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该来的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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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你说我表哥好看得怎么都看不够嘛。”苏敏秀端起手里的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悄悄扫了一眼李喆翰的表情，见李喆翰一副不知所云的呆萌样子，不禁笑开了。
“你不是在餐厅给他表白了嘛！”见苏敏秀脸上浮起两团红霞，这才想起来那天餐厅的事情。“你就是那天一直和唐禹有互动的那姑娘？”李喆翰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人。
为了证明当时在场的就是自己，苏敏秀这才说清自己和唐禹的关系：“唐禹是我表哥，他妈妈是我妈妈的亲姐姐，我父亲是英国人，所以一直在国外生活，你自然没有见过我。”李喆翰仔细想想，唐禹好像是有一个一直在国外的表妹，借着月光，那双如蓝宝石般明亮的眼睛好像也在证明着一切。
不对，还是有点别扭，李喆翰微微蹙眉，思量着要不要问出口。
“那……”
“三岁的时候他们离婚了，妈妈带着我辗转了不少国家，大多都在唐人街住，所以汉语也是我的母语。”说到这些的时候，苏敏秀捶了眸子，黑黑的羽睫遮住了眼底的一切情绪。
听到这样的过往，不禁让气氛降到冰点。李喆翰觉得有些无措，却也只是沉默地应着。
初秋晚风袭来，打破了这片宁静，墨色的夜空中，忽的飘来几片云，使得月亮躲了进去，不由得让苏敏秀又重提了刚刚的话题。
“她……肯定是个娴雅淑女吧！”苏敏秀偏过头，望着李喆翰，嘴角有意无意地弯了一下。
“……嗯……”许久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回应，算是对苏敏秀猜测的认同。
提到她，她那笑靥如花的脸庞就从脑海里闪过，竟还有些模糊，十年不见，样貌都快记不清了。想到这，李喆翰不禁牵起嘴角，却含着一丝苦意。
看着李喆翰脸上那略带苦楚的笑，不知怎么地，苏敏秀的心忽的漏掉了一拍。
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中，李喆翰陷入了记忆中，苏敏秀看着李喆翰，竟默默地呆住了，心里暗暗地为李喆翰感到心疼。
晚会结束后，出于礼貌，李喆翰提出送苏敏秀回家，得知苏敏秀暂住唐家老宅之后，一路上，苏敏秀抛出一两个话题，李喆翰都给草草应付过去了，见他无心搭话，苏敏秀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送完苏敏秀回家，刚停好车电话就响了，是唐禹。
“见到秀秀了？”唐禹口中的秀秀，李喆翰不会不知道是谁。
“嗯，没想到堂堂义唐集团的少当家也干拉线牵媒的事儿”李喆翰懒懒地回答，却又带着几分讥诮小媳妇的味道。
听着李喆翰那带着几分不屑的口气，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冷冽，却用几分嬉笑压住了。
“看来你对我这个妹妹不太满意呀，那……改天，咱哥俩再好好聊聊，嗯？”唐禹那冷厉的嬉笑传到李喆翰耳朵里，不禁让这个正坐在车里的男人感到几分寒意。
聊聊？领教过唐禹的“聊聊”的李喆翰不禁想起，上次聊过之后自己那亏空的几十万了，还丢了两个大项目，害的李喆翰不仅上了金融报当月的封面，还被自己那严肃的父亲一顿很训。
李喆翰清了清嗓子，打了个叉偏离了话题，“今天中秋，送苏敏秀回去的时候见过唐叔和琴姨了，给他们打个电话吧，老人家挺挂念你的……”
“……嗯，知道了”沉默了一会儿的唐禹，望着天上的圆月，懒懒地回应着。
和唐禹闲聊了几句李喆翰便挂了电话，透过车窗望着天上的明月，自言低语着。
小雅，今天的月色好美啊！
……
李喆翰口里的小雅正在A市老家的厨房里忙着做宵夜。虽吃过晚餐，但是在家庭聚会上三个老人都没怎么动筷子。晚上回来，借着中秋良辰美景，莫筱雅主动下厨，做了几个小点心，端上楼顶，就着摆好的茶，和老人家坐一起，听着老人们聊着那些过去的故事。
一辆深灰色的路虎停在楼下，看着最高层三号房的灯灭了又亮，亮了又灭直至半夜才离去。
回到老家的莫筱雅一直保持着愉悦的心情，直到再次见到他。
莫筱雅的世界开始崩塌。
多年没有回来，A市已经悄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回家的第二天，得知莫筱雅回来的消息，多年不见的闺中老友赵小满和莫筱雅约好，一起带着老人家在A市逛逛。
逛了小半天，赵小满带着莫筱雅一家准备去吃午饭，途径一条老街，与那些畅通的柏油路相比，这条老街实在太挤了，尽管没有什么车辆通过，但要时不时避让行人，车速比步行的速度还要慢，虽然老人家们和莫筱雅都没有说什么，车里的气氛渐渐降到了冰点，赵小满也感到尴尬到了极点。
看了一眼后视镜，赵小满想要找个话题打破这种氛围。
“……额，这条路正在准备整改，所以交通有些混乱。这两边啊，都是老房子了，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拆了。”赵小满一边瞄着后视镜一边小心翼翼的说着话。
闻声，大家都随着话语看向外面的景象。
“咦？那个不是我以前工作的单位嘛！现在也要拆掉了？”说话的是莫筱雅爸爸。
大家都看向了莫父指的方向，老人们的记忆一下子被打开，车里的气氛又一次活跃起来了。
莫筱雅冲着后视镜里投来歉意的赵小满笑了笑，回赠了一个感谢的眼神，两人默契的笑了笑。
莫筱雅也扭头看着窗外的老建筑，突然，一抹明艳的红，带着年代的沧桑，撞进了莫筱雅的眼中，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那抹红像是一根刺，扎得莫筱雅的眼睛生疼。莫筱雅下意识的看向后视镜，却和面色凝重的赵小满投来的担忧撞了个正着。
老人家们仍旧沉浸在自己的闲谈之中，没有觉察到莫筱雅的不对劲。
心跳加快，血液上涌，嗓子像是被石头堵住了，脸更是白的吓人。记忆深处的画面如波涛般扑面而来，莫筱雅的眼里早已闪闪发光，狠狠的咬着嘴唇,压着情绪不漏痕迹，用力捏着安全带的指甲已经渐渐泛白。
“那栋红楼……过不久就要被拆了……”赵小满眼底一沉，缓缓地说完，看向了那栋红楼，楼边一个英俊地男人正掺着一个老头慢慢地走着，还一边说着什么。
那个身影，数十年不断的出现在自己的梦里，笔下，脑海里……太熟悉了！莫筱雅陷入自己情绪很久都没有缓过来，赵小满叫了她好几遍，才回过神，车早已在一家离红楼不远的餐馆前停下了。
莫筱雅投出求助的眼神，赵小满闭了闭眼以示答应。莫筱雅转身让老人们先进去，自己陪赵小满放车，赵小满也随即说出了房间号。
去停车场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停稳，赵小满终于憋不住了。
“其实……”莫筱雅平静下来，轻轻地握住了赵小满的手，强牵嘴角，硬生生地挤出几个字，“小满，我没事儿……走吧，别让我爸妈等久了”说完就开门下车了。
看着莫筱雅僵硬的身影，赵小满不禁皱眉，心里堵堵的。小雅，你真的可以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他故意的……
从停车场出来，刺眼的阳光晃得莫筱雅睁不开眼，晒了会儿太阳，全身的血液才重新活络了起来。赵小满见她恢复一些，便找了些话题打着叉，嘻嘻闹闹地地走进了餐厅。
餐厅环境很好，加上赵小满订的是包房，老人家们更是可以畅聊。大家有说有笑，都没有发现莫筱雅的异常。
趁着赵小满去厕所，莫筱雅找了个借口出去，在餐厅大堂溜达，预备去结账。正当拿出钱包要结账时，一张卡先一步递给了前台。莫筱雅先是一惊，抬头看向旁人，轮廓分明的俊逸脸庞更是让莫筱雅呼吸一滞。
望着那木质镜框下温暖而熟悉的微笑，莫筱雅下意识的把头扭向一边，抑制住胸口的千万情绪，挤出生硬的笑容。满眼的诧异，微微惊讶地晃动着脑袋，说不出任何话语。心里却早已经把眼前人骂了个遍。
“小雅，好久不见啊！”唐禹眼底温柔无限，低声轻言重击着莫筱雅的心门。
“十年也不久”慌乱之下，莫筱雅仍然平静而有力的回击着。
唐禹眼底一沉，却又心生愉悦，这种熟悉的小别扭，终于又回来了。
十年，说长不长，却耗尽了一个女孩子的韶华时光。
打入黑暗地牢，看着希望泯灭，过着困兽般的生活。好不容易走出阴暗，却仍然对希望抱有一丝向往。如同追星星的孩子，不休不止，本想放下，却总是在她世界里出现。这种折磨，让人生不如死。
莫筱雅的恨，唐禹不是不知。
十年，对于他，也是一段难熬的记忆……
所以，他回来了，只是莫筱雅不知，该来的终究会来，当鸵鸟不是最好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该来的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