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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桃花(修) ...
秦月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眼泪忍住的。俞继暄看着秦月熙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有下人前来通报。“少爷,有位叫倾桓的公子想见秦姑娘。”
秦月熙惊了一下,立刻捂住了耳朵,喃喃道:“我不见……我不见我不见!”
俞继暄叹了口气,低声命令道:“把他拦在外面。”
“是。”
待下人走后,秦月熙又有些神经质地向门外望去,似乎从屋里就能够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俞继暄走了过去,俯下身来。“……喂,你差不多也该恢复正常了吧?”
秦月熙没有搭理他。
俞继暄感觉非常不爽,他站了起来,皱眉道:“这都几天了?你总是这样,不论倾桓如何,你都像个傻子一样想着他。”他的话突然停住了,艰涩道:“好歹……你也看看你周围的人啊。”
秦月熙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依旧有些愣怔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俞洛轩适时向守在一旁的侍女吩咐道:“送秦小姐回房休息吧。”
秦月熙一言不发地走了。
待到她彻底消失在余洛轩的视线中,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有些不满方才俞继暄莫名其妙的焦急情绪:“你逼她那么紧做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你却是最着急的,真不懂你。”
俞继暄冷笑一声,嘲讽道:“我是不明白,那倾桓有什么好的,一个杀手到处勾搭良家少女,几年间藕断丝连关系愣是没断,最后把月熙给抛弃了。这样的人,我真费解她伤心个什么劲!”
俞洛轩皱眉道:“你没见过他们朝夕相处的时候,自然不懂。不过说实话,我也一直没有想到倾桓未来的伴侣竟然会不是她。无法想象……即便是现在,我还是觉得这不可能。”
“呵。”俞继暄继续讥讽:“这有什么难以想象的。那木槿长得水灵,细皮嫩肉,会温温柔柔地依附在丈夫身边,仰望着他,给他巨大的心理优越感。与她相比,像月熙这样的自然就不会落在他眼中。”
俞洛轩没有说话。他并不认为倾桓是真的如俞继暄这般所想,可凭借这几次与他短暂的接触后,俞洛轩的确感觉到倾桓有哪里不太一样了。只是这种感觉很模糊,所以俞洛轩只是有点别扭,并没有想清楚这别扭感的来源。
看来,是时候找倾桓聊一聊了。
俞洛轩从来都是想到就做的行动派,在他动了这个念头后不久便起身前往木槿的医馆。等他来到熟悉的旧院门前时,夕阳散发的暖光已均匀地铺在了空地上。
几日前,也是这个时候,倾桓的一跪让很多似乎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度产生了转变。
那让人不敢相信的一幕仍旧在俞洛轩的脑海中打转,他忙集中起注意力,脑中构思着缓解开场尴尬的几句话,同时迈进了院门。
屋里只有木槿在,这是俞洛轩没有料到的。
木槿正独自坐在木方桌前用晚膳,见到俞洛轩来了,便扬了扬筷子笑着打招呼,又用筷子指了指对面的空凳子示意他坐下。举手投足之间很是自然,一点尴尬的表情都没有。
俞洛轩从善如流地坐下,问道:“恢复的怎么样?天都要黑了,倾桓怎么还不来照顾你?”
“我坐着感觉还行,就是走不了多远就觉着累,估计这段日子都要闷在房子里了。”木槿撑起虚弱地身体给俞洛轩沏了一壶砖茶,俞洛轩忙伸手接过她的活,让木槿继续坐着。“易大哥帮我采草药去了,我们还要靠医馆来维持生计呢,草药供给不能停的。”
俞洛轩在空中端着茶杯的手一滞:“易大哥?”
木槿顿了一下,随后有些不好意思道:“呃,就是那个,倾桓大哥跟我说了他原本的名字。”
“他姓易?我都不知道。”估计秦月熙也不知道吧?俞洛轩想着,低头抿了一口茶,同时在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看木槿的样子,倾桓和月熙似乎真的没可能了。
“而且,我不是很想让易大哥那么辛苦地照顾我,我还是希望能多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木槿迅速扒完了晚饭,开始收拾残羹冷炙,毕竟让俞洛轩这么一个客人坐在杯盘狼藉的桌旁有些失礼。“毕竟后面几年我的情况会更加……呃不过现在我感觉挺好的。”
木槿尴尬地笑笑,一头白发服服帖帖地被绑成目前很流行的少女发束,看得出来主人编发编得很用心。只是白发不比黑发,不论怎么弄,苍白虚弱的感觉的掩不住的。他沉吟道:“其实当日倘若你不舍命救他,我们也不会怪罪于你。”
“……我知道。”木槿安静地坐在俞洛轩对面,“我曾经试图做过一日绝的解药,后来小有所成,可我最近发现那个解药用多了会失去作用。即便当初易大哥没有突然毒发,而是尝试我研制的解药,也终会有那么一天的。所以没关系,我不后悔。”
俞洛轩突然开口道:“也不后悔要求倾桓陪在你身边?”
木槿放在桌面上的手抖了一下,指尖渐渐地蜷缩起来。“我……”她的声音有些哑了。沉默片刻,她没有回答俞洛轩的问题,而是苦笑道:“你很意外吧?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俞洛轩沉默了一小会,实话实说道:“……没有,其实你以前总是不计回报地对别人好,这才更让我意外,也更警惕。”
木槿勾了勾嘴角:“其实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一次次地帮助他,只是因为我想再见到他。而这一次……”她苦笑道:“怕是我前十年治病救人积的德全被这次给抵消掉了,或许未来十年都不够弥补……可能我活不了十年那么久,而在临死前,我想牢牢抓住一些东西,把它变成我的,真正地为我自己努力一次。”
俞洛轩道:“你两年没有见他,他或许已经变了,与你心目中的模样已然不同。”他在做着最后的努力,毕竟木槿与倾桓相处的时间不长,倘若木槿一直喜欢的是理想中的倾桓,那她实在没有必要继续把倾桓绑在身边。如今秦月熙难受的紧,倾桓也并不是那么开心,木槿若是再留错了人,又是何苦。
木槿低垂着眼眸,轻笑道:“他本可以等我死了,再去追求秦姑娘。但他早些时候去了俞家,跟秦姑娘做最后的道别,再之后,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他不想耽误秦姑娘的年华,哪怕五年,哪怕三年。他同样不想我为难尴尬,于是便要带我隐居,为了让我安心,他不会再出现在秦姑娘面前。”木槿平静道:“他是个极为守信的人,对于他来说,承诺或许比恋慕更直接,更好掌握,所以哪怕他并不喜欢我,也定不会让我难过。”
俞洛轩没有说话,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下,而茶早已凉了。
木槿没有打扰他思考,自己悄悄地收拾好碗筷,轻声走进了内屋。而俞洛轩用手缓缓磨挲着茶杯的边缘,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不知坐了多久,俞洛轩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内屋响起。原来在他分神的时候倾桓已经回来了,而窗外已然是漆黑一片。
没过多久,通往内室的门帘被掀开,随后衣袂扬起一阵微风,待周围再次静下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坐在了俞洛轩的对面,木槿坐过的地方。
“在想什么?”对面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
俞洛轩松开了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方才和木槿的一番对话似乎让他抓住了些什么,但又没法描述。他沉声道:“承诺或许比恋慕更直接,更好掌握。这句话是木槿说的,什么意思?”
倾桓一愣,随后哭笑不得:“她说的话你怎么来问我?你且等等,我问问她。”话音一落,倾桓便要起身。
“站住,别装傻。”俞洛轩喝住了他,“你明明对倾霜用情不浅,即便木槿的事情有些为难,可你竟然在她提出要求的当天就妥协了,还当着倾霜的面向厉平提亲。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倾霜待你如何,你明明比谁都清楚。”
倾桓重新坐下,他的眼睛没有在看俞洛轩,而像是在回味某些记忆,神色慢慢变得柔和,嘴角甚至都扬起了些许。“嗯。她很好。”似乎回忆了很久,倾桓才有些意犹未尽地回复道。
看他的神情和温柔的语气,俞洛轩无力极了,他被倾桓的举动弄的有些懵:“你到底在想什么?大家都是做过杀手的,我不信你就这么无私,为了报恩什么都能牺牲。”
倾桓手指交叉着,坦言道:“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何我会这么做。当时我的心情很复杂,很多情绪都十分陌生,我说不清楚。只不过我后来想明白了其中的一小点,结束与倾霜的关系……的确不仅仅是因为报恩。”
俞洛轩迟疑道:“你和倾霜之间的感情出什么问题了?”
倾桓缓缓回忆道:“我刚到碧落泉的时候,整个人仿佛掉入冥府一搬,尽是永世不得翻身的绝望。看你们小小年纪杀人杀得心安理得,我甚至恍惚觉得你们都不是人。我没有想过,我竟然会在那里拥有一片真情,那份感情很坚强,却同时也很脆弱。”
“倾霜在我背后默默付出了那么多,可她藏的很好,从没告诉过我。倘若她告诉我一切,我确实会有些心理障碍,但我更愿和她一起克服。她喜欢我,却不信任我。而我,喜欢的话只敢在她死了之后说。我们其实……都不相信会有未来。”
俞洛轩无奈道:“在我看来,你都已经从碧落泉出来了,倾霜也是自由的,你们完全可以在一起。我承认在碧落泉我们一定要隐晦,可现在既已没有那么多束缚,你管它脆弱不脆弱?”
倾桓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微微发抖的嘴唇:“这两年来,每天夜里我都会梦见倾霜死在了我的面前。”
俞洛轩:“……”
倾桓扣紧了手指:“……‘她’被很多人杀过,有时是我死而复生的暗杀对象,有时是他们的亲人,有时是他们雇佣的另一批杀手。在梦里,‘她’的死法有很多。”
他的头微微垂了下去,掩住了眼中的痛楚,却抑制不住颤抖的身体。“我已经杀了很多,很多的人了。我不敢用这双手去抚摸她的头发,更不敢拉住她的手。那日我拥抱了她,晚上便又做了很多新的噩梦,我听着她凄厉的惨叫,看着她被我碰到的地方开始腐蚀,黑红的肉块被翻了出来,伴随着喷溅的血液,它们吸引着无数的蛆虫,我看着它们蠕动着白色肥厚的身躯,一节一节地爬到她的身上,脸上,钻进她的嘴里,啃食着——”
一只手按住了倾桓的肩膀,努力压住那愈来愈强烈的颤抖。
“别说了。”俞洛轩另一只手也按了上去,他原想平抚倾桓的情绪,可似乎倾桓身上的颤抖随着双手缓缓蔓延到了自己身上,难以言喻的情绪让自己的喉咙堵得难受。
或许当年如果他们彼此再多给对方一些信任,倾桓不再死死瞒着对倾霜的感情,而倾霜不再在他背后默默地守护,他们会早早地一起面对各种艰难,倾霜就不会被俞继暄重伤而生死未卜。而倾桓也不会一边承受着失去倾霜的痛苦,一边又独自一人面对曾被倾霜一味庇护的东西,更不会让倾霜的“死”在他的心中留下如此重的魔障。
倾桓在年纪较长的时候才进入了碧落泉,倾霜是从小在碧落泉长大的,而自己对年幼的事情忘的都差不多了,受的也都是碧落泉的教育。所以俞洛轩没有想到一个关键点,或者说想到了却忽视了它的重要性。倾桓其实与他和倾霜有一个巨大的不同,曾经它在倾霜的庇佑下叫做善良,而现在,它叫做罪恶感。
因为罪恶,所以害怕本应落到自己头上的报应会降临到自己最重要的人身上。
这时俞洛轩才想起,方才倾桓所说的话,花镜似乎也说过。
他突然想起了两年前自己重伤未愈的时候,近乎无法克制地去亲吻花镜的嘴唇。那时的花镜躲开了,随后却又在自己的脸颊上迅速地啄了一下。
那时她……难道是想和自己亲近,却不敢吗?
俞洛轩想起了那日在吊桥上花镜背对着他的一幕,如今仔细再琢磨她说的那些话,与其说是说给他听的,倒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两年来寥寥几次接触,花镜没有伤害俞洛轩的举动,只是每次都在拒绝他的接近。不论是那次意外被俞洛轩救下,还是接应中毒的倾桓的时候。这些举动……仿佛都在为有朝一日,他与花镜刀锋相对时做下准备。
她怎么就这么不信任自己呢?她怎么就能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原谅她,离了她就会迅速忘了她,怎么会认为哪一天刀兵相见了,自己就会狠下心对花镜痛下杀手呢?
她到底明不明白,她这个人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花镜,我想见你。
外界的变动丝毫没有影响到半封闭的碧落泉,而此时被俞洛轩他们重伤的四人都进入了养伤状态。
洵煌依旧坐在门口,一言不发。突然,他的面前多了几个水果。他抬起头,看见桃灯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皱了皱眉,“你来做什么?”
“不是我想来的。”桃灯大方地坐在了他的旁边,“英芝和沧涯在里面眉来眼去的,我看着别扭。”
洵煌愣了一下,想起前些日子英芝和沧涯的相处,不由轻笑出声,“他们两人果然是这样。”
桃灯沉默了一会。“我感觉……倾桓的叛逃,也影响了我们几个人。至少我看到他离开后,便突然觉得……也有了自己想做的事。”
今日的洵煌似乎脾气很好,他漫不经心地接道:“比如?”
桃灯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要做得到,就需要你的帮忙。”
洵煌见桃灯一脸认真,不禁好奇道:“需要我做什么?”
“与子偕行,生死相扶。”
“……”洵煌尽力掩去心中的讶然,干咳了一声,“你怎么还这么想。”
桃灯淡然道:“有什么问题么。”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过去,就应该明白我的人品。”
桃灯淡淡道:“我也不是什么圣人,惹上的血债也不少。你那些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洵煌愣愣地看着她。他自认与桃灯相识不深,也一直很疑惑她缠着自己不放的原因。不相信,也坚持认为这种纠缠终究有一天会淡下去。
可是,居然没有。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他微微眯起眼,敛去眼中锐利的光芒,眼神柔和了些许。他轻声道:“好,我答应你。”
此话一出,愣怔的人,反而是桃灯。
好,我答应你。
即便过了很多天,桃灯仍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想起这句话,嘴角的笑容怎样都抹不去。这两年来与洵煌相处,桃灯觉得这五个字从一个大男人的嘴巴里说出,音色居然这么清脆吸引人,是她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了。桃灯有些飘飘然,她对着夜色,不禁轻轻地转起了圈,缓缓扬起黑色的裙摆。
她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人正盯着她看。
突然,源沏的声音传了过来。“现在的桃灯前辈与其说是杀手,更不如说是个普通的女人。试问,平凡人能在碧落泉中生存下去吗?”
桃灯停下了步子,幽幽地看着她,“不行吗?”
春季的第一场雨,冲刷着碧落泉的土地。
当英芝慌慌张张来找洵煌的时候,洵煌是不信的。
在桃灯的住所外,蛇一般的链剑被折断成五六节,周围的血渍已经结成了暗红色的斑。洵煌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场景,似乎已经能够想象出桃灯面无表情地躺在地上的样子,以她的身体为中心,地上开出了一朵红得鲜艳的血桃。
洵煌蹲下身,颤抖地向地上的血斑探去。
英芝宽慰道:“尸体还没有找见,桃灯不一定死了。”虽然她这么说,可她十分清楚,一个失去了武器的杀手,将会面临着什么样的结局。英芝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她垂下头,不说话了。
洵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只依稀感觉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少。到后来,只剩下英芝和沧涯,最终只剩自己。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长。
洵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轻声沙哑道:“什么生死相扶……你原来,骗了我。”
源沏静静地站在暗处,目光中空洞灰暗。她转身,无声地离开了。
源沏缓缓走在小路上,经过多年的训练,她每一步的动作都区别不大。
她从容地走进碧落泉的地牢中。不久前,空荡荡的牢房迎来了它的新房客。
谢敬静静地站在牢门前,冷眼看着牢内被重重锁链锁住的狼狈女子。源沏的脚步微微停顿,随后又果断赶上了节奏。
谢敬注意到了她,冷漠道:“事情办得如何?”
源沏恭敬道:“我已将桃灯的死讯传开,杀手被暗杀于自己的房间门口,此事在碧落泉中从未发生过。如此大事,与俞继暄狼狈为奸的内探定会将情报发出去。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
源沏清冷的声音在牢房中传开,被锁住的女子指尖微微颤动,她试图抬起头,可脖间的枷锁让她又徒劳地将头垂下。
谢敬命令道:“把锁链减去几把,饮食不要怠慢,一定要确保孩子的安全。”
在源沏领命之前,嘲讽的哼笑声陡然轻轻响起。
谢敬的面色沉了下去,“桃灯,你原本是个死人,是你腹中的胎儿替你续了十个月性命。我奉劝你,不要惹恼我。”
桃灯吃力地抬眼,锐利的眼神透过凌乱的发丝。她的嘴角一边扬起,嗤笑道:“那么,我还得谢谢您。”
见谢敬神色不豫,源沏便笑着插嘴道:“桃灯前辈,这便是你的不是了。我们在碧落泉,是为大人效力的,可不是来过小日子的。更何况,连孩子都有了。”
源沏含沙射影道:“大人对我们的要求只有忠心,我们都是谢敬大人养大的孩子,可放眼碧落泉之中,忠心的人却寥寥无几,未免让人寒心呢。”
“源沏。”谢敬冷冷地投去一眼,“闭嘴。”
源沏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在看到谢敬的脸色又黑了几分的时候,笑意渐渐溢出了源沏的眼睛。
果然,听到源沏的话后,谢敬的心里很不舒服。这份不爽的感觉,源自一名他原以为对他最为忠心的杀手。
在倾桓叛逃没有多久,他便从陆善那里听来了消息。花镜半夜偷偷上山,为倾桓寻求一日绝的解药。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行为,谢敬居然咬咬牙,忍下了。随后,花镜被陆善要求挖出碧落泉的内奸,而谢敬明显地感受到了花镜的敷衍。
即便狠下心来给了她期限,花镜仍是拖到了接受惩罚的那一天。
若不是源沏在节骨眼上想出了抓住内奸的办法,谢敬真恨不得一剑杀了这个不听话的东西。
花镜眼中的崇敬丝毫不减,可她不再向往常那般听话。
他不明白。
自倾霜,水月,倾桓,以至于面前的桃灯,一个个的,都试图脱离谢敬的掌控。谢敬突然觉得很疲累。
源沏的计划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如她所料,那名内探果然当天晚上就要把情报发出去,源沏埋伏了个正着,当场把人抓获了。
当她抢过火把,强硬地揪过那人的头发时,火光下的脸,却让源沏呆住了。
所谓的内探,居然是源途。
其实,对于内探的身份,源沏在心中已有了确定的答案。在碧落泉中,只有一个人,既得到了谢敬的好感,又不反感俞继暄一派。每当看着花镜露出茫然纠结的表情时,她都在冷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花镜作为内奸被抓住的那天。
因此,直到源途被送入了牢房,源沏还混乱地以为,是哪里出了错,让源途当了替罪羊。
可是,当她见到浑身是伤的源途露出坦然的表情时,无尽的怒火顿时涌上了心头。
早知如此,她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多劲,最后却把她的哥哥,唯一的亲人送上了断头台。源沏强压下心头怒意,不可置信道:“真的是你把消息泄露给了俞继暄?”
俞洛轩:[怒]你自己说,你是我的什么?!
花镜:跟班?
俞洛轩:[咆哮状]错了,重想!
花镜:……搭档?
俞洛轩:[冷眼]
花镜:……[声音越来越小]不,不会是仇人吧……
俞洛轩:[冷笑]花镜,我好想见你。
花镜:……诶?
俞洛轩:我特么好想亲手在你脑子里刻上两个大字!情侣两个字不认识吗!你的古文是谢敬教的吗!
花镜:[诚心]我的确不认识那两个字。
俞洛轩:……什么?!!!!
花镜:[偷笑]所以,你快过来教我写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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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桃花(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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