单薄的白衣出现。沈清眼带深意地看她一眼，“为了让你对我，一见钟情。”
楚辞仰着脸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脸不红心不跳，手脚不抖嘴不撂，完全没有小说里那些好像重度心脏病病发的症状。毕竟，她曾在梦里描绘了与他无数次的相遇，只为这一次……完美的遇见。
沈清抿了唇没有再说话，修长的手指稍一使力，折扇轻晃，翩翩公子陌如玉。
“……”
冬日里的黄昏最经不得磋磨，不过几句话的光阴，天已暗下了大半。翟扬摸了摸下巴，在沈清和楚辞之间来回瞧了几眼，招来一旁候命的化妆助理，指了指楚辞，“带她下去化妆，看起来落寞一点。”
化妆！小助理手上的化妆盒差点没拿住，她是靠关系进剧组的小白，平常也就干些吸吸汗，扑扑粉，涂涂口红的事啊，戏妆神马的那是什么鬼！
翟导直接无视了小助理一脸视死如归的悲壮，笑哈哈地看向楚辞，“楚楚啊，你看今天时候正好，沈大少也还穿着戏服，就把你和他那场求亲戏给拍了？”
沈清皱了皱眉，“啪”的一声收了扇。正在众人以为他要开口拒绝时，他颔首应下，“也好。”
楚辞是被化妆小助理给拖进化妆间的，因为她在翟扬说“就把你和他那场求亲戏给拍了”的时候，她的心神已经被震飞了。求亲戏诶，还是跟沈清诶，最重要的是……是她跟他求亲诶。
临时被拉过来救场的化妆师凯文拿着粉刷迟迟下不去手，他犹豫着要不要再补一层白粉，因为，这个女人的两颊越来越红！说好的落寞妆呢！摔！
换好了戏服，又被造型师随手绾了一个随云髻，楚辞就被急哄哄的副导扯到了剧场。摔！她自己还没看自己成什么样了！万一不好看肿么办！
到地方时，沈清正在拍一场独景，是连着萧子悦向魏长彦求亲之前的一段。魏长彦为复仇而不得不远离真爱傅雪音，为此对其冷眼以对，这一段说的就是魏长彦再度冷待傅雪音后回萧府时的痛苦与无奈。
……
“雪音……”
魏长彦遥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梅林握紧了扇柄，他好像还能听见她那令人断肠的低泣，一抽一抽，让他想放弃一切去拥她入怀。可是……他能吗？眼底染上几分绝望，他的心都快被撕裂了。
……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这句话就如此突兀地跃上楚辞的脑海，盘桓不去。
“卡”翟扬抬抬手，满意地向沈清竖起了大拇指。一旁的副导演趁机指了指不远处的楚辞，向翟扬提醒道，“翟导，楚楚来了。”
楚辞的目光本胶在沈清的身上，见他要转身连忙装作四下张望的样子，碧水无波化为冰，垂柳无叶风未停，三两块大石，一两座假山，远望对岸隐隐能看见梅林红霞。楚辞不得不佩服翟扬的敬业态度，现在这个园子的景色跟《江城雪》原著中描写的风景几乎无差。
在楚辞装模作样的时候，翟扬也同时在打量她的妆容，满意地点头，并冲着凯文比了个OK的手势，即使……得了一个白眼。翟扬摸摸鼻子表示无辜，时间紧急，所以他才派人多催了几次嘛！
“就拍吧，楚楚你坐那大石头那。”翟扬一挥手，指了沈清不远处的大石头道。
楚辞默，心里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到翟扬面前，小声说，“那个翟导，我还没拿到剧本。”她才刚到C市，就被拖来剧组了好嘛？刚到剧组，就被要求试镜，然后就上战场了好嘛？
翟扬：“……”
沈清轻蹙眉头，扫了一眼楚辞的妆容，眉间锁得更紧，折扇敲在掌心，“过来。”少少的两个字分外冰冷。
忽略撞进耳里的冰冷，楚辞发射性地想要听沈清的话，刚抬起脚，又迟疑地看向翟扬，“翟导……”毕竟，翟扬才是剧组里的大BOSS。
沈清眉眼间又冷了几分，习惯性扬起几分的弧度也被拉直。众人忍不住搓搓胳臂，为毛突然变冷了！
翟扬抖了抖，捧起刚刚泡好的热茶，怎么感觉更冷了呢？看了看天色，嗯，快天黑了，要赶快拍才行。“楚楚啊，我记得你曾经给《江城雪》配过音，这一段没改动，剧本不剧本都一样的。”说着，招来场务，让他带着楚辞从一边绕过去。
冷可忍，夜可熬，景不能毁！这一片雪景必须一个脚印都没！翟扬捧着茶杯缩到摄像机后面。
楚辞囧，翟导，您真信得过我的记忆力！
……
“魏长彦，你在痛苦吗？或者是……在后悔？”
魏长彦眸光一闪，眼底的伤痛被立刻掩藏起来，除了冰冷，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他偏首寻声望去，却见一雪衣少女环膝坐在湖边大石上，目光呆滞地看向远处。
“萧子悦？”
萧子悦动也不动地看向远处，那方梅林，他还在那里罢？安慰着那个她。
“那么痛，为什么不放弃？”飘忽的声音好像风中的残烛，下一秒就要消散。
魏长彦背过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子悦回过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背影，最后落在他泛白的指节上，讽道“魏长彦，你也只能骗了傅雪音。”闭了闭眼，又似是在自言自语，“明明每个人都看得出啊……”
玉柄咯得掌心生疼，胸膛深深起伏了一次，魏长彦抬腿便要离开。
“魏长彦，你还不放弃吗？”萧子悦扬了声音，又缓缓低下去，“可是我累了，我想要放弃了。”
魏长彦停住脚步，耳边传来了女子嘶哑的声音。
“所以，魏长彦，你娶我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