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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0、无理可争 ...

  •   季明蕾颇有点吃惊的看着她,适才还感觉到她的慌张,怎么这么快她就想通了?

      就在这时,易朗云又说:“当然,为了德能配位,我还是会自己加油的。”

      说了这么久,突然觉得口渴了,好在服务员已经端着茶具准备上茶了,就在易朗云做好喝茶准备的时候,一杯递到面前的白釉茶杯被季明蕾袖手一挥给摔地上了,易朗云诧异地看着她因怒火而愤懑的脸,看她满是厉色指向自己,声声恶狠地说:“荒谬,你觉得薛堃会等到你配得上他的那天吗?你凭什么?”

      这下,服务员都被她吓跑了,易朗云怅然地看看服务员落荒而逃的背影,撇着嘴说:“是啊?我凭什么?”

      这个疑问,不止一次在心里响起,所以已经生根,已经是怨念,却从得不到伟大的薛总的承认,她自己也矛盾、苦恼……

      但自己的矛盾自己想通,自己的苦恼自己解决,别的人,这么指手画脚,算什么事?!

      面对这么热心肠的季明蕾,易朗云诚然告知:“这个我确实不好说,不过,薛堃等我也好,不等我也罢,这都不是你该过问的事。”

      季明蕾却更受刺激:“薛堃就是和你玩玩而已,一个别云馆你认为能代表什么?就算他是为了你修的,但今天他又让人来把别云馆拆掉了,你们之间,什么也不会有。”

      “这个……你这么激动,我也不知道怎么对你说好了……”明明是对方不怀好意,怎么现在对方一脸受她欺负的表情,那么伤感又乖戾,看得她几乎于心不忍了,不得已地,居然就说:“不如,我们问问当事人吧!”

      当着季明蕾的面,对上季明蕾难以置信的眼,易朗云打通了薛堃的电话:“不想误会未来大嫂搬弄是非,薛总啊,你老实对我说好吧?你是不是真的要对我们易家下手了?”

      薛堃被她问得一愣,但很快,淡然如常的声音缓缓响起:“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样。”她干笑两声,她这话,让季明蕾笑得很满意。易朗云看着这笑,乖巧地顺着对方的意思,对伟大的薛总说:“只是听人说你贪得无厌,没想到,是真的。”

      伟大的薛总心志坚毅,并没对她的话有什么反应,淡淡说:“你没什么话可说,我就挂了。”

      她说:“好啊,我确实对你无话可说了。”

      这句话,这么说出来,当着季明蕾的面,是不是很有煽风点火的效果呢?

      不过可笑的是,煽风点火这种事,以往都是对别人用的,这次她自己对自己煽风点火,乐得让对方看笑话,也就是遇上了伟大的薛总这种奇人,她才不得已而为之啊……

      于是,为了更烘托自己的哀伤情绪,在不久,面上露出喜色,重新唤了服务员进来,终于喝到一杯普洱茶后,易朗云毅然决然地走出茶楼,静静伫立在被摘下匾额的别云馆前。

      伟大的薛总啊,你玩得这么大,到底是想怎么样呢?你说过动季明蕾就等于间接影响易家,可你现在,直接就对易家下手,你是为哪般呢?

      接下来你到底想怎么玩,想好怎么收场了吗?伟大的薛总,你是自认有金刚不坏之身,就毫不顾忌,就这么任性吗?

      本来以为自己和他的事,既然已经认定,就要一路明火执仗,不管遇上什么阻力,都迎难而上就是了,哪知道,她没有遮遮掩掩的打算,但迎难而上,遇上的最大难关,居然可能就是伟大的薛总……

      这是意想不到的……

      在和季明蕾来的这一路,她是想好的,回去之后绝不做坐季大小姐开的车,岂料到,季大小姐和她想法是一致的,把谭盛业给招呼过来了。

      谭盛业来时看到她对着那处别云馆发呆,走到她身后,站了一会,才问:“你冷不冷?”

      她故作逞强的说:“我没事。”

      回头一眼,原来来的还不止谭盛业,易子航也跟着起来到了。

      季明蕾和易子航走的时候,说让谭盛业开导一下她,向她真的遭受什么惨痛打击似的。

      她默不吭声,低着头,易子航也走到她面前,看看她,带着同情的声音对她说:“你果然涉世不深,没想到薛堃会有这一手,别太担心,我和爷爷已经做好准备了,你虽然被薛堃蒙蔽,但在亲情面前,也不至于为了他六亲不认吧。”

      这是逼着她非得拿出个态度了吧,站薛堃那边,还是站易家这边?非得给她划分出一个界限,可偏偏她现在只想站中间!

      到底发生什么事,来龙去脉都没弄清楚,她要是就表明立场,不就太武断太好骗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凄然笑着,一副真的因为被欺骗而痛心疾首的模样,她说:“我心里很乱。”

      哟呵,逢场作戏这种事,果然是需要氛围和对手才能做好的。这时候,也不适合她往旁边一跳,大张旗鼓指着这三个没安好心的人说,你们都谁谁谁,个个不是好东西,我才不会被你们带着跑偏了呢!

      她还是收敛着好,且看下一步人家要如何自娱自乐!

      然后,她装得那么凄惨,伤伤心心把他们望着,易子航虽然有心再对她说一些诋毁伟大的薛总的话,但终究是没有开口,就挽着季明蕾走了。

      留下的谭盛业把她守着,像是担心她太想不开,就拉着她从别云馆前离开,她低着头看路,也不去看谭盛业,被他拉了一段,挥开他的手:“谭盛业,行了,你让我自己冷静一下。”

      “你还有什么没想通的,你给我说,你和薛堃的事,你以为……”

      “够了,我不想听。”

      这么冷的天,确实不想听人在路边聒噪,而且对方是谭盛业,他说的更没什么值得听了。

      只是,谭盛业急于将她拨乱反正:“你傻不傻,你以为薛堃是什么人,你认为自己对他来说,能是个例外吗?”

      什么例外?

      她听得很想笑,伟大的薛总并没有残害她,怎么他们那个意思,越发像她是一个愚昧的受害者?

      当然,她没有反驳,就像之前在季明蕾面前一样,她装出失神了,失落了,现在,她可以继续装作一个慌神的弱者,她说:“我知道自己不算什么,对薛堃不算什么,对你也不算什么,我只想自己待着,你别来烦我。”

      倒不是真的自暴自弃了,她只是想知道,当她遇到这种情况,伟大的薛总会怎么做。

      她现在的处境,她没有瞒着他,她让他知道了,他这么聪明的人,自然是一点就通透,那么,他有什么打算……

      现在的她,只是等着薛堃的态度,至于别的人,再是在她面前着急忙慌的,她也懒得去理。转身走的时候,她低着头,根本不去看谭盛业一眼,等她走出好几步了,听到谭盛业暴怒的声音:“易朗云,你给我站住!”

      她只当没听到,依然走得淡定。谭盛业从她身后急吼吼跑上来,挡在她面前,她的头还是低着,从他身边绕着走开,插身而过之际,他抓住她的手腕:“别走!”

      这次甩开他,确实费了大力气,但用尽全力甩开他后,她冷眼看着眼前目光执拗的人,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对方是不是入戏太深?

      她问:“谭盛业,你这是同情我吗?”

      就是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同情的?其实根本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周围的人态度一下子都变了,变化很大,她是被动的,然后被动就要挨打吗?

      伟大的薛总,看你给我惹的好事!

      “和我结婚……”这是谭盛业对她说的话,她听得相当的惊讶,却偏偏在她吃惊的表情下,迎来的是谭盛业更坚定的态度:“朗云,我们结婚,然后我带你出国去,我们不管易家的事,不管薛堃,只是我们两个,我保证,不会伤你的心的。”

      “这个……我该怎么回答你好?”她确实被这话吓了一跳!

      谭盛业无法判断此刻从她眼中露出的惊讶是喜是恶,他能把握的,只有这一刻,自己的真心。迫切地看着她,他的执着急于传递给她:“说你愿意!”

      她却仅仅是挑眉:“你说不会伤我的心,这我相信,因为我们之间,远没有可以伤到彼此心的感情,你这是何必,你和易子航之间的哥们情意有什么深吗?深到你可以为了他这么自我牺牲,你居然会说要和我结婚……我算是服了你了……”

      他看出了她的不屑,却依然在问:“那你的回答是什么。”

      “不可能。”这一开口,她就对他笑了,笑他玩笑开太大,也笑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什么好事都遇到了!

      但他却很固执:“你可以再想一想……”

      她被他又逗笑了:“想了还是会说,不可能。”

      “我不急,你可以再仔细想想。”

      “对于不可能的事,我从来不会去想。”听着他的话,她只当他是为活跃气氛的,本来想装一下凄凉,现在给他这一闹,她怎么都抑郁不起来了,到生出点调侃人的心:“你这么一表人才,轮不到我的痴心妄想,谭盛业,你再和我说下去就掉价了。”

      谭盛业看看她,嘴角略抽,但无奈地,他按下心中的苦闷,依然说:“我的话说给你听了,你听到了。这句话我说出口就不会收回来,反正总有一天,你会答应我的。”

      她还是笑:“随便你怎么说吧,你高兴就好,我所谓的。”

      两个人走到停车场,易朗云看着他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却没有动作,他以为她是发呆,对她说:“我送你回家。”

      她摇头:“没事,我想自己再走走。”

      告别这帮无事生非的人,她是得再走走,换个地方清净一下,如果迟迟等不到薛堃的电话,去找一下伟大的薛总也挺好。

      谭盛业问:“走去哪里?”

      她笑了笑,毕竟谭盛业不是个草包,又貌似很诚意要对她做好人好事,她从善如流说:“好吧,你送我去见薛堃。”

      谭盛业一路很安静地把他送到薛堃公司的楼下,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她要下车时,谭盛业说,自己就在楼下等她,如果薛堃不在,他会送她回家。

      可伟大的薛总怎么可能不在,这种时候,一个人回家待着还不如加班,这才符合伟大的薛总的独特属性嘛!

      易朗云让谭盛业别等了,可上楼后,透过走廊的玻璃窗,她还是看到了谭盛业的车。

      她能看到,伟大的薛总也看得到,她没想瞒着自己不是被谭盛业送来的。

      她就是想他知道,想看他要怎么办!

      走到薛堃的办公室门口,他公司的人还在加班,也真是工作至上的队伍。

      敲门时正好王韬从他办公室出来,看到门口站着她,立即把她请到走廊处说话:“易总怎么跑这边来了?”

      她撇撇嘴说:“我还不是没事闲的。”

      王韬似笑非笑说:“趁着有清闲,你就休息好吧,反正下周一到,你就该忙得焦头烂额了。”

      她随口回答:“借你吉言,我能忙起来也不错。”

      这里见到她,自然知道她的来意,闲聊这两句后,王韬直接说:“来找薛总啊?他也忙着呢,可能没空见你哟。”

      她笑了起来,说得很潇洒:“那我有空见他,我人都来了,大不了我就当自己是跑动物园来看熊猫的,好歹看一眼再走。”

      “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笑话,要见他就去吧,但我告诉你,他不一定想现在见你。”考虑到彼此的立场,王韬自然实际情况比她更清楚,于是对她中肯的说:“你要是真的懂事,就别在这种时候来动摇他,他想做的事不会害你,不管别人对你说了什么,你要知道,他是不会让你伤心的。”

      她说:“但他不伤我的心,未必我就不会伤他的心,就算我全心全意信他,他也不见得立场坚定地信我,伟大的薛总这个人什么个性,你难道还需要我说?”

      王韬嗔她一眼,脚步挪开一下,给她让出了路:“你要去就去,我又不是动物园收门票的阿姨,看你和我唠叨这么多。”

      她点头,一副乖巧模样:“是,王阿姨,我这就去看熊猫了,不和你说了。”

      再次走到薛堃办公室门口,敲门进去后,薛堃还低着头在看手机,她叫了他一声:“薛堃?”

      以往她都偏好叫他伟大的薛总,戏谑又调皮的声调,总是让他心生爱怜又有些头疼,可这次,她一进来就直呼其名,莫名让他紧张:“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她关上办公室的门,径直走到他面前的办公椅上坐下:“当然是有事,来之前我给你打了电话,你失忆了吗?”

      他放下手机,很严肃说:“那不是你该管的事。”

      她瞪着他:“我是易家的人,你要动易家,怎么不管我的事。”

      他同样不甘示弱:“你管得了吗?”

      这口气,就像她是来自取其辱的,伟大的薛总啊,你这是找机会来吵架是吧?

      她说:“管不管得了,先试试再说,我总不至于什么都不做就打退堂鼓了。”

      他冷笑一声,慢慢地问:“那你想怎么做?”

      该怎么办?想怎么做?连来龙去脉都不知道的她,能怎么做?说得好像她能力特别强,想怎么做就能做到似的?!

      她哭笑不得:“到底什么事我都还不知道,我能怎么做。你先给我说,你是哪根筋短路了,要对我家下手。不是说了你就动季园吗,为什么要牵扯到我家里来。”

      他盯着她看的目光很清冷,带着忖度:“你想听我怎么说,说因为季明蕾即将是你的大嫂,所以对季园的收购,易子航出面干涉,是他有意把易家拉进这场收购中,我只是没有收手而已,这样说你爱听吗?把问题都推给别人,我把自己说得完全无辜,这样你会相信吗?”

      她被他看得心情不太好:“你什么态度,薛堃,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吗?”

      他面无表情,沉声以告:“我没什么好说的,你想怎么做我也不会阻止你,只要是你乐意做的,我这边一切都没什么。”

      再说下去,就又被伟大的薛总给套路进去了,看来这个人,是到底不会妥协的,就是个死硬派,对他凶,他就对她更凶,她要是无理取闹,他就索性全认了,什么解释都不会有。

      哎,对这号人物,就只能用哄的,一点强迫都不能有,只能循循善诱……

      想通这点后,她心中连连叹息了好几声,戏谑地看向他:“你是和我怄气吗?我还没怎么样你呢?你怎么一副受气包样子,怪好笑的。”

      他干脆不再理她,直接拿起手机,又低下头:“既然你看我觉得好笑,我这边也有事要忙,你该走了。”

      “我们什么话都没说明白,你就让我走,我们之间真的都是我的强求吗?”说这些话,其实她是没安好心的在吓唬他:“如果我不再强求你,你会怎么样?”

      他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我说过,你觉得为难的时候,我不会勉强你。”

      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她还是有微妙的察觉,不禁暗自好笑,像她这么逗着一个外强中干的人玩,是不是心眼太坏了,算了,这次就放他一马,没到最要紧的时候,把他逗得太狠了,也不好玩……

      反正以后有机会,这次放他一马!

      决定宽宏大量后,她对他的语气软化了很多,又问他:“你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他没有领她的好意:“你不用知道。”

      她失笑:“很多事,我现在不会知道,不代表以后不会知道,你以为你瞒着我,能瞒一辈子吗?”

      他还是不抬头来看她,伸手指向门口:“你该走了。”

      奈何,她就不是那种好打发的人,她还是坐在位置上不走:“为什么你想做什么,我从来都是在别人口里听说,你怎么想的,你自己对我说难道不行吗?为什么总让我做那个后知后觉的人?”

      他说:“不用我说,有一大把的人等着给你说,你高兴听他们说的,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话听上去倒像是赌气,她笑着问:“哪有?难道是因为今天我当着季明蕾的面给你打电话,你在生气?”他不吭声,她就说:“我知道,她只是嫉妒,只是挑拨离间,我来找你就是要对你说,我没有上当。”

      他就像听不明白她的话,又提醒她:“别在我这里耽搁时间了,别让楼下的人等急了。”

      “喂,谭盛业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他到你楼下,你这么受不了?”她笑不可仰,看他又伸出手指来指门口,一把抓住他的手,让他终于抬头看她的眼睛,她说:“我给你说,他就是送我过来让我们吵架的,你可别这么轻易就中了人家的拳套,让别人称心如意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你看,我很坚定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能干?”

      他被她的态度迷惑,却又自愿深陷其中,反手握住她的手,问她:“那你不想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嘟嘴:“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知道了也没办法,想多了头疼。”

      这下,他笑了:“好,你不要想。”

      她当然知道,伟大的薛总的意思是,她别想,让他来想……

      像他这种聪明人,他能想到的事,肯定比她想的更复杂艰巨很多……

      既然她因为是易世开的孙女遇到他的,那么,因为是易世开的孙女,说不定也会离开他……他一定会这么想的……

      就算她赌咒发誓说自己不会,但对上伟大的薛总这么聪明的人,他只会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一定会相信她的话的吧……

      所以,以后的事,因为他这般苦心孤诣,她也不能再完全懵懂无知下去,既然知道他为人着想起来无所不用其极,而她不要他呕心沥血,只想他敞开心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30、无理可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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