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自作多情》一只葩

82、I'll Always Love You

　　空白？
　　西奥多几乎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安静的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觉得头脑清醒了些以后才慢吞吞的站起来。
　　布雷斯和梅琳达都没有说话，德拉科见状也抿紧嘴巴。
　　记忆缺失的可能性有很多，这恐怕大大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范畴。
　　“或许，我们该去找教授。”梅琳达说。
　　布雷斯摇头，“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是无法对任何教授撒谎的，但是……”
　　话没说完，可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楚，他们有太多不能被知晓的秘密。
　　“斯内普教授呢？”梅琳达问，“相对来说，他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
　　“我觉得不可以，”布雷斯略显激烈的反弹，“这不仅会直接暴露霍格莫德七十七号，而且连来去屋也保不住了。”
　　“院长应该已经知道霍格莫德的事情了，但这里……”
　　“事关西奥多的健康，我想这些并不重要。”德拉科突然冷冷地说，“以斯内普教授的能力，我们的秘密无论如何藏不住，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梅琳达略显担忧的皱眉，“说的也是，搞不好平时我去关禁闭的时候他就……”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有几种原因会导致记忆缺失？”布雷斯严肃的说，“泰德住院的时候斯内普教授参与了全程治疗，这情况他应该是很清楚的。”
　　“如果他已经知晓，却没有告知，想来一定有他的理由，”布雷斯顿了顿，继续说道，“更值得考虑的是，如果这缺失本身就是教授造成的，那么……”
　　“不可能。”梅琳达立即打断了他，“教授不是那样的人。”
　　“不要以为你真的了解一个人，”布雷斯一字一顿地说，“难道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中，你们还没有接受教训吗？”
　　作为当事人，西奥多一直低着头没有插话，听到这里不由得愣了。
　　种种事情，指的是什么？这答案可以有很多，他想。
　　无论是附身在洛哈特脑后的黑魔王，还是被狼人卢平咬死的小巴蒂·克劳奇，他们都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遭遇。甚至连朝夕相处的德拉科，在被日记本控制之后也一直没有谁能看穿。
　　想到这里，西奥多抬头看了德拉科一眼，只见他脸色苍白，大概也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我想我们没必要纠结这个，既然无法处理，就暂时不要处理了。”西奥多迅速结束这段对话，“继续练习吧。”
　　“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德拉科收起魔杖，开门离开，动作快的谁都来不及阻止。
　　“我们也走吧。”布雷斯说。
　　西奥多和梅琳达点点头，分别藏好自己的心事。

　　十一月很快过去，他们几人再没有去来去屋，没有练习大脑封闭术，没有人提起西奥多记忆中的空白。
　　成堆的作业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每一点精力都要用在完成功课和复习上，西奥多没有时间去纠结和德拉科之间若有似无的隔阂，尽管这件事像一根尖锐的小刺一样扎在他心里，但眼前更为紧迫的事情显然是考试。
　　十二月下了好几场雪，大家意识到圣诞节马上就要来了，整个霍格沃兹都洋溢在兴奋的氛围中，五年级和七年级除外。格兰芬多们最先从作业中挣扎出来，加入扔雪球的狂欢热潮中，至于斯莱特林，他们大多数只是冷冷的看一眼，然后继续埋头在那些似乎永远也写不完的论文中。
　　这天下午，西奥多上完黑魔法防御术课回到寝室时，发现桌上有一张精美的卡片。
　　“六点，来去屋。”
　　上面只有这一行如印刷体般规整的花体字。
　　银色的花边搭配翠绿的墨水，简洁而优雅，显然是斯莱特林的审美。
　　跟在身后的布雷斯问，“你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西奥多忙说，下意识的将小小的卡片立即塞进课本中。
　　“待会儿有事吗？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复习一下昨天魔咒课的内容。”布雷斯说。
　　“哦，我有些事情，”西奥多含含糊糊的说，“要出去一下。”
　　所幸布雷斯没有多问，耸耸肩坐回自己书桌前，打开课本。
　　西奥多见他开始认真的读书，又把卡片抽了出来，再次瞥了布雷斯一眼，才展开卡片仔细的看了一次。
　　即便他再翻多少遍，那上面仍然只有那短短的一行罢了。可就是这两个词，让他心里泛起抑制不住的喜悦，从那一点点，荡漾开来，让心跳骤然变快，完全无法控制。
　　他把卡片重新叠好，打开抽屉，取出一个精美的山楂木盒子，小心的放了进去，同一对精美的茶色宝石袖扣和一个小小的魔药瓶放在一起。

　　五点半不到，西奥多就准备提前去等着。
　　但快走到八层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该要求一个怎样的屋子，于是又转回地窖。可德拉科并不在寝室，也不在公共休息室，或者其他他能想到的地方。折腾了一大圈，等西奥多气喘吁吁地再次回到巨怪棒打波拿巴的挂毯前时，已经是六点零三分了。
　　挂毯对着的那面墙上有一扇精美雕花的宽大木门，西奥多左右看看，飞快的拧动把手走了进去。
　　屋子里不像平时那样冷冷清清的，墙壁上有温暖的火把，两侧长长的条桌上放着各种精美的茶点和热气腾腾的食物，香味诱人。银色和绿色的装饰品挂的到处都是，点缀着些许棕色的水晶灯球，无数的切割面在火焰的映射中闪耀着，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一颗星星都更灿烂。
　　“真漂亮。”他低声感慨着。
　　“是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喜欢就太好了。”
　　西奥多诧异地转身，本应在宿舍复习功课的布雷斯端着一杯看上去像是酒的饮料，正微笑着向他致意。
　　“怎么是你？”西奥多勉强挤出个僵硬的笑容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哦亲爱的，你需要放松些。”梅琳达不知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真难得，你今天竟然迟到了。”
　　“我刚才在楼下想该怎样进来，”西奥多的思绪仍然十分混乱，“说真的，我从未感觉自己这样迟钝过。”
　　“你真是看书看傻了，”梅琳达挽住他的胳膊，走到摆着三个包装盒子的矮桌前，“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我们总要来庆祝一下。”
　　这时布雷斯打了个响指，天花板上垂下一个个字母形状的装饰，组成‘生日快乐’的字样，轻柔的音乐同时响起，洋溢在整个空间里，温馨而动人。
　　“哦，这可真是……”西奥多真的把这个日子忘得一干二净了，他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你们，但是……”
　　“没什么可但是的，再让我闷在屋子里看书我就要疯了。”梅琳达不快的嘟囔着，转眼又兴高采烈起来，指着礼物说，“不拆开看看吗？我打赌你会最喜欢我的！”
　　西奥多没太听清楚她的话，他注意到德拉科正安静的坐在不远处的一把扶手椅上，目光一直停留在某个宝石装饰上，看上去有些孤独。
　　“寿星来的迟了，应该先自罚一杯！”梅琳达自顾自的说着，为西奥多斟了饮料递过去。
　　此时西奥多的注意力全在德拉科身上，顺手接过后尝了一口，险些被呛到，他的脸颊迅速升温，像是有谁放了一把火。
　　“咳、咳咳，这……这是什么？”他赶紧把杯子放下，狐疑的审视着那些透明且冒着泡泡的液体。
　　“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梅琳达抽出魔杖挥了挥，音乐立即换成了更为欢快的歌，“来吧亲爱的，跟我跳第一支舞。”
　　“去吧泰德，”布雷斯也说，“不仅你需要放松一下，我们都需要。”
　　梅琳达拉起他的手，走到屋子中间的空地上，“没有魁地奇球赛的日子里，你的崇拜者大概都销声匿迹了，就让我来填补这个空缺吧。”
　　西奥多略有些无奈的笑了，“可真拿你没办法。”

　　一首曲子过后，他们又跳了第二首、第三首，直到梅琳达喊饿才停下。
　　布雷斯一直微笑着站在旁边，德拉科则始终没动。
　　等西奥多的手终于被放开，布雷斯走过去递给他一杯清水，“抱歉，我并不知道你不胜酒力。”
　　“事实上，我也是刚刚才明白这一点。”西奥多先浅浅的抿了一口，才放心的继续喝了下去，“之前的卡片……我不明白。”
　　“只是个欲盖弥彰的小伎俩，”布雷斯拍拍他的肩膀，“如果我不问一句，你恐怕该怀疑我了吧？”
　　西奥多飞快的看了德拉科一眼，耸耸肩膀。
　　“说真的，你本来以为是谁呢？”布雷斯问。
　　“当然是德拉科，”西奥多故作轻松的说，“毕竟这个地方，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呢？”
　　说到这儿，他努力迈着自然的步伐朝德拉科走去，“你自己在这里做什么？和我一样不能喝酒吗？”
　　“生日快乐，”德拉科微笑着举杯，“我可是千杯不醉的。”
　　西奥多看见那个浅浅的笑容，那根扎在心上的小刺瞬间消失了。“话不要说的太早，”他坐到德拉科旁边的位置，“你也早就知道他们要给我过生日吗？”
　　“当然，卡片是我写的。”德拉科似乎用了很大努力才忍住没有翻白眼。
　　“哦，我看得出来。”西奥多轻声说。
　　德拉科略有些得意的挑眉，“不想看看礼物吗？还是你更愿意跟我跳舞？”
　　西奥多哈哈大笑，“那得要你先来邀请我才行。”
　　德拉科立刻放下杯子站起身来，走到西奥多面前，极正式的弯腰鞠躬，用最标准的弯折角度，微笑着说，“亲爱的西奥多·诺特先生，我有这个荣幸可以与您共舞吗？”
　　西奥多愣了，脑中闪过许多之前他们跳舞的片段，一时没有回答。
　　德拉科见他怔忪，轻笑道，“亲爱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西奥多这才回过神来，为他话语中的亲昵而心跳加速。
　　“怎么可能，”他与德拉科矜持的搂在了一起，尽量装出最随意的玩笑语气，“我会永远爱你。”
　　德拉科没有回答，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了一些。
　　“我也是。”他在心里说。

　　这首曲子里，两人再没有聊天。
　　曲终后，西奥多立即被梅琳达拖去拆礼物，她对每一个还没打开的包裹都充满了好奇。
　　布雷斯送的是可以隐形的防御指环，德拉科送了一本黑魔法防御术的古董书，梅琳达对这两份礼物都大呼无聊，然而她自己送是更没有创意的魔药，连装瓶用的盒子都和两年前一模一样。
　　“我保证这些都是好东西。”她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西奥多诡异的感到这神情和邓布利多教授有几分神似。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填饱了肚子，切分了大大的奶油蛋糕，用各种果汁掺杂着酒水，每个人都跟其他人跳了几次舞，谁也分不出男步和女步。
　　西奥多被梅琳达硬灌下几杯掺了酒的果汁，面色绯红的倒在软椅上，直到快要宵禁了还闭着眼睛不肯起来。而罪魁祸首其实也昏昏沉沉，抱着布雷斯的胳膊不撒手，一点找不到平时在外人面前的淑女形象。
　　“该走了。”德拉科在西奥多耳边说。
　　“不，”西奥多无意识的轻声嘟囔，“我想和你待一会儿。”
　　德拉科眼中划过极快的一瞬喜悦，若无其事的对布雷斯说，“我先带他回去，那个惹事精就拜托你了。”
　　不等布雷斯回答，他已经搀着西奥多站起，推开了来去屋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