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1988）你一直在》懒起巳时眠

31、第 31 章

　　善良是一种选择，我见过世间凡尘种种不平，我无力改变，唯有坚守自己。愿人们皆能守住本心，敬畏生命，善于待人，甜以待己。

　　六点半，天边漏出一丝光亮，大片的天空还是暗沉的不见什么光，冬天的太阳起的总是晚些。德善躺在地上，静静地听着身旁宝拉的呼吸声，看了眼闹钟又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想象外面的天空是什么样的。家里条件不好，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在家里看见过外面的天空了。半地下的空气常年漂浮着潮湿发霉的味道，她和宝拉占据了一整个房间，爸妈和余晖睡在客厅里，想想余晖也挺大了的还和父母睡在一起。一晚上，梦里和现实不断切换，醒来时还有些分不清，到底现在经历的一切是做梦，还是曾经的那些是梦呢

　　德善坐在饭桌前，整个人懵懵的，回过神来时，对上妈妈尴尬的笑容，眼神轻飘飘的落在她刚撂下的筷子上。宝拉和余晖的碗里各放着一个煎鸡蛋，大家都习以为常的吃着早饭，妈妈装作无事的把盛满腌豆子的碗放在德善面前“我们德善就是像我，喜欢吃腌豆子对吧多吃点啊。”德善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抬起筷子，就这腌豆子吃完一整碗饭，全程没去看其他人的碗也没有吃别的小菜。

　　背着包，慢吞吞的走出家门，德善望向已升起的太阳，深深呼出一口气低头再抬起来的时候脸上是平时的笑容，傻傻的却很有感染力。

　　“呀，特工队!还不快一点! 想迟到吗”东龙的声音远远传来，身后的脚步声急促，一只手伸过来捞住德善的脖子向车站跑去。

　　“啊啊啊叩啊，放手啊娃娃鱼!脖子要断了!”

　　打闹声渐远，阳光下半地下的影子渐渐变小直到失去踪影，那些灰色大概躲起来了吧。没有人在那一刻窥探到少女的心思，真要说起来无非是青春的酸涩，年少的敏感。真撕开来，对别人无关痛痒，对自己鲜血淋淋。

　　德善是善良的，几乎每一个认识她的人都会这么觉得，可能这个女孩子成绩不好但为人热情善良，和她做朋友是件很开心的事情。连她自己都觉得是这样的，但不是谁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她也有计较过为什么自己没有煎鸡蛋，也为了大的小的事争吵过，结果也就那样。渐渐地她学会自我平衡，不去计较那些看似芝麻大点的事儿。她试过努力学习，可先天条件在这里，比不过宝拉的天赋，也试过撒娇争宠，却争不过余晖。后来像她的名字，德善，我努力成为更好的人，不去在意落下的雨滴，我的人生有过雨期，但我也学会打伞听着雨落下的声音。

　　直到那一晚，一个男孩对她说:你现在就很好，以后会更好，你什么都不用做，做自己就好。明明不大的眼睛里，装得下一整个她。她在他眼里放光。

　　静允的心理辅导频繁起来，她开始跟着心理医生去做更多的社会福利，花更多的时间去把自己学到的事交给小景。她把小景当做幼时的自己，她想去拯救自己，带着她重新走向光明。
　　像是打游戏的时遇到的最后一个大怪，只要赢了就可以通关。静允在心里给自己下达了最后的任务，要带着小景重新走进生活，然后她也要真正的开始生活。
　　医生告诉姜在烈静允给自己下了道禁锢，只有她自己能打破，等她打破了就真的痊愈了。姜在烈和学校沟通，给静允请了长假，让她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静允躺在地板上，耳边是东龙对家里的父母的吐槽，“今天是我生日啊!说好给我过生日，到最后都是忙工作。我离家出走一整天都没有发现。太过分了。”

　　说来也是很好笑的，青春期的少年自以为叛逆的冒险，到头来家里的大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

　　“呀，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吗这高三第一个学期都要过去了，你就没想过好好学习考个大学吗”善宇实在受不了东龙的叨唠，拿书狠狠地敲在东龙的尼股上。

　　“你们，你们也过分!都不爱我了!”东龙顺势躲在崔泽的后背，看见静允对着天花板发呆“静允啊，有点活力行不行啊!你们真的是一个两个都被高三下蛊了。”

　　“我在想事情。”

　　“什么事啊”静允刚开口，崔泽便竖起耳朵来，谁让近来静允满心都是小景，什么要给小景讲故事，要陪小景照顾狗狗，明明他才是最需要她的。

　　“未来要做什么”。

　　“哇，静允你现在都这么恐怖的吗怎么和教导主任一样啊!” 东龙倒在善宇的身上控诉着静允。

　　“今天医生问我未来想做什么我没想过，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静允转过头发现一直望着她的崔泽，耳朵悄悄地红了起来。

　　“啊，感觉未来什么的好遥远啊。就连考什么大学我都没想好。”德善挠挠头发，鼓起嘴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向正焕的方向，不想正焕也正好看着她，两人同时怔住又瞬间不好意思的挪开视线。

　　“你，你别想得太好。能上什么大学就去上什么大学吧。”正焕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低头不去看德善。

　　“什么啊，我也没那么差好吗!”德普不开心的把头偏向一边，看见崔泽不知道在笑什么“呀，你笑什么啊

　　“成德善，不要欺负阿泽啊!”一下子东龙善宇都坐起来，竖起保护者的姿态。

　　“哇，真的是双门洞的宝物啊。宝物啊。”

　　“话说你在笑什么啊”东龙突然好奇起来问道。

　　“没什么。”崔泽摇摇头，才不要告诉你们他是觉得静允红红的耳尖很可爱像他爱吃的草莓尖尖-一样。

　　“成德善，阿泽要是傻了一定就是怪你。”东龙恨铁不成钢的瞅了眼假装自已没有笑的崔泽，转头便把箭头指向德善。.

　　“够了啊，这又管我什么事啊。”

　　“还不是你当初非要和阿泽玩摔跤，把人家头给摔坏了，现在才变得这么傻的!”。

　　“不可能，我怎么不记得这件事啊。静允，是真的吗”德善才不相信东龙的鬼话。

　　“德善，阿泽小时候摔了一一跤，缝了针的。”静允顺势擦起崔泽额前的头发，露出现在还很明显的疤痕。

　　感受到额前的疤痕被人轻轻地抚摸，崔泽刚收下去的笑意又压不住的流露出来。这个疤是小时候和德普玩摔跤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但他会受伤是因为摔倒的时候害怕压倒静允特意转了个方向，没想到那里正好有个石头才划伤了额头。

　　“是的，成德善，阿泽现在傻傻的你要负责啊。”善宇也跟着打趣起来。

　　“啊不行!啊，阿泽干么要受这个罪啊。”正焕本能的说不，然后怕人发现似的又故意这么说。心里却嘀咕着，成德善要负责也是对他负责!。

　　“呀，你看这小子开心的样子。”东龙捣捣善宇的手臂，要他看崔泽的方向，那小子准时听到正焕的话在偷乐呢。

　　“什么啊，阿泽不会是真的喜欢德善吧。”善宇看到崔泽的笑容也忍不住的说道。

　　“不可能，阿泽眼光才没有这么差!”正焕着急的辩解着，又不能真的去说什么，他怕阿泽会说喜欢，更怕德普应下这喜欢。

　　“阿泽，你觉得德善怎么样啊？”东龙挑着眉故意问。
　　“很好啊。”崔泽这边还在想当初他缝针时静允说的话，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听见有人叫他就顺嘴应了一声好。
　　静允看看德善又看了看正焕，两人的神情并不是很好刚想开口却被打断了。
　　“阿泽是疯了吗？这么想不开！”正焕明明是想说阿泽不是这个意思，让大家别打趣了，脱口而出话的却变了样。男孩子的自尊让他没办法直接在朋友面前说出自己的心思，话音刚落他便看见德善低下了头，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挽救。这嘴啊，真是比脑子快！
　　“哈哈哈，那德善正好和阿泽配对了。”善宇最近和宝拉的甜蜜连带着看小伙伴也想都给凑成对儿。
　　“好啊，阿泽没意见我当然好了。多好的事儿啊！”德善暗自生着闷气，该死的金正焕，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就这么瞧不上她吗？明明那晚说那些话人是他，现在这样贬低她的也是他，几个意思啊，就不能说清楚吗！
　　正焕听见了德善的话，再没了抬头看过去的勇气，又一次被他搞砸了。
　　静允看着渐渐变得奇怪的气氛，拉拉崔泽的手把他从回忆里拉出来，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阿泽，在你眼里德善是什么样的女生啊？”
　　崔泽笑着学她的样子也偷摸的靠近她的耳朵，眼见着从耳尖到耳垂一点点的染上好看的粉红色“怎么了？德善很好啊，热情，善良……但我觉得静允更可爱啊。”
　　“你们又在说什么悄悄话啊，说大声一点，大家一起听啊。”东龙凑过来突然大声的说。
　　“没什么，就说德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啊。”静允赶在前先开了口，耳边传来某人的小声的笑。
　　“哇，不会吧。这小子是认真的吗？大发，得了，我准许你和成德善以后相亲相爱了。”
　　“哈哈哈哈哈，什么鬼。”
　　善宇和东龙玩笑似的话在正焕的耳边放大了十倍，他和兄弟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子……他要怎么办，不敢再去往德善的方向看一眼，他没想过会有一天要在爱情友情里抉择。
　　正焕以往所有的勇气都被压制住了，他进退两难的立在独木桥中间，前面是德善后面是崔泽，该往哪走，他真的不知道了。
　　德善没再说话，只看了眼正焕，心里咯噔了一下，金正焕我想知道到底是我的错觉还是你要放弃了。

　　面对趴着发呆的同桌，德善习以为常，静允虽说已经能示意人多的地方，但还是不能很好地融入人群，像现在这样时不时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是常态。哎，不过人家回到学校后，次次考试名列前茅，就连上课时，老师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让德善、祖贤她们相当羡慕啊。德善曾经抵不住好奇问过她:“静允，你怎么学习这么好啊我也没见你很用功看书啊”

　　“不用天天看，看过后把书放在脑子里就行了。”。

　　德善语塞，用力摇摇自己的脑袋，又摇摇祖贤的脑袋问“听见声音了吗”

　　静允摇摇头，不懂她的意思。

　　“没听见吗我们脑子里的水声挺大的啊!”德善的话，逗得小伙伴笑出了声。静允的脸上也扬起笑容，难得的露齿笑，让曼玉捂住眼睛。

　　“静允，你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对人笑了。我刚刚心动了，因为你!”

　　面对好朋友的打趣，静允没有回答，伸手把别在耳后的头发拔到前面，挡住发红的脸颊。“啊，可爱。”看到静允的举动，大家更是卖力逗她。

　　高三的第一个学期即将结束，少女们还没有真正的感受到时间的紧迫，只无形中被班级里安静的气氛影响下减小玩笑的声音。德善环顾四周周围的同学貌似都拿起了书，她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不是不知道读书的重要性，同样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读书的料子。即便是现在死命的读书也不一定能考上什么大学，不知道未来要做什么，长大在她看来还很遥远。她做过一觉醒来变得很聪明干什么都特别简单的白日梦，也想过就这样默默无闻的过一生。现在看来一生这个词离她还很远很远，她还是个充满少女幻想的女生，目前占据她脑子的事都是关于那个男孩子的。她想更加确定那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