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惊魂》董江英

39、秦王出宫遇孟姜

　　秦始皇在太阳落山后从神秘的墓室中出来，一队人马行走在大道上，他们恢复了人样，但是他们的衣裳却没有改变，一群怪模怪样的人，没有引起别人太大的注意，大家以为这是一支古装表演队，看他们匆匆离去，还跟他打招呼。看到自己身后的陵园只有一堆封土，秦始皇开始责问：“廷尉李斯，陵园是你负责规划的，现在为什么什么也看不到？是不是你把它们拆到自己家里去了？”

　　李斯一听到秦始皇在点自己的名，在追问陵园建筑的事，他吓的浑身发抖，他下马跑过去，跪在秦王的座骑前说：“陛下，李斯万万没有这个胆，打死在下也不敢。据臣查实，陵园建筑是项羽带人烧毁的。”

　　“项羽是何人？他有那么大胆子吗？”秦始皇停下马，低头看了一下李斯。

　　李斯说：“项羽是楚国大将项燕的后代，他夺取了巨鹿，打败了章邯，我们的主力全被他杀了，他血染咸阳，还杀了我们已经投降的王子，陵园的建筑是他带人放火，据说大火烧了三个多月，他还自称西楚霸王。”

　　“太可恶了，朕的后代都敢杀，他真是死到临头了，告诉朕，他在哪？朕要亲手杀了他，让他五马分尸，灭他九族。”秦始皇气愤地说。

　　“陛下，项羽最后被刘邦打败，在乌江自刎而死，他的家人不知去向，我们再也找不到他们了。”李斯低着头说。

　　“真是自食其果，咎由自取，上天已经惩罚了他。那么说这个仇就不用报了？”秦始皇微笑着轻松地说，他勒紧的绳索放松了，双脚紧夹了一下马的肚子，让马快步朝前走。李斯赶紧起来上马，紧紧跟在秦始皇身后。

　　“王翦将军，这次章邯有没有跟我们一起复活？”秦始皇随便跟后面的人说，他知道王将军就在身后跟着他。

　　王翦快步骑马跑上前来：“没有，陛下，章邯将军死得好惨，他被西楚霸王项羽宰杀，抛尸荒野，至今无法找到。”

　　秦始皇不动声色地说：“是你先死，还是他先死？”

　　“个、、、、、”王将军被秦王问住了，他一时失语，但很快他回答了问题：“陛下，是臣先死，我看过司马迁的《史记》。”

　　“难道自己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吗？还要别人来跟你说。”秦王说着加快了脚步，他的马越走越快，像要飞起来。王将军摇了摇头，落后几步说：“人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别人的事我又何必操心。现在让我复活，我还没做好思想准备。”

　　“王将军你这话欠妥，谁不希望自己有来生，好好的再活一次吧。”有人从他身边经过时对他说。

　　“我死管你屁事。”王将军不客气回敬一句。

　　“前面有人挡我们的道，蒙恬、蒙毅带人过去杀了他们。”秦始皇大声说，前面有许多人聚集在一起，原来一辆大客车爆了胎，冲出了路基，翻了个侧身，客车内的乘客已经九死一生，物品洒落一地。这是一个超大旅行团，五十人一组，全都是外地游客，他们还没到达景点，就出了事故。一大批交通警，110、120的车子赶到现场急救，车子的鸣笛响彻方圆几公里，让在场的救护人员个个神情紧张，手足无措。大客车的门靠在地上，把门堵死，车内活人大声呼救，死人的血流出了车外。全封闭高级客车车体庞大，砸窗困难，吊车一时无法赶到，里外人马乱作一团。
　　蒙恬和蒙毅对过眼神，用手一挥，向后面打了个招呼，就向出事地点飞奔而去。

　　他们个个手握兵器，样子凶狠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们看到大车里挤满了呼救的人。

　　“车里有死神在跟踪他们，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死去，这些现代人不去救助，还在旁边看热闹，中原的百姓成了冷血动物，那我们就先杀了他们。”蒙恬一声令下，个个手起刀落，对外边的人一阵乱砍，死伤过半。

　　那些警察和救护人员，对突然出现的怪人已经惊诧不止，上来就对他们大开杀戒，让他们一时回不过神来，大家惊惶失措慌忙躲避，但许多人还是遭到了毒手。

　　公路巡警拔枪自卫，射出的子弹进入他们的人体，而他们流出的血是蓝色的，一个也没有死，连伤口都没有留下。公路巡警跳进汽车，紧闭窗门，才逃过一劫。

　　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让车里人看个一清二楚，他们全惊呆了，他们不敢想像车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蒙毅一支灵啸飞向天空，秦王卫队悄然撤退。

　　“那些现代人真怕死，躲在车里不敢出来。他们手里拿的全是小孩玩的枪，子弹穿过了你们的心脏，而你们一个也没有死，朕真是太高兴了。”秦始皇大声笑着说。

　　“我的脊椎骨被他们打断了，差点起不来，还好我把一根木头插进去支起来，现在没事了。”有一个秦王卫队的人说。

　　“这里是秦国的天下，但是已经变了样，我们秦国没有这样的房子，也没有这样的车子，那边开过来头上冒烟的大家伙就是火车，我们秦国不要这样的东西，你们把它炸了吧。”秦始皇又一次下了命令。

　　“不，这火车看着挺神奇的，让他跑吧，有这么多轮子，想停也停不下来，那才好玩呢。”李斯笑着说。

　　“去看看，它是用什么做的。”秦始皇命令道，这东西太神奇，炸了也怪可惜，他没见过，就放它一马。身后有人悄悄离队去执行任务，他们让马像箭一样的飞速。

　　“那些该死的汽车比我们跑得还快，去把它们的轮子卸下来，扔到河里去。”秦始皇说，他不能容忍不明事物出现在他眼前，又有人离去执行任务。秦王卫队神秘的出现，又神秘的消失。中原顿时陷入一片恐惧之中，人人谈古变色，紧闭门窗再也不敢乱走动。

　　“陛下，中原人多的不得了，随便抓几个就够我们吃好几天的。”有个大腹便便的魔鬼说。

　　“中原人宁可被你们杀了，也不给你们吃。”秦王说。

　　“为什么？怕我们吃错人？”那魔鬼说。

　　“秦国的中原，百姓就是朕的子民，现在的皇后是新时期的人，到时候朕一转眼，皇后还不被你们吃了？”秦始皇严肃地说。

　　“皇后是现代人不可靠，到时会要了我们的命。”又有一个过来说。

　　“请你们不要议论朕的皇后，不许你们说她。一个柔弱女子有什么好担心的，疑心生恶鬼，你们这些恶鬼已经引起别人的怀疑，以后做事小心点。”秦始皇对他的卫队说。

　　“陛下，我们到长城去做什么？匈奴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他们再也不会来骚扰我们，现在要保护的是地宫。”有一位老将军追赶得十分吃力，好不容易赶上秦王对他说。

　　“朕不能丢下长城不管，现在复活了就要重新计划秦国的未来，长城以北我们不要了，长城以南我们要把它夺回来。你们看江南这片平原多好，养育了这么多人。”秦始皇高兴地说。

　　“可是，陛下，你刚刚下令杀了这么多人，你为什么要说它好。”老将军不服气地说。

　　“啊，老将军，中原这块土地是属于朕的，它非常美。而那些人不会再听朕的话，现代人和我们是有区别的，所以杀几个没关系，让他们知道本王就要回来了。”秦始皇自豪地说。

　　“陛下回来的动静也太大了，小心被人群起而攻之。”老将军说完走开了。

　　一路上他们扰民抓民，见人噬血，把个富饶美丽的中原闹得鸡犬不宁。

　　“现在的中原早已改朝换代，不知谁在当皇帝？马上给朕去查证，他是不是受命于天的天子。”秦始皇在快要到长城之前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如果现在的皇帝受命于天，那他手里就有和氏璧，如果没有，这天下就应该还给他，和氏璧现在还不出现，那一定还在盗贼里。“是。”有二个随员牵紧马绳转身离开了队伍，奔向他们要查证的目的地。

　　秦始皇卫队一路奔波深夜到达榆林镇北台，他们悄无声息秘密查看筑长城的工匠。

　　看着有官兵跑过来，秦王立该发问：“长城修筑的如何？是不是和原来的一样？”

　　“陛下，我们已经查清，长城毁坏最严重的地方是内蒙古、甘肃、宁夏、陕西、和山西，保存最好的地方是河北、山东、其次是辽宁。现在我们正在修复山西和陕西，北边的内蒙、甘肃、宁夏破坏的最严重，我们已经组织大批人马全力抢修，那里人迹罕见，也不会被人察觉。当然我们修复的和原来一模一样，我们抓来的人不够用，把死人也叫醒了，他们知道怎么做。”统管长城的官员得意地说。

　　“很好，现在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统统给朕去修长城。”秦始皇狠狠地说，他想他的伟大计划就要在这里实现。

　　“可是陛下，我们已经打败了北方匈奴，他们对我们已够不成威胁。现在再修长城没多少意义，还是让我们跟现代人打仗吧。”统领官员说。

　　“不，长城还是要修的，而且还要比以前修的更好。现代人生活在中原，朕就是他们的王，你是想跟朕打吗？”秦始皇说。

　　“臣下不敢。”那官员说，他听不明白，秦王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

　　“朕发现我们秦国不比二千二百年前那么强大，朕不想与人平分天下，要想夺取整个中原就要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所以朕要好好利用一下这座长城，如果在中原呆不下去，北方的沙漠就是我们的藏身的之所。”秦始皇对着身后的随从忧伤地说，北方的沙漠在他们眼里突然变得更加凄凉。

　　这时有一个秦军匆匆过来跪在秦王和大家的面前，他双手抱拳，对着大家一揖说：“陛下，我们刚修筑好的一些长城又被孟姜女哭倒了，我们怎么劝她也不走，她说她一定要在这里修长城，等她的范喜良。陛下，我们要如何处置她？”秦始皇一惊，心里感到不是个知味，让她修长城，是为了找她丈夫范喜良。当了二千多年的寡妇，到那里去找一个活的男人给她？

　　“她在哪儿？”秦始皇急忙询问。

　　“她在神木。”

　　“好，带朕去见她。”

　　从榆林出发，经过沙漠边缘，他们被风沙吹得睁不开眼睛，衣服上粘满了细沙。他们在塌倒不堪的长城上行走，有很长一段城墙没了影子，气得秦始皇一路骂个不停，他无法想像，秦帝国就这样被灭亡。他们快马加鞭，很快找到了孟姜女。

　　孟姜女手里捧着砖头，看到秦王过来，放下砖块就跪在地上，等待秦王可能带来的消息。秦始皇跨下马，走到孟姜女面前，仔细看了看她，说：“孟姜女，你一边修长城一边哭，这长城何年何月才能修好啊？干脆，你想去哪就去哪，朕也不拦你。好像二千年前你哭的不是这个地方，你是不是哭错了。”

　　孟姜女突然又失声痛哭，她颤抖着声音说：“民女不见到活着的官人，决不回去。我一定要修好长城，在哪里修长城还不是都一样，你皇帝说过的话也一定会办到的，是不是？

　　“啊，朕是说过，等你修好了长城就能见到你的丈夫。你自己看看，你修的长城像什么样子？”秦始皇特意转过身让孟姜女，看他身后破烂的长城。

　　“民女照你说的话，把它修得和原来一样，可是民女在夜里刚把一段城墙修好，白天，这里的村民就把砖块抢了去造他们的房子。民女哭自己没用，不能阻止村民的行动。可是这位官爷不相信民女说的话，这次民女决没有把长城哭倒。”

　　“你骗人，一到白天你就哭，一哭村民就到长城抢砖块，不是你哭倒的，又会是谁？”管理长城的秦军说。

　　“是因为有人来抢砖块，民女才哭，民女拦不住。”

　　“好了、好了，你们都有理，但有理也说不清，朕到要看看是真是假。马上招集兵马，今晚就把神木到河曲的城墙修筑好，看白天有没有变化。”

　　“是，把所有剩下的人都叫来。”长城官说。

　　借着月色，秦军的行动在悄悄进行，大批人马很快赶到，他们伸着利爪，从倒塌的城墙边挖出秦砖，一块一块的在传递。

　　秦王的摧促，让他们越做越快，砖头在飞舞，城墙在加高。秦王说：“要是白天还有人再来抢城砖，朕杀了他，把他们的村庄移为平地，看他们还敢来。”

　　“不能杀他们，他们是中原人，也是你的臣民。再说，匈奴已经灭亡，我们何必还要造城墙，劳民伤财害了多少百姓，这样的城墙已经跟不上形势，现代人用不着去防匈奴，因为匈奴已经不存在。”孟姜女心平气和地说。

　　“你知道什么？朕不防匈奴，但要防现代人，朕的防御体系要用几千年、几万年，还要防你。”

　　“防民女什么？我手里没有炸弹。”

　　“等长城修好了，朕就把你和范喜良送到北方去，不管有没有匈奴，朕都不想见到你。”

　　“只要和官人在一起，到沙漠里生活也一样快乐。”孟姜女轻蔑地对他说。

　　“到沙漠里喝西北风吧，做人要现实一点，别乐观的太早。”

　　有个秦兵跑到秦王面前说：“陛下，前面砖块不够，差了一大截，怎么办？”

　　“原来够吗？”

　　“够，是专家设计好的，一块不差。”

　　“现在那些砖去了那儿，给朕找出来。”

　　“那些砖都被这里的村民拿去盖了房子，派了用场。”

　　“去把它们拆了，一定要杀了他们，把这里的村庄放火烧了，快去执行任务。”

　　“是。”

　　“不要这样对待他们，这里太穷，他们才会冒犯陛下。从明天起民女劝他们做别的事，叫他们去挖煤，挖煤也可以赚钱。让他们保护长城把这里当成旅游景点，这样总可以了吧。”孟姜女不想让百姓再受害，急忙说道。

　　“能保证让他们做到吗？”

　　“今晚先吓唬他们一下再说，再贴一张告示，希望能教训他们一下。”

　　“好，先留着他们的人头，过几天杀他们不迟。不过朕的砖头现在还是要还回来的。”

　　“算了吧，别这么小气，砖头可以再造，你是皇帝，给自己留点面子。”

　　“对别人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惩罚，拿回自己的砖不叫小气，如果有一天朕成为这里的公民，朕就叫当地政府，把长城还给朕，然后去办个房产证。”

　　“陛下胡说八道，长城本来就是你的，中原也是你的，谁敢与你争天下。”

　　“天下局势已定，你也是个苦命的人，注定一辈子哭长城，你哭长城出了名，朕修长城也出了名。你成了大姐大，朕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暴君。现在一把黄土埋了朕，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去吧，把嘉峪关以北的城墙给朕修好。”

　　“是，陛下请多保重，民女走了。”孟姜女转身走了，身后依然留下一片哭声。

　　秦王说：“走了好，要不然天下人总说朕在欺负她。”秦始皇的话音刚落，矗立在他面前刚修好的城墙突然全部倒塌，里面依旧露出了死人的白骨。

　　天空突然响起惊雷，闪电飞舞，月亮和星星早已不知去向，黑暗掩盖了大地，狂风吹响了乐章，倾盆大雨转眼接受了魔鬼的洗礼。秦始皇再也无心关注长城，他遗憾地命令秦军大部队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