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量》男男

139、139 执笔者执剑，含光承影

　　139 执笔者执剑，含光承影
　　3是个神奇的数字，可以带着两次交锋，完成两个节点。竖着一纵穿，变成轴线，旋转后，拦腰横劈，就是把8变成了两个句点。所以，两股力量的碰撞，势必互相抵消吗？但是散落的句点，各自依旧带着旋转的轴线，过去未完成？故事是否可以继续延续？

　　“证明不爱一个人，让你如此气愤吗？”问题没有出现，答案一一呈现，奥西里斯忽然意识到自己落入一个事先设计好的陷阱，面对眼前的这个人，或者说，面对着开始显露路西菲尔残影的龙天，双方曾经没有正面交涉的话语，现在正以另外一种可能上演。

　　这本是一场多边交易的开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所求。只是奥西里斯从未想过，路西菲尔的所求清单中，自己也算其中一项。就在这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旁观者身份变成当事者的一刻，奥西里斯这才惊醒，如果自己的感情也是路西菲尔算计的一部分，那么无意识的那段时间杜磊，明皓预示着什么。杜磊是十字军团的后人，生生世世以铲除吸血鬼为己任，捍卫上帝。明皓呢？明皓本身就是吸血鬼啊，是堕神的预示吗？曾经以为的神魔换位，不过是一个迷障。

　　不对，奥西里斯自嘲一笑，答案都是过去式。早在发现问题之前，秘密已经公开，路西菲尔想要知道的事情，二选一的答案，他自己必然也在其中，没猜错的话，杜磊代表着上帝，明皓代表着路西菲尔。这具身体的束缚就是，假如我爱你。现在看来，这个你可能背道而驰或者互相牺牲权衡的关键人物，对他而言，就是上帝，牺牲者就是他自己。但是对我而言，是让我在上帝还是路西菲尔之间做一个选择，假如我爱你。我的感情被预支，交付的对象，路西菲尔已经明确了答案。我的假如对象就是路西菲尔。做什么事，是让这些假如不分对象，结果都只有一个呢？假如那个真正的你是莉莉丝，是上帝，是他本身，甚至可能是我，他都为了验证这个假如的真伪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奥西里斯单手扶额，失笑道，“这该死的假如......”

　　看着5岁身姿的天行，随着金色爆炸般的浓雾变成少年模样，龙天轻不可闻地一句话，落地生花。花朵像是伴生物般，缓缓摇曳，接着那律动带着这方土地摇身一变，瞬间四方花海扑面而来。

　　奥西里斯再抬眼，冷静地瞅着面前压制着花海的这个男子，黑色琉璃一般的眼眸逐渐变的深沉。那淡然的一句话在耳边久久回荡无法消亡。语气里带着窃喜，带着忧愁，带着询问，带着企盼，这分明不是龙天，却像极了龙天。

　　看着眼前少年周身波光粼粼的模样，判定此人已然不是之前的龙天。“你是谁？”许久奥西里斯开口道。

　　那光影间，仿佛将少年的身躯移送至一个视觉上十分遥远的位置，忽然而来的神圣感，将少年变成了庙堂般，清澈而沉静，花海围绕，少年湛蓝色的眼眸泛着诡异的红光，食指向天，轻声念，“含光承影。”

　　一刹那，周围景色全部随着空间扭曲，似从空间之外吸食而入的黑色气息忽而凌冽，电光石火间，奥西里斯祭出全部法杖，控住撒旦之手的吸纳无限世界以及右手的契约之链，准备将这空间双生反噬那少年的力量。只是，少年的眼眸忽然变的清澈，略微诧异地看着奥西里斯，道，“我是如此思念你吗？竟然冲破束缚来到了你的身边。”

　　奥西里斯顿时不知作何反应，他一时分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少年温润的表现，像极了曾经的杜磊，嘴角的调皮的笑意又像喜欢恶作剧的明皓。

　　“原来含光剑在这里啊，这样我就放心了。”少年偏头低笑一声，后深深看了眼奥西里斯道，“我们的时间还很多，未来的路也很长，我在你不远的前方等着你，这条早已为你铺设好的道路，如果你不喜欢，那么按照你自己的方式走丢吧，我会再次追到你的。”
　　奥西里斯怔怔地被留在原地，而神色早已恢复如常的龙天单手盖在楞在原地的天行头上道，“好家伙，怎么吃个饭，还长个了？”

　　奥西里斯失神地回想着看着少年消失前的口语，似乎吐出的是“奥西里斯，再见。”

　　“你不觉得咱们现在呆的地方变了吗？”奥西里斯转眼才出口，却见他与龙天正端坐在一家火锅店里，旁边就是落地窗，不禁皱眉道，“所以，刚才你带我过来吃饭，然后我忽然长个了是吗？”

　　已经走到奥西里斯座位一侧的龙天乐道，“你的意思，现在你正在用陈述的语气推测刚才发生的一切，要不是我真的寸步不离地看着你，当真怀疑是换了个人在这对暗号呢。怎么个子长了，脑子没长上去？”

　　奥西里斯撇撇嘴道，“看来脑子真的没在其他器官上多长。”

　　龙天没心没肺跟着笑着，大步坐回自己的位置道，“本来想吃烤串来的，实在是附近这个点没开业，现变一个太费力气。对了，先抓辛摩尔族的吧，他们拥有双重身份，人界地段现身次数多，也一般不用瞬移跟闪现......”

　　奥西里斯应付地点了点头。心里说不出此时是什么滋味，所以，刚才是路西菲尔被掩盖的真实之羽回归了吗。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明皓怎么样？”龙天眨巴着眼睛看向奥西里斯。

　　“哈？”还在发呆的奥西里斯被这话整的满脸一抽搐，此时此刻，他最不想见的人估计就是这位明皓先生了，或者说，真明皓该有的样子。

　　“他现在也就是几岁，时间轴上可以调度的作用力太小，你当真不是开玩笑的？”奥西里斯随口胡诌道。

　　“你太小看我的卡牌了，不论大小，不管生死，只要需要，此人在有限牌面里，一直都是无限可能的。放心好了，即便是有限定义域里的无限，也是真无限。因为这个世界的物质是有总量，这个时间是被设定的有容量限制的封印。而且，按照你会影响这个世界时间轴的事实来看，你成长了，明皓现在应该也是少年了吧。怎么？害怕见到他少年模样？难不成你们的传言都是真的？哦豁，看来，这把可以赢得轻松些，你再一次让他心动到心甘情愿不就行了。也省的我费心力去收服不是吗？”龙天不怀好意道。

　　“将难堪甩给别人的做法，你向来都应该是优秀的。不然，如此娴熟地不分彼此，甚至不分你我，致使我真的以为有这个魅力可以让人这般着迷。毕竟，我跟我父亲还是略有不同的。”奥西里斯斜眼看了下，身形一抖的龙天，内心叨咕，“是我下的指令，有些对不住你，但是你自己的指令怪得了谁呢。你选择的不就是你自己么。竟然手把手教导我选择的是你，这就是你的验证过程吗？假如跟谎言，最后牺牲。一开始你的选择不就是牺牲吗？第二次还是牺牲的话，怎么办呢......”

　　龙天白了眼这个吃白食的小白眼狼，道，“好吧，换个人。那就幽玄吧，毕竟他是明皓的名义父亲。曾经任职密,党，我给生图卡赋能的时候，可以拉出不少关联，强化影响力，变数跟动向生成的可能就更多了，给老天爷演人间事的本子也可以更离谱不是吗？”

　　“要不，你先收了杜磊吧。”奥西里斯想了想道。

　　龙天一愣，“一个沾染吸血鬼恶习的十字军团的人？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的赋能不如直接找辛摩尔族来的更直接。完成版本的人类堕落史不就是辛摩尔族吗？”

　　“如果过去未完成呢？”奥西里斯笑了。

　　执笔者执剑，含光承影是吗？奥西里斯心中明了，刚才路西菲尔被掩盖的真相之羽，回归了本体，体内两种力量融合，他应该已经在另外一个空间取得了承影剑。

　　因为需要拔剑，意识还未完全融合，剑意还未完全相连的时候，都是无意识行为，剑意相通的一刹那，本体选择了拔剑，含光剑在拔出的一瞬间，他所持有的承影快速与之相容。但是，他不是原本就是为了取剑的吗？怎么看见我在这里，选择放弃了呢？奥西里斯摸着自己的下巴，看向龙天道，“你怎么会喜欢一个有妇之夫而且对方还有儿子？”

　　龙天脸蛋上的肌肉一紧，略微尴尬地瞅着外面道，“对方很正常。”

　　“......”

　　闻言，奥西里斯的气没来由地再一次怒火中烧，强忍下，抚平心情后，和颜悦色道，“你的意思，你喜欢的是正常人，还是你喜欢正常的人变成不正常这个想法？”

　　龙天表情端正着，盯着奥西里斯道，“因为是他，所以就连这个想法也很棒不是吗？”

　　奥西里斯叹气道，“少年致死是少年。”

　　龙天不置可否地笑着，奥西里斯恍惚间似看到岁月的光投射过来，带着以往的气息，是那种刚刚经历过寒冬，冰雪消融时的乍寒还暖，仿佛地面泥土气却印上了秋高气爽的开阔感。经年往月的沉淀，都变的单薄。

　　“看到你，总觉得日子很长。跟我这般到尽头的时间来比，你不在我的眼界里。”奥西里斯微笑道。

　　龙天搅动着自己的蒜泥油碟，道，“我只以为人的眼界有限，原来是我还不够纳入你的眼界，呵呵，天行，倘若过上几年，你长大成人，父辈祖辈的事迹跟责任会不会再一次在你身上上演，你会不会继承他们的眼界，到达你们一致认可的那方天地呢？我以为，只有一样眼界的人可以体会到的荣光，想必那时，你会跟你的父辈祖辈一样高兴吧。”

　　“你已经知道，我知道你我的快乐不同，怎么办呢？恐怕你找不到萧朗的。毕竟有句古话说得好，从此萧朗是路人。”奥西里斯幸灾乐祸道。

　　龙天眯眼笑道，“古话好像不是这样讲的。”

　　奥西里斯偏头道，“若有个古人真的这么讲了呢？那不就刚刚好，是一句古话了。”

　　“那说这句话的人，至少是相信虚无缥缈的爱情的。”龙天看着奥西里斯笑道，“所以，至少有一方是有爱的不是吗？”

　　“你可真是一个大赢家。”奥西里斯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