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情殇之如蘭正传》槿苒

14、四面楚歌

　　孙嬷嬷咽了下口水，开口说:“这等事情，老奴觉得难以启齿，让满红姑娘说吧。”满红依言上前一步，刚准备开始说话，皇上说:“你上前来说。”满红小心翼翼地走上台阶，在离皇上坐席两米的地方停下来。
　　“皇上太后要奴婢说的，奴婢不知，奴婢刚才去侧殿一直现在孙嬷嬷身后，什么也没看见啊。”满红说，她说这句话的声音极大，殿内的人都听见了。她们当然知道满红是如兰的宫女，这样一来，自然就猜到此事定与兰昭仪有关。本来还有一些胆小怕事的人准备找个理由告退，但知道事关兰昭仪，就没有一个人想走了。
　　皇上听明白了满红的弦外之音，但她看者宫女方才说话那么大声，分明是要闹得人尽皆知，也不是什么善茬，就说:“既然你不知道，那也罢了，孙嬷嬷说吧。”孙嬷嬷没料到满红会这样，只好硬着头皮准备开口。突然，太后一拍桌子:“大胆，你可知道欺君是死罪，要株连九族的？”满红一抖，扑通一声跪下了:“奴婢不敢欺瞒太后、皇上。”太后沉下声音:“那你就如实说。”满红磕了个头，说:“回太后娘娘话，方才兰昭仪跟奴婢说她不胜酒力，要出去透透气，奴婢担心她这样出去着了风寒，就把娘娘的外套拿上想跟去伺候，但娘娘不让奴婢跟着，奴婢虽然担心也不能忤逆娘娘的意思啊，奴婢就一直在殿内候着，见娘娘许久未归，十分担忧，所以刚刚跟着孙嬷嬷去寻兰昭仪。没想到，奴婢看到，兰昭仪……兰昭仪外偏殿和…和珞亲王……”啪嗒，皇上重重掷出手上的酒杯，酒杯砸在满红的身上然后滚落在地上摔成碎片。皇上堆满红大喝:“大胆刁奴，竟敢口出狂言，拖出去掌嘴五十！”皇上话音刚落就有侍卫来拉满红出去，满红大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婢不敢欺瞒您。”
　　眼看着满红就要被拖出殿了，太后说:“都给哀家住手！不知道真是这宫女口出狂言，还是这兰昭仪胆大包天，在宫中公然私会外男，不知廉耻！”太后顿了顿，喝了口茶继续说:“既然这样，不必拖出去了，就在殿内掌嘴，先掌嘴二十，打完哀家允许你再重新把你看到的说一次。”
　　于是满红跪在内殿正中央，殿内传来清脆的啪啪声。在场的嫔妃都忍不住别过脸去，刚开始满红还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到后来则开始惨叫，一声越过一声，所有人都听得心惊肉跳。二十下打完，满红已经痛晕过去，太后命人用冷水把她泼醒，让她在说一次。
　　满红的脸蛋高高肿起，她艰难地开口，每说一个字就有鲜血从嘴角流下。令人惊讶的是她居然把刚才所说的重复了一边，一个字未改。太后点点头说好的，哀家知道了，皇上，你看这事怎么处置？
　　皇上转头堆太后说:“母后一向明察秋毫，难到也相信这个贱婢的胡言乱语？”太后说:“皇上息怒，哀家也不愿相信呀。”这时候一直没出声的皇后开口了:“皇上，母后，能否容妾身说一句？孙嬷嬷也在场，要想知道满红说的是不是真的，问问孙嬷嬷就行。孙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早已淡泊名利，为人又正直公允。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听她说说吧。”太后觉得皇后言之有理，就点点头算是允许。皇上说:“孙嬷嬷算是朕的长辈，朕知道你素来正直，那么你一定要如实回答。若是你也有失公允，那朕就只能大义灭亲了。”皇上这话先是把孙嬷嬷尊为长辈，又恩威并施，孙嬷嬷本是打定主意跟满红一致口径的，但现在皇上明显在袒护兰昭仪，她若是惹怒了皇上也不会有好果子。孙嬷嬷打不定注意，就偷偷瞟了太后一眼。
　　这时，林业带着太医进来了。皇上问太医: “兰昭仪醒了吗？到底怎么回事？”太医回答:“兰昭仪是服用了大量蒙汗药导致昏睡，现在还没醒来。”皇上又问:“你可有办法让她现在醒来？朕有话要问她。”太医想了想说:“这蒙汗药药性霸道，若是用药强行让兰昭仪醒来，恐怕会伤娘娘的身体。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让服药者受刺激自己醒来。”皇上说:“好的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太后说:“哀家知道怎么让兰昭仪醒来，待到她醒了皇上亲自问她就是，也不用孙嬷嬷再废口舌了。”说罢，太后竟然亲自带着孙嬷嬷往偏殿去了。偏殿里如兰还在绣榻上沉睡。
　　大约一盏茶功夫后，皇上就看到浑身湿透的如兰被两个宫女架着走进了内殿。皇上皱皱眉头，让林业拿毛巾给如兰擦了身上的水，才开始问她:“你方才在偏殿做什么？”
　　如兰向皇上磕了个头:“臣妾觉得有些头晕就出去透透气，到了偏殿臣妾觉得十分困倦，臣妾想叫人来扶臣妾回主殿，却没人答应，后来臣妾支撑不住就睡过去了。”皇上思索了片刻，说:“此事牵扯到珞亲王，朕交由大理寺去察。皇后，母后就不必为此操心了。在此事察明之前，兰昭仪禁足清兰宫，无召不得外出。满红关入大牢。林业，照朕说的拟旨吧。”皇上说完就离开了，皇后安慰了如兰两句，让她不要担心，就离开了。如兰回宫后夏花一脸喜庆地上前对如兰说:”娘娘可算回来了，方才皇上差人来送了不少好东西呢”如兰心中烦闷也没心思理她，就说:“本宫乏了，去给本宫打盆热水来，本宫要沐浴。”夏花也看出如兰心情不好，不敢多问，打水去了。
　　如兰仔细回忆晚上发生的一切，她断定是酒有问题，但所有人都喝了酒为什么别人没有异样？还有那珞亲王，为什么像疯了心智一样？不过如兰相信，皇上一定会为她做主的。
　　如兰洗了个热水澡，蒙汗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如兰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如兰醒来，准备去给皇后请安，才想起自己已经被禁足了。夏花一早上就问如兰满红哪里去了，如兰就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夏花听后吓得魂飞魄散，如兰安慰磕她两句，叫她端早膳进来。
　　因为如兰不能出宫，所以早膳是御膳房的人送来的，夏花端来一看，竟然只有一碗白粥。如兰也没说什么，默默地吃下了粥。夏花朝着御膳房的方向呸了两声，也不可奈何。
　　早晨，由于不用去请安，时辰过得格外慢。如兰打开首饰盒中的暗格，取出两缕用红线缠绕的青丝，拿出一张泛黄的纸片。纸片上遒劲有力的字迹这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是如兰进宫第一次侍寝后皇上给她的。
　　如兰轻轻念着这句话“恩爱两不疑”
　　“恩爱两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