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沾染的距离》叶初晴

24、Chapter 24

　　结束后，徐晓声给知璇看了所有配比的答案，她和方景的，是九十。
　　房东打了电话给方景，说是有事找他们，于是两人便先回去了。
　　出租车上。
　　“什么事啊？”
　　“他没说。”
　　然后车里就异常地安静。从市中心回公寓差不多要半个小时，知璇抵不住困意，靠着窗户睡着了。车子时常遇到红灯，她也经常撞到车窗上，却又没醒过来。方景本打算不管她的，可想了想，实在不地道，于是把她的头拨到了自己肩上。这样一来，知璇的重心便往他那儿偏了，自然而然地环上了他的腰。
　　他感觉身体逐渐在燥热，怕把她弄醒，因而没动，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司机刹了最后一次车。
　　两人都醒了。
　　知璇睁开眼，首先觉得自己的姿势有点奇怪，然后被自己蠢到了，有点尴尬地竖起身子，两只眼睛使劲闭了闭，见方景下了车，于是便跟着出去。
　　“我睡了多久啊？”
　　“二十分钟吧。”
　　“哦。”
　　外面早就下起了雪，他们没有带伞，一出来便被飘上了雪花，顿时感觉寒意袭了上来。
　　“你看，每次跟你出门就一定会下雪。”知璇早就发现了这个规律。
　　方景问道:“那你是觉得好呢还是不好呢？”
　　“好啊。我喜欢下雪。”知璇想也不想地回答，“就是太冷了。”
　　到了家，房东早就坐在里面等了。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
　　“芳姨。”
　　知璇也跟着方景叫了一声。
　　“你们俩回来啦。”芳姨站了起来冲他们笑。
　　“有什么事吗？”方景跟她在沙发上坐着，知璇进厨房倒了杯水给她，随后也坐了下来。
　　“哦，其实也没什么事。我要回老家一趟，没人照顾我家的猫了，想拜托你们帮帮忙。”
　　“原来是这样啊，小猫呢？芳姨带来了吗？”知璇对猫倒是有一种特殊的情感的，很喜欢。
　　她笑道，“带来了，我给你们去拿。”
　　于是进卫生间，把一只小白猫抱了出来，知璇接过，抱在怀里，“好可爱啊……”那猫倒是乖，稳稳当当地在她怀里躺着，朝她温顺地叫了一声。
　　“你们愿意吗？”
　　知璇转头问方景，“可以吗？”
　　方景朝芳姨笑道:“当然可以。”
　　之后芳姨交代了一些事宜便离开了。
　　知璇喂给它吃了好些东西，对它自言自语。方景道:“你很喜欢猫吗？”
　　她点了点头，小时候要是没有猫，她该有多寂寞啊。
　　小时候，有只流浪猫经常去他们家蹭饭吃，久而久之便成了他们家收养的了。那时候知璇还在上小学，每次做作业的时候，它都会跳到她的腿上，美美地睡一觉，后来知璇的妈妈发现她衣服上有毛，便知道她又抱猫了，严厉斥责了她一番。过后，知璇总是会在腿上垫一块围裙再让它跳上来，这样她妈妈就不会发现了。那只猫也是很通人性，每当知璇铺好了围裙，它便知道可以跳上去睡觉了。
　　她叫它“果果”，因为只有喊它“果果”它才会答应。
　　后来她和父母搬了出去，一年难得回家几次，也不知道哪次回家，被告知果果不见了，八成是被坏人抓走了。知璇已经忘了那时候的感觉了，只是呆愣。她去找了，可是没找到，看到一只毛色差不多的，她叫了它好多声果果，但它只是慵懒地看了她一眼便撇过了头去。
　　她知道那不是它，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养过猫。

　　自从有了果果，知璇吃饭就规律了，以前早上没课的时候会到十二点钟吃饭，现在她怕果果饿着，于是十一点准时开饭了，在言恺家也不会待太久，到点了就会回去。
　　今天也是，“你这么早就走了啊？”言恺问道。
　　徐晓声在沙发上一边涂着指甲油一边说道:“回家看猫呗！”
　　知璇笑了笑，换了双鞋关上了门。
　　回到家，听到了猫叫，果果“哒哒哒”跑过来迎接她。她摸了摸它的头，“乖噢，马上给你吃饭。”
　　打开冰箱，速冻炒饭呢？她明明放里面的啊……要么是她记错了？翻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找到。咦？油锅还是热的……
　　她跑去方景的房间，果然看见他一边盯着电脑一边在拿勺子吃饭。她走了进去，一把端走桌子上的炒饭，方景刚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她端走了。
　　她郁闷道:“谁让你吃的啊？”
　　方景纳闷道:“不是你昨天说你今晚不回来吃，冰箱里的速冻炒饭就是我今天的晚饭吗？”
　　“我有说过吗？”看那表情是真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那怎么办啊？它没东西吃了。”紧接着那只猫可怜巴巴地朝他叫了一声。
　　紧接着，她把饭端走了。
　　方景跟着走了出来，看见那只猫已经开动了，“我还没吃完呢！”
　　蹲在地上的知璇看了他一眼，“你都吃了一半了……”
　　“……”
　　不过知璇也不是没良心的人，大概在晚上七八点的时候订了份外卖，抱了一桶肯德基就去敲方景的房门了。
　　方景撇过头看着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干嘛？”
　　她傻笑了两下:“补偿你的。”顺便送到他面前。
　　“我不吃肯德基。”
　　“为什么？”她再一次郁闷地看着他，“你们男人不都爱吃肯德基爱喝可乐的吗？”怎么到他这儿就不管用了啊……
　　“你很了解男人吗？”
　　“还好吧。”再观察一下他冷漠的表情，“也没有。”随后又笑了，坐上了他的床，啃了起来，“嗯。好吃！你真的不要吃吗？”
　　对方不为所动，依旧那个背影对着她。她翻了个白眼，继续诱惑他。
　　他显然是饿了，经不起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诱惑，也做到床边，拿了一个鸡腿就吃。
　　她得意地笑道:“好吃吧。”
　　他闷不做声，又吃了一块，“你喜欢吃这种吗？”
　　“不喜欢啊……”是朋友都知道她不喜欢吃肯德基，很不喜欢。
　　“那你买这个干嘛？”
　　“给你吃啊……”
　　“那你喜欢吃什么？”
　　“嗯……糖醋排骨，糖醋黄鱼……”
　　他点了点头，反正就是糖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