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凯歌》四叶七七

9、 谈判

　　唐凯歌眨了眨眼，想起七月那句“如果是行五，应该不会死了”的喃喃自语，最终还是咬咬牙把红色的药丸塞到七月嘴里。
　　七月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体温低的吓人，生命仿佛以看得见的方式慢慢流逝。药丸被塞进嘴里，可她根本无法进行自主吞咽。
　　唐凯歌狠狠心，用手抵住她的下颚，另一只手抓了一小把雪用体温化掉滴进嘴里，突然猛地用力，七月的下颚突然被抬起，药丸顺着雪水终于顺利咽了下去。唐凯歌的右腕因为突然用力，血顺着手侧慢慢滴下，落在垂着黑发的雪地，如咤绽的红梅。

　　“用内力帮她，药力发挥地更快些。”面对唐凯歌一脸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一定有诈的表情，行五又恢复了他的招牌笑容，“都这样了，我总得跟我们小七打声招呼啊。”
　　唐凯歌没理会这个变脸如翻书的人，用体内仅剩不多的内力帮助七月加速了血循，以便药效更快发挥。不多会儿，豆大的汗珠从唐凯歌的额头滑下，在这冰天雪地里显得尤为突兀。

　　七月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渐渐传遍身体各处，僵硬的四肢也开始有了知觉。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一直极其排斥的什么东西绕着自己挥之不去，可脑子混沌沌的，一时也反应不过来。
　　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的是个模糊的身影。用力晃了晃脑袋，七月才看到唐凯歌的一身狼狈：额头冒着细密的冷汗，嘴角有血迹，明显是内伤加重内力耗尽的迹象。最明显的是右腕处的血迹，那暗色已经浸透了衣袖，间或落下一滴血珠。
　　“你还撑得住吗？”虽然这家伙没经过自己同意就让自己服下了那赤炎丸，后事无穷，但看着这副凄惨样还有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还是暂不计较了/
　　“不会比你更糟。”
　　“那就好，你先调息一下，我有些话和他说。”七月把目光转向捂着肩膀依旧一脸调笑的行五，语气不是那么好，“我想我们应该聊聊，行五。”
　　“呦，关心完新人，终于记起旧人了啊。你这般喜新厌旧，我很伤心啊，小七。

　　唐凯歌看了一眼神色变冷的七月，并没有把心中的疑问诉之于口。他捡起软剑，起身时突然听到七月压低的声音：“不要动那袋药丸，任何情况，都不要在动它。”唐凯歌顿了一顿，没有说话，走到一个听不到谈话又可以看到这边状况的位置坐下，开始调息。

　　“还是这么排斥组织的药丸啊，没有它你今天就死在这儿了。”
　　“所以我没跟你计较这事。”
　　“哦？你还打算跟我计较？凭你现在这样，就是再加个重伤的唐凯歌，你的命也还在我的手中吧。”
　　“十万铁战军，还有七组，你不会这么愚蠢。”
　　“你说我现在杀了你们，再抛尸雪地，是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啊？”
　　“你可以试试。”
　　“智妖啊，小七，有时候真的很像知道你留了什么后手，是真是假。可你说对了，我不想试。你知道我不会想摊上这样的麻烦的，铁战军先不说了，你的七组可不是好惹的。所以你叫我过来是想在谋划什么？不是单纯叙叙旧吧？”
　　“你没有在北唐见过我。以后不论听到我死了或者背叛了或者其他什么都好，不要和任何人说起你见过我。”
　　“我们俩的交情好到我要为你保密的地步了？”
　　“我不会再回去掺和东齐国事。”
　　“即使三杀和齐柏落败甚至有生命之危？”
　　“东齐智妖已死，那与我，都无关了。”
　　“你，小七，论狠心，你真的是我们中最狠的了。我虽然看不惯三杀那张面瘫脸，却也真是替他护了你这么多年不值。”
　　“我知道你志向不小，行五，各不相干。我若是听到七公子的什么风声，七组那想必也会传出笑面杀手和东齐皇族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了。”
　　“哼，你最好收紧口风。”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