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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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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我打击你，这样的事情，死者的家属是不会同意的！”马凡在一旁低声地说。
“她会同意的，现在还没有做最后的判决，那么张黄氏就有权处理张辰国的尸体。”方郁淡然一笑，“现在就请大人下命令吧！把张家一干人等都聚集起来，我要在所有人的面前，完成这次解剖。”
吴良无精打采的看了看方郁，随后点了点头，“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我也懒得管！”
“谢谢大人！”
片刻之后——
“把我们全都叫来这里干什么？”
“今天不是要判决的么？大人怎么还不出现？”
张家的一干人等已经到齐，全都站在衙门的后院里窃窃私语着。
“咳咳！大家请安静！”马凡大声的咳嗽了两声，“今天之所以请大家来是因为我们有了新的线索，在经过了张黄氏的同意之后，我们决定现场解剖张员外的尸体，以查明他真正的死因。”
“什么？”
“解剖？”
“天呢！为什么要解剖我哥哥的尸体？”张员外的妹妹激动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你也不想他死的不明不白吧？”
方郁一边戴手套一边看着她说。
“我大嫂就是凶手，这还用查么？”张员外的妹妹理直气壮的反驳。
“你怎么这么肯定？你看见她杀人了么？”
“我……”
“还是……你有什么企图？”方郁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我们衙门是按规矩办事的，请你不要妨碍我，来人！把尸体抬上来。”
“是！”
两个官差把张辰国的尸体抬了出来，摆放到事先准备好的台子上。
尸体虽然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但是因为是冬季所以还没有太大的腐臭味。
“我要开始了，”方郁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手术刀，“请大家睁大眼睛看仔细了，关键性的证据就隐藏在死者的身体里。”
李仵作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方郁，她说过这是她在西方学习的验尸的方法，他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呢！
“啊！”
有些胆小的丫鬟看到方郁一刀下去全都大叫着惊恐的闭上了双眼。
“大家不要这么紧张，其实人体解剖并不像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恐怖，而且，我今天并不是要把他开膛破肚，我只是解剖他的颈部和胸前部的气管和支气管而已，气管呢，就是大家呼吸的通道，你们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是被人死后焚尸的话，那么他的气管里会吸入烟灰么？”
“这个……”
“不会吧！都死了，也就是不能呼吸了！”
“就是么！当我们白痴啊！”
“大家说的不错！”方郁拿着手术刀小心翼翼的划开了死者的肌肤，因为已经死了不止一天，身体里的血液已经变色，方郁皱了皱眉头，说实话，理论她曾经学了不少，这实践倒还是第一次，不过……她暗自吸了一口气，手上也跟着加了一些劲道，幸亏是要检查气管，这个部位显而易见，动起手来也相对的容易很多。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在场的众人从最初的窃窃私语变成最后的凝神观望，大家都在等待着方郁的最后结果。
“好了！搞定！”方郁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真是丢人，竟然出了一头的汗，不过，总算没有白费。
“你们想不想看看？”方郁放下血淋淋的手术刀，一边摘手套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一旁的人。
李仵作第一个走了过去，这其实是他第一次看到人身体的内部结构，（在古代是没有解剖学的，更没有人敢去解剖人体）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是也足以叫他吃惊的了。
“这……怎么会这样？”李仵作的眼睛一刻也无法离开，“他的气管里怎么会有……”
“什么？”
听了李仵作的话，大家全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有烟灰！虽然很少，但是真的有！”
“怎么会这样？洗冤录里明明记载……”李仵作吃惊的看了看方郁。
“虽然洗冤录很厉害，但是他也有错误的时候，就好像那里面记载人体的骨头有三百六十五块，实际上是错误的，其实人体只有二百零六块骨头。还有，关于被火烧死的尸体的检验，其实是有环境限制的，如果失火的是茅草屋，那么一定就会有很多的烟灰，会很呛人，可是换了红砖绿瓦的话，有的只是浓烟却不会有那么多的烟灰，那么死者吸进嘴里和鼻子里的烟灰也自然会很少。”
“原来是这样！”李仵作点了点头。
“那这样也不足以证明我大嫂没有杀人啊？我大哥的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跑不出火场呢？就算被椅子绊倒了也不可能起不来啊！”张员外的妹妹依旧不死心。
“是啊！一个正常的中年男子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被困住，可是，你不要忘了，你大哥那天喝了酒，而且醉的很厉害。”方郁看了看在场的人，“你们都是张家的人，对张辰国的习性应该很熟悉吧，他是个酒鬼，每一次喝酒都是酩酊大醉，而且喝醉了之后经常会家里的人发生争执的。出事的那天，他恰恰也喝醉了酒，在和张黄氏争执的时候不小心引发了火灾，之后……”方郁环视了众人一圈，“我想大家也都想到了吧，他之所以会被椅子绊倒，是因为他喝醉了走不稳路，而他被绊倒之后很久都没有起来，也是同样的道理，所以说，张黄氏并没有杀人，张辰国真的只是死于一场意外的火灾。”
“方捕快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
“就是！夫人平日里对老爷那么好，怎么会杀他呢？”
“说的对，夫人为人善良，怎么会是杀人凶手呢？”……
方郁眨了眨眼睛，这些人倒是蛮会见风使舵的，真不愧为十五世纪合格的仆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