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03 成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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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员们一直试图弄明白的是，为什么，以及从什么时候开始，正雅和成琳，这两个队里年纪最大的两人关系变得如此僵硬。
正雅从不认为自己是最棒的队长，但她的确是组建起这个队伍的人。
对比起很多偶像组合里，那些既像是长辈一样关怀成员，同时还不忘鼓励监督的队长们，她的确是不够专业。但就像俊英和公司艺人部室长所说的，她怎么说也能算是整个Mutiny里的“高个子”，无论怎么说，她的其他成员恰好比她更不适合做一个队长。
如此，成琳是因为不服气她是队长而和她关系僵硬的说法，自然说不通。
虽然正雅和她关系不好，但也能了解人家并不是那些愚蠢却又有无限野心的人，先不说成琳对自己的了解，光是看她总想着以后想要相夫教子的远大愿望，就知道这个假想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
仗着住同房，睡同床的优势，正雅曾经和世妍分析过这个莫名其妙变得越来越糟糕的关系。
“……其实，你得罪她还需要理由么？”
黑夜里敷着面膜的世妍说话像是张不开嘴似的，听着觉得难受的某人正想让她好好说话，才想起来这家伙正做着偶像必备皮肤护理。
“有这么糟糕么？虽然说得直了点，但都是实话啊……”下意识地摸摸脸，她声音里还满是怀疑。
崔正雅还处于青春期的时候，是出了名的广交好友。本身混的圈子，就是直爽为上的容易相处，无论年纪但只要谈起自己关于音乐的梦想来，就会纯真地像个孩子，她自然也是一员。而她的朋友们，虽然绝不可能一模一样，但性子里就是有某些元素，才会和她成为亲故。
于是，本质上，她就是和成琳是不同的。
不是说成琳有哪里不好。恰恰相反的是，成琳也很好，她也有很多朋友，甚至在她身边，她的亲故比她和世妍加起来还要多。只是，她们本身就不是一类人，她们或许可以坐在电视机前聊聊剧情，聊聊八卦，但当话题一涉及稍微深入一点的个人观点，她们就只能不欢而散。
简单来说，就是三观不合。
人类不是能够按照关键词条就能分类的，但如果有一条纵轴，正雅站在这边的一头，那成琳就绝对站在那头最远处。再仔细点讲，世妍会处于靠近正雅的某个位置上，而活泼的忙内则会更靠近成琳那头。
但无论如何，只要不把成琳和正雅放进同一组里，三个人的组合总会无比和谐欢乐。
崔正雅从认识成琳的第二个月起，自从听她说要把某个完全没有意义的瓣状组织留给丈夫之后，虽然没有当面表示反对，却马上意识到大家可能不是一类人。用这个看法作为概括虽然肤浅，但也的确有些作用……她们的确根本不是一类人。
她觉得人家保守守旧，仍旧有着男性为上的封建思想，把女性物化……成琳反而觉得她异想天开，叛逆，抽烟，不好好学习只会搞HipHop，甚至莫名地觉得她有时相当愚蠢……
如果不是她热爱舞台，又相当喜欢和智玟世妍一起以主唱的身份站在舞台上，她是绝无可能参加这个组合的。
不要问正雅是怎么知道的，她虽然有时候相当不敏感愚钝，甚至连刚刚组成组合后没多久，智玟和成琳一起排斥她的根本察觉不出来，后来还靠世妍告诉她，但她好歹也终于在圈子里混了那么久。现在还察觉不出来的话，早就应该去24小时便利店打工养活一家了。
只不过，虽然矛盾看上去无法化解。但其实只是观念不和而已，不和就不谈起，少说话多干活，反正大家想要站在舞台上的目标是一样的，矛盾自然不需要化解，就能被绕过解决。
她最近还在试着和成琳好好相处呢。
周日，难得大家一起坐在同一辆车里。
“这次是我们好不容易请来的老师，你们可得好好听课。”这次Loen花了大手笔，请了S公司曾经御用的舞蹈总监过来，专门强化训练一个月，以求让她们整体平均水平能够达到一般偶像组合的水准……
Loen到底是对她们有多绝望？
可能是因为前辈是知恩吧，作为Mutiny的队长，为了自家成员，她不得不从心底里默默地感谢对方。
难得不用早起，行程又只是回公司，女孩们又闹做了一团。虽然总计出道两年，但她们显然还没像珉宇哥形容的，那些出道了十五年的大叔一样，即便好久才能有一次集体行程，坐在一辆车里都是各玩各的，睡觉打呼什么的，无聊透顶。
世妍正揪着前座智玟的手机往上拔，似乎想要看清这家伙在Line上到底和哪个人（关键是是男是女）热聊，而忙内则活像条被吊上岸的鱼似的蹦跶挣扎。
看不过一人独自坐在窗边，像是有些忧郁似的成琳，正雅凑到对方身边：“怎么了？”
“啊……没。”成琳扭头看她，给了个微笑：“我在等别人的短信。”
“男亲？”
“嗯。”
“最近还好吧你们？好像没怎么听你提过他了？”
“还是那样，怎么回事你也知道了。”成琳的微笑此时带了些无奈，让一旁的正雅突然有了想要开口再次劝服对方的冲动，虽然明知道可能会再次惹起人家的反感都好。
“额……我知道这件事我不太应该跟你谈。”她撩了撩今早洗过很蓬松的长度和草苗差不多的短发，难得地有了些踌躇：“怎么说，我们也是亲故……”
“我是觉得，如果作为你的男亲，这样的工作都觉得没办法接受，非要你放弃的话……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下，或许他不是那个合适的人呢？”她的声音很低，用词也是从未有过的谨慎：“当然了，你男亲我们不是不知道，而且如果对你不好的话，你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了。只不过，这点都不能接受的话，实在说不过去。”
见成琳不说话，她只好继续开口：
“你是不是应该和他好好谈谈？你们之前就这么冷着也不应该……我觉得如果说清楚，他也应该理解的，不是么？”
虽然成琳保守了点，她也的确看不惯，但正雅确信对方绝不会至于真的那么愚蠢，为了个男人想要放弃自己大好的事业。
如果说她们还是之前的Mint也就算了，就连她都要放手了，当然是能甩多快甩多快。但现在可是Mutiny，这几个月看下来，风格独特的她们形式确实大好。外行可能不知道，但是作为队长，而且在公司高层还有“联系”的她，都知道现在各个公司都将她们视作相当有竞争力的对手。
如果连对手都承认了你的实力，那自然能证明很多东西。
就像正雅自己说的，成琳一点都不傻，相反，她在很多地方都有正雅很佩服，而且应该学习的智慧。也因此，自从Mutiny站稳，她再也不用担心成琳不会选择。
果然，听了她的话，成琳并没有反驳，也没有敷衍地给了她一个微笑。而是真的，又陷入了沉思。
父亲是个赌徒，对于她来说父亲这个角色几乎从不存在。而成琳的母亲，则是靠着家里传下来的饭店支撑了成琳和她的哥哥……
怎么说，正雅也相信，成琳能知道经济独立对于女性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Loen的停车场里，门外还有几个要送知恩和Mutiny礼物的粉丝。距离传说中的Kpop舞蹈大师到来还有一段时间，女孩们在阳光满满的练习室，提前开始了热身运动。
期间，成琳频频忍不住拿出手机来看，一脸的心不在焉。
根据正雅结合智玟得来的线报，这位舞蹈总监之所以如此被重视，是因为Loen有意聘对方常驻公司，成为独属于他们的王牌。这么多年来，Loen是在歌唱实力上优秀，但舞蹈则真的是一般般。但对于偶像组合来说，这恰恰是最为关键的舞台表现力，甚至有时候比唱功都还要关键。
而她们现在作为小白鼠，则是用来向对方表示诚意的。最近才和东健叔叔聊过几句的正雅，甚至直到这次就连艺人部的部长都要亲自作陪训练过程，就连高层都有可能下来视察两眼，和大师聊两句，以示重视。
反正，整件事很重要就是了。
出乎大家的意料，往常一贯的对于大师的想象，特别是舞蹈老师，都潜意识里有种对方是男性的认知。等到这位明显就已经年过四十，身材却保持得难以想象的好的女士走进来，正雅和亲故们都愣了愣。
好吧，起码不用担心会像两年前那样，被X.骚扰了。
老师看上去严厉，但是总的来说态度还算温和，虽然，她对动作的要求其实想到严格。但就站在智玟身后的正雅，还是能看到前面的女孩稍稍放松了下绷紧的肩膀和肌肉。
站在她身后，四周又都是镜子，没办法做表情，崔正雅只能在心里咆哮“别放松了臭丫头！！”
当然，全智玟和她还没有建立心灵感应系统……
明显能看的出摆着动作的手臂肌肉都松了下来，忙内果不其然地被狠狠地抽了下。
“哎一古，我们大师，果然是……保养有道啊！”果不其然，东健叔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大师本就只是站在门口负责看她们做动作，见公司高层都来打招呼，自然让她们各自解散，上前和人家寒暄起来。
艺人部部长，室长，外加东健叔叔，几个人在外面客套地来来往往，气氛还算热烈。敲了敲自己酸软的胳膊，本想像世妍智玟她们就地坐下的正雅，留意到成琳迫不及待地奔到摆放手机的镜子前面，便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
运动后的疲惫，让正雅呆愣地看着成琳紧盯着屏幕沉默了良久，才意识到不好。
一个跨步迈到成琳身边，她压低声音：“怎么了？”
身旁的亲故，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于是，她只好弯下腰，挤到对方脑袋旁边，想要看清楚手机屏幕上的短信内容。然而，还没看清屏幕，她就能看到紧握手机的成琳双手颤抖。
没等她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刷地站直身体，一手攥紧手机，一手将所有摊放在木地板上的所有东西收拾进她的手提包里，速度快得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门外，就是她们的上司，上司的上司，以及不知道高多少层的上司，和有可能即将成为新一任Loen舞蹈总监的舞蹈大师声音响亮的寒暄，其中还夹杂着某个人畅快的哈哈大笑声。
“你疯了！？这个时候想走？”一把拉住已经打算起身离开的成琳，正雅已经竭尽全力地压低声音。而察觉到了事情不对的其他成员们，也终于围了上来。
“我必须走！”成琳似乎已经不想再要压抑下去，直着脖子用着正常的声音，差点没大叫出声。好在，声音被某个高层的笑声遮掩下来。
“走去哪？你还真的想要为了个男人，放弃自己的事业？”紧紧钳住对方手臂的正雅继续开口，声音仍旧是压低的。除了她之外，根本不知道情况的其他成员，根本没办法开口参与，只好一脸紧张地看着僵持着的两位年纪最大者。
被紧紧攥着的成琳已经红了眼眶，使了劲想要甩脱崔正雅，可惜怎么也不会拼得过从小练舞打架怎么说也有点肌肉的队长。
“你什么时候想走都行，你成琳成年那么久，想做什么做什么。我虽然看不起你为了男人放弃事业，但我也尊重你的选择。但你就算是今天晚上发公告声明退出都好，这个时候，我都不会让你走。”
正雅好像也想要再压低声音下去了，手上仍旧紧紧攥着成琳手腕的她，站直了身体，低头看着眼眶通红的成琳：“抱歉，你就算打我一顿都好，我都不会放手的。你是你，可以不考虑这个时候走了，对于公司，对于那位大师来说，代表什么。但我是队长，还要保护我的成员。”
被言语间无尽地轻视，再加上手腕上的力量狠狠激怒，成琳抬头，用已经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瞪向正雅。
她还从没见过成琳如此生气凶恶的样子……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互相对瞪。智玟被世妍拉了拉，反应过来，冲到了练习室的门边，打算随时冲出去随便说些什么救场。而世妍，则仍旧站在两人的身边，紧紧盯着两个都好像马上就要爆发的队友。
恶狠狠地回瞪成琳的正雅，也说不清楚到底过了多长时间。耳边还是大叔们寒暄的声音，好像才几秒钟，却又长得好像已经过了一天，直到对方忽然低头，单手在屏幕上戳了几个字，她好像才终于从这样的紧张僵硬中解脱出来。
而打完字的成琳，却狠狠地把手机甩在了地上。
“这下你满意了？可以松手了么？”
通红的眼眶，以及眼球，甚至鼻尖，成琳又抬头，狠狠地瞪她。然而，正等她想要开口，她却被对方脸颊上缓缓流下的眼泪惊得没办法说出什么。
还真的哭了……
心里同样冤枉的正雅，无论如何还是有些莫名地愧疚，于是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乖乖松手。
只不过，还没等她真的彻底松开手腕，随着右耳旁的一声巨响，耳朵里连带脑子里都像是一阵剧烈的轰鸣，让她彻底丧失了三秒钟思考能力。
直到右脸火辣辣的疼，连带实现都有些晕眩，被无限延长延缓的时间似乎才重新快进回到正确的位置。轰鸣声中，她甚至能听到世妍和智玟不约而同的抽气声，显然吓得不轻。
W!T!F!!!
她，崔正雅，竟然被自己的成员，扇了个耳光！！！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3.03 成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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