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过～留痕》小雪初晴1111

5、五 清醒时分，蓦然的回首

　　睁开眼睛，仿佛一切都变得很清晰，窗外的风钻进来，我才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窗外的阳光还是很刺眼，可是背着光的这个房间，风却是吹的那么凛冽。

　　甚至一下子想不起来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应该是医院吧，头顶的大片白色从我的眼前晃过，一下子想抓住什么却又抓不到。KIMI，你在哪里，为什么，梦里的你那么甜蜜，可是梦境之外，你却永远只留给了我无尽的背影和哀伤。

　　真是的，我不应该醒来的啊，为什么要醒呢，梦境戛然而止，仿佛我所有的热情和所有的回忆都在那一瞬间停格，要真是那样该多好啊，我就永远不会难过了，在我的心里，你始终是那么疼我爱我的你啊，后面那些残忍的事实永远也没有发生过了。KIMI，其实我始终在帮你解释，我始终在自欺欺人罢了，我知道，我的奢望永远也不回实现了，连现在来看看我，看看你曾经深爱的那个我，你都做不到了。

　　看到柏然和李易峰走进来的时候我很释然，我知道他们一定会陪在我的身边的，可是是我自己太不容易满足了，我竟然还幻想着不可能触及的东西。

　　“你不要紧吧？”李易峰看见我醒了就上前来扶住了我，我没有推托，只是轻轻的说了，我自己可以。

　　我自己可以。为什么和KIMI在一起的时候我不回说这句话，那个时候的我是那么依赖他，连一句我自己来都不知道该怎么讲。我有时候还会很天真的想，如果没有当初的任性当初的那么依赖，是不是KIMI就不回离开我了？

　　我们回去吧，医生说可以出院了。柏然收拾着东西对我说。只是，以后你要听话，不准不吃东西了，我和小白会看着你的。

　　小白？我心里有点疑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变得那么好，但是这些对我来说，也只能无谓的笑笑了。不是我故意不吃东西，只是，我真的不想吃。我犹豫了半天，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坐在车上的时候我抬头看窗外的天空，灰暗的云彩大片大片的从天边压过来。现在是傍晚了，放学的孩子们骑着车子从旁边的人行道经过，脸上的笑容却让我羡慕和很久，那是我生命里面曾经遗失很久的灿烂。我猛然想起高中的日子，那些我背着书包穿越过长长围墙的傍晚，我是不是也曾经想这群孩子一样没心没肺的尽情疯狂过呢，好模糊的记忆啊，模糊到连我自己也看不清了，看不清过去的样子，也许是经历的哀伤足以让我遗忘吧。

　　大片大片的爬山虎在我的眼前晃过，翠绿的叶片从桥的上沿垂下来，，浓郁的绿色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我的眼眶被熟悉的场景刺痛了一下，突然间有点湿润了。努力睁开眼睛，却看到更多的回忆。

　　“KIMI，你看那些爬山虎好茂盛啊”我靠在KIMI的怀里朝他露出撒娇的笑容。
　　“小傻瓜啊，看你笨的。”他笑笑的在我的头上摸了一下。
　　“好想下去看看哦。”
　　他什么也没有说，拉起我的手在车子开车的前一秒带着我下了汽车，阳光瞬间撒下来，照耀的我有种幸福的晕眩。
　　“包子，我们要找一颗属于我们的树。”他的笑容很好看，对我来说，就是阳光，我爱他，深深的依赖着他，所以他的微笑就是阳光一样。
　　“树？”我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他的表情。
　　他凑过来在我的唇上轻轻的点了一下，蜻蜓点水一样，眼神充满了柔和“是啊，它就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车子突然间停下来，猛然的刹车将我拉回了现实。我知道自己又想起了以前的那些。李易峰在我的身边，突然间抓住了我的手，我还来不及反抗就被他拉下了车子。下车的那一瞬间我几乎真的以为回到了两年前，那个拉我下车的人不是李易峰，是乔任梁。

　　同样的地点，相似的场景，我有些呆滞的看着李易峰，他为什么要这样拉我下来？为什么历史总在重演，一切都是那么相似。风吹过我的耳畔，我有种害怕的感觉，命运，是我最不能抗拒的东西。

　　你注定被抛弃。道士话在我的心里响起来，忧伤透明的在我心中荡漾起来。李易峰，不要那么像他。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不要对我那么好。

　　“你一直在看的，是这里吗？那么多的爬山虎，你喜欢它们？”他轻轻的问。

　　“我。。。”想起那个人，想起那些事情，我徒然发现要变得狠心一点，不要再和以前一样了，就算逃避也好，我不想说实话，一点也不想。“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这里，你不应该带我来这里的。”

　　我回头就走，是害怕了，我承认我还是米有勇气，没有勇气面对曾经的甜蜜现在变得如此沧桑。我朝着反方向跑了起来，那些模糊的树的光影在我的眼眸里面一闪而过，我却知道，期中有一颗，是我门的树，只是属于我和KIMI的树。

　　我知道李易峰在我的身后看着我，我甚至感受的到他的目光是那么的炙热。我却没有办法让自己回头，脆弱如我，却还是不停的掩饰，掉下来的眼泪，我用舌尖自己舔去，是苦的，一年之后，我的眼泪依旧是苦的，就和那时的一样，淌进我的心中，刺痛着那里。

　　逃开了，我要逃离那里，逃离一切和KIMI有关的东西。把自己锁起来也不要紧。柏然刚才说，他和李易峰会看着我，可是我会很乖的啊，只要不让我看见以前的东西，我就会很好，只是，我和他走遍了这个城市，几乎到那里，都有我们的足迹。

　　“包子，你不开心了？”
　　我微微一抖，抬头看见他的脸“不要这样叫我，我很不喜欢。”为什么你总是让我不经意的触及心里的伤痛呢？这是在惩罚我吗？
　　“为什么不可以？”
　　我低下头，是啊，为什么抗拒呢，只能KIMI叫吗，心里的第一反映竟然是这样，都一年了，现在我却还如此敏感。算了吧，对过去感到这么疲倦的我也没有力气反抗了。“没有为什么，你想叫就叫吧。”

　　我走在他的前面，离他有三步的距离，看着黑白交错的人行道，就这样踏上去，想起以前的那些傍晚，KIMI拉着我的手和我踩着一条条交错的平行线前进着，时不时的轻吻落在我的额头上，他总是溺宠的看着我，放任而又保护。

　　我轻轻的踏上去，一步两步，回顾那些记忆的尘埃，猛烈的怀抱把我拉离了梦境，耳畔是卡车从身边呼啸而去的声音，我惊魂不定的看着自己被拉扯到路边，对上李易峰的脸，他的表情是在生气吗？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啊！

　　我伤害自己，我在伤害自己吗？我自言自语的问着自己，再次被他紧紧的拥到了怀里。我感觉到他抱的很用力很用力，像永远舍不得放手，像我把我揉入他的生命一样。

　　“包子，让我照顾你，好不好？”他的声音传过来，淡淡的忧伤，弥漫着秋天丹桂的气息。

　　我心里的叹气声传来，接踵而至的没有想到还是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苦恋。“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明白吗？”我试图正脱开他的拥抱，却发现他的臂膀和一年前的KIMI一样有力，让我无法呼吸。

　　“可是，我认定你了啊。”他温热的气息在我的耳畔围绕，我能感觉到大街上来往的人看着我们诧异的目光。

　　“不要这样，这里是街上。”我还是有廉耻之心的，不想让这些举动被毫无意义的人看的一干二净。我使劲的把他推开，他却始终牢牢的钳制主我。我生气不出来，我所有生气撒娇的权力，那些习惯早就在一年之前被摒弃了，我做不到怒气冲冲的扇他一个耳光活着是狠狠的踩他的脚，即使只是简单的动作，我也遗忘的丝毫不剩了。

　　“你不答应我就不会方开的。”

　　苦笑在我的脸上荡漾，你深知我的死穴啊。好吧，李易峰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无能为力，只是有一点，你不要奢望我会爱上你。

　　他终于放开了我，一脸灿烂的对着我笑，可是我的心里却有想哭的冲动。那样的蛮横和不讲理，都像极了埋藏在我心底的那个他。还要苦难的延续吗？我开始怀疑回来的意义，如果我一直不回来，是不是会永远封存记忆永远遗忘呢。

　　他突然间拉住了我的手，我一愣，本能的想要甩开，却被他死死的握住了。“不要动。”

　　我安静了下来，他的言语，总是触及到我的心痛。

　　第一次和KIMI正式牵手的时候我就像一个反了错误的小孩子那样脸红了。那天是我从西安回到学校的第二天，再公交车上他站在我的旁边，我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没有敢侧过脸看他，因为我总能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几乎将我左半边的脸烧红。

　　心猿意马的时候车子却猛然刹车，我重心不稳，几乎快要到下去，却感觉左手被沉稳的拖住了，手心重传来一阵阵热量，还有潮湿的汗水。我的心像踩空了楼梯一般，恍惚间抬头看见KIMI的眼睛，五光十色照耀的我晕眩。

　　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放开我的手过，我们在温暖的太阳下面走着，踩着彼此的影子，笑意荡漾在嘴边。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他稍稍用力的把我朝他那里拉了一下。
　　“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后来我就后悔，没有问你要号码。”
　　“是吗？”他笑了，嘴角的弧度让我看的又是一阵心动“真么巧啊，我也是一开始就喜欢你了呢。”
　　“啊，怎么可能？”如果一开始就喜欢我，为什么连话也不和我说呢？
　　“当时都是干事接待新人的啊，我就是看上你这个小妖精才会上去的。但是你这个傻包子竟然一句话也不喝我讲，害得我失败了很久一阵呢。”
　　“呐个，那是我不知道说什么啊。”我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后来我一直就只好远远看着你拉，要不是上次你和柏然在一起，我也许就错过你了。”
　　我突然间变得焦急起来，原来他一直看着我呢。“什么啊，我只知道你是文艺部的，可是没有想到是校区的爱我在学院呆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找你啊。”那些话在心口一下子倒了出来，还没有说完，就被拉入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原来，被人拥抱是这样的感觉，暖暖的，甜甜的。
　　“好了，不要说了，我们都不许再心痛了。以后，我们不会再放开彼此的手了，会牢牢抓住的。”
　　幸福的仿佛天籁的声音传来，我靠在他的肩上，心里是蜜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