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落花风不定》西西不败

3、初见

　　卓宸秋喝得有些头晕，放开依偎在他怀里的少年，起身出了门。外面更加喧闹，他倚在木栏上看着楼下各种各样的男人围着莺莺燕燕打转，有人为博佳人一笑，当众表演自己的拳脚功夫；也有人来了青楼还要附庸风雅，拉着别人吟诗作对；还有两个人为争一个姑娘打了起来，忙得老鸨焦头烂额……
　　卓宸秋看得好不有趣，吃吃地笑了起来，这时突然一下冲撞让原本就没站稳的他直接坐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对不住，刚刚我走太急了。”耳边一个声音这么说着，又搀扶着将他拉起来。
　　“走这么急，是要与谁相会去么？”卓宸秋继续靠回栏杆上，调侃对方。
　　“你误会了，我第一次来这，有些不熟悉。”
　　“第一次……”卓宸秋抬眼细细打量对方。这才发现他居然是个与自己差不多岁数的年轻人，深色衣衫，身侧配着剑，该是江湖人士。他的个子还稍稍比自己高了几分，生得明眸俊眉，品貌非凡，可惜眉头紧锁，脸上也未有一丝笑容，许是酒喝多了容易多想，卓宸秋越看越觉得这舒展不开的眉头扎眼，连着自己心里都不舒服起来。
　　扶住栏杆稳了稳身体，卓宸秋走近他，伸出手指抚上他的眉间，一下一下，执拗地想用手去抚平他，“来了这里，为什么还不开心？”
　　“因为还有些事没做成。”年轻人没有拒绝他的触摸，任他一下下抚过自己的眉头。
　　醉酒之人又笑了，喝醉的脸微红，迷离着眼看向对方的眼睛，“你倒是好玩，问你什么都说。”
　　“你是西楼里的吧，可不可以今晚由你来陪我？”
　　卓宸秋噗嗤一声，撤回手，眉眼含笑，“你这话可当真？”
　　“是我太唐突了？”
　　“不，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说这话的人。”只是以往的人都活不过下一刻罢了。
　　“那你愿意吗？”年轻男子走近一步问他。
　　卓宸秋没有回答他，对着走过的小厮勾了勾手，“染香公子，有何吩咐？”
　　“把我房间的人都撤了。”
　　小厮答应了一声就去了。
　　卓宸秋望了会儿小厮急促的背景，回头看了看眼前的年轻男子，又将视线转向此时正好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几个嬉笑着的西楼少年，突然嗤笑。
　　“你怎么了？”
　　“我今天真喝醉了。”
　　“你叫染香？”
　　“你呢？”
　　“公羊万赫。”
　　“这个姓不多见。”
　　“是的。”
　　两人无言，没有并肩而走，卓宸秋脚步踉跄，在自己差点绊倒的时候跟在后面的人才上前来扶住他。走进房间，里面的人皆已散去，只余一室的酒香。
　　“你这里刚才很热闹？”
　　“对。”卓宸秋坐下来，继续给自己倒酒。
　　公羊万赫拿过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看来我运气不错，撞到了一个红牌。”
　　卓宸秋嘴角勾起，说：“你的运气确实很好。”
　　两人继续对饮了几杯，酒能醉人，叫公羊万赫的年轻男子几杯下肚后也渐渐放开，挨着卓宸秋而坐，帮他空掉的酒杯满上。
　　“喂我。”卓宸秋凑近他，两人带着酒味的男性气息交织在一起。
　　“这不是该你做的么？”公羊万赫笑着对上他的眼睛，对方眼波流转，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瞬也不瞬地等着自己。
　　拿起酒杯，送至他嘴边，卓宸秋依旧与他对视，一边看着他一边启唇抿了一口，然后带着几分得意笑了。
　　公羊万赫看着他双眼迷离，似有万种风情，而残留在嘴角的几滴液体随着他的下巴滑落，流淌过白嫩的脖子，滑入衣衫半敞的胸口，年轻气盛的男子心中有什么被勾起般突然烦躁起来，猛地抱住他低吼一声“你真是会勾人”便吮吻上他的唇，沿着酒液流过的痕迹一路吮舔向下。
　　卓宸秋任由他吻着将自己带上床榻，年轻男子很快欺身压了上来扯开自己的衣衫，身上一波波袭来的陌生感觉顿时让酒意稍稍退了一些，握住对方不断下移的手支起身子。
　　公羊万赫眼含情谷欠，疑惑地问他：“怎么了？”
　　“再继续做下去……我怕明早酒醒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