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酒醒 ...
-
沈幽花投出去的简历一部分石沉大海之后，终于有一家出版公司向她伸出了橄榄枝。于是沈幽花满怀信心地去面试去了。
面试结束之后，沈幽花迫不及待给郭雪拨了个电话，“郭雪，我终于找到工作了，以后不许再嘲笑我是无业游民了。”
“姑奶奶，听你这口气怎么高兴地跟被包养了似的。很快你就会体会到上班的酸爽。”郭雪的声音听气起来有气无力。
沈幽花问：“怎么啦？又被老板虐了？”
郭雪叹口气，“唉，被虐是家常便饭。昨晚我加班到凌晨一点，今早五点半就爬起来了。我他妈的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挣的钱还不够整次容的。”
“哈哈。”沈幽花被郭雪这态度逗乐了，“整容是为了求包养吗？”
“对啊，我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被包养啊！”
“郭雪，有那闲心不如放在工作上。”
沈幽花一听电话里传来的严厉的男声，估计是郭雪上班时间通电话被领导抓包了，于是赶紧挂断电话。这下完蛋了，郭雪肯定要被领导骂一顿了，等她有空了一定要请她吃顿饭好好弥补一下。
正为郭雪祈祷的沈幽花，握在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原以为是郭雪打来兴师问罪的，但是一看，竟然是江老师。
“喂，江老师好。”
“刚才在跟谁打电话？”江枫眠问，打了好几次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沈幽花老实地回答，“跟郭雪，我找到工作了。忍不住跟她分享一下。”
“这样啊。”江枫眠的声音听起来气定神闲，像是要跟她话家常似的。沈幽花刚想问他有什么事，就听见江枫眠问她，“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沈幽花皱了皱眉头，难道又有什么东西落在江老师那里了吗？把具体位置告诉江枫眠之后，江枫眠说：“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我去接你。”
沈幽花挂了电话，对江枫眠的行为开始认真分析起来。然而她想了半天，最后确定一定是什么东西落在江枫眠那里了。然而她等了半天也没见到江枫眠，她刚想打电话问问，却看到江枫眠的名字出现在手机的屏幕上，“喂，江老师，你到哪里了？”
“你再把你的位置说一遍，还有……”江枫眠停顿一下，而后仿佛下了很大力气似的，“别说东西南北，我分不清楚。”
沈幽花没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啊在讲台上无所不知的江老师竟然不分东南西北，“算了，江老师。你原路返回吧。我打车过去就好了。”
江枫眠坐在车里，听到沈幽花的笑声，他抬眼看着外面陌生的景色，突然后悔上次没有听从陆清风的建议装上导航，“那你路上小心一点。”
原本以为会是江枫眠独自约她的，但是没想到在场的还有一位陌生女人。或者准确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沈幽花极不情愿地在对面坐下来，而江枫眠却挨着沈幽花坐了下来。
“你就是沈幽花？枫眠的学生？”这女人的声音真刺耳，沈幽花听着特想翻白眼，但是碍于一旁的江枫眠，到底是忍住了，点了点头。
“哈哈，国内的学生都已经这么开放了吗？竟然公开追求自己的教授。”陌生女人继续说着。
沈幽花在心里不停地翻白眼，不就是比她多了个女朋友的身份嘛，有必要这样显摆吗？不过仔细想想，是江老师的男朋友哎，好像还真的值得显摆。一想到这，沈幽花的脸立即垮下来了。
“我叫秦宝月，其实我只想告诉你，做得好。”
看着对面秦宝月一脸赞赏的样子，沈幽花诧异地望着她，这演的是哪出？是在称赞她追江老师这一举措吗？
秦宝月明媚地笑起来，“幽花。名字和人一样美。我就欣赏你这样率性的，喜欢就要大声地说出来嘛，不说出来对方怎么能知道呢？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真的怀疑他。”秦宝月指了指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江枫眠，“我真怀疑他可真的不喜欢女孩子。我还打算着带他去国外，那边对这个没那么苛刻。”
沈幽花没忍住笑了起来，看到一旁黑着脸的江枫眠，硬是死死地憋住了。
“我直接告诉你吧，今天找你来。都是他的意思，听他说你大概是把我当做是他的女朋友了，所以好久也不给他送好吃的了。”秦宝月说，“其实我跟他只是朋友。”
“好了，枫眠。我解释的够清楚的了吧。我走了。”秦宝月站起来，走到江枫眠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啊，别错过了。”
沈幽花如坠云端，云里雾里的，她没搞清楚为何秦宝月这一出解释是为了说明什么，难道江老师真的喜欢我，“江老师？”
江枫眠清晰地说：“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
沈幽花一愣，“你知道我心里想的是哪样的？”
江枫眠点点头，“知道。”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醒来的沈碧树，最初看到的是一只手。沿着手臂往上看，沈碧树看到了一张她压根不愿意想看到的脸。线条明朗，长长的睫毛，鼻梁高挺，薄唇紧闭着，沈碧树意识到现在真的不是欣赏睡美人的机会，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试图轻轻地松开被她紧紧攥着的手。没错，她打算趁着某人睡着的间隙，悄无声息地溜之大吉，
“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就要走了？”
沈碧树掀被子的手一顿，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硬着头皮转过脸对着醒来的陆清风笑了笑，“陆总，多谢了。昨晚……没打扰到你吧？”
陆清风低哼了一声，“你觉得呢？”
沈碧树在心里一阵叹息，沮丧地闭了下眼睛，“对不起，陆总。我愿意赔偿您的精神或者还有……财产损失。”艰难地说完这句话，谁知道这个人会不会突然狮子大开口，趁火打劫，让她倾家荡产啊。
“哦？”陆清风眼带笑意居高临下地盯着沈碧树，“那你打算怎么赔偿我呢？沈碧树，我没记错的话，你欠我的还挺多的。”
沈碧树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忽然想起她现在还躺在床上，这样一个姿势太暧昧了，于是她伸出手推开陆清风，麻利地坐了起来。
“这会儿知道防备了？”陆清风看着警惕起来的沈碧树，“我若是真的想把你怎么样，不会等到今天早上。”
说着陆清风站起来，“我去洗个澡。你去给我准备早饭。”
沈碧树看着径直走出去的陆清风，也赶紧从床上下来。宿醉之后，头还是疼。沈碧树伸手拍了拍额头，不下心拍到撞伤的地方，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洗完澡的陆清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餐桌面前，由衷地赞赏：“没想到你还会做饭，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看着陆清风额前的几缕碎发，这样子的陆清风竟然有一点像大学时期的肖时安，沈碧树不由得愣怔了一会儿。
“干嘛这样看着我？被我英俊的容颜迷住了吗？”陆清风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陆总，你发质真好。”沈碧树随口瞎扯，却看见对面的陆清风伸手认真地摸了摸头发，“是吗？”
沈碧树笑了。
这个笑容看得出来是发自真心的，陆清风的心情也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昨晚这个女人攥着他的手，一会哭，一会笑，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看来那个肖时安的婚礼对她的造成的杀伤力还挺强的。昨晚看着沈碧树脸上的泪痕，陆清风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他嫉妒那个肖时安，跟沈碧树拥有那么多回忆；嫉妒他在狠狠地伤害了她之后，还能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嫉妒他，在她喝醉的时候，喊的都是他的名字。
“陆总，您慢慢吃。我得走了。”
陆清风连忙站起来，“我送你去吧。”转身进卧室去找西装口袋里的车钥匙。沈碧树一想到如果同事看到她送陆清风的车里出来，那么这周人们的茶余饭后终于又有了新话题了，于是她断然拒绝了，“陆总，太谢谢了。不用麻烦了。”
陆清风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钥匙，一眼瞥见床头柜的一角，空无一物。他走出去喊住正准备开门离开的沈碧树。
“沈碧树，你是不是带走什么东西了？”
沈碧树从包里拿出一条银色的手链，在他面前晃了晃，“陆总，是指这个吗？这好像原本就是我的东西吧。”
曾经沈碧树翻箱倒柜没有找到这根手链，她以为她永远不会找到这个不翼而飞的手链了，却在陆清风的房间里与它不期而遇。
“这是你的吗？”陆清风轻咳一声，假装不知情。
沈碧树大概猜的出来过程，一定是那天掉在KTV里，后来被他捡到了。于是她满含真诚地说：“谢谢你替我好好保管它。”
陆清风好奇地问：“这根手链很重要吗？看起来不值钱啊，银质的。”
“是不值钱，连顿早餐的钱都不值。”沈碧树说。这根手链她带了很多年，就连洗澡的时候都不会轻易取下来，只因为这根手链对于她来说，意义非凡。
“肖时安送你的？”陆清风突然问，语气生硬。
这个名字是颗□□，让沈碧树眼睛一片温热，她不置可否。“陆总，我还要去上班，先走了。”
沈碧树拉开门，走了出去。
陆清风颓然倚着门，他从来不曾感到如此无力，就连当初陆庭逼着他接管公司的时候，他面对着领导层的刁难的时候也不曾感受到这种无力感。看来肖时安这个人在沈碧树心中的分量是无可撼动的了，一根不值钱的手链也被她当做传世之宝。
早知如此，当初捡到那根手链的时候，就该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桶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酒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