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铭澜

28、神秘的美食家

　　莫伊蕙仍然不肯涂那么多胭脂，说怕是这样反而会使菜肴失去真正的味道，只是在莫伊蓓的坚持下，换了一套非常时尚的衣服。
　　到恋庐饭店的时候，就见餐饮部的经理罗源出来了，罗源上下大量了莫伊蕙一番，笑说：“这才两天没见嘛，都要认不出来了。果然像块璞玉，打磨打磨就光彩照人了。”
　　莫伊蕙白了一眼罗源：“我迟早有机会在你吃的东西里再下毒！”
　　罗源哈哈一笑：“没错，莫伊蕙的性格应该是这样的。不过听说你做的东西很好吃，我们这次为你提供厨房，如果你做的真好吃的话，我们还可以聘你做大厨呢！”
　　“哼，罗经理以为我稀罕吗？我情愿自己做，才不帮你们打工。”
　　其实美味之所以成为美味，也跟食品制作人满心的心意有关，当莫伊蕙在厨房忙的时候，看着那曾经用过的食材，不免又想起在几个月前，她曾经和一个人一起努力过，他们一起在研究菜肴的时候。
　　“莫伊蕙，现在是加糖还是加盐啊！”
　　“叫你别动，添什么乱，两样都不加，该加醋！”
　　……
　　“我觉得这煎肉放点番茄酱会好吃点。”
　　“你别出馊主意了，你又不会做饭的。”
　　“可我会吃啊，不如放点试试。”
　　……
　　“好像确实不好吃，怪怪的。”
　　“说了你不会做菜。”
　　“你会做就好了，以后都你做。”
　　“想的美，我又不是你的佣人。”
　　……
　　“这是什么菜，是草还是野菜。”
　　“你不是吧，小菠菜都不认识。”
　　“不对啊，我以前见的菠菜都是很大的一颗，这也太小了。”
　　“这小的甜，是山泉水灌溉的。”
　　“是吗，甜，我尝尝。”
　　“喂，那还是生的。”
　　“生的又不会吃死人。”
　　“我是怕给你吃浪费了。”
　　……

　　“莫伊蕙小姐，莫伊蕙小姐。”有人在旁边喊她。
　　莫伊蕙猛地回过神来：“啊，在呢，什么事？”
　　是一个厨房的工作人员，莫伊蕙笑笑说：“这里都准备的很齐全呢，可以开始了。”
　　将灶火点燃，红艳的火光舔着锅台，也将莫伊蕙的脸映成红色。莫伊蕙沉了一口气，不慌不忙地舞动起她那熟悉的厨具，随着吱啦吱啦的乐声奏响着，莫伊蕙熟练地将灶台上的食材依次放入锅中，像是进行着魔法一般，不一会儿，几道特色菜肴便成型了。
　　厨房中弥漫着一种香味，几位服务人员过来，将菜端了出去，说是送到雅间的大人物那。莫伊蕙却是松了一口气，她显得有些配备，走到大厅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靠在桌边休息。
　　莫伊蓓走过来，问她：“姐姐，你不去雅间看看结果吗？”
　　莫伊蕙摇摇头：“有什么好看的，吃东西还要看人吗？我做的菜就那样的，决定权在人家手上，我尽力了就可以了。”
　　“姐姐你真尽力了吗？”莫伊蓓笑着问，“我感觉你状态好像不太好啊。”
　　莫伊蕙说：“我状态有什么不好的，我一直这样啊。”
　　“才不是呢，感觉姐姐这次做菜不如上次比赛时候的认真。”
　　莫伊蕙撇撇嘴说：“套用电视里的一句台词，你不可以侮辱我的作品。我对每一道菜都很用心的。”
　　“可我为什么觉得好差了点什么呢？”
　　“差了什么？”
　　莫伊蓓笑而不答。
　　如果莫伊蕙现在多个心思的话，她或许就能清楚，这个想给她投资的投资人也太神秘人，如果就见一面的话，或许能解释许多疑问。
　　只是现在，莫伊蕙根本没有这个心思。她只静静地坐在那，等待着结果，或许，她根本不打算有好结果，也许，将事业做大，是她的一个梦想，但是现在，她更想就这样平静、安静地在这山水间生活下去。
　　过了一会儿，罗源从雅间走了出来，莫伊蕙和莫伊蓓都站起，微微弯腰点头。罗源看着莫伊蕙煞有意味地笑了笑，说：“我还真看不出呢，莫伊蕙小姐的手艺那么好。那人果然是慧眼识人才啊，有没有考虑来我们饭店做呢。”
　　“再说吧。”莫伊蕙说，她想，或许这件事就没戏了吧，罗源这样说，或许是客套，恋庐饭店厨房的事情，她如何能不知道，只国家二级厨师就好几个，如何会请一个民间的人。
　　“我谢谢罗经理的好意啊，不过您知道我这人是不怎么受拘束的，我还是别给饭店添麻烦的好。”
　　罗源只是笑着，他说：“刚才那‘美食家’说了，你做的这几道菜都很好吃，不过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莫伊蕙向莫伊蓓看看，还真说得和她一样呢，自己又没少放盐又没少放料，少什么，难道还少番茄酱啊！一想到这个词，莫伊蕙恍然间怔住了一下。
　　罗源继续说：“怎么说呢，就是一种感情。‘美食家’老板说，美食应该是承载着大厨的感情，当大厨高兴的时候，做出的食物也高兴，当大厨不开心的时候，做的的食物也是悲伤的。”
　　“这个我知道，我记得有个好莱坞的片子，有一家面包房的小女儿做面包很厉害，有一次她失恋了，结果所有的人吃她做的面包全部哭了。”莫伊蓓说。
　　莫伊蕙瞪了一眼莫伊蓓，她这样说，好像是说自己失恋了一般。
　　莫伊蓓吐了吐舌头：“哦，那就说另一个吧，朱丽叶-比诺什的《浓情巧克力》，她做的巧克力总能满足各个人的心意……”
　　“好了，蓓蓓。”莫伊蕙说，“你不会让我先去热恋，再去做面包和巧克力吧。”
　　“我不插嘴了，还是听罗经理怎么说吧。”莫伊蓓说。
　　罗源清了清嗓子：“咳咳，客套的话我也不说了，客人说，你的菜有点淡，但不是味道上的淡，而是在感觉上，吃不出太在乎，也吃不出快乐和甜蜜，像是满不在乎，但又有点酸和苦涩。”
　　莫伊蕙听了这些，心中似乎有点共鸣，但说出的话来，却是有点不满：“你只是品菜啊，还是在算命呢？说得那么悬乎，行不行还不就一句话的事情。我看呢，你们那位客人是不满意的，我有自知之明的，我还是回去看店吧。”
　　莫伊蕙说完便要走，莫伊蓓有些急了，忙要去拉住她。
　　“等等。”罗源喊住她，“你真的不像得到投资吗，或者根本就不愿意商量？”
　　“我做菜都无心了，这个还能商量吗？”莫伊蕙回过头说。
　　罗源说：“客人是说，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满意了。他可以进行投资，不过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他说：听说庐山的日出很美，他明天会去含鄱口看日出，希望你能带一道适合看日出的菜肴来。到时候他会在含鄱口等你。如果那道菜也合格的话，马上就签协议，不过他希望，那道菜，你不要用无所谓的心情去做。”
　　“他真的很奇怪耶。”莫伊蕙歪着头说，“我家离含鄱口很远啊，我干嘛要去那，就算我去那，我怎么知道谁是他，就算知道谁是他，我做的菜肯定充满了怨恨。而且，我怎么说也是个女的，谁知道安全能不能保证。”
　　罗源笑了笑说：“这些我们都会安排好的，你不用担心。”
　　“你们又是怎么安排的啊？”
　　“如果你愿意用这最后一次机会的话，我们会派车送你去含鄱口附近的旅馆，我们已经联系好了的，厨房也随便你用。至于明天的日出，我和莫伊蓓小姐还有高葛先生都会去的。”
　　莫伊蕙想了想：“对了，高葛呢，这几天都没怎么见的样子。”
　　“他在帮你准备协议呢。姐姐。”莫伊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