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追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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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多。”我整个人都傻了，感谢我的本能让我拔起双腿就往外跑，可是我连我接下来要去哪儿都不知道。
这个时间正是下班高峰期，街上车水马龙，却没有一辆能让我上车。我站在校门口，满心无奈。如果我招到车又能去哪儿？
看着眼前车辆飞速行驶过去。
一辆……
又一辆……
一辆好心的私家车停在了我面前，车主问我要去哪儿。我愣了愣，回：“去机场。”
“上来吧！”他说。
我低下头钻进车前座，这才看见车主的脸。
——赖北
“你要去追莫多吗？”他扯了扯衣领，解开衬衫领扣，压低声音问。
我无奈的撇嘴点点头。
“半个小时。”
听见赖北说时间，我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手表。
分钟指向数字八。
我不知道他是说半小时后莫多起飞，还是我们半小时后准时到达机场。赖北刚拿到驾照，还不大熟悉路况。但，以他理工科学神的智慧，我更相信他想说的是后者。
车上一直没有声音一片寂静，连导航也没有，我和赖北都不说话。事实上每一个人跟我在一起都会无话可说。
方向盘上赖北的右手食指指向上抬了两下，又弹回方向盘上：“嗯……你闺蜜没告诉你莫多两个月前就苏醒了吗？”
赖北想改善车上冷淡尴尬的气氛，可他的话反而让我加重了心理包袱。
他从益达罐子里取出几粒口香糖塞进嘴里，把罐子递给我，继续问：“你不怪她吗？”
我凭什么怪她？她们是为我好，才隐瞒了……又或是瞒着我是莫多和赫迪的意思。
“我不知道……”我轻轻摆头，取出两粒口香糖，把罐子还给他。
他侧过头来看我，见我无精打采的模样，关照道：“累了就靠着睡会吧！”
我再次轻轻摆头，回：“睡不着。你不用管我。”
他回过头去专心开车不再理我。我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暗了下来，天边划过几盏绿光，那是刚刚起飞正在攀升的飞机。这架飞机的航向和莫多前往的方向相反，故，莫多没在这飞机上。我是这样想的。
但我不知道莫多是否已经出发，或是仍在候机？
我害怕失去莫多。
三年了，我害他在地狱边缘徘徊了三年。这三年里我无时不刻期盼着莫多清醒，也无时无刻不担心莫多突发意外。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和自己的纠结作斗争。
呵，突然想起一首歌。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我愣了愣，不情愿的掏出手机，划开操纵页面。平常好几个月没一个人找我的□□此刻竟然门庭若市。大家都发来了消息，陌陌，冠侑宇，叶西欧，向项，烈阳，许肃。
——包括莫多。
陌（靳陌陌）：阿西，你不要怪我们，我们也是为了你好，莫多的航班8:35分起飞，飞往广州转机，转机航班明早七点起飞，你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猴（冠侑宇）：别的我不说了，需要我帮忙代购机票吗？
叶（叶西欧）：烧酒，加油啊( д ) 。
shit（向项）：别的我也不多说了，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长生不老，白头偕老
日（列阳）：我也不说别的，我不管，是shit叫我给你发祝福的。别的不管了，把事儿办了吧！就今晚。
嘘（许肃）：代我向莫多问好。
我看完大家的留言，有些感叹，却不知自己在感叹什么。最后我点开了莫多发来的消息。
是一个小视频。
我满怀期待的戳开了它。
视频开头是一片黑色，几秒后手机前的黑布被掀开了，掀开黑布的人正是莫多。大病初愈的莫多多消瘦了许多，看着也没什么精神，完全看不见从前那个快乐的他。
莫多一直咧着嘴对着镜头傻笑，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动不动，傻笑了好几分钟。几分钟后，身体开始移动，摆正了手机，一本正经的望着镜头，好像是透过镜头看得见我一样，害我慎得慌。
“媳妇，三年了，我缺席了你的生活三年，可惜我还要继续缺席。”莫多叹了口气，抿嘴笑道。
莫多挠了挠头发，打趣道：“你放心，我把博士读完就回来娶你。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要多长时间才能读完高中大学研究生。”话语间无不透露出无奈。
我大概能猜到，让莫多多去米国留学是莫家长辈的主意，不管莫多有多不乐意，他都得去。
我们小时候见过莫家祖父训斥莫叔叔。堂堂陆军上将，在父亲面前一点威严也没有，任由父亲打骂。没猜错的话莫多去米国学的是金融专业，回国后必须继承祖业。
“阿西，听猴子说，你想考军校或是警校。不如听我的意见，考西南公安大学，以你的成绩是可以的。我看好你哟！”我以为莫多说完这段话就结束了，可是进度条还在继续。
“阿西，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今晚的飞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见这个视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梨城。我可能等不到你回家了。但愿几年后，在我回来前，你还没忘记我。打起精神来，为了未来更好的相遇，加油努力。”这次，视频是真的结束了。
明明是很平淡的几句话，可是我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我害怕失去莫多。
这种感觉同三年前一模一样。
天空中一架飞机起飞，划过，驶向远方，目的地是我不在的远方。
手表上的分针正好走完半圈，指向了数字二。
赖北说的果然是莫多半小时后起飞。
我们也准时在半小时后到达了机场。可惜只差了这，进机场到登机间，几分钟的距离，我就能亲自和莫多说再见了。
赖北的车停在了候机大厅的门外，我终究还是没赶上这场离别。
四年后
警校的日常训练让我累得跟狗似的。每天挥汗如雨，还得被教官训。只有上基础课时，身体才会得到解救。
不过，智商只会被虐得更惨！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在警校混得风生水起，却始终忘不了那一个人。
“赫组长通讯室有你电话。”站在行政大楼前的同学A冲着我喊道。
我愣了愣回头看向他，点了点头，示意我听见了他说的话，转身向行政大楼去。
大学四年，除了冠猴子，给我打过几个电话以外，根本没人给我来过电话。而且，冠侑宇来电并不会使用校办这里的公用电话，我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再仔细想了想，应该是爷爷打过来的吧。
刚一推开门，只听：“卡西，这里有你的电话，是你父亲打来的。”指导老师指了指桌上的电话，让我接起电话。
一听是赫迪打来的，顿时没了兴致。老迪四年不打一个电话，是把我这个亲生女儿给忘了吧！
“喂。”我正了正衣领，沉声道。
从话筒里传出了一阵久违的严肃的声音：“卡西，算算日子，再过两周你就该毕业了，毕业论题做好没？毕业之后你是打算继续读研还是出来工作？”
他四年来对我不闻不问，现在快毕业了，他反倒是殷勤了。
“这些不需要你操心，我自己知道。我决定先出社会历练历练，工作两年再回学校考研。”我抑制住所有对赫迪的不满，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
话筒里传来一阵钉铃咣啷的响声，还有不断重复的“让我来接”“我来”“你起开”
该不会是对面的人在抢电话吧。
“阿西呀！我是爷爷。你在学校过得好吗？警校生活苦，咱不读研究生了，回梨城来工作，爷爷天天给你做鱼吃。你爸他，四年都不准给你打一个电话，爷爷好想你。”爷爷抢过话筒就是哔哩吧啦一大串词冒出来。
“爷爷，我也想你了，再两周我就回来了。”我面带微笑，和颜悦色回答来自遥远的家乡的爷爷的问候。
指导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卡西，时间要到了。”
我朝指导老师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对着话筒说：“爷爷，通话时间快到了。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快点说。”
对面的老爸抢过话筒：“阿西，莫多回来了，明天上午的九点的飞机，你记得去机场接他。”
“哦。”我翻了个白眼，死沉不沉的搭话，挂断了电话。
“不要翻白眼。”身前迎面走来一个男人，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
“列阳，莫多回来了。”我皱起眉头，无奈的看着列阳。
那人啪的一鼓掌道：“这是好事啊！你才等他四年，他就回来了，也算是预料之外情理之中啊！”
“你少说风凉话了，莫多已经七年没见过我了，他还认不认得出我都是一个巨大的问题。”我一掌拍在列阳肩上，苦笑着说。
列阳把手上的文件分别交到各个指导老师手里，又从我们班思政老师那里取回一份文件。
“还有最后一次犯罪行为分析课了。走吧！”列阳用手里的文件夹猛的拍在我背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追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