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遇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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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空出一隻手在車頭抽屜裏掏摸了片刻，找出被大堆寵物零食用品淹沒的一串手繩，隨意套在手腕處。
手繩被空間出品的薄荷和檸檬汁液浸透過，散發出一陣清涼怡人的香氣，讓不喜待在悶焗車廂裡的我心情舒緩了幾分。
車上的電子時鐘顯示現在時間是下午一時左右，一般情況下前往虎山約需要兩到三小時，就算現在路上有不少障礙，只要途中不發生什麼天災人禍，我想在日落前到達應該不難。
……然後我馬上就受教訓了！
Flag，是不應該亂立的！
* * *
面前不算狹窄的馬路，現在被堵得僅餘一條必須步行前進的小徑。
只見遍地都是密密麻麻違泊或傾側的大小車輛、被壓塌的商業招牌與簷篷、鐵馬、大型垃圾箱甚至是人類屍體殘肢。
我倒是沒看見多少遊蕩的喪屍，畢竟現在似乎只是屍患爆發初期，但這場面就足夠令人不適。
不過數日之間，文明社會的光鮮面貌和秩序已經開始崩解。
我一下子便意識到這種路況是人為造成，也是我考慮不周，只顧著避過商店街一帶，卻忽略了這條路線雖然以民居為主，邊上卻還有個不大不小的倉庫。
倉庫長期被一家全國連鎖的超市租用，偶爾路過，我總能看見灰撲撲的倉庫外停泊著幾輛被漆上大紅底色鮮黃商標的貨車，非常辣眼睛。十有八九是附近的居民害怕倉庫的物資被外來者掃掠一空，才佈置成這樣。
我也只能無奈地走回頭路。記憶中，兩個街口外的大型屋苑翠濤居有好幾個出口，屋苑的北門外還是片未開發的土地，能直通公路，但沒有登記過的住戶車輛平日根本沒法進入屋苑。
抱著踫踫運氣的心態，我還是駛向了翠濤居。
大概是人品回升了，翠濤居外攔截車輛的電動閘已經被撞歪，更亭裏的保安人員自然也早就不知所蹤。
進入屋苑範圍後，一切都非常順利，地上雜物不多，也只有零星幾隻喪屍攔路追車。但我還是保持住警惕，放緩了車速，前進時總小心地確認路面有沒有能刺穿輪胎的物品。
偶爾有一兩輛對頭車跟我擦身而過，但雙方都會有意識地盡量保持最遠的距離。我此時才發現，我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聽到過活人的聲音，只間中能感受到在樓宇中的人投注而來的視線。
整個城市仿彿陷入了沉默。
* * *
還未去到屋苑北門，我今天的計劃就再一次夭折了。
在震耳欲聾得令人頭皮發麻的雷聲裏，我無奈地轉道駛進翠濤居會所的室內停車場。
三分鐘前，還明亮得很的天色突然劇變，像被按了快速播放鍵般，大片烏雲轉眼便至，周圍陷入一片黑暗，隨即電閃雷鳴，瓢潑大雨傾瀉而下，整個過程幾乎不帶緩衝。
目前翠城還在停電，在我目所能及之處，連半盞路燈也沒有。
我十分惜命，車技也只是不過不失，雖能在黑暗中視物，卻沒法透過層層雨幕看清路面，更別說在暴雨中行車極易打滑，可不準備在這種天氣下玩命前進。
把車泊在停車場門口處後，兩隻從外面尾隨而至的喪屍立刻衝上前。
我左手發力一推車門，雙方的距離立刻被拉開，在站出車外甩手關門的同時，我的右手已經拔出了鞘中的打刀，毫不猶豫地斬向最近一頭喪屍的頸部。
刀身被快速揮動，發出的「咻—」的輕響，隨即，雙目血紅暴突的兩顆頭顱已滾落地上。
連踢兩腳將已經沒什麼動靜的無頭屍蹬開，我這才發現自己過往便不太科學的力量又上了一個台階，難怪之前砍倒第一頭喪屍時就有種不真實的輕易感，而剛剛被我隨意一蹬的喪屍也砰地撞上了好幾米外的牆角。
此時我的背後傳來悶悶的噠噠腳步聲和踫撞聲，還有喪屍如同野獸般的咆哮或嗚咽。轉身一看，通向會所的防火玻璃門後，幾頭喪屍正拼命拍打衝擊著玻璃門，可惜那道門大概得用拉的，而且強度很不錯，所以一隻隻都做了無用功。
我不打算清理這些目前沒法對我構成威脅的東西，剛剛也只是為了先把尾巴弄掉，方便挑個好位置泊車。
然而今天的意外實在有點多，在即將回到車裏時，我聽見了玻璃門後除了喪屍製造的噪音，還夾雜著一聲極微弱又短促的喵嗚。
於是，我的腿已經先一步操控著我的人走向了玻璃門。
* * *
沒費多少時間我便把門後的喪屍收拾乾淨，在這期間我沒再聽見小貓的叫聲，卻直覺地把視線投向了會所服務台旁邊已經有幾處凹陷和無數刮痕的慈善衣物回收箱。
這箱子的品質委實過硬，連我也好不容易才成功掰下一片厚實的鐵皮外殼，一陣濃烈的貓咪排泄物味道從中傳出來，證實我的猜測沒有錯誤，而且牠被困的時間應該不短了。
我看進洞口裏，嘿！原來不只一隻小貓，足足有一大三小窩在回收箱裏，大的是頭母貓，神色已經有點委靡，小的卻很精神，一隻隻睜著滾圓的眼睛好奇地觀察我，看起來還挺胖。
我猜牠們從下雪起便躲進了回收箱裏，靠著箱裏的棉被衣物保暖，熬過了最寒冷的那段時間。本來大貓還能間中出外尋找食物，直到喪屍出現才被圍困在這裡。
一隻黑色的小團子最為大膽，連路都走不穩便跌跌撞撞地爬向洞口，同樣是黑色的貓媽也不阻止，反而慢悠悠地叼起另外兩隻一灰一米的小貓跟在後面。
這種主子送上門的經驗我已經十分豐富，我將從洞口跳到地上的四隻貓咪一把抱起……噁……就是味道銷魂得我有點hold不住，真想立刻把牠們扔進空間裏消消毒。
* * *
給四頭貓咪餵了點空間水後，貓咪們，尤其是貓媽的狀態看起來好多了，牠也不管孩子在車裏爬來爬去，只懶洋洋地踡在副駕駛座上舐毛。
我把車子暫時安頓在一個視野不錯又距離出口不遠的角落。停車場並不是密封式的結構，所以我能透過車窗清楚看見外面的狀況，天上的雲層越來越厚，看來這雨短時間內停不下來。
既然還要在車裏待一段時間，我就不打算再委屈自己已經飽受荼毒的嗅覺了，我拉上車頭的遮陽簾，轉身抱起四隻大小貓咪便進了空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遇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