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惊魂》董江英

43、真人面前不说谎

　　西安市的夜晚让年青人疯狂地消耗他们的体力和物力，晚上的活动是年青人的一大项目，热闹的大街上，人头攒动，有许多人涌向商店或者人多的地方看热闹。

　　歌舞厅的狂热总是吸引着年青人的光顾，疯狂的音乐让人头脑发热，忽明忽暗的荧火灯显得男女在此间舞蹈的神秘。

　　地狱之王赵王迁和复仇之魔荆轲被一个万家灯火歌舞厅传出的热闹声吸引住了，他们走了进去，有人拦住他们，请他们买门票，但他们挥起拳头见谁打谁，把保安打得扒在了地下，把守门人打得在地上满地找牙，人们只能眼睁睁地让他们闯了进去。舞者疯狂地扭动他们的身躯，头发随着头部的飞速转动而飞舞，每次乐声响起，都会让人们达到一个舞蹈的高潮。

　　赵王迁和荆轲走进这些舞动的人群，里面幽暗如地狱，撕破嗓音的歌曲震耳欲聋。他们受不了这样吵杂的声音，便马上退出了场外。

　　“他们都是疯子，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号？我赵王岂能在这种地方受辱，真是岂有此理。”

　　“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想我的娘，想我的家，卫国还有许多我的朋友。”荆轲沮丧地说。

　　“知道卫国在那里吗？”赵王迁阴阳怪气地说。

　　“不知道。”

　　“知道你家在那儿吗？”

　　“不知道。”赵王迁转过身来对他大声吼着说：“什么也不知道，你能去那儿？想找死就别跟着我。”

　　“还是让我跟着你吧，我那儿也去不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荆轲在赵王面前低声下气地说。

　　“你娘要是还活着早就嫁人了。”赵王迁没好气地说。

　　“现在我们去那儿？我们走到哪臭到哪，我可有点受不了。”荆轲没话找话说。

　　“我想我们真的好几百年没洗澡了，去问问现在是什么年号？”赵王迁拉着荆轲走到一个老大爷面前，问他：“老人家，这里是秦国的长安吗？”

　　“是，不过，你们说的也对也不对。”老大爷没见过这样问地名的。

　　“为什么？”荆轲以为自己问错话了。

　　“这里二千多年前是秦国的土地，叫长安。现在改朝换代了，就叫西安。两位是第一次到西安来吧？”老人家心慈仁厚地与他们答话，当他看清他们的衣服时，他笑了，他说：“你们在这里多看看，多走走，到西安你们是不会白来的，看你们穿的这身衣服一定是哪个古董商那里买的吧？你们这身铠甲穿在身上真像从秦始皇地宫里出来的人一样。”

　　“秦始皇的地宫？难道你见过他？他现在在那儿？找到他我杀了他。”赵王迁脸露凶光，迫不及待地询问。

　　老人家不高兴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跟眼前这对怪人说：“年轻人别说疯话，你想吓虎我吗？我也不是让人吓老的。秦始皇的地宫谁也别想进去，他已经死了二千多年了，你无缘无故想杀一个死人，他跟你有仇吗？”

　　“他抢走了我们的一切，吞并了我们的国土，他还杀死了我和他。”赵王迁握紧拳头气愤地说。

　　“光天化日胡说八道，你脑子有毛病，说起话来连小孩都不如，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老人家说完抬腿就走，和这种陌生人说话太费力气，他们说得话太离谱了，没法谈，老人家心里疙疙瘩瘩不是知味。

　　“我们是不是说错话了，可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他，他为什么不相信？一定是他在骗我们，他说秦始皇已经死了二千多年了，那我们比他死的时间更长，因为是我们先死的，所以后来发生的事，我们一点也不清楚。”荆轲望着眼前闪烁的倪红灯，听着汽车噪杂的发动机声，他迷茫了，他觉得他死了也没人理解他。这个世界太不公平。

　　“可恶的老头，本王在此，竟敢如此放肆。等本王杀死秦始皇，我要把这里变成人间地狱。”赵王迁高举双手对着老人家行走的方向声嘶力竭地说。

　　这时有一个在商店外等候妈妈购物的少年，把他们的对话全听了进去。这少年跟着妈妈来到超市门口，便不再进去，里面有许多吸引他的东西，进去就非买不可，不买就出不来，他忍受着欲望，坚持在这里等妈妈买东西出来。

　　这时少年走到他们面前，问道：“你们从那里来？为什么要去杀秦始皇？站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说自己已经被秦始皇杀死了？你们说话自相矛盾，能不能回去想好了再出来说话？”显然他对这两个人对待那老人家的态度不满。

　　刚想离去的两个人，被少年的责问吓了一跳。

　　“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赵王迁对少年提出的问题难住了，看到有人对自己不尊敬，赵王迁心里有点不舒服。

　　荆轲上前对少年说：“小弟弟，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少年老实回答说：“不知道。”他又问：“那你们是谁啊？”

　　“你告诉我们现在是什么年号？”荆轲想知道心中的许多疑问，必经他明白自己已经死过一回。

　　“你们是从乡下来的吧？现在是什么年你们不知道吗？是公元一九九九年。”少年回答。心想：“什么人呢？真是。”

　　“一九九九年是那一年号？”赵王迁着急地问，他想弄明白自己死后已经过了多少年。
　　“啊呀，这两个乡下人说话怎么这么费劲，烦死了。”少年显得不耐烦。

　　“我们不是乡下人，我是赵王，他是荆轲。”赵王迁想要在少年面前说明一切。

　　“哈哈哈，穿成你这样都当赵王吗？我们这里这种衣服多的是。到铁匠铺里定做一件，包你满意。还有你荆轲，不是已经五马分尸了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骗人也不用去吓一个老爷爷吧？你们两个乡下人什么都不懂。”少年对眼前这两个人产生了兴趣。

　　“你怎么知道我被五马分尸，是你看见我死的吗？你为什么不救我？我死的好惨。”荆轲想起自己死的惨状，自己为自己而悲痛万分。

　　“我死的更惨，我是赵国的国君，秦始皇杀了我，还把我的赵国都拿走。稀里糊涂我就死在秦国人的刀下。”赵王迁说到往事就脑子糊涂。

　　“你们两个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你们说你们惨，我比你们更惨，我还有许多作业没做完呢，尽跟你们在这里瞎诌。”少年对眼前这两个人非常好奇，他回过头看看超市门口，他妈妈有没有出来。

　　“我们没骗你，说的都是真的。”荆轲极力想表明自己的诚意。

　　“就算是真的，你们脑子还是有问题，知道你们为什么笨吗？”

　　“不知道。”

　　“你们书读得太少了，你说你是赵王，他说他是荆轲，你们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我知道。”赵王迁说。

　　“我也知道。”荆轲说的也是实话。

　　“你们两个人脑子一定出了毛病，我说的不是你们，是战国时期的人物。”少年像大人似的说话。

　　“怎么样？他们死了吗？”荆轲不知道少年想说明什么。

　　“他们死了，你们还能站在这里吗？真笨。”少年觉得这两个人真好玩。

　　“我们从来没读过书，不知读书有何用，。你小小年纪就绝顶聪明，在下甚感佩服。”荆轲抱紧双拳，朝少年鞠躬一揖。

　　“当不起，跟你们开个玩笑。”少年不好意思地笑了。

　　“什么叫战国时期，他们两个是什么人物？”还是赵王迁听出了话意。

　　“你们两个什么都不懂，好吧，乘我妈没出来之前，让我当一回你们的老师。是这样的，秦始皇消灭了六国，天下就归秦国所有。可是卫国的太子丹叫一个荆轲的去杀秦始皇，让荆轲假装去献地图和樊於期的人头，原来那张地图里面有一把匕首，当地图献给秦始皇的时候，荆轲就要谋杀秦始皇，秦始皇是那么好杀的吗？秦始皇却反过来杀了荆轲，荆轲大逆不道，后来被秦国人五马分尸，抛尸野外。他是一个死人，你为什么要说你是他。还有你，你说你是赵王，赵王迁可是犯了天大错误的人，他听信谣言，让赵葱和颜聚取代李牧坐镇指挥打仗，结果打的一败涂地，赵国国王被活捉，当了秦国的浮虏，后来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这两个人都死在秦始皇的手下，死了也好，反正秦始皇是要统一天下的。”少年说着话，抬起手摸了摸他们身上的铠甲：“你们的铠甲到是不错，想装什么不好？要装成他们那两个人？其实他们一点也不好玩。”少年不知道站在他前面的这两个人，已经表明了他们的身份，但是少年做梦都不会想得到，他只把他们都当成游客，别的什么都不想。当少年在讲述的时候，这两个魔鬼心里已经开始充满仇恨，脸色开始发青，手指长出了长长的指甲。

　　赵王迁用生硬的口气问道：“你什么都知道，难道是你亲眼所见？”

　　少年随口说：“地球人都知道，他们已经死了二千多年了，臣相李斯把这些历史都记录了下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看你们两个人不像现代人，是不是你们又复活了。哈哈哈。”少年开玩笑地说。

　　“是的，你说对了，我们又复活了。你也一定知道秦始皇在哪儿？告诉我们，好让我们去找他。”赵王迁露出凶恶的眼光问道。

　　少年突然觉得他们两个人的面目好可怕，狰狞的脸上有一张空洞的嘴，说话变得冷漠，他心里开始害怕对他们说道：“秦始皇就在地宫，你们去找他吧，我要走了，我妈妈要出来了。”

　　“地宫在哪儿？”

　　“不远，你们自己去找，我要走了。”少年说话声音在发抖。他的身体相后退，撞到了墙上。

　　荆轲和赵王迁就在少年面前露出了可怕的面目，他们扭动着骨骼，伸着利爪。荆轲在少年面前显现他死时的惨状，先断了二条腿，再把身躯分裂成五大块。赵王迁在少年面前突然掉下了头，让蓝色血液喷射在少年的身上，然后他们化成一道烟消失了。

　　少年看呆了，他突然明白眼前这两个魔鬼真的是赵王迁和荆轲，他们复活了，就是在电视上通缉的两个人。

　　他见到了这两个人的真面目，他的灵魂也出了窍，妈妈何时在他身边也不理会，妈妈叫他，他也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