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变迁，喜你更浓》莫符月

10、第十章

　　太过痴情的人遇错了人就是一部灾难片，柊艽和关凤就是如此，柊琴的父母
　　三岁柊琴一家搬家到a市，来时堆满家具衣物的大卡车在半路起了熊熊大火，想来，就不是个好兆头，熏红半边天火舌子几乎把东西舔舐完，人到是没事，她小，他们安排她站在远处，她置身事外观望他们焦急的救火，原来打小她就缺心眼，
　　生活拮据，柊艽的工资不高，勉强维持生活开销，可他偏生常常打牌，关凤和他一个月三小吵，一大架，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脖子挂几条指甲抓出的血痕，光樱倒是安然无恙，小区里众所皆知，他们二人不和，等到柊琴六岁的时候，他直接来了开了牌管，也算是为光樱找了份工作
　　谁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吵吵闹闹日子照过，但这个事，成为了他们三个人人生的转折点，后来注定的事果然是在不经意的某环，环环相扣，就像柊琴坚信，世事都是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若不斩断一节，恶性循环呀
　　赌风渐渐侵蚀柊艽，两人争吵无形中上了个档次，洗菜的意见都不能统一了，关凤嫌弃他动作慢，开始肆无忌惮的骂骂咧咧
　　关凤是嫌弃他的，她很漂亮，典型的东方女性的美，头发中分，简单的挽在脑后，一双大眼睛风情万种，薄唇，但是柊琴不认为，她一启口说话就像放炮珠似的，使她心浮气躁
　　仲艽因此在赌博的路上撞的头破血流，才追悔莫及，所有事都是因果循环报应的，追根究底的源头无从可寻，关凤趾高气扬责难柊艽，闹得不可开交，战火纷纷，促成了悲剧的结果
　　结果，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事并未尘埃落定
　　若干年后，柊琴问过，一开始你不打牌是不是没有后来的事
　　柊艽摇头，不语，是不知道？还是不是？他老了，可能最开始的瞬间他也忘记了
　　话说，他们三十五岁之前经历就很丰富了，柊艽进过牢房，被高利贷追过，做过传销，挪用公款，摆过地摊，关凤帮他收拾烂摊子，顺带红杏出墙，连带着柊琴的人生经历也是极丰富的，甚至吸食毒品在她高一的时候见识过，那桩事，关凤相好的压了下来，不然，搞不好，她多了蹲局子一笔，彼时，关凤和柊艽离婚了
　　柊琴此时性子已经大变，许是因为她缺心眼，活泼开朗留下了他人口中的开朗，无人发觉，她敏感，自卑 ，除了她自己
　　关凤和仲艽离婚那天柊琴印象深刻，让她对性产生心理洁癖，她此时初三
　　黄灿灿的余晖越过窗户照进来，不清不楚交欢的声音漂浮，楼道光线暧昧不明，空气浮沉，仲沁停在门前纹丝不动了四五分钟，神情复杂，手心麻木，接而肌肤寸寸麻木，然后钥匙哗啦哗啦一阵响动
　　‘咚’柊琴听到，测过头，被陌生人猝不及妨的撞了这些让她手足无措，她用面无表情掩饰羞愧难当，定睛窗外
　　坏鱼拾烟，尴尬的笑着，本来打算上去了，抬腿兜里的烟掉出来，坏鱼笑容深了一分，她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或许不是在看他，而是他身后的光芒，
　　她以为靠近光亮可以驱走心里的阴霾，让她不会沉入自卑，叛离的大海，她独自在这片海域起起落落，真是可悲，用钱来包装自己，把自己包装成家教良好，家境犹渥的乖乖女，然而在外的一层臭皮囊不堪一击
　　她自嘲的笑了，眼神恢复几缕光，身体没有因为室内悉嗦的动静行动，即使她非常希望离开，但用尽全身的力气，却也只能磨蹭脚步
　　坏鱼看不下去了，几步跨过楼梯抓住她手腕下楼，轻手轻脚，待到楼口，仲沁立刻抬起手揉去右眼里蓄积的眼泪，她坏鱼的手自然而然的放开了，她左眼啪嗒却掉了泪
　　坏鱼大大咧咧宽慰道：‘他们大人的事，小孩子有吃有喝就行’余光观察她的神色
　　柊琴毫不在意挥手，笑道：‘谢啦，没事’她慢慢背过身双手拽在书包带上，走了，背影坚定的像是要一去不复返，到拐角口，树影婆娑，她默默的深深的望过来，仿似亘古而来
　　此刻，坏鱼折身上楼，他大伯的儿子孟非窝在这老房子几天了，这里环境不错，不脏不乱，平时也安安静静，前段日子，孟非罔顾老头的呵斥，硬是来了色情一条街，糜烂污秽，老头勃然大怒，大伯无奈，他成了人尽皆知的弃子
　　一进门，他就听到孟非趴在桌上呜呜呜像濒临绝境精神崩溃的人，他背着光，枕着一支胳膊，五指抓住杯子的把柄，另外一支胳膊垂下在水晶桌子边，悠悠荡荡
　　孟非奚落道：不就是成了弃子就撑不住了，
　　孟非哂笑，擎着玻璃杯，一步一晃，到了他跟前，手里的啤酒所剩无几，他手背的液体滴落到坏鱼肩狎骨
　　他满口酒气，眼框翻涌奔腾悲伤，愤恨，喷在坏鱼鼻尖上，他越是咬牙切齿的要诉说，越是颠三倒四，他道：‘你懂个屁，老子为老头鞍前马后，你是不知道老头原先捧我的劲头，我没多想，我是他孙儿啊，不是傀儡’
　　坏鱼摸摸鼻子，感慨叹一口气，他夺过被子，扶他到床上，
　　在孟家，真情假意背后是繁复人心，也有人一不留神陷进去不可自拔，他已参破这点，所以某些事情他旁观者清
　　他直挺挺的到下去，呈大字型，他抬手遮拦眼前的白茫茫的光，指缝里是他自嘲的眼神，嘴里咕咙：‘老不死的’
　　坏鱼靠墙，抽着烟，问他，：‘没想过不去争权夺势吗？’
　　他移开手，惊奇的看他，阴阳怪气道：‘你以为可以独善其身’哈哈，他低笑几声，接着说：‘要以我为前车之鉴，你还小，不要一味以为你爸是你爸，靠得住，为你无私奉献，有时候，能帮你的无能为力，不帮你的可以轻易，还得靠自己，踏实！。。。。’
　　坏鱼打断他，道：‘好歹我是孟家人，我知道’自他懂事起常有一种情绪伴随左右，患得患失
　　‘走了，你要当笑料多久啊！他笑到，嘴角的痞气让他的关心似真似假，但是他的眼睛又有魅力让他人感觉到的只有真
　　孟非不禁潸然，其余人对他不闻不问，毕竟是年轻，心眼好，那时，孟非敏锐的嗅到了孟垣老头子的气息，与生俱来的让人折服，
　　对于一走了之，柊琴有心力不足，灯火阑珊，她终究回到吃饭谁觉的地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毫无一毫温馨，关凤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电视里是一个接一个的广告，她是在等她
　　柊琴唤了句：‘妈’她的语气里总是透着股蕴怒，小时候的甜腻消失了，等她发觉时，这样说话的口气已经炉火纯青了
　　关凤哭过，她的眼睛布满血丝，嘴唇干燥，目光停留在她脸上时，她踹不上气
　　关凤淡淡道：‘我和你爸离婚了，你爸走了’听不出喜怒哀乐，充斥的是对十几年韶华顷刻不复存在的唏嘘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没哭，她觉得解放了，寒冷慢慢在她脚边凝固，血液冲到天灵盖，冰火两冲天很难受，心情宛若结束了一个时代的沉重
　　她呆板的点头，上下距离2cm，意思是她知道了
　　小区里家常家短的以光速传播，翌日上课，
　　柊琴的同桌程锦小声的问：‘你爸妈离了’
　　柊琴记笔记的笔一顿，脑中嗡的一下，
　　她偏头，陈瑾像是在问老师的学生，她腾升反感。小区里他们家的笑柄几乎流传在小区的每家每户，她满不在乎的答到：‘是啊，多好，两边都可以拿钱’吐舌一笑，
　　撒谎，其实父亲很穷，生活捉襟见肘，庆幸只一张口吃饭，而且父亲离开了呆了十多年的城市了
　　蓦然流言蜚语有了重量一般，压在她脑袋里，陈瑾用手肘碰了她，仲沁对上她与平常无异的眼神，仿佛她们刚刚进行了一个早餐吃了吗的谈话，陈瑾也是小区里的，小区几有几个和她同龄的人遇见她总会有意无意投来目光，怜悯，嘲笑，探究，轻蔑，同情，统统是些令她浑身不舒服的目光，那些目光像是垃圾，她如行走在恶臭的垃圾堆里
　　就这样，在她心里，陈瑾升华了，她是特别的，她单方面定义，虽然她们是朋友，用陈瑾的话来说，像是原子弹炸在她心上，炸开了心扉
　　她果然敏感，陈瑾不经意的善意，她如久逢甘霖
　　她心中一闪而过抓她手逃离窒息的少年，窗外风轻云淡