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落花风不定》西西不败

5、再次相遇

　　卓宸秋没有想到，会与叫公羊万赫的年轻男子在几乎同样的情景下再次相遇。只不过这次他是直接冲进了自己正在与一群少年作乐的房间。此刻这位风流不羁醉意朦胧的临仙少主正枕在一个妖冶少年的腿上，手指放肆地游弋在他半敞开的衣衫内，引来少年阵阵低吟与战栗。今日的少年全是刚进红帘坊的新人，距离上次，卓宸秋隔了整整一个月才再次踏入此地，老鸨许久未见他，更是殷切地给他找了好几个新人送进他房间。
　　房门重重推开的声音，打断了里面的yin声lang语。一群人止住嬉笑不明就里地看着门口表情阴沉身着深色衣衫的年轻男子，“谁啊……扰我好事。”卓宸秋醉醺醺地支起身子，见到站在门口的公羊万赫。
　　“原来是你……这么巧。”
　　“我等了你一个月。”
　　“哦？那要一起玩吗？”旁边几个少年听他这么说，乖巧地起身迎向年轻男子。
　　公羊万赫怒瞪了贴到自己身上的人一眼，吓得几个少年不敢向前，只学了迎奉伺候人的小倌哪里会应付这些场面，纷纷面露怯色，尴尬地看着卓宸秋。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有些紧张。方才靠卓宸秋最近的妖冶少年甚至把头埋进他怀里，撒娇地嚷道：“爷……他好凶。”
　　卓宸秋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安抚，对着一众不知所措的少年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房间里一下子空了许多。
　　“爷，今夜我想留下来陪您。”怀里的少年不肯放开他，柔柔着拉着他的衣袖，这个客人虽然风流却不似外边那些莽汉一般粗鄙，即使喝醉了仍透着一分优雅与温柔，更何况他年轻英俊又大方，怎么能轻易错过。
　　“你叫烟侬？”
　　“是啊。”少年重重点了下头，眉开眼笑，“没想到爷第一次见我就记住我名字了！”
　　卓宸秋松开搂着他的手，告诉他：“下次我会点你。”
　　“是，烟侬明白了。”妖冶少年终于识趣地离开。
　　房里只剩下卓宸秋与默不作声的公羊万赫。
　　“你说你在等我？”卓宸秋自斟自饮之余，开口问他。
　　“是。”
　　“怎么，还想我杀你一回？”
　　“你不会。”
　　“哈哈哈……还真教你说对了，”卓宸秋笑得放肆，喝醉酒不受控制的身体有些东倒西歪，“这么有趣的人，杀了倒真可惜。说吧，还找我做什么？”
　　公羊万赫走近了几步，说：“我想知道你名字。”
　　“哦？可是我不想说给你听。”
　　公羊万赫望着他良久，将手中的剑扔给他，随即，扯开自己的衣衫，露出结实的胸膛。一个月前卓宸秋留下的“卓”字已经变成淡淡的疤痕的颜色。
　　接过剑，卓宸秋走到他跟前，瞧了一眼，说“恢复得真快。”
　　“我学过医。”
　　“是吗？那我可不手下留情了。”
　　与上回不同，卓宸秋这次的动作似乎特别缓慢，故意折磨他一样，一笔一划地刺进对方的肉里，划出道道口子。对上公羊万赫的视线，卓宸秋笑得有些捉摸不透，似他一如既往的邪魅，可又像是带着激动与兴奋。
　　对于眼前这个人，卓宸秋有种新奇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对着西楼少年时那种怜惜之感，尤其是他阴郁的表情，教他莫名烦躁，剑端在肉中最后一笔时，他甚至恶劣地故意加重力道。
　　公羊万赫见他停了手，低头一看，鲜血淋漓的一个“宸”划在“卓”的下方。抬眼问他：“为何还少了一字。”
　　卓宸秋有些惊讶，问他：“看样子你已知我身份，为何还要受这皮肉之苦？”
　　“我不想弄错。”
　　“你都教我有些猜不透了……”卓宸秋扔掉手里的薄刃，用衣袖擦着对方胸口流下来的血迹，不过醉态明显，动作完全没有刚才握剑时的利索。
　　“你也一样。”
　　轻点了一下他的眉头，问：“那你告诉我，为何你又皱着眉？”
　　公羊万赫没有回答他，只是说“那你也告诉，为什么你又喝醉了。”
　　“是啊，好像醉得很厉害……我该怎么办啊，公羊大夫？”卓宸秋说着，倚到他身上，像是寻求答案一样眼巴巴地看着他。
　　“我帮你解酒。”公羊万赫急促地将他推到在床，随即俯身压了上去……
　　握住他的手，停止他急躁地有些粗暴的动作，卓宸秋轻笑：“公羊大夫，你有些食髓知味了。”
　　“食髓知味的人恐怕是你吧！”公羊万赫低头吻住他笑意泛滥的嘴角，撬开他的唇，与他舌尖相缠。身子之人不再阻止，甚至将腿勾上他腰间，暧昧地迎合他……
　　缱绻一夜，公羊万赫这次与卓宸秋同时醒过来，看着他大喇喇地穿好衣裳，信手将有些散乱的发丝随意绾好，却没有跟自己说话的意思。终于在他准备打开的房门的时候说：“你就这么走了？”
　　卓宸秋回头看他，“怎么，公羊大夫还想和我一道出门？”
　　“不行吗？”
　　“若还有下次，便成全你。”说罢，卓宸秋对着他魅惑的一笑，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