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惊魂》董江英

7、夜守露台诗歌赋

　　夜更深了，夜空何时集聚了大片乌云，繁星若隐若现，远处南边的长城脚下树影婆娑，就好像鬼魂在起舞。在北边不时有一阵强劲的沙漠中的狂风吹过，风声过后又像有人在哭泣。滚落的山石发出刺耳的撞击声，有如千军万马在狂奔。

　　队员们被这怪异的现象弄得毛骨悚然，夜色中的长城有如幽灵般诡谲。还好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认为这是自然现象，不要自己吓自己，他们是无神论者，对神鬼之类思想不屑一顾，新新人类应该多经历事物才能锻炼自己。“刚才太奇怪了，我脑子好像出现了幻觉，这不是真的。”王嫣玲望着远去的白影对大家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她说她已经寻找了二千多年，我没听错吧。”张振华也怀有胸中的疑虑，他对白影的出现感到非常惊讶。

　　华国伟也说：“看得出来，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的声音多动听，可是天上的美女为什么要找她的丈夫。二千多年的鬼太迷人了，今天晚上会做恶梦的。”

　　李嘉豪早就想说话，他插嘴说：“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但红颜薄命，新婚郎君被抓去修筑长城，因饥寒劳累而死去，尸骨被埋进城墙里去，那女子出来寻找她的丈夫，直到今天还在寻找，真是阴魂不散。”

　　“她是不是就是那个哭长城的孟姜女？”王嫣玲惊奇地问。

　　“是的，那是一个心酸的故事，孟姜女在长城寻找死去的丈夫，绝望的女人这里就成了她的归宿。也许大家对她的故事听得多，自然而然就会想到了她，不是幻觉就是一种错觉，我们想的太多，就让她去吧，这里太古怪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长城脚下死去的都是男人，像孟姜女一样苦命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历史只对她有过记载，她是最著名的哭长城的女人，也许真的是她，我们不要打扰她，让她哭吧。”陈少康望着黑暗的天空感慨地说。

　　“是啊，长城脚下埋藏了多少冤魂？一代又一代，历史埋葬了他们的身躯，却体现了他们的价值。”李嘉豪由衷地说。

　　“我们站在镇北台上，脚下也会有白骨吗？”王嫣玲紧张地靠在李嘉豪的身边，在夜色中她感到恐惧就在眼前。

　　“不用怕，几百年都过去了，他们不会出来咬人的，我们要放松自己，别想的太多。”李嘉豪握着王嫣玲的手，十字紧扣，希望能给她力量。他们互相安慰着，然后提议要派人守夜，免得野兽和坏人过来侵扰。现在是锻炼大家胆子的好机会。不过女士是应该多照顾一下的，大家都知道李嘉豪对王嫣玲独有情忠，他们已经成为一对恋人。

　　深夜来临，气温遂渐下降，沙漠的温度令人畏惧，白天的温度可以高达40多度，晚间的温度可以下降到0度，刺骨的寒风让人全身阵阵发抖。

　　静谧的夜晚总是让人提心吊胆，李嘉豪自告奋勇要求今夜他当值，他认为自己胆子比别人大，而且有足够的耐心完成任务。

　　大家在一天的疲劳和兴奋过后，开始睡意击来，每个人在自己搭建好的帐篷里便很快入睡。此时天空中有一抹魅影掠过他们的头顶。李嘉豪站在寒风中，风衣在风中随风吹起了衣角。看着队员们一个个沉睡，便想象着自己过几天回家去上班的情景。

　　他主攻司法，在大学他的辩解能力与口才是同学们中的佼佼者，在学校的推荐下，很快被推荐在司法局录用，等过了这几天，回到家，将要到西安司法局去上班，这是他盼望以久的工作。
　　他靠在城墙上用手电照着看了一会儿书，白天的疲劳还没有完全消除，夜晚来临睡意袭上心头。突然远处山脚下呼啸的山风似呼有人在尖叫，沙石碰撞的声音听起来像有千军万马在奔走。

　　他强打精神坚持把书看下去，可是远外阵阵的吵闹声让他心神不宁，书看不下去了，他抬头聆听，一切似乎又归于宁静，随即又会响起，那些怪声似远非近，有时就在耳边，这让他的神经高度紧张，还好李嘉豪有非常大的定心力，他向来胆大心细，关键时刻会有超然的灵感暴发，解决问题的能力果断而彻底。

　　他放下书，靠在墙上不由地想起刚才那个白色的魔影，她借着风在说话，听起来是真的，难道是巧合吗？那个魔影一直在哭泣，她真的是长城上那个孟姜女的冤魂吗？还有那个行为古怪的人，那个人好奇怪，他的穿带不像正常人，身上竟然穿着厚厚的皮毛大衣，而且破烂不堪，行走却非常之快，远处看不清他的脸，只让人看清了他跳入长城下的一刹那，落到地面毫发无损，就像踏入平地，一眨眼一不见了。

　　为了打消这无聊的时光，想起经后要做的工作，现在他用笔写下了一首诗：
　　黑暗中的少年

　　一条鲜花灿烂的道路
　　那里充满阳光和喝彩
　　少年怀着惊奇与激动
　　跟着前人进入多彩世界
　　想像着人生的路太简单
　　免费午餐到处都有
　　前面的路灯光闪烁
　　那是血色黄昏
　　还是浪漫烛光
　　神秘的道指引他向前走
　　烛光尽头有喧哗
　　黑暗中有人向他招手

　　里面会有更精彩的故事吗？
　　去吧，没人拦你
　　走吧，会有你想得到的一切
　　啊，昨日的阳光不再出现
　　喝彩声也离我远去
　　眼前为何如此黑暗
　　光明在哪里
　　走过的路会通向何方
　　想回头，似乎走过的路太遥远
　　不直得回味
　　也无须再重复
　　灿烂过后会是什么

　　或许另有意外惊喜在等他
　　在十字路口他停下了脚步
　　黑暗中无法辨别道路将把他引向何处
　　只有在犹豫中猜测他要走的路
　　那条是光明的，那条是黑暗的
　　那条是邪恶的，那条是艰难的
　　十字路口迷失了方向
　　再也没有勇气回头
　　无法预测他要走是那条的道
　　哪里会有他未来的希望
　　哪里会有什么在等着他
　　世界在眼前消失
　　欢乐被沉沦在脚下

　　黑暗中失去光明
　　他感到痛苦
　　人生的目标已消失
　　他感到孤独与寂寞
　　黑暗之路越走越长
　　在黑暗中
　　他失去了他的善心
　　在黑暗中
　　他失去了他的天伦
　　在黑暗中
　　他失去了他的青春
　　心里的光明与希望被埋在十字路口
　　放下良心走入了更加黑暗的世界
　　散乱的头发和丑陋的嘴脸
　　他已无法认识自己
　　也不再辩别人生的道路错在那里
　　很快他习惯了黑色幽默
　　以为生活就是这样
　　不属于自己的也要拿到手

　　世间的诱惑太多
　　摸到血就把它喝了
　　摸到肉就把它吃了
　　吃的太多 ，带的却太少
　　他认为不公平
　　但他不知有些东西无法带走
　　不该吃的终要吐出来
　　在黑暗的道路上罪恶连连也留下了他破碎的记忆

　　总于有一天
　　他感到世界越来越小
　　人生已改变了原来的轨迹
　　他被人从黑暗中带出
　　耀眼的阳光就在眼前
　　世界依然精彩
　　曾经走过的路并不遥远
　　回过头重新选择也不难
　　他看清十字路口像带刺的玫瑰
　　光明与黑暗并存
　　光明之路留给有正义的人
　　黑暗之路留给失去希望的人
　　人们看清了罪恶中的面目
　　邪恶的路上带的东西太多
　　吐出的也是五花八门
　　他想忤悔重新正道
　　但没人信任与他为伍
　　他路上遗落的污点让人不耻
　　手上沾的血还没干
　　黑暗中还隐藏着什么
　　他想不明白
　　十字路口为何走错了道
　　而别人都到达胜利的彼岸
　　当他转身回顾遗留的足迹
　　原来那条光明之路就在他身边
　　回头路一样精彩回味无穷
　　黑暗中所做的事像一地鸡毛
　　而散落的鸡毛却在朝笑他
　　无法抹去的脚印就踏在鸡毛上
　　手里的污垢再也没法洗干净

　　他愤怒，他咆哮
　　黑暗中向他招手的是谁
　　铺满鲜花的道路为何会出现黑暗
　　他悲哀，他沮丧
　　那五彩缤纷的路他能走多久
　　充满陷阱的路为何不跳过去
　　他自责，他懊悔
　　年轻的心
　　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满世界的脚印让他如何逃生
　　那污点在心里已无法抹去
　　历史不会随着他的离去而消失
　　大地不会再为他铺满浪漫鲜花
　　掌声不会为他的回头而响起
　　那苦涩的回忆永远不会因他的改变而甜蜜。

　　他刚写完便突然被一阵沉闷凄凉的尖叫声吓了一跳，那声音凄绝沦寰，忽高忽低，它似乎来自天边，又似乎近在咫尺，吓得李嘉豪毛骨悚然，全身发抖，随后许多尖利的叫喊声混合在一起，他听见那些声音时而从空中传来，有时又像从地狱中钻出的叹息声和呻吟声。

　　茫茫黑夜怪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紧靠着墙，借着一点星光，偷偷朝城墙外观看，可什么也没有也没发现。一阵风沙吹过后又听到了一阵凄厉的哭叫声。李嘉豪以为自己在黑夜里太紧张的原故，神经中枢产生幻觉，耳朵出现了毛病，他用手电筒仔细查看了队员们的帐篷，一切安好，他松了口气。

　　这时，让他出现幻觉的凄厉呜鸣声已经由远处来到了他的身边，他被哭叫声包围了，自以为胆大过人的李嘉豪，也被这哭闹声吓得惊慌失措，他的神经开始崩溃，于是他想大声喊叫，叫了许多遍，他突然感觉自己过度紧张，喉咙里没发出一点声音，队员们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们睡得太沉了。他无声的叫唤引来更多的鬼魂在他们身边回绕，不久又一起神秘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