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自作多情》一只葩

35、Hard Shock

　　时间最难掌握，诺特先生总这样感叹。
　　当你觉得生活无趣，它就走的更慢，可如果日子过的精彩，它又溜得飞快，像是有谁在后面追杀似的。
　　对现在的西奥多来说，时间消耗的速度是过去的几倍。
　　整个复活节假期里，除了学习和训练，他还要和布雷斯、德拉科一起研究开店的事情。虽然大方向上已经有了共识，但这件事远比他之前想象的要复杂。不过随着他们的计划一步步进入实施阶段，西奥多和德拉科又重新开始说话了。哪怕不像之前那么亲近，也比尴尬的敌对关系好太多。
　　梅琳达整天在来去屋研究魔药，西奥多只有清晨能在礼堂和她碰上一面，许久没有在一起好好聊一会儿。
　　有天早上她突然说，“或许你可以告诉他们有关来去屋的事情，我们去弄一个共同的工作空间。”
　　西奥多自然没有意见，“只要你确定它能完成任务。”
　　于是当天下午，一行四人来到城堡八楼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在布雷斯和德拉科诧异的眼神中，梅琳达闭着眼睛来回绕着走了三次，一扇窄窄的小门出现在原本空无一物的墙上。
　　“既然这是你想象出来的，或许下次你可以试着改造一下这扇门。”德拉科皱着眉说。
　　梅琳达微笑着回答：“等你换发型的时候，我会考虑的。”
　　门后是一个宽大而舒适的房间，右侧摆放着四个沙发和圆形茶几，左侧则是长长的写字台和书柜，正对面还有另一扇门，西奥多想它应该是梅琳达的魔药制作室。
　　“哦，这布置，可真是简陋。”德拉科低声嘟囔。
　　“别担心，”布雷斯说，“我们的店会让你来负责装修的。”

　　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在复活节后开始，这回场上的明星不再是西奥多，赫奇帕奇的攻击和防守都软弱无力，他把更多的进球机会交给了弗林特，毕竟这很有可能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正式比赛了。德拉科没有刻意去寻找金色飞贼，只顾着看紧对方的找球手。比赛整整打了四个小时，直到所有人、包括场边的观众都精疲力尽，他才把飞贼抓住结束了战斗。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中再次开起了派对，有人甚至弄来了些黄油啤酒和红酒，可惜只供应给六年级和七年级学生。
　　弗林特是整晚的中心人物，扛不住一轮轮的碰杯变得醉醺醺的。他在角落里找到梅琳达，借着酒劲对她说了一大段话。西奥多始终和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以防万一。好在弗林特醉了也是个绅士，几分钟后他们轻轻地拥抱了一会儿就各自散开。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梅琳达表情痛苦的对西奥多说，“我浑身的骨头似乎都被捏碎了。”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起的很晚，布雷斯提议大家休息一天。
　　西奥多不得不说他十分诧异，要知道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布雷斯都像是被拧紧了发条，没有一分钟停得下来，似乎有上千磅的压力在他头顶。
　　德拉科在来去屋要求了一个符合他审美的休息室，只有四把舒适的软椅和一张精美的茶几，梅琳达去厨房取了些点心，布雷斯变出瓷质的三层托盘，把三明治、司康和甜点依次摆放整齐，西奥多也贡献了诺特先生珍藏的中国祁门红茶。
　　“霍格沃兹的第一杯下午茶，”梅琳达感叹，“我曾经以为这一天不会来了，但努力就应该为了更好地享受才对。”
　　“这是我们应得的。”德拉科得意的挑起下巴，满意的环顾着这个墙壁上都布满精致暗纹的房间。“我想我们应该经常这样，放松放松。”
　　西奥多在心里默默点头，他快被那堆全是数字的表格折磨疯了。

　　可惜布雷斯显然不这么认为，之后的两个月里他仍然埋头在开店的事务中，西奥多和德拉科也只好和他一起拼命。他们从家里搜刮来不少精致的饰品，用各种防御魔法做实验。所幸洛哈特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再次抱病，而斯内普教授没有时间长期代课，所以周二上午多出来可以自由支配。
　　很快，期末考试伴着夏天的气息一同到来，平时散漫的学生此刻都卯足了劲头，期望靠着几天的突击，能得到个不那么差的成绩。他们也终于可以从成堆的项链和戒指中解脱出来，踏踏实实看一会儿书。
　　今年德拉科仍然是非常用功的人之一。
　　最近几天，他一直把自己关在寝室里复习，之所以这么拼命，据他所说是不想被赫敏比下去。去年他的成绩比西奥多高，但是以几分的差距被赫敏夺走了年级第一。
　　“成绩还不如个没血统的人，这简直是对马尔福的侮辱！我绝不接受。”他慷慨激昂的起誓，“如果今年再让她嚣张，我就吃掉一整袋比比多味豆！”
　　“那可有七百种口味呢，你确定？”西奥多记得布雷斯当时这么问，但他的回答完全记不清了。
　　不管怎么说，学习和娱乐都要适量。在德拉科连续第七餐没出现在礼堂时，他们决定让他强制性休息一会儿。布雷斯和西奥多直接拉着德拉科出了寝室去喝下午茶，梅琳达拎着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餐盒，毕竟复习是一件需要体力的事情。
　　“别拽我，还没背完今天的六十页书呢！铁甲咒也没练熟——”德拉科别扭的挣扎着，可惜还是抵不过两个人的力气。
　　“你和格兰杰越来越像了。”梅琳达捏着嗓子学他，“‘我还没背完六十页书呢！’梅林啊，这完全就是万事通的语气。”
　　“没错，我看你背书背傻了。”布雷斯气喘吁吁的按着德拉科的肩膀，他的劲儿可真不小。
　　“我保证不跑回去，你们先松开我！”德拉科嘟嘟囔囔的抱怨，“这未免太失礼了。”
　　“你以为我很愿意这样吗，”布雷斯揉着隐隐酸痛的胳膊，“我认为经过去年的教训，我们都该知道恶性竞争不利于健康。”
　　西奥多赶紧撇清关系，“事先声明，我并没参与过除魁地奇以外的任何竞赛。”
　　“算了，拿你们没辙。”德拉科沉下脸，仍有些闷闷不乐。
　　“你们三个，可真是——”

　　“啊！啊啊啊啊——”
　　梅琳达的话没说完，就听见一阵声嘶力竭的尖叫从楼上某处传来。
　　“什么情况？”西奥多警觉地四下环顾，他们走的这段楼梯不常有人来。
　　“是五层的声音。”德拉科诧异的挑眉，“似乎是个男人，或者像男人的女人？”
　　“梅林，别告诉我这是平斯夫人，”布雷斯低语。
　　西奥多想了想说：“我们最好什么也别做。”
　　“你确定？”梅琳达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色。
　　“事实证明，远离潜在危险是最明智的选择。”布雷斯对此不置可否。
　　“难道你们一点儿都不好奇？”梅琳达顺着楼梯走了上去，“西奥多，我觉得那是我过去做实验的教室。”
　　德拉科诧异地问，“过去，你们过去还有另一个地方？”
　　出于安全考虑，西奥多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但其实他仍被斯内普教授当时的气势震慑，对那个教室有着极强的抵触心理。
　　布雷斯和德拉科也赶紧走到梅琳达前面，四个人刚到拐角，却见哈利·波特从教室中跑出来，后面跟着的是消失已久的吉德罗·洛哈特。
　　波特看上去十分狼狈，跌跌撞撞的几乎跑不了三步就要摔倒。洛哈特更没有了一贯的考究，他戴着个奇怪的兜帽，满头金发仿佛一直没有修剪过，凌乱的不成样子，苍白如纸的脸上也有一道深深的血痕，身上的长袍沾满了尘土，尤其是膝盖那里，似乎刚刚才跌过一跤。
　　波特注意到他们，像看见救星一样，用尽全身的力气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快，去找教授，他是……”
　　话没说完他就晕倒在地，没了声音。
　　此时德拉科没心情嘲笑他，迅速拔出魔杖，对准很久没见的教授。西奥多和布雷斯没有动，但也绷紧了全身，把魔杖攥得在手中。
　　洛哈特表情十分癫狂，目眦尽裂，简直像是另一个人，他毫不犹豫的大吼：“一忘皆空！”
　　几乎是同时，德拉科厉声念出‘盔甲护身’。
　　洛哈特的咒语被反弹回去，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踢了踢脚边人的小腿肚，布雷斯皱着眉说：“德拉科，你完全不必复习了。”
　　“啊？”德拉科一时没反应过来。
　　梅琳达抱着食盒从西奥多身后探出脑袋：“漂亮的铁甲咒，我会给你满分。”
　　德拉科毫不领情，“你们竟然把我和这个草包比较！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我想咱们最好还是赶快离开，我看他们随时会醒。”布雷斯说。
　　“等等，这是什么？”梅琳达注意到洛哈特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掌心布满血泡还散发着难闻的味道。“这太古怪了。”
　　她转身又去查看波特，但他身上并没有特别的痕迹，只是额头上那道著名的闪电伤疤似乎更红了些。
　　“这里不太对劲，味道是从这里来的，我的鼻子不会出错。”德拉科发现洛哈特兜帽下的后脑形状十分诡异，正要伸手去掀，被西奥多一把抓住。
　　“别动！”西奥多急忙把他拽开，疾步走进那间教室。

　　原本空无一物的废弃房间里，现在放着一面高度直达天花板的大镜子，有着漂亮的金色边框，和两只像爪子一样支撑的脚。
　　“厄里斯魔镜！”跟进来的布雷斯惊呼道，“它怎么会在霍格沃兹！”
　　“我想这就是教授不让我们来这里的原因。”西奥多严肃的说，“梅琳达，你去找斯内普教授，我们留下来看着他们。”
　　梅琳达一声不吭的跑了出去，连食盒都没来得及放下。布雷斯赶紧走到外面给洛哈特和波特一人补了一打咒语，确保他们不会在这段时间中醒来。
　　而德拉科却愣愣地站在镜子的正前方，被上面映出的景象所吸引。
　　“你在做什么？”西奥多皱起眉。
　　“我映出的不是你的样子，而是你内心的渴望。”德拉科走得更近了些，看着镜框顶部的一行刻字喃喃低语。
　　“什么？”西奥多没听说过这面镜子，但觉得它有种不祥的感觉，“我们不应该在这儿呆着，既然教授不希望被人看见，一定有他的道理。”
　　德拉科没有回答，过了几秒钟才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迅速退开几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传说中厄里斯魔镜会显示出真正渴望的东西，”布雷斯走到镜子前低声说，“或许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隐秘想法。”
　　德拉科的脸上瞬间失了血色，一会儿又变得绯红，眼神十分慌乱。
　　教室外面传来了梅琳达的声音，西奥多立即拉起他们出去。
　　“滚！立刻！”斯内普教授阴沉得像是浑身能滴下墨水。
　　四个人迅速低下头离开，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德拉科和布雷斯的脸色都十分古怪，西奥多不禁好奇，他们到底在镜子里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