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王的舞姬》淡漠儿

5、突如其来的暧昧

　　我一个闪身，快速躲过了他这一击。
　　见状，他冲着身后的大汉叫道：“给我抓住她！”
　　那些大汉立刻放下妇女，一一向我扑来。
　　最近几天，情绪一直很低落，吃的也很少。突的一阵昏眩，身体立即像地面倒去，只见那群大汉已直逼眼前，嘴角不由扯出一抹惨白的笑容。
　　‘啪啪’几声大响，我睁开了眼睛，看到那几个大汉早已被打得落花流水，全趴在地上。
　　“你没事吧！”又是蔽辰温柔的问候声。
　　我忙定回神，摆脱他的手：“我……我没事。”
　　这幕场景……
　　心一下凉了，苣苓！苣苓！！苣苓！！！一声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呐喊，混淆了思绪。
　　“娘。”小男孩尖叫道。
　　听到这声呼喊，我立刻跑向那个妇女和小男孩所在的地方，只见那位妇女唇角不断涌出殷红得鲜血，慢慢滑落，滴再粗布麻衣上，绽放出一朵朵艳丽妖娆的血芙蓉。
　　“大婶。”我忙叫道。
　　她淡淡的笑了笑，紧紧抓住我的手：“忆大人，能否收留民妇的孩……孩子……只求给他一个栖身之处就行了……”
　　“娘……”小男孩哭喊着。
　　看到这触目惊心的血渍，慌了神：“大婶，别说话了，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
　　她立刻打断我的话，颤抖着声音：“不了，忆大人，你是好人……遭此羞辱，我已无颜再活下去，咬舌自尽也是解脱……还望你能收留小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好，我帮你照顾他！”见状，也只得答应了。
　　她眸中得神光渐渐消逝，最后黯淡下去，只留一句似有似无的声音：“谢谢你……”
　　“娘！”小男孩痛哭的抱住妇女的身体，如撕心裂肺般大声呐喊着。看到他，仿佛又一次看到自己的过去。
　　“哭吧，哭够了就不会再难受了。”我安慰的对他说道。
　　蔽辰和那名紫衣男子还有纷然，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我身旁，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神色都不由有丝伤感。
　　“湮没，你……”蔽辰叫道我，却又欲言又止。
　　我困惑的回看着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说完，像逃避似的将头撇向了一边。
　　哭够了，就再也哭不出来了。
　　我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你叫什么名字？”
　　他用手狠狠抹了一把挂在脸上的泪水，清澈透亮的眸子闪烁着点点愤恨：“蠡陵。”
　　“那个发簪……”总觉得与此有些蹊跷，还暗隐着点点不安。
　　只见他眸中的神光一暗，倏的便再次燃起了熊熊烈火：“若不是你，我娘也不会死了，你们大户人家都是钱多的大把花，我们穷人家只能过糊口的日子。”
　　说罢，转过身躯，向密麻的人群中奔去，只夹带着一股冷风氤氲在四周。
　　枯黄的枫树叶一片片翩然坠落，时不时一阵萧瑟的秋风刮过，叶子便在空中划出一道唯美凄凉的弧度……
　　“毅，你觉得……我应该存在这个世上么？”淡淡的吐出这句话，眼睛扑朔迷离。
　　他轻颤了颤：“是不是怪属下今天没能及时救主子，如若是，那请责罚。”
　　我轻轻摇了摇头：“不是。还有……”
　　“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在称自己为属下么？我也不是你的主子，我是忆湮没，湮没！”
　　“是，主……湮没。”他恭敬的说道。
　　依旧是秋天，那时我才十三岁，皇上召集了所有的臣子为我祝寿。歌姬、舞姬无一不花枝招展、浓妆黑眉，罗曼轻纱随着她们玲珑有致的身段不断飘拂着，一阵阵蛊惑人心的香气扑鼻而来，整个大厅都笼罩在这香气中。
　　透过朱红门窗的一点缝隙，看到不远处那一潭平静的湖水。环顾四周，趁机小心翼翼的偷跑出殿堂。
　　厌倦这吵杂虚伪的笑声与人群，独自徘徊在这漆黑的夜色中。静静享受着夜空的寂静，皎洁的月亮悬挂空中，与那群璀璨的繁星交相辉映，照亮了这夜晚。
　　‘吱吱’几声踩在叶子上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随即一个紫衣男子便站在了我眼前。
　　我们怔怔的望着彼此，透过他的眼眸，看到了一丝无奈。然而这一切却在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
　　“抓刺客。”
　　浓浓的血腥味一点点从他所在的地方传了过来，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作了这么一番冲动的举动。
　　“挟持我。”我厉声冲他叫道。
　　“什么？”他好似被弄糊了，全然没反映过来。
　　“挟持我。”
　　最终将他安全解救，却说要以此谢恩，从此便死心塌地跟随我，暗中保护我。
　　“主……”
　　我微愤的盯着他，制止了他的称呼。
　　他无奈的笑了笑，英俊飒爽的脸快速撇到了一旁不断散落的枫树上：“湮没，我不知道，有些话该讲还是不该讲。”
　　我眯了眯眼，只留一条缝隙，有丝揣测的问道：“有话就直说吧！”
　　“我在你身边服侍你已经三年了，可你从未向我提及过我的过去，很多时候我宁肯你问我，但你却……”声音有丝轻颤。
　　我噙着一片落叶，笑了笑：“我不想问起你的过去，因为……我只是等待你主动告诉我的那天。”
　　“湮没，我……”
　　几声脚步声惊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语，嗖的一下，消失在了我的视线，只留几片离去时带动的枫树叶在空中嫣然旋转。
　　背对着身后的人，并未有转过身的想法，依然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
　　他没有出声，只是这样安静的站在我身后。
　　风，呼啸而过，夹杂了些许凉意，身体轻微抖动了一下。
　　“去屋里吧，别着凉了。”他温柔关怀的声音。
　　我缓慢转过身，扯出一抹出奇苦涩的笑容：“你能不能别这么像他……蔽辰。”
　　快速朝房内奔跑进去，晶莹的泪水在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迸发开了一朵朵泪花，纯白，却又妖艳。
　　漫不经心，浑浑噩噩的又过了些许日子，我没有再见到蔽辰，也没有再看到那紫眸男子，倒也过的清闲，可有样东西，在心里蠢蠢欲动着。
　　“少爷，门外有人见你。”蓝雪有些着急的说道。
　　看出她的惊慌，我忙拉回了自己的思绪：“出什么事了?是谁？”
　　她战战兢兢的说道：“是……是上次来府上的那个小男孩……他……”
　　还没等她说完，我便冲了出去。
　　蠡陵躺在地上，十根手指上全布满了鲜红的血和泥土，秀气的小脸也被弄得灰涂涂的，他紧闭着双眼，嘴边不断重复着那一个字：“娘。”
　　我见状不妙，忙把手探到他额上，果然发烧了。
　　我目光凌厉的看向管家：“快去请大夫。”
　　“是，少爷。”说完，快速跑了出去。
　　我将他抱到客房，简便清洗了一下他弄脏的双手和脸，可依旧处于昏睡状态。
　　“忆大人，他只是发烧了，待会儿我开一张方子，到我店里抓些药熬给他吃就好了。”大夫恭敬的说道。
　　我抱了抱拳：“那就有劳大夫了。”将头看向一旁的蓝雪，“蓝雪，送朱大夫。”
　　“是。”她感激的看了看朱大夫，“请。”
　　关上朱漆的木门，随手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床边，看着他紧皱一团的眉目，自顾自的念叨起来。
　　“你一定很伤心吧！”
　　“你肯定怪我当初没有将发簪给你，不然的话……你娘也许就不会死了。”
　　“或许你不相信我，我也能体会你现在的感受，毕竟曾经的我也……”
　　我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自嘲一笑：“怎么跟你说起这些来了。”
　　“对不起，我上次不该那样说你的，你是好人！”
　　“嗯？”我一下懵了，“什么？”我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我说你是好人。”蠡陵厌恶的又说了一句，径直转过身背对着我。
　　我诧异的指着他，仍是惊魂未定：“你……你怎么醒了？”
　　这一次他的愤怒全部爆发了出来，一直踢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冲我大吼道：“你怎么婆婆妈妈跟女人一样，就听你一个人说了那么久，吵都被吵醒了。”
　　“喔，这样啊。”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生气心情居然还好了起来。
　　我扑闪着眼睛，怔怔的看着他：“那你愿意留下来了吗？”
　　只见他将脑袋一撇，耍帅似的有丝桀骜不驯，原本因是得到很好的效果，可谁知，只听咚的一声，他的头就撞在了木床杆上，脸唰的就红了。
　　瞧他这副窘样，心里不由暖暖的，帮他轻揉了揉撞红的额头，重新盖好被子：“安心睡吧。”
　　他依旧嘟着嘴，不服输：“谁说要留下来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睡吧，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再次回过头看了看他，便关上了门。
　　“湮没。”某人轻呼声。
　　我倏的抬起头，对上他淡褐色的眼眸，脚下却如绑上了千斤重的石头，挪不动脚。
　　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眸，长长的发丝随着轻风慢慢波动，一条淡蓝色的发带也随着一跌一浮。
　　我冷冷的将头撇到一边，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也为了逃避自己的心虚：“找我有什么事？”
　　“可不可以让我呆在你身边，只要这样就好……”声音很低沉，还带着一丝乞求。
　　蓦的转过身，纷飞的刘海遮挡了他的眼，让我看不清他此时是何种表情：“为什么？你是刺火国的使臣，我是寒天国的……”
　　尾后的话全淹没在他突如其来的拥抱中。
　　我诧异的想挣脱他的怀抱，可被他抱得愈发的紧了。无可奈何的垂下透帘，长袍上一直呈现花蕾状的白莲，顷刻间也绽放开了。
　　“蔽辰，你知道我是……”声音有些沙哑，更有些无奈。
　　他轻抚着我的青丝，声音坚定坦诚：“我知道，从我救你的那一刻便已知道了。”
　　心猛不断息的剧烈跳动着，我该如何做才好？接受么？还是……一如曾经的逃避？
　　“为什么看到你落寞寂寥的表情，我的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为什么看到你独自一人逞强，我的心就会痛？在忆府这么些天，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就像某种羁绊……”
　　“可我们之间……”
　　他笑了笑，有些自嘲却止不住心中萌发已久的喜悦：“我知道，我们的身份容不得这份情谊存在，湮没，能等我完成任务后和我一起归隐山林么？逃离世间的纷争……”
　　我一把挣脱他的怀抱：“不行，我不可以离开这里，这里有养育我的人，有我要保护的人，我不能这么自私，更何况我是寒天国的玉子，皇上会容我离开么？就算我离开了，那我的家人怎么办？”
　　他白皙净泽的脸上有丝暴怒：“为何你总要同过去的往事生活，永远背负着过去的阴影，这样的你有存活的价值么？何不忘却曾经的种种，活的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