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魔王的饲养日常》零幽

13、Chapter 13

　　一座阴森的古堡高高耸立，仿佛与漆黑的夜幕融为一体，塔楼的最高处，有一个仅能称之为缝隙的狭窄窗户。
　　伏地魔像一缕轻烟似的从这个缝隙里飘了进去。
　　他望着毯子下面那具骨瘦嶙峋的身体，皱起眉。
　　那个人转过头来，正面朝向他，一张脸上再也瞧不出当年俊美阳光的模样，而像是骷髅一般。
　　伏地魔的眉毛拧得更紧了。
　　“你来了……我早就想到你有一天会来……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来的这么快……但是你此行注定毫无意义……”格林德沃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伏地魔挥动着魔杖，幻化出一把椅子，坐在上面，“就如此笃定我此行毫无意义？”
　　“那根魔杖……不是吗？”格林德沃看着面前的伏地魔，心中一阵恍惚，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少年时代意气风发的自己。
　　“呵，若是为了那根魔杖，我该去找邓布利多才对吧？”伏地魔的唇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不过你的老情人对你还真是残忍啊，你都已经故意输给他，为他放弃了一切，他竟然还能狠心把你关在这种地方！”
　　伏地魔轻轻叹息着，只是这叹息中，却是说不尽的嘲讽。
　　“这是我应付出的代价。”格林德沃闭上眼睛，用枯瘦的双手捂住脸，似乎不愿面对，“你到底想做什么？”
　　伏地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说，如果邓布利多现在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他会怎么做？”
　　“什么叫只剩下一年的时间！”格林德沃激动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的人，气场全开，竟不减当年，完全不再似一个瘦弱将死的老人。
　　伏地魔抬眸，虽是仰视的动作，却是睥睨天下的模样。
　　两代魔王目光交汇，一只飞鸟从窗外经过，只觉如坠冰窟，动弹不得，直直地掉落下去。
　　“他毁了我一个魂器，但是他也沾染上了我为了保护魂器而下的毒，最多一年之后，他就会毒发身亡。”伏地魔“好心”的为一代魔王解惑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格林德沃眯起眼睛，原本灰败的双瞳乍然显现出湛蓝色的光芒。
　　“他生命的最后时光，你仍然要在这里来赎罪吗？”伏地魔站起身，又化作一阵烟雾消散了，只留下格林德沃一人，握紧了拳头，陷入冥思。
　　***
　　星期一的清晨，礼堂里满是愁容满面的学生，因为伏地魔的回归，以及周末的结束。
　　格兰芬多长桌旁，几乎形影不离的哈利、赫敏和罗恩三人，正在小声交谈着。
　　“福吉下台了，乌姆里奇也被撤职查办，你们说，邓布利多教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人来替代她吗？”赫敏显得忧心忡忡，“我们黑魔法防御课的学习还真是命运多舛。”
　　罗恩道：“邓布利多肯定能想到办法的，哈利你说呢？”
　　“嗯，是呀。”哈利戳着盘子里的小羊排，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邓布利多总能想到办法。”
　　关于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程由谁来代替乌姆里奇的问题，他们在下午就得到了答案。
　　当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在教室里看到斯内普时，不由得纷纷在心中哀嚎起来。纳威严重怀疑，让斯内普来教这门课，自己还能不能通过O.W.Ls的考试。
　　“如你们所见。”斯内普用缓慢、阴沉的声音说，“在你们的校长，为你们找到新的任课教授之前，由我，来临时授课。”
　　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临时而已。但只有哈利清楚，这个临时，说不定很快就要变成长期了。
　　邓布利多还会带上自己去找斯拉格霍恩吗？伏地魔……今天会回来吗？还是说，他已经不打算回到霍格沃茨了？可就算是这样，他也该给自己传个信什么的吧？哪怕是让马尔福来告诉他也好啊！难道他在袭击魔法部那天受了伤，所以才没有回来？
　　哈利越想越觉得烦躁。
　　但是，这份烦躁当他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看见伏地魔正卧在壁炉旁的扶手椅上时，就立刻消失无踪了。
　　哈利走上前，将伏地魔抱在了怀里，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惊喜和激动。
　　但伏地魔还是感觉到了哈利由内心发出的喜悦，他把前爪搭在哈利的肩上，伸出舌头在哈利的唇上舔了一口。
　　哈利连忙看了看四周，见根本没人注意这里——就连赫敏和罗恩都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才放心下来，但他的耳尖还是悄悄泛起了红色。
　　哈利抱着伏地魔去了有求必应屋，就算明天被赫敏和罗恩同时逼问，他也要任性这一回。
　　在途中，他碰上了德拉科和他的两个跟班。
　　“嘿，瞧瞧，这不是疤头吗？”克拉布尖酸的说着，高尔在一旁鄙夷的咧着嘴笑，然而德拉科，却是面无表情，甚至是有些恐惧。
　　“这么晚了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呢？”
　　“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哈利厉声道，“让开。”同时，伏地魔给了德拉科一个警告的眼神。
　　“行了，走吧。”德拉科片刻也不敢耽搁的拉走了一头雾水的克拉布和高尔，之前他还有所怀疑，但现在他敢笃定，哈利·波特一定知道黑魔王的身份，但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求必应屋。
　　“我还以为你昨天就会回来。”哈利忍不住抱怨道。
　　“之前你不是还想让我赶快离开霍格沃茨吗？”伏地魔笑着揉了揉哈利的一头乱发，“在担心我？”
　　哈利抿了抿唇，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竟然这么诚实啊……”伏地魔一副没有料到的样子，“放心吧，我两辈子加起来，除了你，就还没输给过别人，就算是邓布利多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那你怎么会这么晚才回来？”
　　伏地魔无奈道：“我总要把事情都安排好才行，不然……若是按照我之前的安排，哪天出了什么事，你来质问我怎么办？”
　　“说得好像我一定会无理取闹一样。”哈利撇了撇嘴。
　　“这么说……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相信我吗？”
　　“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伏地魔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别那么看着我，哈利，我只是给你敬爱的校长添了一点小麻烦而已，但是我保证，绝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你……你不能告诉我……你做了些什么吗？”哈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像是在质问。
　　“我只是告诉了格林德沃，他的旧情人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伏地魔并没有打算瞒着哈利。
　　哈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旧情人……？校长！
　　哈利睁大眼睛：“什么叫只剩下一年的时间？”
　　“你和他问了同样的问题。”伏地魔说，“不过我告诉他的是，邓布利多在销毁魂器的时候中了我下的慢性毒药，但我要告诉你，我是骗他的。”
　　哈利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会知道我六年级时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哈利能这么快就推断出来我是知道了那些事情才故意这么说的？
　　“是，我的确知道，我知道你的全部事情。”伏地魔叹了口气，“是上一世我从你体内拿回那片灵魂的时候知道的。”
　　“这真不公平。”哈利嘟囔了一句。
　　“那……要不然你来摄神取念我？”伏地魔摊开双手，“如果你能突破我的大脑封闭术的话。”
　　哈利瞪了他一眼。
　　“说起来，要不要我教你大脑封闭术？”伏地魔正色道，“万一老……咳，邓布利多想要窥探你的记忆，你也好有个防备。”
　　“教授不会那么做的！”哈利有一点生气。
　　伏地魔挑起眉毛：“所以……你要不要学？”
　　哈利眨眨眼：“要。”不学的是傻子，多学点东西，总不是坏处。
　　说完，哈利却又迟疑起来：“可是……你不打算离开霍格沃茨了吗？”
　　“其实之前我就想说了，你觉得我去应聘你们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怎么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很久之前就向邓布利多提出过这个申请，依我的看法，这次的结果只会和上一次是一样的。”哈利认真地分析说，“而且我想，大部分学生的家长都不会愿意黑魔王来给他们的孩子上课的，嗯……当然，他们也可能，不敢不同意。”
　　上一世七年级时，霍格沃茨不就被伏地魔控制了吗？
　　“我也可以变成其他人的模样，甚至你不觉得，现在的我只要稍微改变一下瞳孔的颜色，再给自己伪造一个假身份，也是完全可以的吗？”
　　“伪造的身份总是有可能被戳穿的。”哈利嗫嚅着说，“邓布利多又那么了解你……”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你都不想我留在霍格沃茨陪你？”果然，还是没办法得到你的全部信任吗？
　　“我想你陪我，但是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实在是太冒险了。”
　　“我还以为格兰芬多的小狮子都更具冒险主义精神呢！”伏地魔挑了挑眉。
　　哈利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心里松了一口气：“你还是可以作为猫来陪着我，赫敏那里，只要我们小心一点，你毕竟不是阿尼马格斯，只要我们不承认，她就算有再多猜疑也无计可施。”
　　还有一个另外的原因，哈利是绝对不会告诉伏地魔的：他实在不想这么快就失去傲娇蠢萌乖巧可爱的□□——梅林才知道为什么伏地魔变成猫的形态之后连性格也是那么的相似！
　　“好吧。”最后，这场谈判以伏地魔的妥协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